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1-05-29 17:36      字数:4957
  程西西觉得他们需要一次能够完全脱离魔法界,食死徒,伏地魔这些字眼的度假,然后她准备了一场。
  当迪戈里夫人拥抱着程西西说:“照顾好自己,亲爱的。”的时候,英国也有一对悲伤的夫妇在对自己的儿子说着相同的话。
  送走了迪戈里夫妇,程西西回到城里的住宅,然后决定去巫师街一趟,采购点东西。
  美国的巫师街和英国的截然不同,它完全不封闭,行走在里面的巫师和麻瓜你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在书店里你可以在一个架子上同时找到《黑魔法概述》和迈克尔?杰克逊德国演唱会录像带。
  程西西很喜欢这种风格,不过从头到脚都是英国人的迪戈里先生就花了非常久才适应。
  这回程西西主要是来买点备用魔药的。
  虽然魔药的材料大多数很恶心,但是效果的确不错。并且生产商们都十分贴心地考虑到了口感,光光针对感冒,中暑,防晒,美白之类的常用魔药,就能从香橙口味一直挑到黑加仑口味。
  想起过去看JKR女士小说时,她一再在书中强调的,霍格沃茨医疗翼魔药的可怕口感,程西西觉得商业化国家真是各种美好。
  魔药商店除了成品魔药外还有各种魔药材料出售,当程西西经过材料柜台前时,站在那儿的一名客人用一种十分意外的语气叫出了她名字:“迪戈里?”
  程西西停下来打量那个似乎认识她的人,颜色浅得像是染出来的金发,苍白而英俊的面孔,完美却正式到根本不适合在这里出现的正装,还有那低沉但毋庸置疑的伦敦腔……程西西从被自己抛到九霄云外的剧情君那里找出来唯一一个符合描述的名字:“马尔福?”
  考虑到英国那边危险的情状,程西西觉得自己能猜到马尔福出现在洛杉矶的原因,政治避难嘛。
  作为前任校友和现任地头蛇,她友善地发出了邀请。
  而作为初来乍到并且对这个巫师麻瓜混在一块的美国魔法界毫不熟悉的新人,马尔福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邀请。
  两人步行离开了巫师街,看得出来马尔福很想对这种交通方式发表自己的见解,不过他忍住了。
  路上程西西给马尔福介绍着洛杉矶这座城市,以及生活在这座城市需要的一些常识。她甚至推荐了几间不错的,并且提供外卖的餐厅。
  但马尔福只是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她,像是看见了一只正在唱“我的太阳”的蛤蟆。
  “我带了家养小精灵。”他说。
  “哦,当然。Malfoy。”程西西了解地耸耸肩,指了指不远的银行:“看到吗,那个标志。那是麻瓜的古灵阁。如果你要在这儿生活够久的话,你会需要了解它的。正好,我要进去取点现金。”
  马尔福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好奇掩藏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姿态下,观察着程西西从自动取款机里提取现金的过程。他甚至有点儿想把这机器拆开,看看中间是不是藏着一个人,根据这些人输进去的数字把钱从那个口子里塞出来。
  正在他有点儿忍不住想要拔|出插在袖套里的魔杖对那个什么自动取款机念个“四分五裂“的时候,银行大堂中突然响起了几个男人的大喝声:“抢劫!”以及一片混乱的尖叫。
  没等马尔福转过身去问怎么回事,他就被按住了后脑压到地上,侧面看见周围一片都是趴倒在地面,并自觉将手抱头的银行顾客。
  马尔福怒不可遏地问还按在他后脑上的程西西:“你疯了吗,迪戈里?”
  “你没听见吗?抢劫!”程西西压低了声音。
  “那不过是麻瓜!”马尔福不可思议地拔高语气。
  程西西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尔福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劫匪的注意,一梭子弹扫过这边的墙壁,打出一连串深深的孔洞。扫射的那个蒙面劫匪冲这边喊了一声:“闭嘴!”
  程西西看着劫匪们手上的AR15,MP5和M16三种自动武器,暗自诅咒着美国的枪械管制,忽然发觉刚才还在挣扎的马尔福没了动静,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被扫射击中了,转过头一看才发现马尔福正盯着墙上那排深深的子弹眼。
  程西西撇了撇嘴,在他耳边小声问:“不过是麻瓜,huh?”
  马尔福愤怒地瞪了她一眼,如果这里只有一个麻瓜劫匪的话他只要一个“除你武器”就能解决,但问题是这儿有六个劫匪!
  该死的穷疯了的麻瓜!
  该死的毫无防御力的麻瓜古灵阁!
  注意到马尔福不同寻常的紧绷,程西西告诫道:“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别做。银行里有监控录像,就和留影球一样,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拍下来。别用魔法,马尔福,如果你不想被成千上万个携带这种武器的军人追捕。”
  这时候,站在银行门口附近警戒着的一个蒙面劫匪突然高声诅咒了一句:“见鬼!外面有人注意到了!该死的他去打电话了!动作快点!装了多少钱了?”
  柜台前面的两个劫匪大声催促装钱的银行职员,并将已经装好钱的几个黑色袋子从柜台里面往外拖。
  马尔福不失时机地低声鄙视:“只要一个缩小咒……”
  程西西的嘴角难以自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松开按在马尔福那颗金灿灿的漂亮脑袋上的手。她觉得这种生物根本不需要她担心,也绝对不会自己冲出去找死。
  当劫匪往外拖第四个黑色袋子的时候,银行大门处传进了警笛一长一短的鸣叫声,趴在地上的人质们顿时微微骚动起来。
  守在大门边的劫匪一边高声咒骂着一边举枪朝天花板扫了几枪,人质们立刻安静下来:“别管剩下的,拿上这几袋就走!”
  但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银行外已经响起了扩音器放大的声音:“里面的劫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一个劫匪口中毫不停顿地爆着脏话,从地毯上拖起一个姑娘,粗暴地单手钳住她,另一只手用M16指着她脑袋,推到门边,自己保持在墙后的状态,吩咐道:“大声点,告诉他们,给我们弄一架装满油的直升机,50……不,100万现金,不要连号的,不要新钞,不要显形药水浸泡过的。给我们弄来这些,我们会释放一部分人质。禁止追踪,禁止通缉,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会释放带走的那部分人质。”
  那姑娘一直惊恐地哭泣着,直到被劫匪用枪管砸了一下额头时,才带着哭音尖声把他的要求喊出去。
  警方派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武装的警员送过来一只对讲机,劫匪没让他进到银行内,在距离门口还有一米的地方就让他将装在塑料袋里的对讲机放在地上并回去。
  然后劫匪拿着枪走到人质这边——所有人质已经被要求集中到大堂休息区——随便指了一个人:“你!出去,把那个对讲机拿进来!”
  被点到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颤抖着走出门,走到摆着对讲机的地方,弯下腰,在他指尖快碰到对讲机的瞬间那青年往旁边冲了出去,守在门边的劫匪怒吼着开了枪,激射出的子弹几乎将那青年射成了蜂窝!
  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的人质们尖叫起来,仍看守着人质的蒙面劫匪朝天花板鸣了两枪,迅速让众人安静下来。
  在这样的寂静中,从人质中间发出的,经过竭力压低的呻吟声显得格外清晰。
  顺着呻吟声望过去,一个大腹便便的女性一脸痛楚地靠在墙上,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程西西的视线慢慢落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我的天哪。”
  ☆、06 Hp(下)
  “你能不能,能不能……只是告诉我,那个麻瓜她不是快要……”
  “她是。”
  “哦梅林。”
  短暂的交谈后,两人再次凝视着那个怀孕的女性,事实上,周围的人质都是如此。
  她看起来状况很糟,汗水把栗色的卷发打得湿透,紧紧贴在脸颊两侧,并沿着脖子不断向下流去。尽管是在开着空调的银行大堂中,但是她所坐的那块地毯都已经被她的汗水浸出了一片深色的印子。
  “她得喝点水……”程西西喃喃道:“这样下去在她到医院之前就会脱水了。”
  这时候那个怀孕女性的呻吟声突然大了起来,抱着腹部的手有一阵不正常的抽搐,脸色愈发惨白。靠在大概是自己丈夫怀里的一个中年妇人低声惊呼:“上帝啊,她快生了……我们得帮帮她!”
  程西西吞了口口水,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马尔福的胳膊,力气大得让那位矜贵的少爷一脸怒容地转过来,然后下一秒他意识到了什么,小声而快速地说:“迪戈里,你想干什么?”
  程西西没回答他的话,再次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这时候有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举起了一只手,声音颤抖地喊:“Please——”
  劫匪们不耐烦地抱着枪转过来:“干什么?”
  那个中年男人指着孕妇说:“拜托你们,看看那位夫人,她快生了……能不能,能不能让她离开?你看,你还有我们十四个,不是吗?”
  问话的劫匪看着孕妇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走开和另外几名劫匪商量了一会:“不行!”
  “Please!She is a mother!”
  那劫匪似乎有点儿犹豫,转过头看了眼围堵在银行外的警车后又强硬了起来:“不行!你们最好祈祷他们能赶紧给我们弄来直升机!”
  “她撑不下去了……”程西西艰难地作出判断,她扭头问:“这儿有人是医生吗?……护士?……兽医?……社区义工?”
  人质们沉默地摇头,跪坐在孕妇身边的姑娘流泪安抚着她,程西西看到那位孕妇眼中的绝望和祈求,她咬了咬牙举起手:“先生?”
  劫匪不耐烦地走过来:“又怎么了?”
  程西西盯着他那黑洞洞的枪口,努力让声音平稳:“那位夫人支持不住了……”
  劫匪暴躁地用枪托砸了她额头一下:“我说了不行!”
  程西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没敢用手去抹额头上流下的血:“不,我是说,如果不能让她离开的话,能不能允许我帮助她生产?您看到了,我们都是手无寸铁的人质,是干不了什么的……拜托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她是个母亲!求你们了!”
  劫匪打量着她:“小子,你是医生?”
  “不,我……我是南加州大学医学院的。”程西西迅速回答。
  这时像是他们头的那个劫匪开了口:“让他试试吧。”
  在劫匪们的默许下,人质们将两台饮水机搬了过来,还有所有纸巾和几块毛巾,一把拆信刀。
  “巧克力,谁有巧克力?”程西西一边努力回忆着分娩的步骤,医生们曾经作过的叮嘱,一边询问。
  人质们互相对视着摇头,一个打扮得有些暴露,烫着蓬松卷发的姑娘从牛仔裤后兜里掏出几片口香糖,已经有些发软:“这个可以吗?”
  “不。”程西西摇摇头,旁边递过来一只扁扁的,贴着金箔的盒子,打开里面整齐地码着手工巧克力。程西西拿起一片塞进孕妇嘴里,头也不回地说:“谢谢你,马尔福。”
  “我不是在帮这个麻瓜,我只是看在你的份上。”马尔福冷淡地回答,刻意往后退了点。
  “好吧,那就再帮我几个忙。”程西西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拖到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别让那两个罐子里的水被倒光,保持这位夫人的温暖,你能办到的,对吧,马尔福?”
  “你是白痴吗,迪戈里?我不能让他们检测到我魔杖的波动!”马尔福恶狠狠地回答。
  “那就用我的!”程西西毫不犹豫地从外套内袋里拿出自己的魔杖塞给他,马尔福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又看了看被塞进自己手里的魔杖:“好吧。”
  “你们在干什么?”劫匪怀疑地拿着枪走近。
  “没什么,先生。”程西西迅速举高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阴谋,劫匪打量了众人一圈,哼了一声:“你们最好老实一点,要知道刚才已经有一个人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没人忘记,银行门口不远的地方,那血迹还没干涸。
  有两个姑娘发出低低的抽泣声,另外的人沉默地将搜集到的咖啡杯装满开水递过来,摆在边上。程西西将那拆信刀在开水中浸泡了一会,小声问:“谁有打火机吗?”
  几个男人匆忙地翻找着自己的口袋,也许是太过紧张了,竟然没一个人找出来。站在另一边的一个劫匪走过来,丢下他的打火机,然后转身走了回去,继续戒备着外边警察们的动静。
  程西西将拆信刀放在火焰上烤着,紧张地观察着孕妇的产道。她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接生过,可现在却有两条生命摆在她手上,这让她感到害怕,压力巨大。可这里没有别的人能帮助这位孕妇,而她来做的话至少能比别人多一点把握!
  那一次她生Julia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