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1-05-21 16:20      字数:4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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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帕西的住宅,位于一座小山的山脊上,门前有一条铺砌过的沿着山脊的道路,山坡下是塞纳河,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便可眺望那条河及周围的景色。其实,帕西算不上是个村子,只是一处集中了一些别墅的群落。瓦伦丁纳旅馆的地面伸展出去,成为一座正规的花园。1777至1782年,富兰克林住在佩提特旅馆,在旅馆的后部。后来,他迁入大旅馆主体建筑,它是分开的平行的两翼,其间有一条柱廊和一条拱顶走道相连接。在它们之间,是一个共同的院落。富兰克林住在走进院子时的左手。他的住处宽敞,可容纳他的家人和客人,他的印刷所、他的实验室和9名佣人(1783年1月以后)。富兰克林每年从大陆会议领取薪水11428美元。他每年的实际用度,按阿瑟·李的发现,富兰克林在15个月中从自己的银行户头上取出了12214美元。他的一些同胞认为他在巴黎生活得太过奢侈。比较而言,他比当时的任何一国的驻法大使的生活都要朴素一些。可他自己也说,节俭“是我从未获得的一种美德。”
  富兰克林的这个“家”和当年在伦敦克雷文街的那个“家”颇有些相似。家中的永久性成员只有他自己、谭波尔·富兰克林和一名法籍文书。本杰明·贝奇在这里住过一段,和约翰·奎恩西·亚当斯同住了一年左右,不时地也和其他美国男孩同住,他们在星期日同富兰克林共进午餐。后来本杰明·贝奇被送到日内瓦的一所学校寄宿去了。
  富兰克林一直喜欢孩子,从不因他们而厌烦。1784年夏季,他写信劝波莉·休森带孩子从伦敦到巴黎来看他。那一年,波莉果然带着孩子们和一名女佣到帕西来过了一冬,到5月1日才离去。当她从多佛港来信感谢富兰克林时,他却答道:“你说到谢我,事实上,我才是该道谢的人。我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但过得很好,它是我所经过的冬天中最短的一个。”
  富兰克林也时常想到他在费城的家。在英军占领期间,即1777—1778年,贝奇一家住到乡下去了,约翰·安德列上尉住在富兰克林的宅子里。由于战争,通信联系变得不那么可靠了,富兰克林曾经有过18个月没有收到女儿的来信。尽管他虚张声势地写信责骂她,但依然怀着爱意和她通信不断,心中渴想着见到在他离开美国以后她生的4个小外孙。
  富兰克林在法国期间过从最密切的朋友们就是他帕西住所周围的邻居们。
  他和住在瓦伦丁纳旅馆的乔蒙特一家几乎天天见面。富兰克林戏称乔蒙特的女儿素菲为自己的妻子,这常使她高兴。
  路易·勒·纳拉德也住在那里。他在1789年以后成为那座城镇的第一任市长。纳拉德夫妇和他们的女儿成为富兰克林终生的朋友。
  在富兰克林和邻居们的交往中曾招来物议的是他同几位女邻居的交往。约翰·亚当斯曾不以为然地说他,“都七十挂零的人了,喜欢美人和喜欢美人的趣味却未曾稍减”。但实际上,没有什么根据可以证实那些说他好色的传说。
  1779年10月11日,他给他在波士顿的继侄女写信,信中说:“你提到法国女士们对我的好意,我必须对此作出解释。这是一个世界上最友善的国家。你的第一批熟人竭力发现你喜欢什么,然后去告诉别人。如果你被理解为喜欢吃羊肉,那么在你被请去吃饭之处都会有羊肉。看来是有什么人说了我喜欢女人这样的话,于是,人人都把他们的女眷介绍给我(或是女士们自己自我介绍)拥抱,这是说,让我吻她们的脖子。因为亲吻嘴唇和面颊不是那里的通常作法,前者会被认为是粗鲁,后者会把脂粉擦去。然而,法国女子自有上千种其他方法来取悦于人:用她们变化多端的殷勤和友善,以及她们通情达理的交谈。”
  在帕西的邻居中,和富兰克林交往较为密切的有布里伦夫人,这是一位财政部官员的妻子。那官员比她大很多,又缺乏想象力。她在富兰克林搬到帕西后不久就见到了他,那时她是30多岁。从一开始她就喜欢上了老哲学家。他告诉她美洲印第安人的故事。布里伦夫人们富兰克林看作自己的父亲。当然,他们不是父女。在夏季里,他们一个星期两次互访,一般是星期三和星期六。富兰克林带着谭波尔在午饭后上她家里去,或在门廊的太阳下坐着喝茶、下棋,或在室内听她或她女儿弹琴。到了冬季,布里伦夫人到巴黎过冬去了,他们就保持书信来往。
  他们之间的友情的确很深,他们在书信里时常谈到在天堂里他们将重逢,并且永不再分开。当他们在一起消磨一个下午时,他有时也会向她戏言能否让他比父亲的身份更进一步,但从不例外地总是遭到拒绝。富兰克林从未想到让她离开她的丈夫,那是个慷慨大度的好人。他们三人的关系也很友善。
  富兰克林曾为谭波尔向夫人提亲,希望她能答应让谭波尔娶她的女儿。但布里伦夫妇委婉地回绝了。他们觉得谭波尔属于美洲,不适合作他们女儿的丈夫。
  富兰克林沮丧了。他想起当年为威廉和波莉撮合之事没有成功,和今日之事何其相似。然而,谭波尔和他父亲的命运还不止在第一次提亲没有结果这一点上一样,谭波尔还和他父亲,甚至和他祖父一样,有了一个私生子。1785年,一个名叫布兰谢特·卡洛特的女子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但不同的是,这个孩子不久就夭亡了。
  这件事没有影响富兰克林和布里伦夫人的友谊。他们之间的通信一直继续到富兰克林离开这个世界。
  在邻居中,富兰克林与之交往密切的还有赫尔维修斯夫人。这是一位富裕的赋税总承包人的遗孀。赫尔维修斯先生1771年去世后,这位夫人就带着两个女儿住在和帕西相邻的奥提尔村。赫尔维修斯夫人年轻时美貌动人,到和富兰克林相识时已经年届花甲,却仍留有几分风韵。在他们之间很快建立起来的友情,不像富兰克林和布里伦夫人之间涉及感情、文学、政治等等,而是一种乡下的邻居之间的那种友谊,他们互相探访,富兰克林还为赫尔维修斯夫人写过诗。
  后来,富兰克林向赫尔维修斯夫人求婚,夫人却答以她仍在忠实地思念自己的丈夫,不可能另嫁他人。富兰克林失望之余,自我解嘲地写了一篇短文《一位赫尔维修斯夫人》,文中假想自己到了天堂,遇见了赫尔维修斯先生,两个男人一番交谈,得知赫尔维修斯已经另外娶妻,富兰克林便指责他不忠。突然间,富兰克林夫人出现了,说:“我是你49年又4个月的好妻子,几乎是半个世纪。以此为满足吧。我在这里已经有了新的伴侣,我们的结合将是永恒的。”听了这话感到气愤的富兰克林,忽然想到“还是退出那些令人不快的阴影,回到这个好世界来,然后我重又看到了太阳和你。我在这儿。让我们报复我们自己吧。”
  就这样,富兰克林让自己断绝了对赫尔维修斯的这段情感。然而他们的友情却一直继续下去,成了终生不渝的密友。
  和赫尔维修斯相识后,富兰克林又结识了她那个圈子里的一些人,如阿比·莫莱列特、阿比·德·拉·罗吉、彼埃尔—金—乔治·卡班尼斯等等,时相往来。他们常在一起谈话,在这种场合,富兰克林谈得最多的是美国。
  年轻的彼埃尔—金—乔治·卡班尼斯回忆当年的富兰克林说,富兰克林曾说他从不慌张,让门开着,总是准备好和任何朋友呆上一小时;他解释说,他和他的一小班人,只有他的孙子和一名文书,干的活比法国政府还多。在那些大办公室里,不必要的助手相互干着不必要的事;他在法国从来都是开窗睡觉,并且在早上和晚上总是裸体在屋里坐上一阵;他讲话从来不带手势,头和身体也不动;有一次,谈到好的品行时,用他那“不正确往往也带有力量和优雅”的法语说:“如果恶棍知道了美德的优越性,他们也会变成不干坏事的诚实的人了”;他说,在对付政客时他拼命地说准确的事实,“这是我唯一的狡狯之处;政客们是那么腐败无能,我总是用这种办法愚弄他们”。
  卡班尼斯后来成了法国著名的生理学家。
  这就是生活在法国朋友中的富兰克林,喜爱交朋友、也交得上朋友的富兰克林从来不缺少友谊。
  同时,他还和国外的朋友们书信不断,其中也包括几名女性,即凯瑟琳、波莉、乔治安娜。
  ★  英美缔和的前前后后
  早在1779年,法国外交大臣通过法国驻美大使杰拉尔德就两件事向美国大陆会议提出建议,一是敦促大陆会议派出议和使团到欧洲去,以便一遇有利时机便开始缔和谈判;另一是建议大陆会议接受西班牙提出的西班牙在美洲领地和美国之间的边界问题的方案。这是美西外交中的一块拦路石。西班牙迄今不与美国结盟,除了怕造成它在美洲殖民地的独立——它在整个美洲的大片殖民地和法国只在西印度群岛有少数几个岛屿,不能同日而语——以外,就是在边界问题上它没有如愿以偿。西班牙提出,美西在北美的边界,以密西西比河为美国的西界,以北纬31度为美国的南部疆界。弗尔仁尼通过杰拉尔德表明的立场,使大陆会议感到,法国在它的两个盟国中,偏袒西班牙。
  大陆会议选派约翰·亚当斯任议和使者前往法国,并给以明确指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在独立或边界的问题上作出让步。
  1780年的形势对英国有利:在美国,英军连连获胜,美法军队几乎陷于绝境;在英西之间,一支英军舰队已暂时解了直布罗陀之围。英西之间已进行秘密谈判。在这种情况下,亚当斯却不合时宜地向法国政府不仅提出法方已承诺的独立问题,而且提出美法盟约中没有规定的美国边界问题。不仅如此,亚当斯还打算立即通知英国他被授予的议和权力,甚至打算到伦敦去,而这在当时战局不利的情况下极容易被英国政府看作是求和的表示。亚当斯的如此作为,使弗尔仁尼深为不满。身为驻法大使的富兰克林对此感到不安。
  不久,大陆会议发来了新的指示,任命富林克林、约翰·杰伊、南卡罗来纳的亨利·劳伦斯以及杰斐逊参加议和谈判。当时,亚当斯在荷兰;杰伊是驻西班牙大使,虽然未受到承认,但人在马德里;劳伦斯在1780年前往荷兰的途中在海上被英国海军俘获,被关在伦敦塔里;杰弗逊在3年内一直未到法国来。因此,在1781年年底康瓦利斯投降和英国的诺思内阁倒台后三个月中,和英国之间的预备性谈判实际上是由富兰克林一个人在进行。
  1782年3月22日,英国的科尔蒙德里勋爵从尼斯来到帕西访问富兰克林。在此之前,富兰克林已从也在尼斯的布里伦夫人的信中得知,科尔蒙德里将在返回英国的途中顺访帕西,并“和我们一块喝茶”。然而,科尔蒙德里比布里伦夫人早得多地来到了帕西,这就不大像是“顺访”了。当科尔蒙德里拿出了舍尔伯恩托他带给富兰克林的便条后,事情更清楚了,他是来帕西代舍尔伯恩向富兰克林致意的。这位富兰克林多年前在伦敦的朋友托人带来了对老科学家、哲学家,现在又是外交官的老友的问候,也许除了朋友间的相互牵念,也是因为预感到在即将到来的和谈中将成为谈判对手。富兰克林在回信中向舍尔伯恩祝贺了英国政局的新发展趋势和即将到来的和平。
  不久,随着英国诺思内阁倒台,富兰克林在伦敦时的一位老友也是紧邻的卡莱布·怀特福德出现在帕西的富兰克林住所里。一番久别重逢的寒暄后,怀特福德向富兰克林介绍了他带来的一位陌生人奥斯瓦尔德先生,说他迫切地想见富兰克林先生。当下,他们略作了交谈,奥斯瓦尔德拿出了两封信交给富兰克林。这两封信中,一封是舍尔伯恩写来的。舍尔伯恩现在新内阁中任国务大臣,他向富兰克林解释说那位理查德·奥斯瓦尔德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也是谈判中的对话者。……这使我选择了他,而不是那些性好冒险和官秩更高的人。他完全和我思想一致。……对他,我很少或没有秘密。”另一封信是劳伦斯写来的,他提到在英国,人们认为富兰克林十分狡猾,“我已向奥斯瓦尔德作了评价:‘富兰克林博士深知如何驾驭一个狡猾的人;但当博士和一位坦诚的人谈话或打交道时,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坦诚了。’”
  当时,在新上台的内阁中,舍尔伯恩任殖民地事务大臣,福克斯担任外交大臣,这就意味着,在未来的和平谈判中,在英国方面,英美间和谈归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