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散发弄舟      更新:2021-05-23 21:17      字数:4913
  想要褪去米梁的裤子时,他也将手放到觉牛仔裤上的皮带。
  「觉。。。。。。觉?我会为你作一首歌的。」
  对这么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发脾气似乎没有必要,于是觉任凭他摆布。喂米杰喝下退烧药时,米杰皱起眉头抱怨着:「好苦啊!」
  像是撒娇似的,米杰缠绕着觉的手腕用力一拉,便将半裸的觉给拉进被子里。顺势将手伸入已然敞开了的衣服之中,拨弄着他的肌肤,两个人四肢交缠着。
  「米杰,喂,米杰!」
  米杰凑近脸庞看着极力后退的觉。
  用着热切而湿润的日光凝视着他。
  「我的嘴巴好苦,你就陪我一下吧!」
  米杰轻轻呢喃着。
  从敞开着的窗户投射进来的青白色月光下,两个交缠的身影合而为一。
  。。。。。。隔天早上,前去探望米梁的团员们(觉忘了将门锁上。。。。。。),发现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赤裸着身体互相拥抱着。
  「大叶百货的那个圆形标志绝对是橘色的!」
  「才不是,是绿色的,我一向很中意那个绿色的!」
  「我偏不喜欢,所以一定是橘色的。」
  最近,常常可以在某工作室里看到这两个人抬杠似的对话。而这两个人指的当然就是米杰和觉了。两个人一来一往、天衣无缝的对话,让其它受不了的团员想插嘴也难。
  经过感冒事件之后,觉和米杰就愈来愈没有隔阂了。
  以往,觉绝对无法忍受那种被人家看到自己发作两次的窘态的;然而,那些难堪早在米杰生病的混乱情形下给扔到九霄云外了。
  这三天以来,觉每天都出现在米杰的工作室里;而且,随时随地紧跟着他。因为是附近美大的学生,所以即使平常时间,也没有被绑住的困扰。本来乐团成员根本不信任觉,直到看见他拿着画笔不停在面前画着自己的模样,才逐渐接纳他。
  觉完成的素描笔调粗犷之余,还栩栩如生,充份展现出他的才华。
  「好厉害喔!我们真的有这么帅吗?」
  另一方面,米杰对觉的态度更是特别,一点也不让觉离开身边半步,不断说着一些无聊的对话。平常在别人面前总是故作『帅气』的摇滚乐手,在觉面前好象个小孩一样。团员们目睹米杰的转变,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就是所谓的恋爱啊?」
  「哈!哈!哈!米杰竟然会。。。。。。」
  他们俩对于那天晚上的事
  「我们俩个人的确是裸着身体睡在一起,不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样强烈地声明着。不过,团员们却用着狐疑的眼光响应他们。
  那一天之后,觉就开始勤快地工作,为米杰特地烹调病人专用的餐点,接着洗衣服、扫地、整理房间,而且作得干净俐落、尽善尽美。
  无微不至的照顾让米杰乐得在一旁轻松,这一切全都看在专程来探病的乐团成员眼里。
  而现在窝在工作室角落两个人亲热的样子,根本看起来就像一对情侣。
  「就算现在还不到那个地步,将来一定会如我们所预料的!」
  「我也这么认为!」
  「不过,如果米杰还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的话,事情可就不妙了。。。。。。」
  贝新手直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此时,比任何人都早展开行动的,不是别人,正是月乃宫家的小弟新。
  十一月底。
  他十六岁的月乃宫新,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歇斯底里症患者。
  身为绿丘高中首位一年级学生会会长,怎么会沦落成这样呢?
  某个星期六,过了中午时分,依照惯例有人打电话来找觉,当然是米杰打来的。聚集在客厅的三兄弟听到觉用着从未有过的亲热语气讲电话,立刻知道对方是谁。
  然而,坐在客厅约满和小十夜对于觉交朋友的事却不再插嘴。
  先不提新,至少这两个人从那一天晚上之后,就默认了打电话来的那位就是觉正式的恋人了。毕竟自己也是男同志,实在没有立场说什么。
  觉讲了数分钟的电话之后,便挂了电话、哼着歌上了二楼。
  从片断的会话中得知,今天觉似乎又要到米杰的公寓去。
  过了一会儿,从二楼传来正在下楼的脚步声。
  「我要出去一下啰!」
  用粉红色缎带松松固定着的头发,随着脚步不断地摇晃着。身上则穿著轻松的牛仔裤和牛即使如此,新绝对不会承认觉和米杰的恋情。
  于是,濒临崩溃的新决定跟在觉的身后,侦察敌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一点昨天晚上看时代剧场的时候,新就心有戚戚焉。
  穿著田径用的运动鞋以防发出任何声音,小心翼翼的脚步。。。。。。紧紧跟在觉身后,新的模样十分引人注目,只是怕本人没有发觉罢了!
  光是走到巴士站这一段短短的距离,这付奇妙的光景就不知道引起多少人侧目。然而,幸好觉的个性说好听一点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说难听一点就是少根筋,所以即便是同坐一台巴士,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新的存在。
  当窗外的风景转变成一排白杨行道树的时候,觉便碰一声,轻松地跳下车了。
  新也连忙追赶在后面。觉还是没有回过头去。接着,他走进一条巷弄旁的一栋三层楼公寓里。
  「这里就是那个骗子居住的地方啊!」
  抬起头来看着这栋奶油色建筑,新有种要攻击敌人阵地的英雄气慨了。
  从外面看到觉走进三楼最左边的那一扇门里,本来想追上去逮个正着;不过,一想到得面对觉这一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新再怎么反对这件事,也不想当着觉的面,和对方起冲突。
  如果自己这么作的话,定会重重的伤害到觉的。
  倒不如另外找个机会,好好的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瞧瞧(就算是口头警告也好);所以,今天暂且忍耐一下,改天再两个人好好的对决,这才是上上之策。
  (你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在阳光充足的公寓房间里,米杰和觉如往常一样亲热地依偎在一起,丝毫不知道外而可疑的人影正在窥视着。
  「觉。。。。。。」
  米杰依偎在正懒懒坐在沙发上画着素描的觉,然后凑近鼻子,用着撤娇的声音呼唤他:「觉,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发吗?」
  摸一下应该无妨吧?米杰偷看着一边盯着录像机播放出来米杰演唱的情形,一边进行素描上作的觉。不等觉首肯,便用脸颊不断摩擦着他。
  「随便你啰!」
  觉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手上还忙着为人物的轮廓画上青苔色的阴影,然后皱着鼻头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再加上一点深蓝色。
  一迭抚弄着觉的头发,米杰进一步伸手环住觉的肩膀。
  米杰的举动让觉的手腕无法灵活运作,于是他不高兴地咯吱着。
  「别打扰我!」
  过去,觉因为缺课严重,被教授警告将会留级;不过,因为最近他开始尝试用色铅笔为米杰和米杰的乐团绘画,所以在教授心目中的评价急剧升高。
  这个倡导自由绘画风格的教授,十分中意觉的表现方式。
  『独特的用色方法实在太棒了。对了,要不要专心试着朝这方面走走看?一个礼拜一次就好了,将你一周的成果带来学校,即使你没有每天来,我也会给你实习课的学分!』不来就对以人为模特儿的素描十分有兴趣的觉,总教授提醒,便借着来米杰公寓的机会,用色铅笔作画。
  米杰似乎对这个不太感兴趣。
  「说的也是,这样好象打扰你了,要不要拿现成的我当模特儿啊!」
  米杰撒着娇说:「真人可比电视上师上一百倍喔!」
  「要看什么画什么,由我自己决定。」
  觉把素描不放在穿著牛仔裤的膝盖上,用蓝色彩笔不停地画着。
  素描本上以青色及绿色为主调画出来的人物,正拿着麦克风唱着歌。
  虽然,还是一贯粗犷的单调,却完美地表现出那呼之欲出的律动感。
  「你真冷淡!」
  米杰嘴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挂着笑意,他在觉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枉费我对你这么热情,哪一天等到我成名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刚开始就说过了,绝对不当同性恋。」
  「你放心吧,我也不是!」
  一边说着连笨蛋都不会用的借口,米杰一边将头埋在觉的颈项上亲吻着他。
  觉用力地摇着头,头发也随之摆动着。
  「反正只要你别打扰我!」
  「是!」
  米杰故意拉长尾音,这才心不甘惜不愿地松开像无尾熊般抱住觉的手腕。
  觉继续专心地画著书。
  色彩丰富的素描里,独独有一个颜色没有被使用到。
  那就是象征黑暗的黑色。
  「我得去一下学校。」
  「现在吗?今天是礼拜六郎!」
  「嗯!我和教授约好了,要拿素描作品给他看。虽然,今天是礼拜六,不过教授会到学校的。」
  过了二点,送觉到巴士站搭车之后,米杰便坐上反方向的巴士,到工作室去。
  河川旁边、仓库内的某个房间里,立平已经来了。平常立平都和乐团其它成员一起打理乐团内的大小杂事。他经营一家CD唱片行,因为热爱音乐,所以义务为这一带的业余乐团作一些演唱会的企画及执行工作,担任召集人的角色。
  而且,他特别照顾米杰他们的乐团。今天,他是专程为了在圣诞节举行的迷你演唱会,而来和大家商量相关细节的。
  「喂,米杰,怎么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呢?你再不积极一点,乐团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天啊?」
  「。。。说的也是。。。。。。」
  事实上,他们这个乐团曾经有过几次机会在娱乐媒体上发表;但是,每次都因为和唱片公司条件谈不拢,而迟迟没有结果。
  曾经有某位经纪人要求他们:「我让你们公开演出;不过,你们得配合宣传!」
  米杰则反驳:「我们不出卖色相,我们要卖的是音乐!」
  这一段插曲在业界也广为人知。
  之后,陆续有多家唱片公司来邀约他们,都因合作条件谈不拢而作罢。
  立平十分同情他们的遭遇,所以很想助他们一臂之力。
  「对了,关于这次演唱会的事,宣传用的海报要不要用觉的绘画试试看?」
  立平一说完,两旁的泉和颂马上探出头来。
  「是我们推荐的呢!」
  「多管闲事!」
  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但米杰对他们的提议却有如自己的事情一样,感到非常高兴。
  「那么,今天晚上,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觉的。」
  站在仓库前互道再见时,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钟的事了。
  「觉那小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米杰心情非常愉快,脚步轻盈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到达公寓楼下的时候,突然从旁边阴暗处跳出一个人影。
  「你是不是叫米杰?」
  「是啊。。。。。。」
  一边回答着,米杰缩起下巴,同时作好防守的姿势。
  因为,对方虽然比自己矮小,却散发着强烈的敌意。
  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还只是个学生吧?线条分明的嘴角还不脱稚气,再长大一点,一定是个出色的男子。浓密的双眉、凛然的眼神。。。。。。然而,米杰却记不得曾经见过这张五官分明的脸孔,即使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对于从事舞台表演的米杰来说,这是常有的事,毕竟自己无法记住每一个乐迷的长相。刚开始,米杰还以为对方是歌迷之一;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却和米杰预料的戳然不同。
  「你别想碰觉哥!」
  米杰狐疑地吊起一边的眉毛。
  从这句话来看,这个人恐怕就是觉下面两个弟弟之中的一个。因为,觉曾经无数次地跟他提起过这个热闹的家庭。
  (这么说来。。。。。。)米杰在记忆中搜索着,根据判断,这小子八成是那个最小的。。。。。。讥笑觉还是在室男狂傲不羁的『新』吧!」
  「你叫作『新』,是吧?」
  「你怎么知道?」
  「觉常常提起你们的事。」
  「觉不是你可以随便叫的!」
  看来,他对从自己口中说出觉这个名字都无法忍受。
  新脸颊泛红,气势汹汹地跨着马步。
  「对!我就是新,觉是我二哥。身为他的弟弟,我要说几句话。以后,再也不准你碰我哥哥!」
  对方似乎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所以米杰根本不想开口,只是沉默地观察着。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觉长得实在不像啊!)觉虽然个性有棱有角,但是外表细致;而眼前怒气冲冲站着的这一位,活像是端午节武术人偶的化身,和米杰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然而,爱护兄弟这一点倒十分相似。
  米杰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位剑拔弩张的对手。
  「对你来说也许只是多了一个有趣的朋友;但是,对觉哥来说却不是这样。」
  新滔滔不绝地说着:「你根本不适合觉哥!」
  最后,新几乎声嘶力竭地狂叫着。
  「像你这种吊儿啷当的小子,一点都不适合觉哥。我们家的觉哥比任何人都有权利得到幸福,因为他那么的特别。他吃过许多苦,比任何人都脆弱,而且容易受伤。觉哥理应得到幸福的,他也应该和一个可以给他幸福的人交往才行!」
  「喂,你干嘛这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