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5-14 22:35      字数:4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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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紫文像是早就知道小懒会这般反应,哭得更是难过:“那怎么办?难道你要看着我被那贱女人陷害?咱们刚进特修班,以后少不了各位师兄师姐的照顾,现如今……”
  “你尝出加了佐料,怎么不早早的跟大家说,让大家不要吃了?”
  “他们吃得兴高采烈,我哪能那么说?自己还跟着多吃了几块!心道就算出了漏子,我也陪着大家伙儿,大家伙儿就说不出什么来了吧?偏巧你带着酒来了。我当时想,这兴许就是上苍留给咱们姐妹俩的活路!”
  “怎么是活路?你说了,不让大家再吃才是活路!”
  “让大家伙儿都知道我被母亲陷害,看我的笑话?”阮紫文仍旧满眼满脸的泪,脸上却换了一副冷笑,“你也知道,咱姐妹俩在遮云山能有今日,除了天资之外,阮家的地位也占了大半!多少比我天资好的同门,只因为没有家族的支持,那些势利眼便处处挤兑……难道你也想过那样的日子?”
  小懒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但像阮紫文那样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日子,也与她无关。
  自从她说出要让七师叔的桃花醉替她的糕点背黑锅开始,小懒怎么看阮紫文怎么觉得恶心。她真的不想与她为敌,只想躲她远远的,让她不要再害到自己。只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还要追着赶着祸害自己,祸害对自己好的那些人?
  小懒心里想着这些,终于冷笑出声:“小姐,我很同情你,一番结交众人的好心,却被阮夫人算计了。但我还是不会说是酒的问题,给七师叔蒙羞,给我自己找麻烦。”
  阮紫文大概做梦都没想到小懒平日憨憨蠢蠢的小懒会说出这么一段话,眼泪立刻便戛然而止,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明眸盯住小懒,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我说,小姐,我不能答应。”小懒挺直了腰背,毫不躲闪的回望阮紫文,“这是你的问题,你这么聪明,可以随便想法子解决,但不要赖上我的桃花醉。”她说完这两句话之后觉得心里敞亮无比,稍稍等了一会儿,见阮紫文只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住她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才微微一福,转身要走。
  “小懒,”阮紫文这才说话,“你真是从前的小懒?跟我从小一起长大,跟我名为主仆、实如姐妹的王小懒?我如此卑躬屈膝的求你,你都不肯答应?你忘了你是怎么上的这遮云山?若不是我,以你的资质,你以为你能成为玄门弟子?”
  小懒回头看定她:“我很感激你,也感激阮大爷。若没有你们,确实真的没有小懒的今日。但我所欠你的,早在上思过崖之前,便已经还清了,是不是?咱俩谁都知道毒害薛美妍是谁的主意,我代你受过,已是报答。”
  “那样便够了?”阮紫文冷着脸盯住小懒,眼睛里再次源源不断的涌出眼泪,像是冰峰初融的山泉,“你是我的丫鬟,你娘是我娘的丫鬟,你爹是我阮家的奴仆!你想说已经与我两不相欠?那你想没想过你爹娘?”
  小懒微微一愣。
  她确然没想过,她穿成王小懒,却忘了小懒在山下阮家大院还有世代在阮家为奴为婢的爹娘。如果阮紫文想对付他们,自己……可对得起这具身子的本尊?
  阮紫文看出小懒的迟疑,眼泪越发流得痛快,脸上也满是恨铁不成钢的问责:“我视你如姐妹,是顾念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咱俩只是姐妹?你是家生子,如同我是庶女一样是身上的烙印,一生一世都无从更改,即便将来我们嫁人生子,我的子女也是庶女的子女,你的子女也是奴婢的子女。怎么,你在阮家后院活了十一年,竟连这个都忘记了不成?”
  小懒的心像是被人用绳索捆绑了、抽紧了一般,紧巴巴得难受,难受得疼,疼得想给阮紫文一巴掌。但此刻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先安抚好阮紫文再想办法,左右绝不能承认是那酒的问题。
  因此,她只能忍着心中腾腾升起的熊熊怒火回头:“请小姐容小懒想一想。”
  阮紫文听出有所回旋,立刻上前几步握住小懒的手,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好半天也没说出来,只是最终抱住小懒轻声呜咽了一会儿,才稍稍控制住情绪,额头抵着小懒的额头轻声哭道:“小懒,我还是把你当我的亲姐妹,在我心里,从来没把你当过奴仆。方才……我是真的着急了……我自己是庶女,怎会不懂‘身份’、‘地位’、‘规矩’这几个字带给人的苦?我决然不想拿这个伤你的……你不要怪我……”
  她的嗓音沙哑可怜,呜咽好听,像是对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么自责不舍却又别无办法。若是从前的小懒,必定会抱住阮紫文同她一起哭泣,然后拍着胸脯说“万事有我”吧?但现在小懒绝对不会那么说了,她想说的只有一句话。
  阮紫文,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第057章 孤立无援
  还没上晚课,与小懒同屋的邓娟就一趟趟的跑起了茅厕,第一次还没什么,两次三次就开始问小懒:“喂,你那酒真的是七师叔给你的?怎么喝了还拉肚子?”
  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前面帮助小懒也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屋里的人被人欺负了去,伤到自己可是不行的。
  因此小懒虽然无奈,却并没觉得意外:“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的桃花醉?”
  “难不成还是阮紫文的点心?”邓娟原本是拉完肚子有气无力的瘫躺在床上,听小懒这么一说立刻挣扎着坐起来,“傲来阮家,家里的厨子肯定比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儿私房还多,做几块点心都能把人弄得拉肚子,你当主家是吃素的?”说到这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上下打量小懒,“不对啊,你也是阮子文带出来的丫鬟啊,怎么不知道护主,反倒把屎盆子往主子身上泼?真是罪加一等!”
  小懒并没说是阮紫文的点心,只是反驳一句不是她的桃花醉。但邓娟对阮家的信任笃定无疑,小懒再说倒更让她说自己忘恩负义了,索性少说两句:“估计当时肯定会有只喝酒或者只吃点心的,只消看看他们是不是也拉了就知道……”
  她这边正说着,外面就有声音在门外叫骂:“王小懒!阮紫文!你们给我出来!我还以为是讨好大家伙儿呢,原来是给下马威的?!”
  小懒隔着窗棂往外瞧了一瞧,是几名有几名早入特修班的师姐,互相扶持着指着自己这房门和阮紫文的房门叫骂。她们这么一叫,旁边屋里的人也跟着出来,也拉肚子的“如梦方醒”,没拉的就躲在一边看热闹。
  正看着,隔壁阮紫文的房间大门“啪”的一声洞开,脸色灰白、嘴唇都发青的阮紫文扶着门框一步一步的挪出来:“各位师姐怎么了?有事儿慢慢说。”
  那几位师姐一看她也这模样了,脸上便有几分诧异,更有人像是明白过来了似的,径直过来拍小懒的门:“王小懒!你出来!出来!”
  小懒看邓娟的反应,已经能猜到今天这黑锅自己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方才有人来骂也犹豫着没出去。此刻人家站在门口拍门倒想豁出去了,不管大家怎么说,自己只咬紧牙关不松口就是了。
  因此,她起身拉开房门,正打算说话还没说出来,门口站着的那位师姐便一个巴掌甩到小懒脸上:“恶毒的贱货!早就听说你以前就给薛美妍下过毒,因此被罚思过崖思过,下崖了第一件事儿便是诬赖报复薛美妍,将她设计赶下山去!没想到刚进特修班一日就闹出这种事儿来!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看看这儿住着的都是谁?!!”
  小懒从小到大连父母都没动过自己一个手指头,现在竟被人不由分说抽了一个耳光!她感觉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比脸上更疼的是心里,多少双眼睛看着,这是多大的羞辱!
  “杨师姐……”那师姐身后有人拉她,还低低叫了一声,“小心把大师兄惹来……”
  杨师姐?那就是特修班女霸王杨颖咯?渣书里说,她的父亲也是九洲三界数一数二的富商,身份地位甚至超过阮紫文,更重要的是,她是杨门嫡女,仅凭这一点,平日就没把任何非嫡出的同门放在眼里过。
  “大师兄来了正好,请他帮着主持一下公道!”杨颖在身后那人提到苏笠青时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那犹豫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很快恢复正常,横眉立目问小懒,“你说,这次是不是也是你往七师叔的酒坛子里加了东西?”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没错!我当时瞧见那酒坛子刚拿过来泥封是拍开新封的!”
  “没错,我也发现了!”又有不少人在旁边作证。
  他们这么一说,小懒虽然心里憋屈,倒放了一半儿的心——看来自己被阮紫文影响得多虑了,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七师叔头上去,觉得是七师叔的桃花醉没酿好。由此更可以看出自己若真的如阮紫文那样说了,说什么七师叔在里面放多了清火的东西,结果就是不但洗不清干系,连自己都不打自招了。
  这阮紫文的鬼心眼也太多了。
  大家越说越厉害,面前站着的杨颖更是一副恨不得撕了小懒的表情,让小懒想插话都不能,好容易看见人群后面站着张恒远,想起当时他只是坐在外围喝酒,并没挤进去吃点心,必定是没有拉肚子的,连忙挤过人群来到张恒远身边:“张师兄,你只喝了酒是不是?你拉肚子了吗?”
  她刚刚挨了打,想打还回去怕事态更混乱更不可控制自己白白挨打更多;再加上从邓娟到杨颖到所有人捕风捉影的叽里呱啦让她无从还嘴,此刻早已忍耐到了极限,心里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张恒远身上,盼着他说一句话,有个支持自己的声音。
  大家听小懒这么问,很多人也都停了嘴,盯住张恒远等待他的回答。
  张恒远一直迎着小懒祈求期待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确实没拉肚子——”小懒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继续道,“但我没喝酒,也没吃点心。”
  !!!
  周围的人更是开口不迭的炮轰小懒,说她还想装柔弱扮可怜拉张恒远下水帮她作证,谁知人家张恒远有底线,你王小懒再怎样人家也坚持说出真相!!!
  小懒先是一愣,随即心里便像寒冬腊月一样的冷了。她这一冷倒不在意众人的指责了,左右没有饶上七师叔,她自己……解释也好,争论也罢,难道会有人相信?
  她只是看着面无表情的张恒远冷冷的笑了一声,默默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门前想进去,被好几个师姐拦住:“想跑?”
  小懒稍稍挣扎了一下,但她虽有异能却法力低微,根本不是那些在特修班修炼的师姐的对手,所以看着门口扶着门框看自己的邓娟道:“麻烦你递我一把椅子。”
  邓娟一愣,没有动。
  杨颖叉腰冷笑:“给她拿!看着恶毒的妖女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还能怎样?!!”
  第058章 一场闹剧
  邓娟大概很怕杨师姐,所以听她一说立刻转身回去取椅子,连肚子都不再捂着。等取出来放在小懒面前,小懒立刻手脚并用爬到上面站好了,转过身低着头憨憨的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特修班各位同门:“我王小懒对天发誓,没有在七师叔的桃花醉里放任何东西!如果我放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不管谁放了,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这是最傻最笨的法子,只有憨子傻子才会在这种时候站在最高处发这种毒誓,但用在玄门却该是效的。玄门都是修仙的人,都是信奉因果报应的,听小懒说得这般坚决,竟都呆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直捂着肚子瘫靠在旁边的阮紫文也抬头看了看她,见有人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便学着小懒的样子清晰认真的举手发誓:“我阮紫文也对天发誓,定要找到陷害同门的恶人,不管是谁,都将其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大可不必,”说话的是从人群中走进来的苏笠青,身后跟着冷面神阎奎,“给些惩戒还是必要的。”
  自从他一来,大家就都摒住了呼吸,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阮紫文也连忙站直了身子,唯唯称是。
  苏笠青抬头看了看仍旧在椅子上呆呆站着的小懒,唇角几不可见的扯了扯。那似乎应该是笑,但小懒不确定,她从没见过一个人能笑得这么纠结的,一副想笑不笑,不笑又想笑的样子。
  但小懒不敢说什么,尤其是当听霜华说他原来是受罚的天庭太子,更是包子的不敢开口。渣书里并没有这个情节,只是苏笠青在和阮紫文夫妻双双把家还时说有个秘密要告诉她,说不得就是这个。阮紫文还真是真女主,竟能调到这么大的一只绿毛龟——不,金龟婿——还真是老天爷给她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