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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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诉 更新:2021-05-14 22:31 字数:4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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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都是王爷的男宠,因彼此年龄相当又都生得绝美相貌,平日里伺候王爷时已然互相瞧上了眼,早在前一日二人就约好了花园深处相会,只是昨晚逃了两个囚犯府内乱成一团故未能见面。今日终于在假山深处相会,彼此按捺不住登时宽衣解带好一番云雨,不曾想云雨到一半,就被人撞见。
黑暗中两个只当是府中人,根本没料到是那个出逃少年囚犯。想到了被王爷发现后的可怕下场,葱绿衣衫的身子弱一些,连惊带吓,登时就晕了过去。
苏宇晓得对方是晕了过去,看着有些纳罕。转念一想,想起了当日亲眼目睹的两个偷情男宠被活活喂了野兽的血腥场景,很快明白过来,顺手又把那个昏晕过去的少年穴道点了。
粉红衣衫的少年说不出话来,嗅着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在黑暗中瞪大眼睛,隐约见到了对方遍体的伤痕,很快明白过来美少年的身份,心登时放下一大半来,欣慰一笑。
苏宇看得分明,伸手替他扯上了裤子,又帮忙系好了汗巾子。
那个少年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自己。
苏宇压低声音:“只要你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保证你和你的相好都不会有事。否则的话,我把你们两个的衣服都扒了,就这么扔在假山中,等王府中的人发现,你们自己知道下场……”
那个少年果然一脸的惊惧,立刻点头。
苏宇伸手点他的哑穴,细问宋飞现状。对方颤抖着,把自己所知道的尽可能说出来。
苏宇看对方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师兄居然不在原来的地牢,被关在了另外一个地牢中。
另外一个地牢的位置方向,王爷的男宠也说得明明白白了。
苏宇晓得这个时候对方绝不会声张起来。也就伸手解开两个少年的穴道,也就不再理会,转身欲走。
不想刚刚转身,身后嘭一声。苏宇惊回头,却见那个刚刚苏醒过来的葱绿衫子的少年竟然已是触壁而亡。
惊骇中,却见另一个少年颤抖着身子扑到对方身上,探寻着对方的呼吸,听着对方的心跳。终于确定下来对方已然身亡。伤极痛极,拼命地吻着对方的红唇,双手剧烈颤抖,把那条褪到股间的葱绿纱裤又重新套上去,让心爱的人死后也能整整齐齐,维持最后的尊严。
给爱人穿戴整齐了,那个少年抱着怀中的少年,猛地向前冲……
苏宇根本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这个悲痛欲绝的少年额头触在染血的石壁上,在同样的地方,触壁而亡。
身为彦王的男宠,晓得偷情之事一旦被王府中人发现,势必惨不堪言。但两人还是不顾一切地在一起,自然是情到了痴处。
葱绿衣衫的少年只道冲入洞穴的是王府中人,先是被生生地吓晕,醒转后,想到种种惨不堪言的下场,竟是一声不吭地触了壁。
另一个少年是个极痴情的,见对方竟是这样离去,竟是断了独自存活的念头……
苏宇怔怔地看着倒在一处的两个尸体,不由得叹口气,转身离去。
却说当天黄昏,蓬头垢面又满身肮脏的艾布被那辆马车载着,驶入了帝都,眼看着再转过三条街就到了将军府。
车是敞篷着的,爬不起身的艾布躺在上面摇摇晃晃。路过一座大酒楼,被楼上坐在临街窗子前的一桌人全都盯上了眼。
一桌子奇形怪状的江湖异人,正是前两人同去山林中抓苏宇的一拔人。此刻外出王府在酒楼相聚,不曾想居然遇到了那日深山中跌下悬崖的小子。
跌下悬崖居然还死不了,真是邪了门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拿起兵刃冲下酒楼。
艾布爬都爬不起来,如何是这帮异人的对手?就在闹市上被擒了。又被点了哑穴,发不出声。
街上百姓远远地站一边,看着那个肮脏不堪的月兹国男子被绳索捆绑结实了又塞进一个大口袋……
明显是强盗的行径。但周围百姓没一个敢吱声,就连路过的一小队官兵也是远远看几眼,立刻又转另一条街角去了。
那几个江湖异人虽说外表奇形怪状,但衣饰华贵,一望即知非等闲之辈。至于被抓之人,全身肮脏不堪,其状潦倒之极。
抓与被抓人,身份贵贱,一望即知。自是没人愿意出头多管闲事。
獐头鼠目的高个子把装了大活人的口袋扛上肩,与自己的同伴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街角处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做丫环打扮,站在一家卖香料的店门口,远远望着那一拔离去的背影,对视一眼,把手中的干花香草等物放入柜台,三个姑娘跟了上去,另一个急回府去报告主人。
第一百零六章 受伤的杜若
四个花容月貌作丫环打扮的姑娘正是杜府的四个美婢。远远瞅着,就已经认出了被擒的月兹国少年是那日苏公子带到府门口求医的伤员。
苏公子是主人的至交好友,那苏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主人的朋友。主人朋友落难,焉有不出手相救之理?
四美婢外表柔弱,实则经主人指点,身手已然不凡。尤其是一套金索阵,四人联手,就是那些寻常江湖高手也未必能及。
即使只有三人,使出的金索阵,也是威力非同小可。
当然,那几个江湖异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发现了身后有人跟踪,待看清楚了竟是三个俏生生的美丫环,都是呆了又呆。
期中一两个好色之徒涎皮涎脸地凑过来想动手动脚,很快被三条金索卷着扬到了天空又重重落地,摔在街中心半天爬不起身来。
其余几个见状不妙,不说过来救同伴,却是扛着大口袋拔腿就跑。
三美婢对视一眼,飞身追上。
双方很快战成一团。
如果是四人联手的话,还有一点儿胜券。但此刻三人联手,威力明显小了一些。结果久战不下,不仅救不了人,反而在那些古怪兵器及招式下险象环生。
倘若不是杜若及时出现,这三个俏生生的美丫环只怕非死即伤。
好在杜若出现得及时,长剑出手,很快将几个长相奇形怪状出招也奇形怪状的怪人打倒,然后走到口袋面前。
解开口袋前,杜若挥手令众奴婢退散,娇童美婢用绳索将几个江湖异人捆绑结实了拎得远远的站阴暗角落里。
杜若这才弯腰伸手拧了几拧,顿时把口袋解开。
满天星辰下,艾布全身捆绑着坐在口袋里,眼前却只有一个白衫飘飘恍若神仙中人的美公子。
杜若细心,不管口袋里困着何人,这个时候被太多人看到了,必定让对方颜面大损。
艾布说不出话来,看了对方几眼,低下头不言语。他也是个聪明人,晓得对方用心。
虽然是之前受了重伤,但身为银月武士居然废人一般地任人摆布,狼狈到如此地步,当真是让人羞惭欲死。
艾布一时间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张苍白的脸白得不能再白,复又转红。
但很快又想到了苏公子……他猛地抬起头来,对着那个分明身手不凡的美公子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杜若伸手为他解开了哑穴。
艾布张口就道:“苏公子被他们劫走了,不知劫到了哪里……”
杜若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突然转身,走到那几个异人面前,开口询问苏公子下落,那几个人却是装聋作哑……
杜若没有再多说废话,取出几枚银针分别扎入两个人身上。
接下来一盏茶的功夫——
一个人拼命地大笑,只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一个人拼命地大哭,哭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又一身。
两个人大笑大哭到最后,竟是身体剧烈抽搐满地打滚,那样子看上去当真是惨不堪言。
其余几个同伴,看着两个人的惨样,尽皆心惊肉跳。
杜若又取出两枚银针,对准了第三个人。
银针还没扎下,那个人就拼命地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杜若侧耳细听,看对方神色,确定下来对方不是在说谎。直起腰,令众奴婢:“至于这几个……先丢一个隐蔽的所在先饿两天。把这位月兹国兄弟送回府,然后好好准备一番,今晚就夜探王府!”
王府内,遍体鳞伤的苏宇心知凭一已之力,很难救出师兄。没有立即去现在关师兄的地牢,而是向相反的方向,狮虎苑潜去。
苏宇记得清楚,上次因为自己身上有对方的气味,竟因此得以驱动着那几头怪兽大乱王府。
倘若这次还是能驱动得了那几头怪兽,不仅救师兄有了把握,就是带着师兄顺利离开王府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经历了一番酷刑,好在没有伤筋动骨,轻功什么的还能使出七八成来。所以这一夜王府巡逻人虽多,但都被苏宇巧妙避过。
悄无声息,苏宇幽灵一般的身影潜至了兽苑附近。
那几个狮虎兽极是认人的,被苏宇驱赶过一次后已经把对方当半个主人。本来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兽苑驱动成群的怪兽。只可惜……
格桑老头最近养了一只猫头鹰,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却极是机伶,每晚就专门蹲在兽苑中的树丛中眼不眨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苏宇能避得开王府中重重高手,却没能避得开夜夜不眠蹲在树枝上的猫头鹰。
猫头鹰没出声,很快扑腾着翅膀飞去找主人。
等格桑老头挥着鞭子赶来的时候,苏宇已站在了铁笼外。
苏宇当然没能驱动得了怪曾,格桑老头凭手中卷得龙飞凤舞的长鞭,却也没擒住苏宇。
狮虎苑内的动静惊动了王爷重金礼聘的众多高手。
很多使着奇怪兵器的“高手“奔来,加上格桑老头手中的长鞭,苏宇没能抵得过众人的围攻,很快还是负伤被擒。
杜若只带了清风明月两个童子潜入了王府。
尽管轻功卓绝一开始没有惊动王府中任何人,但还是险些陷身竹林机关中。
王府中的那片竹林极是诡异,各色机关让人防不甚防,饶是杜若与两童子功夫不凡,也在机关的重重“包围”中险象环生。
竹林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王府内一批被王爷重金聘用且“礼贤下士”的高手,纷纷赶来,把守中竹林中的各个出口,静观其变。
被困竹林,很少有人能生还。好在杜若凭着一身功夫及机敏伶变,带领着两个童子,费了好大一番周折,终于冲出了重重机关。
能冲出竹林机关,把守在外的众“高人”自然不在话下。近十名江湖“奇士”被肩部受伤的美公子及手下两小童打了个稀里哗啦,尽皆抱头鼠窜而去。
杜若收剑,两小童收刀。主仆三人都知无法冲过这片诡异竹林到达王府内部深处……
杜若转身奔出了王府,两小童亦紧跟而去。
等众多护卫们吵吵嚷嚷地过来,连刺客的影子都见不着。
偌大的王府,竟因此热闹到天亮。
眼看就要天亮,王府外的杜若停下脚步。身后清风明月惊道:“主人,你流了好多血!”
杜若左肩处大片素白的衣衫被鲜血染红。
杜若摇头:“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想起了尚自被困王府的苏宇,眉头紧皱:“不曾想王府这般古怪。想救出苏兄弟,看来还真不容易。”
苏宇现在在王府必然凶多吉少,然而……
清风明月屏气凝神,跟在主人身边久了,晓得主人的心思。
杜若低头暗想:“现在能救苏宇的只怕也只有赵钧了。”
当然,他杜若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去见赵钧,这般狼狈相——他怎么可能让赵钧看在眼里?
好在府中还有那个武士,只要他杜若亲自出手,那个月兹国武士一两天就可以下榻行走,就让他自己回将军府找赵钧好了。
杜若主意已定,也不包扎伤口,带着两个童子,拦了一辆大车,扔给车主一把金叶子,不顾对方欢喜拜谢,由两童子赶着车,奔回府。
苏宇再次见到自己的师兄,却是全身捆绑被丢到地牢潮湿的地面上。
苏宇瞪着前方,师兄的脚被扎进一根铁锥,铁锥上兀自冒着热气,只怕是烧红过了的……
除了血腥味儿就是皮肉被烧焦的气味。
他抬起头,果见师兄紧闭着眼垂着头,灰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看上去简直像个死尸。
苏宇挣扎不得。
彦王用锦帕捂着鼻子走过来笑道:“放心吧,你师兄没那么容易死。”
话音刚落,善于察言观色的行刑者就用一桶脏水泼到了昏迷不醒的囚犯身上。
宋飞终于睁开眼,看清楚了地上被捆绑成一团的是没能逃出的师弟,面若死灰,半日,方恨恨道:“你……你怎么就这么笨又被抓了回来……”
苏宇低下头,不敢与师兄对视。
宋飞猛地抬起头来,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冲我来,抓我师弟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