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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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1-05-21 16:19 字数:4771
得到那些严肃的面孔中去谈论政治了。……附言:李子已安全运到,由于你提到的原因,它们很甜,使我很少吃糖了。”
富兰克林和凯瑟琳从1755年1月在一起盘桓过数日后,一直到1763年7月才再次见面,那时,她早已于1758年嫁给了威廉·格林,生了她六个孩子中的两个。富兰克林带着女儿萨拉在去波士顿的途中到他们在沃里克的农庄去访问她和她的丈夫。那以后,他们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1775年富兰克林往坎布里奇去同华盛顿会晤时的顺访,一次是凯瑟琳偕其丈夫在1776年到费城探望富兰克林。但他们的友谊在相识后的30多年中始终未断,不时有书信往来。富兰克林83岁那一年在给凯瑟琳的信中写道:“我一生的幸福之中,包含着你的友谊。只要我活着,我便会愉快地想起它。”
而在他们友情初建的那一时期,尽管他们都理智地认为他们之间存在的只是友情,但显然都感觉到了一些超过友情的东西。年轻的凯瑟琳为富兰克林那超越年龄的魅力所吸引,年届50的富兰克林则一眼就看到了凯瑟琳的迷人之处,多少有些相互倾心。在凯瑟琳这方面,这种情感似乎更加令她难以自持,而富兰克林毕竟是富兰克林,他深情而又冷静、理智的信将他们的关系界定在“友情”的范围之内。因为他眷恋着他相濡以沫的老妻,眷顾着他的家庭和孩子,他也真正地关心着凯瑟琳,特别是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自己和某一个人,而是属于他的人民和国家。他有着远为广大的世界。
当时,他的人民和国家正处于外部侵略的威胁下,他几乎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防御外侵的“公务”中去了。
1755年,边疆离费城已经很近,而且越来越近,不时进行袭扰的俄亥俄的印第安人出没在距费城不到100英里的内地丛林中。城镇尚未受到武力进犯,但一些孤立的偏远的居民点和农场却受到焚掠,常常是一家人全部被杀、剥去头皮,却没有人去保护他们,甚至没有人把他们的死讯带给他人。到了这年秋季,这种袭击越来越频繁,整个边境一片恐慌,城镇中挤满了逃难的人,混乱不堪。州长和议会再不弥合他们的分歧而后采取行动,宾夕法尼亚将永无宁日。
宾州议会通过了拨款6万镑的决议,但要求业主也应纳税。这时,一直顽固不化的业主由于受到伦敦方面一些了解议会、业主之争的人士指责业主破坏殖民地防务、理应剥夺其在殖民地的权益的舆论压力,也命令他们的总管拿出5000镑,以“礼物”的形式捐助宾州的防务。富兰克林劝说州议会接受了这笔捐赠,同时规定了只有议会拥有批准用于“王事”的供给的权利。州长也首肯了。这样,尽管矛盾仍未解决,议会同州长亦即业主暂时达成了妥协。富兰克林又起草了一个建立和训练国民自卫队的议案,其措辞尽量注意使反对战争的教友会教徒可以接受。11月25日,议案在议会通过。该议案规定,该州的自由人组成联队并选举自己的指挥官,由州长或司令官批准。因此,这一次的国民自卫队与1747年的不同,因为它具有法律地位。议会还指定了一个以富兰克林为首的七人委员会管理军费开支。
这时,边境的风声更紧了。有消息传来,一伙肖尼族印第安人袭击了位于费城西北75英里纳登赫廷,杀死了那里所有没来得及逃入森林的居民,焚毁了那里的房屋。闻讯逃离家园的诺桑普敦县和柏克斯县的农场主们携家带口地涌入费城。加强边防已是刻不容缓。七人委员会命令征召了300人入伍去防守边境或驻守即将修筑的碉堡。为了动员民众,富兰克林写了一篇《关于宾夕法尼亚目前局势的三人对话》,登在12月18日的《宾夕法尼亚报》上。文中尽可能提出了一切反对建立国民自卫队的观点,然后逐一地加以反驳。
就在12月18日这一天,富兰克林率领50名骑兵和3辆宽轮大篷车,出发前往摩拉维亚教徒聚居地的中心城市伯利恒。与他同行的有前州长、现任参事会参事的詹姆士·哈密尔顿,议会的计财委员会主席、教友会教徒约瑟夫·福克斯。若论官阶,哈密尔顿是远征队的头儿,他此次出行的目的之一是监视富兰克林的行动,向州长报告。然而,在过了一周左右官衔没有任何意义的跋涉生活后,有才干的人成为真正的负责人,这就是富兰克林,以他的儿子为助手。
宾夕法尼亚的边防是从特拉华西南的伊斯顿经莱希的伯利恒到舒基尔的里丁一线,在这个地点的后面有蓝山山脉的保护。距伯利恒不远的纳登赫廷是这一线的突出部,既容易受敌方的攻袭,但又是天然的设立防御堡垒的理想地点。倘若法军在此派军驻守,便可经常骚扰宾夕法尼亚全境,因此,委员会决定在此招募国民自卫队驻防,将这一业已荒凉的小村变为边防的天然堡垒。此外,委员会还准备在整条边防线上的山区内每隔一段距离设下一处哨所,派兵把守,防止敌军进犯和扰民。
富兰克林一行到了伯利恒,发现那里的防务井然有序。是纳登赫廷的毁灭警告了这个爱好和平的教派的居民。镇上的主要房屋都用栅栏围护起来,室内的窗户与窗户之间堆放了许多铺路石,以备妇女用它们打退企图侵入房屋的敌人。他们还从纽约买回来枪支弹药以便自卫。由于伯利恒的防务情况良好,富兰克林一行人在那里只过了一夜便向伊斯顿去了。
同伯利恒相比,伊斯顿一片混乱:食物储备已经耗尽,人们已准备放弃这里逃往费城。富兰克林当即着手组织城防。他在主要街道的两端设下岗哨,派出一支巡逻队绕城巡视,注意印第安人的动静,清除城镇周围的灌木丛,并安排通讯员定期到最偏远的农场去进行联络。同时,他和其他的巡察官员一道征集了两百名自卫队员。
10天后,他们离开伊斯顿前往里丁,到达那里时已是1756年元旦的下午。宾州州长莫里斯正在那里等他们共商同保持友好立场的印第安人签订条约以及防务措施的问题,然后同返费城。
然而,元月3日,一名通讯员来告知说,设防不久的纳登赫廷在元旦那天遭到印第安人袭击,守军中未战死者都被驱除。边防线上最薄弱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又一次暴露在敌方的攻击面前。正在会谈的州长及巡察官们决定悬赏40西班牙元收买战死的印第安人的头皮。同时,决定派一名巡视官返回纳登赫廷重建那里的堡垒。富兰克林被选中了去执行这一危险而艰巨的任务。元月6日临行前,富兰克林从州长莫里斯被授予在诺桑普敦施行行政管理,分发军火,任免自卫队军官的全权。
这并非出自州长的本意。他在纽约和麻萨诸塞、纽泽西的州长举行商谈,回到费城后,发现费城国民自卫队已选举了富兰克林为指挥官。这不是个令人愉快的消息:富兰克林是议会同业主势力作斗争的核心人物。州长和州参事会在批准选举结果时迟疑不决,一味拖延。直到国民自卫队在州长家的门前举行了一次游行,才使他同意认可了那一选择。
富兰克林在伯利恒逗留了一个星期,一边安抚民心,一边征召民兵前往纳登赫廷,并派出部队守卫位于山区的城镇。元月15日他在给妻子的信中说他们即将出发,“我们一起有130个人,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让我们的疏忽大意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元月15日,富兰克林率领着他的人马,包括士兵,一队熟练的伐木工人,边区农民,7辆大车各配置了6匹马,一名医生和一名随军牧师。在向纳登赫廷行进途中,队伍的两翼都派出了侦察兵在山林中搜索前进,以防敌人的袭击。富兰克林在艰苦行军的途中度过了他的50岁生日。
18日,他们抵达了纳登赫廷,那天是星期日。到星期五,他们的堡垒完工了。堡垒由新砍伐的木头一根接一根、牢固地栽在地里,地面部分高达4米,形成一堵高墙,墙的内侧搭有2米高的木板踏脚,供守军士兵站在上面从墙上的枪眼向外射击。整个堡垒长8米,宽17米。防御没有火炮的印第安人,这样简陋却也坚实的堡垒足够了。到第二个星期日,他们升旗鸣枪,用州首席法官的名字将这堡垒命名为“艾伦堡”。那天,富兰克林写信告诉妻子说:“我们一天比一天过得舒适些了”。当时,富兰克林和他手下的军官们总算可以睡在木堡内的地板上了。后来他在信中告诉妻子:“我想给你写封长信,可这里进来了一些人,从各个不同地方来的。他们有事找我而打断了我。我们只有一个房间,什么都相当公开。”已经习惯过舒适生活的富兰克林在边防线上的艰苦环境中却一直保持了愉快而幽默的心情。
后来,他们又筑起了两座木堡:艾伦堡以东15英里处的诺利斯(州议会议长的名字)堡和以东同样距离处的富兰克林堡。在此期间,富兰克林已在诺桑普敦县组织了13个联队共计500人左右的国民自卫队,分布在从纳登赫廷到伊斯顿之间的防线上,并解决了这支军队的装备、供给和相互联络等问题。由于仍然不断的敌方偷袭而出现的难民也得到了安置。他还亲自率侦察队往周围地区的树林中搜索印第安人,虽然没有找到印第安人的踪影,却使印第安人看到了他们升起的营火,加之已知道白人在这一带建了堡垒,派驻了守军,于是,印第安人一时不太敢于出山袭击了。
2月1日,议会开会的通知到了,开会日期是2月3日。
富兰克林带儿子立即上路,在2月5日夜里赶回了费城。在议会开会期间,费城国民自卫队2月24日正式选举了富兰克林为指挥官,得到州长的批准。在富兰克林第一次检阅了费城自卫队后,官兵们伴随他回家,并一定要在他家门前鸣炮致意。结果,炮声将富兰克林实验室里电学仪器上的几块玻璃震掉摔碎了。另一个结果是这炮声引起了宾州业主托马斯·宾的忌恨,他指责富兰克林是要倚仗手中这支军队攫取宾夕法尼亚的政权,并请求英国邮政大臣免除富兰克林北美殖民地邮政总代理的职务,被委婉地拒绝了。
就在托马斯·宾在英国得到关于此事的报告,并极尽其能事,在内阁控告攻讦富兰克林时,富兰克林已经在弗吉尼亚的威廉堡了,“快乐得像一只鸟”(他3月30日给妻子的信)。4月2日,他被威廉和玛丽学院授予荣誉学位。5月,他回到宾州议会开会。6月,他带了一份请愿书到纽约交给行将卸去赴美英军司令之职的前州长谢利,谢利不久要动身去英国。他的赴美英军司令之职将由7月赴美的劳顿勋爵继任。后来富兰克林同劳顿勋爵见过几面,但他并没有真正地陷入到军务中去。
当富兰克林返回费城时,宾州议会和州长、业主的斗争正在激烈进行。业主和州长这次想把富兰克林争取到他们的营垒中来。州长莫里斯提议由富兰克林以将军衔领兵前去夺取杜奎恩堡,但富兰克林看出了他们的用意,因而并不热心。不久,莫里斯便去职了。8月,继任的州长丹尼上尉从英格兰为富兰克林带回了皇家学会1753年授予他的金质奖章。在费城为丹尼举行的招待会上,丹尼把奖章交给了富兰克林,并作了表达敬意的致辞。饭后,宴席上的人们还在喝酒,丹尼把富兰克林拉到一间空房里,大谈对富兰克林的好感,然后话题便转到了议会业主之争上来。丹尼极力证明业主对于宾夕法尼亚怀有良好的意图,希望富兰克林从中斡旋,使议会放弃对业主的各项措施的抵制,使业主和他的臣民言归于好,会有利于宾州的政务,富兰克林本人也会得到业主的酬谢和报答。
富兰克林对此的答复是,“感谢上帝我的经济情况很好,我不需要业主给我任何恩惠;同时,作为一个议员,我也无法接受业主的任何赏赐”。他也说道:“我和业主之间并无个人的嫌隙,任何时候只要他提出的公共措施符合人民利益,我一定会比别人更热烈地拥护和赞成。我过去之所以反对是由于业主提出的措施显然只为业主的利益服务,严重损害了人民的利益。”富兰克林对州长对他表达的好意表示了感谢,并表示愿尽力使他顺利执政,但希望他没有像他的前任那样带来业主的指示,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对这些,州长未作回答。
事实上,州长既为业主所委派,就不可能不按业主的意旨行事。在后来的施政过程中,州长和州议会的争执一如既往,而富兰克林仍然站在议会方面斗争的最前列:第一次要求州长将对业主的指示通知州议会的请求是富兰克林写的,后来议会对这些指示的反对意见也是富兰克林执笔的。但是,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