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节
作者:
风雅颂 更新:2021-05-14 22:33 字数:4773
走到院心,她又道:“现在,我们做的这个游戏叫‘谁才是真正的贼’?”
众人心头,皆是一跳。离歌剪的双眼,立即亮了亮,他所料果真不错么?真的是有人监守自盗?
天乐开始宣布游戏规则:“现在,分成四个组,男的,分成两组,女的,分成两组!快!”
有人心中暗暗叫苦,却不得不照做。
很快,众丫环家丁便分成了四小队。每队约有七八人。
“现在,男女混合,混成两组!”天乐又命令道。
众人立即照做。由四组合成两组,男女搭配,每组便有了十五六人。
天乐继续道:“现在,让我们忘了年龄,忘了身份,忘了男女。”
有丫环们已经细声嘀咕开来了。有家丁开始面露喜色了。
这个时代,是一个保守的时代。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丫环们自是不愿了,而家丁,听到天乐的话,有的心里已经暗爽了。在卖入天乐宫做家丁以前,他们都是极其贫穷的,甭说娶一房媳妇,就是奉养老母,都很成问题。对于女色之喜爱,是成年男人的天性与需求。玩这个游戏,虽不能真正洞房,但借机揩油,还是能过过手瘾的。
天光正是算准了他们这样的心理,才提出玩这么一个游戏。指着其中一组道:“你们先围成圈就地休息!”又指着另一组道,“你们,分散开来,围成一个圈,听我的口令!”
众人立即围成一个圈,天乐走到圈子中央,又扬了扬手,道:“圈子再散得大一些!”
众人又往外扩了一些。
天乐背着手,踱起步来,笑道:“大家听好了,现在,女的,价值五文钱,男的,价值十文钱,我每说完一段话,大家便计算好钱数,男女用最快的速度抱成一团,团数不限,不能全是女的,亦不能全是男的。我所说的话里,只会出现尾数是5或0的钱数,你们男女钱数相加,尾数与我给出的数据尾数相同,则进入下一轮,尾数不符,则最后加入的人被淘汰出局。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没有!”众人齐呼。便是有问题也不敢提啊。
“很好,听好了。昨日,我去皇宫的路上,给了公公五十文银子的打赏,回来的路上,我又看上了一支珠钗,花去二十五文,请给答案!”
人影立即四下窜动起来。
有丫环扭扭捏捏,众丫环里,天乐扫过去,便见两个丫环神色慌张,急急地去抱住一个家丁。
家丁却是一副生怕被抱住的样子。
这与正常人的心理极不相符。这个时代,他们正常的心理应该是,丫环不会主动去抱家丁,而家丁,却是巴不得有丫环投怀送抱。
天乐勾唇之际,这一组的人已经抱成了两团。有男有女,天乐走近,清点男女,两团尾数皆是五。她高声宣布:“很好,尾数皆为5,请再听题。我让香菱去买茶叶,香菱买了最次等的茶叶,花去了三十二文,回来的路上,想起针线没有了,又花了三文买针线,请给答案!”
仍然是那两个丫环最为积极。那个眼神游离的家丁兴许是担心被人识破,有意识地躲着那两个丫环,而是急急地去抱了另外的丫环。另外的丫环挣扎了一下,便任由他抱着了。
仍然是两团,天乐走近,数了数,发现两组的尾数皆为0,于是分别让最后才抱成一团的人出局。两团里,分别有一个家丁和一个丫环出局。
出局者被天乐安排坐在一旁休息。安顿后了以后,她有意对离歌剪道:“把他们看好了,最先出局者,嫌疑最大,这个游戏十分简单,玩不好,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心中有鬼!”
离歌剪点头。
家丁丫环心里皆是一跳。
最为恐慌的莫过于最先出局的二人。
二人原本坐于草坪之上,听天乐如是说,登时吓坏了,一骨碌爬起来,跪地便朝着天乐的方向叩头:“宫主,我们冤枉啊,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不是我们!”
天乐转头,极为不满地低斥一声:“闭嘴!谁是内鬼,本宫主自有定论,这会儿本宫主正玩得兴起,再敢扫了本宫主的兴致,我便将你们一个个开膛破肚!”
跪地的丫环和家丁相视一眼,纷纷噤了声,哪里还敢再说半句。
天乐继续持续着这个游戏……
☆、第二百三十七章 总会露出马脚的
“今日晨起,我运气很好,才踏出晋王府,便拾得十七文钱,感觉腹中空空,又不愿晋王府的丫环伺候,便转悠到了一条小巷,吃了一碗面条,花去七文……”天乐道。
丫环家丁们比起之前,麻利多了,也没有丫环再扭扭捏捏了,毕竟,谁若被淘汰出局,便极有可能掉脑袋的。而那两个眼神特殊的丫环,更是卖力多了。眼睛骨碌碌地转悠着,只待天乐话一落音,她们便立即揪住家丁,抱成一团,不管怎么样,尾数只有5和0,她们两个女的加在一起,尾数便是0,再加一个家丁,尾数同样为0,不过,这样是为了满足有男有女的条件。若是天乐所说尾数为5,她们只需再拽入一个丫环便可。
天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勾起了唇角。和她斗,好,很好!一会儿,她便要看着她们,是如何的狗咬狗。想要打入天乐宫内部,也得有这个本事!
轻快地迈着步子,天乐继续道:“夫子出了一道算术题,五个五相加,五个四相加,五个八相加,它们各自得出的结果再相加,请给答案!”
众丫环家丁皆在计算着题。那三人已经抱成了一团。
见着已有人抱成团,不少丫环和家丁便心发慌了,也开始抱成团,一边计算着。
于是,便出现了这么一幕:有的人抬头望天,眼睛斜向一边,计算着。有的人,不停地数着手指头。这个时代的算术,还不像现在这样有着数种计算方法,而丫环家丁又普遍没有入过学堂,更甭提书院这样高端的存在了。他们唯有用最原始的办法,数数。
天乐就是有意的,有意让尾数是5,那两个有鬼的丫环加上一个有鬼的家丁,总数20,尾数为0,待他们计算清楚以后,只怕已经来不及拉人了。
果然,抱住的两团中一团就只有他们三人,另一团,则是余下的十一人。
天乐走近三人,挑眉:“尾号为5,你们三人中,谁是最后加入的?”
两个丫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横竖将男人踢出去是不行的,因为早先天乐便说了,男人价值10文。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丫环伸出手指,齐声道:“她!”
“到底是谁?”天乐低吼一声。
“她!”两个丫环又异口同声,用手指指着对方。
“哼!”天乐冷哼一声。
丫环们随着天乐的冷哼之声,便是颤了一颤。
“到底是谁?”天乐的脸色又阴沉了三分。
那两个丫环便相互传递着眼神。人都是自私的,总是希望对方能成全自己,让自己活下去。
“想好没有?”天乐冷笑。
“是她!”两个丫环又是伸食指指向对方,语气格外硬气。
“很好,你们两个,出列!”天乐一声令下。两个丫环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相互埋怨地看了一眼,便出了列了。那眼神,好似在说,看吧,让你让你不让,现在都栽了!
“你们两个,去一旁休息!我们接着玩游戏!”天乐将两个丫环逐出列之后,面色微微转柔。
游戏继续下去,天乐斜眼处,便是那两个丫环的眼神交换。看她们的神情,便能想到,此刻她们正秘音商量对策。
“总护法,本宫主有些乏了,你陪着他们继续玩这个游戏,我陪他们坐坐!”天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那四个出局的人所在的位置。
离歌剪早就心庠庠想玩游戏了,应了一声便接着玩游戏去了。
天乐这边,她轻迈步子,走到四个出局的人面前,伸手顺了顺长裙,便曲膝坐于草坪之上。
四个出局之人见她到来,皆心慌地跪于地上。
“别紧张,只是游戏而已!”天乐似笑非笑,眼神一一扫过四人。
后出局的两个丫环,登时心慌得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一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个抬头看着蓝天。
“现在,我来问问你们,关于出局一事,都有什么感想,你先来吧!”天乐指着其中一个身穿粉色短衫的丫环问道。
被指着的丫环立即将头埋下,叩头求饶:“宫主,我真的没有盗天玄草,宫主饶命,我只是不会算数而已。我是被她拉在一起的,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都不会算数,所以,所以心慌之下,只能寻一男家丁,与我们共同组成一团……”说完,她已经哭哭啼啼起来。
“哼!”天乐冷哼一声,道,“在本宫主面前,最好不要有所隐瞒。本宫主熟读正史、野史、演义,至少有一百多种死法,可以让你死得极其难看!”
“宫主饶命,奴婢不敢欺瞒宫主,奴婢真的没有盗天玄草!真的没有啊,宫主,呜呜……”丫环越加哭得伤心。
“哭什么?”天乐喝斥,“本宫主最讨厌哭哭啼啼之人了。你实话实说便好,本宫主早先便说了,只是游戏而已。有没有盗天玄草,本宫主心里自有推论!”
“呜呜……谢宫主!”丫环又以头触地。
“起来回话!”天乐眼里迅速划过一抹冷笑,这三个人,断是有鬼的,十三株天玄草,兴许早已经被他们送出天乐宫去,或者,与外鬼里应外合,天玄草早已经被带到数百里开外了。天玄草丢了便丢了,她也正好借此机会杀鸡儆猴。
想到此,她又指着前面被淘汰的一个家丁和一个丫环问道:“你们出局之时,心中作何想?”
丫环家丁跪地,丫环先说道:“回宫主的话,奴婢没有盗天玄草。”
“哦?”天乐挑眉。
丫环又道:“我是膳房的丫环,我并不知道西院这里种植着名贵药材!”
“如此,不足以为证!”天乐继续挑眉。
丫环又道:“出事的时候,我在厨房!”
“谁能证明?”天乐继续追问。她的眼神,却不时地扫过那两个作贼心虚的丫环。
“……无人证明!可我并不知道,天玄草是何时被盗!”丫环声音越来越细,隐隐伴着嘤嘤咽咽的哭泣声。
☆、第二百三十八章 李锦寒的贺礼
游戏那边,离歌剪陪着丫环家丁们持续着,偶尔有一两个丫环或家丁被淘汰出局,天乐又安排让之前待命休息的一组加入了游戏中。
天乐这边,出局的人便有了五六人了,而那个可疑的家丁,却是仍然混在人迹当中,未露出马脚。
天乐继续不阴不阳地审问着:“每个人都说说,西院天玄草被盗之时,你们都在做什么?你先来!”天乐指着一直埋着头的可疑丫环问道。
丫环猛地抬起头来,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她声音低低道:“回宫,宫主,我,西院出事之时,我正在东院洒扫院子,她,芝玉可以证明!”
“芝玉,你又在做什么?”天乐看向丫环嘴里所说的芝玉。
“我,我也在东院洒扫院子!”芝玉颤巍巍作答。
“嗯嗯,我们在一块洒扫院子!”两个丫环立即又狼狈为奸起来。
“很好!”天乐站起身来。
闻天乐言,另外三四个脱不了罪的人便越加紧张起来。
而这两个疑点最大的丫环,各自长舒了一口气。
“来人,将芝玉与芝兰绑了!”天乐一声令下。众人皆惊。
那个仍在玩着游戏尚未露出马脚之人,明显神色变得慌乱起来。
人,其实最难战胜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的心魔。做了某些事情,心魔总是要跳出来作祟的。而马脚,往往缘于心魔。
两个丫环被人左右架住,仍在拼命地挣扎着:“宫主,我们没有,我们是冤枉的!宫主,请宫主明察!”嘴上说着冤枉,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连天,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而且,单凭一场弱智而简单的游戏,便认定她们是内鬼,着实太不可思议了,宫主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想到此,叫芝玉的丫环抬起头来,问道:“宫主,奴婢不明白,奴婢从未到过西院,宫主为何要冤枉于我?”
什么叫好奇害死猫,这就是了。你若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只管叩头哭丧着脸,呜呜咽咽地叫冤枉便好,哪还会有现在如此清晰的条理呢?
天乐勾唇,笑,不语。
芝玉又问:“宫主,不知奴婢到底哪里做得不够仔细?”她一心想着,自己并未露出马脚,宫主是如何看出来的呢?便不知不觉,在话里流露出了真正的xing情与心头的疑惑。
“你们都是签了卖身死契的,宫主我高兴绑谁便绑谁。本来只是怀疑你们两个有鬼,如今看来,是真的了,女人的直觉,果然百试不爽!”天乐转过头来,笑得邪恶,唇角微微挑起,与她美丽娇好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