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5-21 16:18      字数:5140
  「恭禧你了,京香。」东淡淡道贺。
  「东山先生,我记得你承诺过…」京香急急说道。
  “…京香,只要你能让锦离开,我…绝不阻拦…”瞬时,东的心底掠过这句话,是的,他答应过,没想到一语成谶,原来京香约他出来只是要他的保证。
  东无力的笑笑:「我说过的话不会忘记。」
  「那…你可以不再和锦见面吗?」
  「这我不能答应,他现在是我的经纪人。」
  「可是…」
  「京香,」东不想再谈下去,他心痛得快要停止跳动,却还要在这强撑笑脸:「我说过的话我会办到,至於其它承诺你该找锦而不是我,祝你们幸福。」抛下一个微笑,东起身结帐离去。
  京香方才还可怜楚楚的眼眸瞬时转为阴沉。
  东山先生,为什麽你还要回来?只要你一出现,锦的心就再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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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过份了!」伴著怒吼,锦的一拳狠狠打在东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东暂时失了神,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冷冷瞅著锦,问道:「你干嘛?」
  「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要别人提醒?」锦冷笑著。
  拭去嘴角的血,东也冷冷回应:「我干过的好事不计其数,不说清楚,我怎知是那一椿?」
  「你为何打京香?」锦实在生气,想不到东竟对女人动手,他的东何时这麽卑鄙粗劣了!
  “他的东”…锦心里气愤,竟也没分辨出他到底是为京香受伤生气,还是为了不肯相信东打人而生气。
  「她说的?」有点明白锦的怒气从何而生,东扬眉问道。
  这个京香,难道不信他的保证?竟要用这种挑拨的手段!想是太爱锦了。真傻啊!锦都恨透他了,又有什麽好担心的?也罢!哪里还差这一桩,如果能让她安心,就随她吧!
  「想否认?」锦冷冷问道。
  无所谓的笑笑,东回得随便:「就算是我吧!」说罢再不理会锦便自转身离去。
  「慢著,你那是认错的态度吗?」锦更加不悦,大声喝住东。
  猛地转身,东清冷的眸子已见怒气。
  「京香怎麽也不肯说是你,还是旁边的保镖说溜了嘴,怎麽?!你还痴心妄想要和我在一起吗?东山纪之,我算认清你了,我郑重警告你,京香是我誓死用生命保护的人,不准你再碰她!」锦在怒气下,口气无比决裂:「还有,我们就快结婚了,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多讽刺啊!”用生命誓死保护的人”…这句话不是锦以前为了他对鹰宫说的吗!时换星移,如今却为了京香来威胁他。
  东突然笑了起来,彷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事般,笑到弯著腰,流出泪来:「你用生命保护的人还真多呀,锦织先生。你确定真看清我了吗?」话声一转,变为冷淡:「如果没有其它吩咐,请容我告退。」
  东突来的一阵大笑笑得锦心慌意乱,心里只想留住他,脱口而出:「不准走,我要你去跟京香道歉!」
  只觉心又被狠狠捅了一刀。你们准夫妇俩是存心来逼我的吗?
  东气极反笑:「道歉?她受得起吗?她敢受吗?」不得锦答话,东狂笑离去。
  忿愤难平的东驾著车狂飙上高速公路,将车顶掀开让凛冽的风、寒冷的雪直扑脸上、直贯衣里,但却一点也不能冷却他的怒气和闷气。
  东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开了多远,心里只有一个意念,再也不要回到那个充满锦的回忆的家,再不想看到锦和京香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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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已是在医院里,原来东被人发现发著高烧昏倒在车里。看著冷清的病房,不免想起以往生病时锦的殷殷照料,现在这样…倍觉凄凉!
  门铃响起,唤回东的思绪,一大束花映入眼帘,清脆悦耳的声音喊著:「中岛,恭禧你出院。」
  花束後伸出一张清灵小巧的瓜子脸,短短的头发,骨碌碌的大眼,甚是精灵可人,女子发现认错人,有点不好意思,赧然的笑笑。
  随後发现是东,又高兴的惊呼:「你是东山先生!」
  东微笑的点点头,他与电视上的影像相差不远,被认出来是常有的事,他也不以为意。
  那女孩迳自搬了张椅子坐在东身旁,痴痴看著东,说道:「东山先生,你真好看,本人比电视上还漂亮。」说完拿著自己的手放在东的脸旁,赞叹道:「好小的脸,只比我的手掌大一点点,原来真的有巴掌脸啊!」
  东被那女孩的几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那女孩倒不认生,自言自语几句话就好像跟东很熟了,问道:「您为什麽会住院啊?」
  「生病了吧!」
  「什麽病?」
  抬头看看床头上牌子,东淡淡说道:「肺炎。」唉,住院二个礼拜是跑不掉了。
  「怎麽都没人来看你呢?」那女孩儿又问。
  一句话问到东的痛处,东笑笑却不再答话。
  女孩也不以为意,迳自说道:「那我来照顾你好了,对了,还没告诉你,我叫鹰宫橙。」
  鹰宫?!听到这个姓,东不由自主地轻皱起眉头。
  橙的眼黯了下,有些不自在的问道:「您认识姓鹰宫的人吗?」
  东轻摇摇头,不算认识吧!
  「前几年收贿的鹰宫议员是我…父亲。」橙幽幽出口:「我真恨他,欺侮完我妈妈後就抛弃了她,我妈妈死後我被接回去,可他们根本瞧不起我,瞧不起一个私生女。那时我还小,只好认了,可现在大了,再不需要靠他,听到他死时我真开心,哈哈…,真是报应!我不耻他们,可我偏偏姓鹰宫…那人偏偏是我爸爸…」说到最後橙已是语无伦次,嘤嘤哭了起来。
  这女孩出现得怪异又与鹰宫家有关,东本还戒慎著,但见她哭得伤心,心下不忍,轻拍她的肩算是安慰。
  橙顺势趴在东的胸前痛哭起来,哭了半晌,抬头问道:「东山先生会瞧不起我吗?」
  东带著温和宽容的表情摇摇头。
  「那…我可以做东山先生的朋友吗?」鹰宫橙含泪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期待。
  不忍拒绝,东微笑的点点头。
  橙又高兴、又伤心的哭了一会,东也不劝她,只不断的摸摸她的头,无言的安慰著。
  「啊…对不起,弄湿您的衣服了。」橙终於止住了泪,望著自己制造的灾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
  东皱皱眉,有些不悦,带点认真,说道:「真糟糕呢!不然…罚你笑一个给我看好了。」
  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女孩这样才好嘛!」东温柔笑著。
  「我不小了,已经23了。」橙皱著小鼻子抗议道。
  「23?!」东怀疑的瞄瞄橙:「你看起来才16,不会是不想叫叔叔,故意谎报年龄吧?」
  「啊…」橙立时大声抗议著:「你占我便宜,我才不要叫你叔叔,我只叫你哥哥,东山哥哥。」
  甜甜的一声东山哥哥,让东的思绪飘得好远…
  艾娜也是这麽叫他,最後却死在他的怀里,眼前这女孩和艾娜的身影重叠,对橙,东的心不禁又更柔软了些。
  发现东远颺的思绪,橙大喊:「东山哥哥!」
  「嗯?」
  「跟美女讲话怎麽可以不专心呢?真是无礼!」橙气嘟嘟的说。
  「别忘了,你是妹妹,对妹妹哪要什麽绅仕风度,而且,美女…」瞄了橙一眼:「呵呵…有点勉强喔!」
  「讨厌啦,你欺负我。」
  「哈哈…」这大概是东回日本後第一次开怀畅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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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当然知道东生病的事,但他认为东是用苦肉计骗自己去看他。心里气他不择手段、更气他不爱惜身体,但最气的却是自己,明明恨他却又担心得要命,赌了口气,强忍著就是不去探他。
  待东病愈已是二个星期後的事,锦为了安京香的心,也为了阻绝自己就要失控的心,把暮又调回来担任东的经纪人,二人之间几乎再无交集,锦也不知道,东的身边多了个鹰宫橙。
  看著东和锦一路走过风风雨雨的暮,怎麽也想不到二人的关系竟会演变到这田地。如今形同陌路的他们,让暮感到既心焦又心痛,明明是相爱的二人…
  「东,你一年前离去一定有原因,为何不对锦解释清楚呢?」知道东一向讨厌别人过问他的私事,但暮实在忍不住要劝。
  「事情都过了,还有什麽好解释的?」淡淡的,东愈显清瘦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
  「总比现在这样好吧!」暮说道。
  「现在这样又有什麽不好?」东无谓地轻笑著:「暮,很多事不是解释就能挽回的。」锦的身边已经有了京香,他和他…再回不到从前了。
  看著东飘乎的眼神,暮猜想:「你是指京香吗?锦不爱她的。」
  「不,他爱!」东的口气突然变得激动,心里吼著喊不出的委屈,”否则不会为了她那样伤害我。”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东缓下情绪,恢复平淡:「我不能破坏他们。」
  「你这样瞒著锦,不怕他知道实情後恨你一辈子?」
  「他不会知道的,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东落寞的笑了笑:「他现在不也恨我一辈子!一样是恨,就让他这麽恨著吧!至少…他可以恨得心安理得。」东的眼光幽远,嘴角却是淡淡的哀戚。
  那表情刺得暮心里发疼,不禁脱口问道:「锦心安理得,那你呢?」
  「我…」垂著眸,东低低的笑了起来:「也心安理得。」那笑却比哭让人看了更加难过。
  知道东的顽固,暮心知再劝也没用,但至少探出一年前的事确有隐情,如果锦还有心,二人该还能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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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你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和东谈谈?一年前的事可能有误会。」暮瞒著东拨了电话给锦。
  「是东找你来当说客?他现在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既有今日,何必当初。」锦话里的不屑,清楚而明显。
  暮急急说道:「其中一定有误会,他不肯跟我说,你好好问他,或许他会说。」
  「误会?我亲眼所见能有什麽误会!」心痛的一幕再次浮现,东偎在罗伦斯的怀里残酷的绝艳笑容,锦永生难忘。
  「你亲眼所见的事这麽多,难道就以这件判他生死?」
  「判生死的人是他不是我,他竟要罗伦斯杀了我。」锦终於吼出积压多年的秘密,那个锥心刺骨的痛。
  「不可能…」暮实在难以置信。
  「我也以为不可能,」满腔的愤恨化为满口的苦涩,锦哀声说道:「但就在我眼前发生了。」
  暮终於有点理解锦的恨为何如此之深。
  「更何况他还打了京香,我不能原谅他对女人动手。」
  「这也是你亲眼所见?」暮不相信东会动手打人。
  「这是他亲口承认的。」锦冷冷说道。
  「锦,东说他不能破坏你和京香,如果是京香说谎呢?你该看得出真假。」
  东那时的讶异和无奈再度浮上眼前,他看得出委屈,但想起一年前东离去时说的话…
  锦摇摇头,笑的苦涩:「东一向是个好演员,对於他,我已分辨不出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唉…」暮叹口气:「锦,你们的事我是插不上手了,但有句话我一定得说,东说,”一样是恨,就让你恨得心安理得。”他的心都要碎了,犹自顾著你的心安理得,我不信他对你无情。」
  暮的话让锦动摇了,恨的另一面原就是爱啊!现在恨他多深就因为当时爱他有多深,但,脆弱的心还禁得起另一次伤害吗?
  电话另一头的京香跟著放下话筒,眼底燃起熊熊恨火,东山先生,你不该再回来,既然走了就该彻底,为何又出现?错的是你,错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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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和暮谈过後,锦总会不知不觉开车经过东的住所楼下。心…也在呼唤著他吧!
  不知怎麽,今天有股冲动就是想上楼去看看他,已经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但一遇到东,所有的自制都化为灰飞烟灭。
  看一下就好,这时该睡了吧?
  始终舍不得丢弃的钥匙拿在手上竟有些发颤。轻轻打开门,入目是既熟悉又伤心的景象。适应黑暗的视线,一眼就看到东随意躺在沙发上睡著了。
  这麽冷的天也没盖被子,总学不会照顾自己!锦轻摇头叹息。
  轻手轻脚地想抱东回床上,不料才碰触到他就听到东苦痛的闷哼。锦连忙打开灯来。
  突来的光亮刺得东眯起眼睛,抬起手臂遮著光,未扣的衣袖里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