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节
作者:低诉      更新:2021-05-14 22:31      字数:4767
  金宁公主不可置信的:“男人怎么可能只爱男人?你只是被他的狐媚术迷惑了心……”
  赵钧伸手抚摸上了公主的脸,对方眼神中似悲似喜。
  赵钧手向下,捏住了公主的下巴,冲她说出了:“难道你没听过格丽是怎么说我这个人的?”
  “她说,我赵钧根本就是个只好男色的畜牲。”
  “天下的男人何其多,你们两位堂堂公主找个什么样的好男人不成,为什么偏偏就看中我赵钧?”
  看着高贵公主脸上的屈辱与愤恨,赵钧竟然笑得很流氓:“你知不知道格丽那阵子因何卧床月余?”
  赵钧一字一顿说出了:“那是因为她刚刚跟我经历了一次房事。格丽设计让我吃下春药和迷幻药,然后又故意让小宇在外面看到。然后小宇被气走后落在了彦王手中。至于格丽,自作自受,被我玩了一夜后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金宁在对方无耻的嘴脸下气得脸都白了,身子都有些发颤。
  赵钧有些神经质的:“你们女人都这般阴险吗?费尽心机又能得到什么?难道也想像格丽一样,被我玩一夜后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金宁公主伸手重重打过去,啪一声响,赵钧半边脸登时肿起。
  面对几欲气晕过去的金宁公主,赵钧一把抓住她,质问道:“你究竟把小宇的尸骨藏在了什么地方?”
  金宁公主脸色煞白,在他手中摇摇欲坠,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钧笑着说出了:“你以为我那么好欺骗吗?之前是我心里难受得想要去死,疏忽了。后来每天喝酒每天慢慢地想,突然觉得不对,为什么那么急着把小宇的尸骨下葬?堂堂金宁公主亲自下令,坟又建得那般快……没道理啊,难道是怕我发现了什么?于是有一天晚上我悄悄地溜出去,去城外挖坟,没有惊动一个人……”
  金宁公主不自禁打个寒颤。
  赵钧说话像幽灵:“去了那里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工具都没带,只带了一个酒坛。我把里面的酒喝光了,把坛子砸碎了去挖。原来那个坟墓外表漂亮,其实不结实得很,下面一挖就碎。看来那些建坟的人太匆忙了。然后……大碎片变成了小碎片,我用手接着挖。后来终于挖开了,下面那个棺材好漂亮,当然没有他漂亮……”
  金宁公主身子向后缩,一条手臂在对方大手中,根本挣扎不开。
  赵钧慢慢地说着:“那个棺材也是徒有虚表,抱起来都是轻轻的,手掌一劈就开。里面果然是空荡荡……”
  赵钧死死抓着金宁公主的手臂,咬牙切齿问出了:“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让我挖开一层一层的土都见不到小宇的面?”
  金宁公主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当真要被对方捏碎掉,骂出了:“你这个只好男色的畜牲……”
  赵钧神经质地大笑,手上竟然又用力了一分。
  金宁公主忍不住痛声大呼,大叫着:“来人!”
  众侍卫破门而入。赵钧居然还是死死抓着公主不放,金宁痛得脸冷汗都淌出来了。
  为首的侍卫长看得清楚,赵大人再一用力,只怕公主手臂非要断折不可。当下不再犹豫,抽出大刀,以刀背重重砍在了赵大人的后脑勺上。
  赵钧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金宁公主站起,险些摔倒,被侍卫长一把扶住了。
  金宁好不容易站稳了,回头看地上被砸昏过去的赵钧,什么也没说,率着众人走出门,径直离开将军府。
  凤舆中。金宁公主没有像往常一样端坐着,斜斜倚在车窗上,脸白如纸。
  自出生起,她是真正的金凤凰。不是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就是被那些奴才们捧到了天上。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更没有人敢对着她金宁说出任何不堪入耳的言语……
  那个赵钧,那个只好男色的畜牲!
  居然为了那么个区区男宠——苏汉青的儿子,这般当面污辱她金宁!
  驶入宫门,深入宫内。凤舆慢慢停了下来,宫人们打起锦帘。锦帘被打起的一刹那,金宁公主又恢复了端庄坐姿。
  她是金宁,有公主的威严,永远也不会在那些奴才们面前失态。
  贴身宫人扶着公主走出凤舆,金宁抬头望月,天上的月亮竟然是惨白的。一阵夜风刮过,披着孔雀毛斗篷的金尊玉贵身子微微打个寒战。
  惨月下,寒风中,金宁公主脸上竟现出一丝骇人的冷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 “罪臣”赵钧
  帝都市井,一个每日里非嫖即赌早已输光了家当的破落户儿郑玉和竟然被一群神秘人塞进了口袋带入了他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神秘所在。
  在一个冷嗖嗖地黑屋子里面,那群人在黑暗中看不到面目。为首的居然让他去刑部状告赵钧诬陷其父仓官郑仁贪污军粮且私斩大臣……
  郑玉和一听这话吓得一个激灵连连摇头说不敢,又说自从他父亲死后,赵大人一直都照顾着他,派人送了不少银子给他……如果不是赵大人,他早就被那些赌场上索帐的泼皮们乱棒打成重伤了……
  郑玉和很快闭嘴了,有人捧来一盘黄金。大块的金元宝在黑暗中闪烁着眩目的金光……
  郑玉和贪婪地摸索着,贪得无厌,还想变着法子索要更多,然而随之而来的一顿拳脚让他顿时闭了嘴。
  郑玉和还有些顾忌,怕告不倒赵大人,事后只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对方的安抚仍然不能让他鼓起勇气,然后就是刀刃抵在了脖子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
  郑玉和杀猪般嚎叫……
  第二天,脖子上围着一块白布的郑玉和跑到刑部击鼓鸣冤。
  郑玉和是为他父亲鸣冤的,直挺挺跪在大堂上说赵钧“冤枉良善私斩大臣”……刑部侍郎不敢怠慢,立刻去飞报金宁公主,得到的启示是严查不怠。
  有首领太监董忠亲自督查。很快查出真相,西征军仓官贪污军粮入私囊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根本就是赵钧强加在他人头上。
  赵钧冤枉部下强加贪污军粮大罪且私斩大臣,实属大罪。按律当斩。只是护国大将军毕竟功劳显赫,按律法当先行收监,再逐步定罪……
  得金宁公主口喻,刑部派出的人马立刻把将军府重重包围。
  天色已晚,房内几支蜡烛忽明忽暗。赵钧仍然抱着酒坛大醉酩酊。
  府内一片混乱,大小家奴哭喊着收拾细软都准备逃离,却哪里逃得出?
  刘总管连滚带爬冲入将军卧房,跪伏在大人脚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说出了:“大难当头,您可想想办法啊……”
  赵钧半睁着一双醉眼不住地冷笑:“能有什么办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金宁公主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动手了。”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老人家因巨大的恐惧而哆嗦着的身子,赵钧醉脸上竟现出一丝不忍之色,叹口气,让对方凑过来,压低声音对他说出了府内一条通往外界的秘道所在。
  刘总管欣喜若狂,还说要背着赵大人一起走。
  满身酒气坐在地上的赵钧大手一挥,令其自行滚蛋。
  刘总管带着几个儿孙家眷以及收拾出来的金银细软找到园林深处隐藏着的秘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奔出了被包围得仿佛铁桶似的将军府。
  外面脚步杂乱,赵钧抬起头,门咣当一下被撞开,一伙持刀持剑的军士冲入房中。
  赵钧仰脖喝酒,对冲入房中的军士竟是正眼也不看一眼。
  所有军士顿步,为首的上前两步躬身道:“卑职见过赵大人。”
  赵钧大口大口地喝着,举起酒坛,口向下,一直到最后一滴酒水滴将出来,恰恰落到了赵钧伸出的舌头上。
  赵钧伸舌在坛口舔一圈,这才抱着空酒坛摇摇晃晃站起来,笑着说出了:“公主派你们来抓我进大牢是不是?”
  面前那名参将恭谨答道:“卑职奉命行事,还望赵大人不要难为我们这些下官……”
  赵钧仰天大笑,笑声在偌大的屋中回荡着。
  赵钧醉步踉跄地说出了:“不要难为你们……可笑之至,倘若我赵钧不从,那又如何?”
  那名参将恭声答:“那就恕小的们对赵大人无礼了……”
  话音未落,赵钧一脚踢起一个酒罐,将之踢飞上天。与天花板相撞,顿时酒洒如雨,落了那些军士们的满头又满身。
  在众人呆了一呆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赵钧变掌为刀,竟将那根儿臂粗的蜡烛齐腰斩断,直飞向前。
  酒水遇火即燃,那些得沐烈酒的军士,顿时变成了一个个的火人。
  众多火人冲出房门,全都滚在地上惨号不止。
  外面举着火把的一排排军士不禁张大嘴巴,再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将军大人抱着两个大酒坛一步步走出来。
  赵钧背着青铜大刀,一手挟一个,抱着巨大酒坛,凭着一股神力,全都掷到了空中。两个酒坛在众人头顶上相撞,碎裂,酒水洒满天。
  至少有一半的军士头上脸上身上都沾染了烈酒。
  赵钧从背后抽出青铜大刀,大喝一声,杀入人群。
  赵钧的大刀没有砍向人却是砍向了那些火把。军士们手中举着的火把纷纷断折,凡是衣上身上沾染着酒水基本上遇火即燃。加上夜风一吹,火势立刻漫延开来。
  惨号震天。
  后面众多军士侥幸没有身上着火的,也全都被吓破了胆。眼看着赵钧持大刀从火海中冲出,犹如一尊战神,登时有不少人竟是扔下手中兵器转身就逃。
  一些胆大的,还记得自己的职责,纷纷搭弓射箭向空中射去。不够密集的箭羽,却又被赵钧持大刀轻而易举地拔弄开。
  一小半人身上着火,又有一小半人吓破了胆。还剩下一部分人能鼓起勇气捉拿罪臣的,却哪里捉拿得到。眼睁睁看着“罪臣”赵钧持大刀冲出最后两重包围,在众人虚张声势的喊杀声中,飞身如大鸟。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竟是转眼没入黑暗深处。
  在将军府内外的火势刚刚被扑灭,尚且乱糟糟成一团的时候。赵钧已然冲出城门,在城外一菜园子处接过了铁二准备的骏马,乘着骏马,向西,朝远离帝都远离大衡的方向奔去。
  帝都千里外的云州。
  苏宇步出刺史府外,没有想到竟遇到师兄宋飞。
  宋飞拄着一根拐杖在云州的街头一眼就看到了美少年活生生的背影,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奔过去一把抓住,看清楚果然是活着的师弟,竟然是喜极而泣。
  苏宇看到如此境况的师兄宋飞,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竟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苏宇对着师兄说了他身上的恶疾,又说在沙漠深处有几个朋友可以去投奔,邀请师兄一同去沙漠绿洲定居。宋飞却只是摇头,说他的后半生要重建风火堂,并力邀师弟一共协助、重建祖师爷当年的基业。
  宋飞说那话的时候,扔下拐杖,双手死死抓着师弟的手,拖着一条断腿,眼神中全是企盼。
  苏宇看着对方眼神中的企盼,久久无言。
  宋飞摇头说“偌大一个风火堂重建起来不容易,他一个人力量不够,必须有师弟帮忙。现在整个风火堂只有他宋飞与苏宇两个人人。必须两人齐心协力,才能重新建起一个拥有数百名出色杀手的风火堂……”
  苏宇双手从对方手掌中抽出来,叹口气,轻轻地摇头,只说他可以尽自己的力量在后半生照顾好师兄……
  宋飞久久看着他,半天无语。终于,弯腰拾起地上的拐杖,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苏宇奔过去抓住对方,说“师兄不能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一个人生活……”
  宋飞用拐杖把他打开,最后说出一句:“不要把你师兄看作一个废人。”
  宋飞拖着一条断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渐渐地没入了人群深处。向西走去,那里,通往风火堂数百年的基地。
  苏宇没有再追上去。他当然不可能陪着师兄一同做那个虚无缥缈的幻梦,同样不可能劝得师兄放弃幻梦和他归隐世外。
  无论风火堂数百名杀手有没有悉数惨死宫中,宋飞的一生,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得了那个宿命——
  生,为风火堂;
  死,亦为风火堂。
  风火堂已然消失。没有人知道这位最后的堂主,生命到底还能走到了什么时候。
  从师弟眼中渐渐消失的宋飞,从此以后也从世人眼中彻底消失。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知道风火堂最后一任堂主——宋飞的下落。
  数日后。苏宇和艾布告辞离去,杨鼎铭携妻与其舅父舅母都晓得苏宇身上恶疾遇雨天就会发作,于是不再苦留。杨刺史送了一辆大车与两匹骏马以及一包金银,朱老爷与阮氏夫人送了许多路上吃的用的。甚至连两位美少年的换洗衣服都奉上了崭新的数十套堆在车里面高高的两大摞。
  苏宇和艾布双双谢过了,上了车。
  艾布坐车驾上赶车,苏宇坐车内,车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