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
匆匆 更新:2021-05-21 16:18 字数:5098
桥本没料到东被迷昏过几次,比平常人早清醒,竟在房间无所顾忌的谈著他的阴谋。
「组长真是神机妙算,不过属下还是不明白。」那手下谄媚的问道。
「蠢材!」虽然不满这手下太过愚蠢,但桥本忍不住心中得意,仍是多话解释:「香山忍落在我手上,香山庆远那老小子还能不把香山家族交给我吗?也算他香山忍命该绝,才刚自我手上逃了一次,马上又要被送回来,锦织这次可帮了我个大忙,让我能提早得到香山家。」
才刚逃脱?!他们说得莫非是小纪?!东心里暗自猜想。
「那东山先生呢?」指著假装昏睡中的东,那手下还是不解:「为何又要取他性命?」
「这麽俊美的人,实在舍不得啊!」手抚上东的脸,桥本接著阴阴笑道:「可是不这样又怎麽取得了锦织那条狐狸的命呢!」
「所以组长在东山先生身上按上炸弹,是打算一并除掉锦织会长。」
「不错,如果他老老实实把贩毒资料给我也还罢了,竟想用香山忍来换,然後继续用那份资料钳制我。哼!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锦织一清,你再也料不到换回去的是个催命爱人。」
「可是…到时要是道上有人不平…」
「真是个蠢材,那时我已是香山家的当家,锦织一清也已没命,还有谁敢不平,到时说不定连三合会我都能纳入手中,哈哈哈…」愈说愈得意,桥本最後竟狂笑起来。
炸弹…桥本在他身上装了炸弹?!这个认知把东的意识炸了粉碎,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
难怪他会觉得恶心,桥本是利用什麽东西把炸弹送到他的胃里吧?瞬间,身体冷了起来,好像连心也冻结了一般,东紧紧抱著自己蜷缩到再不能的地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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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被押在桥本後面,脸上十分平静,看到锦的到来只淡淡的笑笑,双方没有客套直接交换人质。
东缓缓走著,走到桥本身边时戴著手铐的手突然勒住桥本的脖子,桥本没料到东会这麽做,没有防备之下,竟落在他的手中。
其馀众人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住,一时间也没了反应。
「小纪,站住!」看到小纪快歩奔来,东叱道。
香山忍停下脚歩,转头看看锦,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锦和忍二人商量利用人质交换把东换回来,忍是香山家族的继承人,也是未来苍龙组的最高指挥,桥本没有拒绝的馀地。
等到人质交换後,东的安全无虞,忍再趁桥木不备时毙了他,一来当场绝了这个後患,二来可以利用三合会的人马稳住苍龙组想叛变的人。
二人计画不可说不完美,却不料桥本等不及要当家,竟在东的身上动了手脚。
锦急急喊道:「东,快过来!」我只要你回来,别再逞英雄了。
摇摇头,东笑的淡淡漠漠:「我再不能回去了。」
「为什麽?不管发生什麽事都…没关系的,你快过来。」经过了这麽多的事,难道我还会在乎什麽吗!
「他在我身上装了炸弹。」东悠悠说道。
这句话不啻也在锦身上投下了炸弹,他瞪大了眼,似乎无法相信,只喃喃念道:「炸弹?!他在你身上装了炸弹?!」
「没关系的,锦。」东笑得冷淡:「这笔帐他马上得还。」
「东…不要,你先过来,再麻烦的炸弹我都能拆解,你别冲动。」看到东无所谓的笑容,锦的心都快碎了。
「在我肚子里,怎麽拆解?!」东的神色倏然变得冷硬,勒住桥本脖子的手一紧:「他原意是要一起炸死我们俩的,却不料是他自己陪我上路。你带著小纪走吧!」
「锦织会长,引爆器在我手上,你劝东山先生放了我,我保证他没事。」看出锦有顾忌,桥本对著锦喊道。
「你先把引爆器交出来。」锦说道。
「不行!引爆器给你我还有命吗?你先让东山先生放了我。」
东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勒得桥本说不出话来:「你在骗三岁小孩吗?」话是说给桥本听却也是说给锦听:「还有,你的命在我手上,交易就得跟我谈,不必找锦织。」
「东…」锦听了心下一惊,东言下之意竟是不准锦插手他的事,以他宁为玉碎的刚倔性子,怕是…
东却不再看锦一眼,对著桥本低低笑道:「怕吗?早死早超生,不如你现在就引爆了吧!反正二十年後又是一条好汉。呵呵,可别告诉我堂堂苍龙组的组长也会怕死,要不你把引爆器给我,我保证让你死得乾脆俐落。」
桥本知道东不是玩笑,所以那毫不在乎的轻轻细细笑语更让他听得背上生寒。他的前途光明,可不想那麽早死,态度马上软化下来:「东山先生…」
「引爆器真在你的手上吗?」锦突然问道。
「真的…真的…」东根本不怕死,要活命就看锦了,桥本为了取信於锦,忙不迭自身上拿出。
「锦…我的事不要你管!」东暴烈的喊道。
转向东,神色转为温柔:「我怎能不管你,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了?」
“东,不论再发生什麽事,都以自己的安全为重,千万别逞强,别再叫我担心,好吗?”这是锦上次在医院里对他的温柔要求,面对这样的深情眼眸,如何能再一意孤行,瞥了锦一眼,眼底已无先前的坚决冷厉。
知道东已回心转意,锦放下心中一块大石,转向桥本又道:「我怎能确信你手上的就是呢?」
桥本的手有点发颤,强自笑道:「这麽重要的东西如果是锦会长会交由谁拿呢?」
冷冷道:「你今天的作为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你的人格呐,桥本组长。」
「锦织会长如何才信?」
「要我相信也容易,先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往後撤。」
桥本使著眼色要手下弟兄照办。
锦心下冷笑,这麽阴险的小人何时竟也会这麽乾脆,脸上不动声色,一个眼神却瞥向松岛。
「东,带著桥本往前走到中间。」
东押著松岛往前走到双方人马中间。
松岛陪笑道:「锦织会长,什麽都依了你,你快让东山先生放了我吧!」
「你把引爆器交给东,然後东退一步你退一步。」
「不行!这样我还有什麽保障。」松岛讨著价。
「我的承诺就是保障,只要你跟你的人不轻举妄动,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汗毛。」
「好…好吧!」嘴上答应得勉强,可低下的脸上却闪著阴诈的光芒。
东自桥本手中拿过引爆器,在与桥本错身而过时轻笑道:「记住锦的话,别轻举妄动啊!」
桥本挑挑眉,也自笑的阴冷:「东山先生以为有人能永远得意吗?」
二人各自往各自阵营走去,东才走到锦面前,锦便紧紧拉著他的手不肯再放,虽然没有说话,但手上传过来的温暖已胜过千言万语。
「锦织会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道上传言你足智多谋,却也不过尔尔,你真相信东山先生手上的引爆器是真的吗!」桥本突然冷冷笑道。
锦才想发话,东却似不胜体力负荷般伏在锦的肩头…
「东…」锦轻呼一声,眼角向松岛一瞥,在众人的视线外使了个眼色,接著转向桥本,厉声喝道:「你…你这个小人!」
「哈哈哈…在道上混讲究的是本事,作戏可也是本事之一。」桥本从怀里拿出另一个引爆器,狂笑道:「锦织会长和东山先生的感情真好啊!就让你们一起到地底做一对鸳鸯吧!」
「慢著!」锦不掩惊惶,额上冒著冷汗:「咱们还有生意可以谈吧?」
「原来锦织会长也会怕死吗?能看到您这个表情可就值回票价了。」桥本笑的讽刺又得意:「可惜看不长久,你的命在我手中又替我制造了这麽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岂不对不起锦织会长!」
「香山家的少爷在这里,难道你连本家继承人的话也不听?」锦说得有点气虚。
「我先杀了你,再杀了香山忍,然後跟老爷子说三合会为了地盘之争杀了香山忍少爷,而我为了替忍少爷报仇杀了你…」
「然後软胁硬迫要老爷子把香山家的权力交给你是吗?」桥本太过得意竟没发现锦的脸上已挂上一层冷厉。
「哈哈…锦织会长说得一点没错,这次真该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的帮忙,哪能这麽顺利呢!」桥本笑得狂妄无比,好似事情已经成真一般。
香山忍在一旁按捺不住:「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香山家的权力,桥本,我跟你走便是,你放了锦织会长和东师…山先生。」
「忍少爷,恕属下不能从命。」桥本笑得阴阴沈沈:「你要想死得乾脆点就站到你东师兄身旁去,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呵呵…看在你是香山家少爷的份上,我真不愿你死後连个全尸都没有。」
拿起手上的引爆器,桥本看著锦,得意的笑道:「锦会长,来生再见了…」
轰然一声大响…
「别看!」锦紧搂著东压住他的头,不舍让他看到桥本血肉横飞的血腥画面,一向坚定的口气竟也有些颤抖,低喃著:「还好不是你,还好不是你…」
原来东脱力伏在锦的肩上是假意装的,目的是要告诉锦炸弹已经在桥本身上,要他别担心。
锦原本就不相信桥本,早暗示松岛只要东脱离钳制,桥本一有任何异状就先行射杀,待听到东的话,知道危险已无,便不再急著除掉他,反而将计就计引得桥本把叛变的事说出来,这样香山忍就有了正当名目诛除桥本,不致引起苍龙组人心的浮动。
桥本自以为会作戏,但演得再好又哪里比得过东跟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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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坐在东的床边,紧握著他的手,手上还微微发颤,想著当时情境不免馀悸犹存…死得差点是他的东了,好险!
「你真吓死我了!」锦的口气满是担心害怕,听得东内疚不已。
「对不起。」
「胸口还疼吗?」看著东胸前瘀黑,锦怜惜的轻声问道。
「不怎麽疼了。」东淡淡笑道。
对著东笑了笑,锦的口气一转:「既然不疼,咱们就来算算帐吧!」
「嗳?!」
「哼哼,东山先生,你敢…」
心知不好,东赶忙轻蹙起眉,虚软无力的说道:「锦…我的胸口…」。
「别跟我说你胸口痛,」锦截掉东的话语:「刚才我可是已经跟你确认过了。」这招用过几次了,东山先生,你道我还会上当吗?就吃定了我心疼你、舍不得你,真是只…可爱的…小狐狸!
皱著眉、瞪著眼、噘著嘴,锦瞧著东这付心虚却又赌著气的可爱模样,再大的气也发不出了,可不趁机说清楚,以後怕是更要任性了。
当下硬是冷著个脸,说道:「什麽叫”一辈子再也别想见到你”?这麽轻易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哪…哪有!」东垂下眼,呐呐道:「我…我是…嗯…提醒你谋定而後动,要是太冲动救不了我还被…别人干掉,那岂不是一辈子见不著我了。」
哼哼!算你会拗。锦又问:「那没事帮香山忍挡那一脚又怎麽说?」
连这个都要算啊?!东苦著脸,道:「他是师弟嘛!」
「管他是谁,你答应过我以自己安全为重的。」锦冷睇著东。
「啊…因为我正要跟小纪讲几句话,那桥本没先通知脚就过来了,哪能怪我。」怎麽也不能承认自己当时气极一再挑衅桥本的事。还好桥本已经死无对证,就算锦想找人对质也没法,呵呵,我可真是聪明啊!
还真能掰呀你!锦接著冷笑道:「那麽炸弹明明不在你身上了,干嘛又硬要跟桥本同归於尽?」
「有吗?!」东乾笑了二声:「呵呵…吓吓他罢了!」太久没演黑道有点太入戏,不过还玩得真过瘾哩!
「你啊!」戳了下东的额头,锦无奈道:「那时是不是真把答应我的事都忘光了?」
「没…没有…」那时太亢奋是有忘了一下下啦!可是经你一提醒不就都想起来了吗?不过这种”小错”死也不能承认。
「不过是当时太入戏忘了一会儿,是吧?」锦非常了解的睨了东一眼,满脸的埋怨,把东看得不好意思。
轻叹口气,摇摇头,自口袋中拿出东的表扣回他的腕上,锦轻声又道:「算我拜托你了,别这麽任性好不好?」
「我…又哪里任性了?」东嘟著嘴闷闷的反驳著。
「别人看不出我还不知道吗?你平素冷静理智,可一赌上气什麽也不顾了,吃了几次大亏不都是这麽招惹来的?」
锦对东太是了解,几句话说得东作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