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
死磕 更新:2021-05-29 17:35 字数:4956
没有人性。
唯我独尊。
挡路者死。
不是相处的方式不对,是遇见本就不对。
需要她的时候可以突然的出现,不需要的时候抹杀她的出现。
绝对的绝对。
戴小檬咬着唇,从地上爬起来,站立的一瞬间,身上的缺口全部开始填充,像一件正在加工的陶瓷。
【去机场,九点的飞机,离开这里,旁边是我为你准备的新身份。】
戴小檬侧头,发现身旁有一个行李箱,箱顶有几张卡片和文件。
她在身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手,走过去拿起来。
身份证上的姓名长相和现在一模一样,就是年龄小了半年,出生地的数字换了。
还有张纸是机票,前往的地方是K国。
纸张上面放着一个工作证:黛梦公司——戴小檬:文案员。工作经验居然有两年。
【这是你现在公司在K国的分公司,也是最大的分公司。但是两边不常来往,这边主市场,那边主研发。】
'会被发现吧,你要我诈尸?'
【我会帮你屏蔽这个国家的人,与你的所有联系。当然,你主动找他们的话会自动解除。】
'找一个会解除全部?'
【是的。】
这么说来就不可以和不二联系,银时也见不到面了。
戴小檬看着手里的文件,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我可以留点东西给伊尔迷吗?'
【可以。】
'那麻烦你把我的脑袋留给他。'
【……哈?】
'复制一个脑袋,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我知道了,地上的心脏要回收吗?】
“不,留着。”戴小檬忽然开了口,用声音和字幕君交谈。
语毕,那颗心脏的旁边便多了一个满头黑发的脑袋,鲜血淋漓的场景十分骇人。
戴小檬把行李箱打开,发现里面的衣服全都是冬装,看来K国很冷。
她随便拿了一套,缩在角落里把身上全是血的衣服换了下来,用袋子包好,还戴了顶帽子。
她拖着行李箱,路过她的‘尸体’,顿了顿脚步,犹豫了一下。
从掉在一边的包里掏出她的钥匙,顺便把包里的其他东西倒在地上,将钥匙扣拽下来,仍在包的旁边,钥匙则是朝着巷子口扔去。看了半晌,似是觉得不满意,把那个钥匙扣又丢在她的心脏旁边。
好样的,这下不怕看不见,反正连尸体都不全,大可以造成是有第二批人来捣乱,那么钥匙扣掉在地上也不是件多大的事,至于捣乱的理由让他们脑补吧。
她看着钥匙扣上的插画。
那只猫背对着画面,前头是一个硕大的、占满整个篇幅的浴缸,猫咪盯着浴缸里的鱼儿,鱼儿旁若无人的游着。
猫咪看起来并无恶意,那条红色的鱼更是悠然自得。
整个画面色调温暖,有午后祥和的倦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淡淡的伤感充斥人心。
是看者的问题,还是问题的看者?
不过现在,戴小檬想,她是真的遗失了一只猫。
走吧,她的死去的四级经验。
还有那么一丢丢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檬死的一点也不突然啊 我有下很多伏笔呢~下一章是番外哦,是小檬死后的后续。下下章开始第二卷!至于伊尔迷……恩,要不要他上场?来,留言!终于找到理由让你们留言了!!
☆、nymph 番外1
一栋废弃的烂尾楼里。
充斥着整个鼻腔的,是一股水泥混着土砖的味道,偶尔路过几个小房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却总是能闻到一股浓厚的尿骚。
很冲的恶臭。
但是这里住着人。
不止一个。
有八个,准确的说,是现在有八个。
一声黑色毛皮大衣的库洛洛,坐在一个明显被整理过的空心砖堆上,底下的砖被碎成粉末,散在一起,不影响人走路。
他的面前的男子,披着类似于无帽斗篷的衣裳,一声黑色,将脸部在衣领下掩饰死死的,除了在外的发丝和偶见的眼眸。
“我记得,我没让你杀她。”库洛洛手撑着下巴,看着飞坦。
飞坦一动不动,镇定而自然的回答:“但是我杀了。这毫无影响。”
库洛洛黑色的眼眸一转,露出了笑容,他没说话,只是深看了飞坦一眼。
从一个昏暗的走廊里,出来一个身影,纤细却平稳,是玛琪。
“团长。”玛琪走到飞坦的身边,看着库洛洛。
“虽然她是个意外,但不可否认她的死确实没有影响。”
库洛洛依旧不语,沉默半晌站了起来,双手垂在身侧,轻声唤道:“派克、侠客。”
语毕,这个小小的空房里倏地出现两个身影,似是等待许久。
库洛洛什么指令都没有下,只是他面前的墙忽然塌了,砖面碎了一地,一个硕大的口子顿时出现,外面明亮的光线立马充斥整个房间。
他的眼睛连眯都没有眯一下,直接从刚破开的口子里一跃而下,留给身后的二人一个字。
“走。”
待到他消失的五分钟后,玛琪突然开口对身边的人说道。
“我也会的。”
我也会杀死她的,就算她什么都没做。
飞坦没回话,直接走进玛琪刚刚进来的走廊,空洞的楼里只剩下玛琪一个显着身影的人。
不一会儿,玛琪也消失了。
她的死没有影响。
但是她不死,也没有影响。
这就是无谓。
没有所谓的人,对他们来说。
********************
揍敌客家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外头的人不清楚,但是猎人协会却知晓一点始末。
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因为席巴的养女。
那个女人死了。
席巴站在揍敌客家山头的院子里,手里拿着一瓶染色剂。
他记得这是他捡来的一个小姑娘,送给他的。
说实话他一直都没记住他那个养女的脸,除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实在是没什么特点,当初把她捡回来也是鬼迷心窍,大概是个顺手而已,至于养女的身份——基袭死活说是他在外的私生女,验完血之后就抱着她不放了,以至于她差点活活憋死在衣柜。
他老早就把这个女孩子丢掉了,她实在是太弱,不仅无法开发念,普通的一鞭子下去就死了一半。这种人配不上揍敌客。
可是伊尔迷居然会因为这种女人在外面两年没有回家住一次。
而且在他鲜为人知的生日时,竟然给他寄了一瓶银色的染发剂!还附了一张纸条——这是进口的,质量有保障,三个月包换,一周包退。
……
他后来在糜稽头上试了一下,上色貌似确实很快。
席巴看了看天。
然后动了脚步,走向伊尔迷的房间。
伊尔迷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三天了。
那个女孩死了后,伊尔迷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公寓。
但是席巴知道,伊尔迷有一笔支出,用来买下了她曾住过的两套房。
席巴用了绝,隐在伊尔迷房间的门口。但是他觉得,他现在就算不用绝,伊尔迷也没有那个心思会发现他。
席巴其实很失望,对于伊尔迷现在的举动。
他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忽然一脚轰开了伊尔迷的房门。
伊尔迷躺在床上,闭着眼,周身一点念也没有。
席巴径自走过去,把手里的染色剂丢在伊尔迷怀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来。
伊尔迷一点反应也没有,对于席巴覆盖在染色剂上的念,他只是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沉默了半天,似乎是被嘴里的液体呛住了,他坐起身子,对着地上吐了口血。
他双眼无神的放空了一瞬,然后拾起滚落床边的瓶子,嗅了一下。
味道很熟悉,不能再熟悉了。他忽然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个片段。
一个女孩,膝盖上端着电脑,一手抓着敷脸的黄瓜,一手抓着他的袖子。
“哥们,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咱爸不是马上过生日了吗?我帮你羞辱他,你同意让我分期付款吧……”
……胸口被砸的还真是有点疼。
大概是第六天了。
伊尔迷从床上起来,换了身衣裳。
**
这是他继那次事情之后,第二次出现在这个小区里。
他遇见了正巧出门的娜美,她手里捧着一束白菊。
娜美对他微微点头示意,兀自向着停靠在楼底的车走去。
他脚底轻轻使力,直接跃上七楼。
一切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
除了猎人协会来找人时弄乱的桌椅——不过后来他也去尼特罗家里放了把火。
他顿了顿脚步,走进了厨房,向她死后第一天那样,在她任何有过停留的位置呆上几分钟。
放置砧板的大理石桌面上,有一包蓝色外皮的20张面膜。
她是个傻瓜,其实他根本没有刺破里面的包装。
一个简简单单的厨房,却让他认真的走了三遍,但是他一件东西都没有触碰,除了地砖。
很久很久,他站在一个地方不动了很久,准确的说,他很多地方都这样停留了很久,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那样站着。
忽然,他一个瞬身,从厨房里出来,两秒而已,出现在客厅和阳台间的玻璃门前,面前是一大把钉子,钉子正对的方向是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子。
“哦活活,没想到我居然会来这里两次呢。”尼特罗一脸镇定,并不将自己面前的小玩意儿放在眼里。
伊尔迷收了钉子,顺便藏了明显的敌意。
“席巴让我查的东西查到了,我说你们小辈真是舒服,明明是自己要找的答案,却孩子气的藏起来让父辈来忙活。”尼特罗从玻璃门前唰一下站在电视机前,挥了挥手,电视机忽然亮了起来,自动播放着:“自己看吧,这录像可不容易,不过只有一半,凶手出了巷子就没了。”
重温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戴小檬不在场,所以电视机没有被人砸掉,安安稳稳的播放着她心脏被掏出来的全过程。
惊诧,恐惧,害怕,绝望,倒下。
死亡。
伊尔迷忍住毁掉电视的冲动,睁大着漂亮的猫眼,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将视线转向尼特罗。
“啧啧,好歹我是你太爷爷级别的,就这样急着赶我走?”尼特罗边笑边向来时的地方走:“不跟你计较,记得让席巴实现约定,顺便让马哈来协会喝茶。”
话音刚落,人就没了踪影。
“谢谢。”伊尔迷温柔的拔掉电视机的插头,电视很给面子的黑掉了。
然后他打开门,正常的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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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檬有个墓。
在市中心最贵的地方,租金居然是伊尔迷给的,其实本来不二就已经为她买好了,但是被伊尔迷硬生生的退掉。当时他把自己的身份证摔在工作人员面前,然后又摔了一张银行卡。
……
本来买的位置很偏,因为这块地很贵,富豪巨商都早就订好了位置。
在伊尔迷连续刨掉八个别人家祖坟之后,中间一块三室两厅的位置就出现了,并且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更别说报警。
墓是伊尔迷手工修建的,很好看,如果不是材料太不适合死人,这块120平米的房子大概会和戴小檬生前住着的公寓一模一样。
说来也可笑,她生前享不到的福,死后居然这么简单。
今天是头七。
戴小檬的头七。
据说这一天死人会回魂,于是这块无比特殊的墓地站满了人。
白色的花堆在大理石修的地面上,已经堆成了一个花堆,高高的耸立起来,周围是散落的花瓣。
不二觉得,他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因为她死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前天还在和你说话的人,今天来看她居然就要隔着一块莫名其妙的墓碑。
她死的时候痛不痛,有没有被自己身上的血吓到?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那么突然的……死了?
手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