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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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 更新:2021-05-29 17:37 字数:4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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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事故,不管是落马还是坠崖什么的,有防护符在都是没问题的。下毒有祛毒符在,一般的毒素都是奈何不了的。至于溺水,防护符能够保证他的五脏六腑不被水压挤压,至于窒息这一块儿她就没办法了。
黛玉也知道,上天为所有人都留有一线生机,可以争一争,却不可强求,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如果弘晖在双重保护之下,还丢了命,那也只能说天意如此了。
第二天,黛玉将平安符装进一个精致的荷包里,就去了四爷府。看到乌喇那拉氏的时候,黛玉就发现她的精神不大好。
也是,秀女们昨天就开始了初选,四爷府就三个阿哥一个格格,子嗣还是少了些,且弘昀又是个体弱的,也不知能不能养大。所以,这一届无论如何也会指一两个秀女进府的,乌喇那拉氏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呢?
黛玉行礼之后就坐到乌喇那拉氏下首,看着她说:“福晋气色不大好,可是有些苦夏?不妨用些金银花配上薄荷叶煮水,放凉了喝,既清凉又解暑。”
乌喇那拉氏揉了揉额头,叹道:“天气热,事儿又多又繁杂,可不就让人头晕心烦么。你那里的花茶比别处的要多出几分滋味来,我就厚颜向你讨要一些了。”
黛玉见乌喇那拉氏还没放弃用她的花茶来调理身体,心里忍不住好笑。她如今外送的花茶一律只在聚灵符里放置一周的时间,也就是味道比别人的好些,真正要说药用功效,却是很少的。若是一些粗浅的毛病倒还可以压制一二,对那种十来年的顽疾却是杯水车薪,达不到治疗的效果的,最多就是能稍微减缓一下病情的恶化罢了。
因此,黛玉含笑道:“一点花茶值当什么,明儿我就让人给福晋送来。只是我平时懒怠惯了,做得不多,福晋不要嫌弃就好。”顿了一下,又说:“昨儿去碧云寺给爹娘祈福,给家弟求了一张平安符,也顺道给大阿哥求了一张,是我师祖灵真师太亲自绘成,又在佛前诵经加持过的。”
黛玉将荷包递上,乌喇那拉氏感慨道:“难为你还能想到他。”
因为温恪和敦恪不在,黛玉和乌喇那拉氏真心没什么话讲,因此,黛玉只略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乌喇那拉氏也没有留,选秀开始,她要相看各位秀女的家世人品,忙得不行,只说:“我这里实在是忙,等这段时间忙过了,再接了两位妹妹出宫来玩,到时候再请林姑娘过来好好散散心。”
黛玉笑着应了。
等黛玉离开,乌喇那拉氏将她给的那个荷包递给知语,对她说:“你拿去找舒嬷嬷看看,可有什么不妥的,再拿去给性音大师看看那平安符。”
知语答应着退下,晚些回来禀报说:“舒嬷嬷看了,这荷包妥妥的,并未有动过手脚。性音大师看了之后,说那符确实是灵真师太亲手所绘的平安符。性音大师说,灵真师太不擅符道,唯有在这平安符上有独到之处,非是有缘人,哪怕是皇亲国戚,她也不给亲手绘的。性音大师说这符难得,可以给大阿哥贴身带着。”
清朝之人大多信佛,乌喇那拉氏也不例外,听了知语转述的性音的说法,便高兴起来,“林姑娘有心了,你拿去给大阿哥带上。”
经过初一、初二两天的初选,该刷下去的都已经刷下去了,剩下的这些就要在几日后再次进宫来度过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是为了给秀女们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也是为了给后宫主位娘娘们考核秀女各方面的规矩提供一个机会,其实就是为她们的子侄挑选合适的媳妇或者侍妾。
初三一早,乌喇那拉氏就进宫去了。
“老四家的,你来看看,这就是参加复选的秀女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额娘给你做主。老四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少了点,这回至少要挑两个出来。”
乌喇那拉氏笑着接了过来,嘴上道:“额娘您挑人的眼光是极好的,您指两个媳妇带回去就是了,只要是好生养就行,我们府上阿哥还是少了些。”
德妃心里冷笑,每回选秀都说这一句话,真到了挑的时候要么就挑那种看着好生养但模样普通的,要么就选模样好但身子单薄的,当她不知道她打着什么算盘不成?好生养的没个好模样,老四也不爱去宠幸,好模样的老四倒是去的多,奈何不是怀不上就是怀不稳,她倒是赚足了好名声。且那一个个的都是汉军旗出身,便是生了儿子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等着吧,等过几年老十四子嗣丰足之后,她定要给老四也指几个满洲大姓出身的,好模样又好生养的。就算她和老四不亲,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老四儿子的生母全是微贱的汉军旗出身,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她这个四儿媳还怎么端着这一副贤惠大方的模样。
乌喇那拉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排除那些高门大姓的,挑中了两个汉军旗的秀女:一个程氏,十四岁,父亲是从五品知州,容貌姣好,就是有些不足之症;一个廖氏,十六岁,父亲是五品千户,生得很壮实,只是这模样嘛自然就糙了点儿。
德妃看了也没说什么,现在还不到时候。
乌喇那拉氏见德妃没有表态,那就是默许了,心里松下一口气来,忙奉承道:“额娘可有给十四弟看好了?”
德妃在兆佳氏和完颜氏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又再问了乌喇那拉氏一回。
乌喇那拉氏自然不会在胤祯的婚事上发表什么意见,只含混的和稀泥罢了,她说:“兆佳格格的阿玛官位比较显赫些,只是子嗣不丰,前后生了七八个女儿才得了一个老来子。完颜格格的阿玛官职就稍低一些,不过子嗣颇丰,十多个儿子,立住的也有五个,就完颜格格一个女儿。这事媳妇也说不好,还是额娘的眼光好些,况且额娘选的总是对十四弟最好的。”
乌喇那拉氏心里也在腹诽,又想好生养,又想家族势力大,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德妃自然会给她心爱的老十四挑选最好的嫡妻,她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主意了,不过她也不会告诉乌喇那拉氏,只道:“我再看看吧,还要问问皇上的意思。”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然后锦然急匆匆的进来说:“娘娘,四福晋,弘晖阿哥出事了!”
乌喇那拉氏一阵目眩,踉跄着后退两步,亏得知语把她扶住了。还没站稳乌喇那拉氏就大叫着弘晖踉跄着奔了出去。弘晖是德妃第一个孙子,她还是看重的,也马上扶着锦然的手跟了出去。
乌喇那拉氏才出门就看到跟在弘晖身边的小太监丁勇跪在门口,她瞪着眼睛直问:“我的弘晖呢?他在哪儿?他出什么事了?”
丁勇叩头哭道:“大阿哥下午的时候练习骑射,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
乌喇那拉氏见他哭得那般模样,又说弘晖从马上摔下来了,那还有个活命的?当下啊的一声昏了过去,顿时一片混乱。
德妃一出来就看外面乱成一团,急忙问:“怎么了?老四媳妇怎么晕过去了?”
也不知哪个宫女说了句:“刚弘晖阿哥身边的小太监说弘晖阿哥……然后四福晋就晕过去了。”
德妃心里咯噔一声,老四媳妇既然晕过去了,那么就是说弘晖已经……
顿时心里有些涩涩的。弘晖是她第一个孙子,又不像和胤禛之间那样,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再加上有时候德妃也觉得对胤禛有些亏欠,因此,对弘晖也有些移情作用。特别是在弘晖进宫读书后,每天都到永和宫来请安,乖乖巧巧的的模样,很讨人喜欢,祖孙两个之间还是很有感情的。
德妃想到老四本来子嗣就少,弘昀又生来体弱也不知道养不养得活,老四媳妇生弘晖的时候就坏了身子,于子嗣上是没什么希望的了,如今仅有的一个嫡子就这么没了……
德妃几乎已经看到惠妃宜妃她们幸灾乐祸的眼神了,看来这回选秀要给老四指两个满洲旗的秀女才行……
德妃心里虽然也不好受,只是到底隔了一层,没乌喇那拉氏那么伤痛,忙喝住众人:“还不把四福晋抬进去,来人去请太医过来。”又对锦然说:“你去让人快马去江浦,将弘晖的事……让老四赶紧回来吧。”
☆、第152章 背后疑云
胤禛见到京里来人的时候,正在用水泥翻修过的堤坝上巡视。
春节过后,江浦的水泥生产和碎石工作就加班加点的在赶工,终于在汛期来临前,将几处常年修缮、常年被洪水冲毁的堤坝翻修完毕。
安然度过了春讯,马上就要迎来一年中最为严峻的夏讯,胤禛、林如海、连同整个江南河道总督府的大小官员都被派了出去,严密关注各地汛情。
托津一路快马加鞭,沿途换马不换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江浦。胤禛见到托津的时候,他已经是疲惫不堪,胤禛心里一紧,疾声问:“府里可是出事了?”
托津在旁人的帮扶下勉强站直了身,舔了舔干裂的唇,嘶哑着声音说:“爷,大阿哥……大阿哥出事了……”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胤禛眼睛都直了,厉声问:“弘晖怎么了?”
苏培盛递了一碗水过来,托津咕噜咕噜喝了,感激的看他一眼,才娓娓道来:
话说那日乌喇那拉氏听闻弘晖出事,落了马,顿时就厥了过去。德妃出来见乌喇那拉氏居然晕了过去,还以为弘晖不好了,赶紧吩咐奴才去通知胤禛府上的奴才去江浦报信儿。
还是戴铎长了个心眼儿,一边让人准备,一边让人去宫里打探准确的消息,毕竟德妃的人只说弘晖落了马,不好了,福晋知道后晕了过去,至于怎么个不好却没说清楚。是折了胳膊腿儿?毁了容?还是没了命?
这一打探,就让戴铎哭笑不得,同时又万分庆幸,幸好没有听风就是雨。
原来弘晖和一干小皇子、小皇孙们一同练习骑射,弘晖所骑的那匹马不知为何忽然疯狂起来,在快速的奔跑和颠簸中,弘晖终于被甩了出去。
按理说,那样的速度摔下来,不死也残,因此,弘晖身边的奴才才会找太医的找太医,禀报福晋的禀报福晋,对弘晖真正的伤势都是不了解的。再加上乌喇那拉氏又关心则乱,一听弘晖落了马,就晕了过去,才让德妃误以为弘晖已经不行了。
这还真是个乌龙!
事实上,弘晖摔下来,除了在草地上翻滚时,身上和脸上有些擦伤外,大的伤情是一点儿也没,不仅没有摔折了胳膊腿儿,內腑也完好无损,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一点却是比外伤还严重些。
就这么点伤,连太医也大呼不可思议。
有人看向弘晖的眼神已经有些晦暗不明了,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那样摔下来都几乎没有受伤,难道是有上天庇佑?问题是什么人才有上天的庇佑?自然只有真龙天子才能有上天的庇佑!
弘晖此次落马虽然没有大碍,却是埋下了隐患。
德妃后来知道自己差点就闹出乌龙惹人笑话,狠狠的发落了来永和宫报信的小太监。乌喇那拉氏醒后,得知弘晖只受了些小擦伤,把漫天的神佛都谢了个遍,然后就急匆匆的带着弘晖回府了。
至于弘晖的马怎么会忽然疯狂起来,有康熙和德妃在调查,乌喇那拉氏就不好插手了,况且她在宫里的耳目有限,就算是调查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密切注意着,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了。
回去之后,弘晖悄悄跟乌喇那拉氏说,他摔下马在将要落地的时候,感觉贴身戴着的荷包微微发热,然后他掉到地上的时候就一点也不疼,只是因为冲力所以往前翻滚了几圈,蹭破了点皮。
乌喇那拉氏闻言,又惊又喜,没想到灵真师太的平安符果然能保平安,心里对黛玉生出了万分的感激来,又急忙嘱咐弘晖那荷包万万不能离身。
不一会儿,安神的药煎好送了过来,弘晖几大口就喝了下去,然后脸色忽然就变了。乌喇那拉氏时刻关注着他,马上就问他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弘晖惊愕的掏出那个荷包,说:“额娘,我刚才喝了药就觉得荷包又在发热了。”
乌喇那拉氏脸色顿变,马上把那个药碗远远的端开,一边让人去请钟太医进来检查碗中的残余,一边给弘晖抠喉咙催吐。
钟太医过来的时候,弘晖也吐得差不多了,他端起那药碗闻了闻,又拿手指蘸了一点放在舌尖尝了一下,脸色就变了,“这药里被人加了一味药,药性相冲,喝上几次就会让肾脏大伤,即便不会虚弱而死,也会于子嗣上多有妨碍。”
乌喇那拉氏顿时心痛不已,差一点弘晖就被害了,就算没要了命,子嗣艰难之人又如何能继承爵位?这岂不是要毁了她的弘晖?她急忙问:“可有解救之法?”
钟太医慢吞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