第 18 节
作者:
闲来一看 更新:2021-05-29 17:40 字数:4962
我想的,是你们,是你,西弗勒斯。
是你的爱情。
我没有爱,却还是为爱而生。
谁说一定要爱哪个人?
我爱“爱”。
爱所有那些交换生命与希望的爱。
再没见过纯粹到守护一生至死不渝的爱,直到我知道了你。
如果你仅仅是一本书,一个故事,我会为你的爱流泪,痛不欲生,视之为神一般的信仰。
但现在,梅林保佑,我存在于你们身边,我要亲眼看着这份爱,亲手守护这份爱,看着你爱……就是我爱。
为了我的爱,请你加油。
正是我最自私也最无私的渴望,才召唤出了这只凤凰。
凤凰,为爱而生,为爱流泪,因无爱而泪枯而死,因有爱而涅槃重生。
她眨了眨有些发烫的眼睛,借口回去补眠,离开了计划着学习守护神咒的两个人。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们的。走在黑暗的地下,她的笑容柔软温和。等到我尽我所能,让你们真正爱上;等到我们一起消灭前方所有的阻碍与阴霾;等到西弗勒斯你与Lily,相携今生。我会带着对人生、对爱情本身的满腔信仰,独步天下,浪迹江湖。
多么让人迷恋的未来,多么美好的梦想。她带着自豪与甜美的笑容进入梦乡。
而谁也不知道,她会在夜里哭泣着醒来。泪水湿透了鹅毛枕头,睁开眼来,魔法维持的窗外景象,随着施法的人的心情,下着绵绵的雨。
黑夜里只有无边的暗雾重重,看不到雨丝,却在翠绿的竹叶上弥漫汇聚着,终于汇成晶莹的一滴,从轻颤的尖儿上泠泠坠落,打在竹下的一从兰花,藕白色的纤纤花朵不堪重负地垂下又直起,柔韧的花茎颤抖着直起腰来。
黑暗中,亮起一丝银蓝色的光,从莉莉的额角。
银色脱离了魔杖,在空中旋转着飘绕,打着旋如蝴蝶翅膀般闪动。莉莉着迷地看着。
“风……”叫出这个名字,她在泪水中微笑。那笑,冷得似乎也散发着银蓝色的光芒。
“一忘皆空。”轻声而决绝。
一段记忆,就像时光之沙,在她的指尖挥发飘散了。
“这很简单,不是么?”她在黑暗中倒回湿冷的枕头上,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状,“也许我会后悔,但是,我要怎样才能,对忘记了的事情后悔呢?”
☆、番外1·风中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哪,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还是先说说曾经的那个小楚同学狗血的遭遇,大家就当清水看哦……很俗的……
小墨建了一个群~~想来此亲自抽打我的请加(128756198),验证是莉莉的守护神。好吧,我知道它会很冷清……
楚兰婀最美好的记忆,大多跟一条河有关,当然,还有最痛苦的记忆。
在她还在乎一些事的时候,那条河是她的避难所。
这条河在整个城市中间流过,你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又要流向那里去。就像楚兰婀一样。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还没有记忆的时候,这条河对楚云笙来说,有着同样的意义。那个时候,作为一个刑警的他,还是用自行车作为代步工具的。很多个午休时间里,他会骑上那辆破旧得吱呀做响的绿色自行车,来到河边的一座小桥下,从自行车的小挎斗中抱出一个小小的婴儿,然后坐在青石台矶上,点燃一支烟,望着水中云彩的倒影,静静地出神。
有时候,他会笑起来。
而有时候,他会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身边的婴儿,满面怒色。如果不是那一身表明身份的制服,行人也许会以为他是个弃婴者。
后来,因为父女两对这条河同样的依恋,他们搬到了河边的居民楼居住,兰婀每天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那条河流,映着河边的垂柳飞云,从不停歇地向远方流去。但她还是喜欢到河边去,静静地坐一下午也是好的。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楚云笙如是说。
曾几何时,楚兰婀的所有情绪,都可以写在脸上,那条河知道。当她想要哭,当她想要笑,当她想知道,自己是谁。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第一个想到那条河,然后坐在河边不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诉说着,直到日落西山。
“虽然看起来,你会一直陪着我。但实际上,你却从未停下过。每一滴水,每一片浮萍,都在一刻不停地,从我身边离开,不是么?”
当楚云笙悄悄接近的时候,他曾经听兰婀这么说着,然后她就无声地流泪。
他不知道,在楚兰婀最早的印象中,这条河,是通往母亲的方向的。
所以,她常常会折一支小小的纸船,让他们随水漂去。有时,她会在纸上写着“我想你了”,或者“你在哪?”,或者只有两个字“妈妈”。有时候,她什么也不写,只是在纸上画一枝孤零零的绿竹——那是她画得最好的东西。
后来,纸船上的字,变成了一个,风。
一条不停留的河是孤独的,千帆过尽,也只是一刻停泊。剩下的,便是永恒的寂寞。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韩儒风出现在楚兰婀的生命里之前,她还完全不理解这句话里所有的沧桑与苦涩。
那是她14岁时的一个初秋的下午,放学归来的路上,她要逆着河流走上好长一段路。她的单车被偷了,这在这个城市从来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可以想到,对一个以警察为户主的家庭来说,这是一种多大的耻辱。
尤其是,那个警察还是那个逢案必破的精明自大得了不得的楚云笙。
丢了车的孩子,大多是惶然无措的,兰婀胡思乱想着回家后的种种“冷暴力”,也许还要面对自家父母的另一种别开生面的“死法”。她不禁有些怵头。于是她打算走累了。于是她就坐在了河边。
出神并不代表视听的蒙蔽,特别是对一个受到专业侦查训练的楚兰婀来说。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接近的一瞬,她就收回了全部的思绪,然后猛地纵跳回身,这是一个先发制人的好方法——如果她没有把双腿坐麻的话。
还没看清夕阳中的人影,她就斜斜地栽向河面,凭空伸来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却也抓住了一颗心。
“你,放开!”还没站稳,楚兰婀就防狼状态全开:“你要干嘛?”全然忘记自己还是个要啥没啥的小屁孩。
那人无声地笑,好听的鼻息像春风吹拂着河边的柳叶:“没事儿,我就是看看。”
就是看看。
有多少人,从未考虑过除了自己之外的事?有多少人,从未真切地想要为别人的感受而感受?而你,凭什么,只是看看?
兰婀莫名其妙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见他的五官方正得一丝不苟,而脸上的轮廓却柔软得可爱,她不禁心软了些,却还是板着脸问他:“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韩儒风睁大了眼睛,放声大笑,露出了整齐的后槽牙:“我说大姐,我刚刚还在庆幸你不是个哑巴,却发现你是个健忘症!”
却原来,他是她新学校里的新同桌,他们已经在一起坐了半个月,韩儒风却从未听到她说过一句话。而她也从未向他的方向看过半眼。
他以为她是个骄傲得了不得的娇贵冰山,却不知道,她只是本能地见到异性就紧张得不行,只好板着脸躲避别人的目光。
当然,那只是在那之前。初中毕业之后,他完全忘记了曾经的楚兰婀是多么的羞怯与自闭。
因为她和他所有的哥们都成了哥们,因为她和所有暗恋他的女生都成了姐们,因为她是球场上唯一一个不用他放水就能从他手中抢到篮板球的女生,因为她是所有恶作剧的幕后黑手,因为她是男生打群架时真正的军师。
一个女孩,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做到怎样?答案是未知的,可能是无限的。
在所有朋友的眼中,有楚兰婀在,你不用担心失败。不管是考试作弊,班级矛盾,朋友口角后想要和好,还是看谁不顺眼想要整他,更多的,是少年的烦恼,青涩的爱慕。只要你是她真心的朋友,只要你提出了要求,只要她说她做得到,你就完全不用担心——除了关于韩儒风的事。
“唉,抱歉,小娅,”兰婀躲在一本立起来的书后,对着旁边忐忑不安的女生说:“昨天我稍微探了探他的口风,看起来,他只是把你当成好朋友。”
大眼睛的女孩撅着嘴巴低下头去,有些气愤地咬着嘴唇,少年的失恋,伤的不是心,大多数时候,伤到的是那颗涉世未深的自尊心。
“韩儒风是怎么说的?”女孩通红着脸抬起头来。
“‘我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还是你帮我挑。’他是这么说的,一般来说,一个男生在送礼物时不知道一个女生喜欢什么,就说明他完全不在意那个女生。”兰婀有点遗憾地说,“另一个可能就是他太在乎那个女生,以至于在她面前完全不知所措——你觉得他在你面前很慌张么?”
“没有。”小娅阴郁地说:“他身边总是有那么多女生……不知有多少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那么好的……”
“是啊,”兰婀的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只我知道的,就有三四个。”
“可是,他居然不知道,我是因为他,才开始喜欢灌篮高手……”小娅委屈地说。
“你喜欢灌篮高手?”兰婀玩味地扬了扬眉:“你不会恰巧也喜欢流川枫吧。”
“是啊,干嘛这么问?”
“你没觉得,齐令超最近把自己打扮得越来越像流川枫了?”兰婀暗示地说:“虽然他长得离流川枫差远了……”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小娅的眼中小心地冒出一丝光来。
“没什么意思,不过只是某人开始喜欢在冰淇淋上放葡萄干了,而且新买了一个斯伯丁的篮球因为据说这样耍起来比较帅,而且还给自己的球衣印了新的号码9——”兰婀故意不经意地问:“你的幸运数字是几来着?”
“你的意思是说……?”小娅捂住了嘴巴。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兰婀坏心地瞥瞥她:“只不过说到下周六一起玩的时候,老齐只用一秒就想到了那是你的生日。”
“真的?”小娅又有些得意起来,故作深沉地问:“他是什么星座的呢?”
“星座?”兰婀无声地大笑了一声:“为了那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放过自己喜欢的人,那才叫傻瓜。我是坚决不信星座的。”
是的,楚兰婀坚决不信星座学说。
因为他们说,双子是天蝎的劫,注定的是别离与错过。
楚兰婀为他的每一句赞同而开心,为他的每一个不经意的轻视而忧郁,为他的每一个笑容而付出所有热情,为他的每一个背影而独自伤怀。日记里写满了他,心里装满了他,梦里的声音都是——“风”。他是她生活中全部的阳光,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即使从不开口说喜欢。她守护着所有他喜欢的,报复所有伤害他的,只要他想要,她愿意不计代价地帮他得到。她只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回头,对身边的她露出阳光般的微笑,这就够了。
直到有一天,他说他喜欢一个女孩。
“她很特别,纯洁得让我想要保护她,用我的生命。她是那么完美,完美得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16岁的少年站在风中,面对着前方的河水,自言自语般地说。
兰婀呆愣半晌,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她设计过那么多次表白,轮到自己,只是这几句,就让她如此惊慌失措。
“你在说……谁?”她的理智提醒她要“明知故问”。
“你那么聪明,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魏菁羽。”
楚兰婀的脸瞬间红得发紫,又瞬间惨白。
“你就从来没考虑过我吗?”不受控制地说出这句话,她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再啐到河里去。
“你……你?!”韩儒风一时间不知所措。而善良的本性却提醒他该怎么做。
“我,我考虑过……”他低下头:“但是,我以为你把我当成哥们。兰婀,你那么聪明……”
是了,兰婀心里想道,聪明。
16岁的兰婀还不明白,没有几个男孩子,会喜欢自己是个透明人的感觉。当然,她一直不明白。
她为自己丢脸的表白而背过身去,望着远远流去的河水。时间长了,你会觉得离这里越来越远的不是河水,而是自己。
“兰婀?”韩儒风退去了他所有的玩世不恭,小心地叫着她的名字。
“考虑?”兰婀的声音如同即将破碎的白纸,她猛地转身,同时拔出一支手枪来对准了他!
“兰婀!你怎么……你怎么随身带着枪!”韩儒风的嘴唇都白了——尽管不知道她想得是什么,但她说到做到的风格,他是最理解的。
“韩儒风你给我听着,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