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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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热线 更新:2021-05-14 21:30 字数:5039
愦罂煞判摹!?br />
他心中一紧,同是两个伤心人,那结婚的几率几乎蹭蹭往上蹿了。
不行,他得想办法将这种可能性降为零以绝后患。
冯冬若送她回家时停顿了半晌还是问了:“你和乔老师身边的人是男女朋友?”
她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他也不隐瞒:“我修过心理学,你刚看他时习惯性往我身后躲,虽然不明显却仍然能看出来,明显不想见到他,但是你情不自禁想看他,证明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一般。然后就是那人反应很明显,他攥紧的拳头松开之后在听到我说我们关系之后又攥紧了,脸部肌肉有细微抖动。这说明你们在闹别捏没解释清楚,所以见到你时第一个反应是紧张,而后对你们关系很有把握才放松,我那句话又让他觉得警惕才会再次攥紧。”
她沉默很久,望向悬在屋顶上的清亮的圆月道:“那是曾经有关系,倘若我说现在没有关系了,你信吗?”那确实只是曾经。
冯冬若将她眼波流转时的哀思尽收眼底,浅笑道:“信。”
***
再次上班时是a班,刚走进值班室就见到昨晚匆匆见了一面的冷然,她沉默半晌连招呼也省了,直接换白大褂查班去。冷然忙跟了上去,两人错开保持二十公分距离,他说:“小墨,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池小墨不知道是真的想和冷然撇清关系还是吃醋,对冷然鲜有的低声下气置之不理:“冷医生,你这对不起可说的不明不白了,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再说了我一个刚离婚了的女人还真配不上你。”
冷然愠怒,一把拉着她胳膊,手上的病历夹应声落地,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挣了一下握住她手臂的铁钳般的手掌,冷然立马松手,不想伤到她。身体上摆脱束缚了,心上却有一张挣不开的网,带着枷锁般的桎梏。
“好,你说。”
“陈怡是我学生,于情于理我也得照顾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对陈怡的情况视而不见才好?”
她抬头无理道:“重点不是在‘理’而是在‘情’字上吧?我也是你学生。”她对上他的眼睛,眼中平静不起波澜。
“你不是我学生,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是我妻子,是我冷然唯一承认过的妻子。”
走廊上来来往往很多人,见他们这边争执都停住了脚步看热闹,她不想再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有什么事下班了再说,我先去查班。”说罢拾起地上的病历夹往前走。
冷然暴怒,冲着她背影吼道:“池小墨,说到底你就是对自己没信心,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我爱你。”
她脚上一顿,眼眶一热忽然觉得委屈异常,哽咽着声音说:“是!我就是对自己没自信,卑微的喜欢你。可这么多年你哪件事情表现出你爱我了,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冷然心中的火一点点熄灭,化作浓浓的疼爱和自责,上前将环住她的腰,轻声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转学麻醉吗?全是为了你,我二十五岁以后的人生,全是为你奋斗的。为了你来佳木市读书,为了你转学麻醉,为了你和家里抗争,为了你一无所有,为了你我努力奋斗挣钱买车买房……为了让你家人接受我,每个月定期给爷爷奶奶检查身体,为了让林微白相信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蓝家人,还有你妈,她每次见到我都把我数落的头发都湿了,她答应同意我们俩的,转眼就出尔反尔给你安排了相亲……”
池小墨对他前段说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听懂了最后一句,咋舌道:“我妈说的话你也信啊……”
冷然顿时满头黑线,咬牙切齿道:“池小墨,我在跟你告白。”
“额……这是告白吗?”
“当然是了。”
她想了想道:“那我可以拒绝吧?”
他瞬间连拆了这住院部的冲动都有了,沉声道:“不可以。”
她想了半晌问:“冷然,你真的是为我学麻醉的?”
他不明所以的点头,却又因为难得的柔情尴尬地晕红了脸颊。
“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啊!”
“……”
末了挣脱她不舍的温暖怀抱,认真道:“冷然,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吧!我现在乱的很。”
倘若他们在一起后依然有层出不穷的问题和烦恼来干扰这一段感情,那她宁可不要,保持这份感情的原汁原味就好,舍不得让它变质。
也不想有朝一日恨起冷然来,老话说的好,就算是再完美的婚姻也有想要掐死对方冲动的时候。
正文 第97章
下班后她避开冷然独自往景园路走去;脑中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糟。初夏的阳光从繁密梧桐树的空隙中洒下斑驳的点;街道两旁是商铺,五一虽早已过去,众多商铺前还挂着五一减价活动未及时撤去的招牌。
“为了我?真的是为了我吗?”她喃喃的不敢相信。
在家也是浑浑噩噩的过着,一直到夜幕厚重的拉上,她呆坐在床上;脑中不断盘旋着冷然的说的那些话;最后没忍住;趿拉着拖鞋猛拍对面林微白房间的门。
“哥……哥……我有事问你……”
池小墨敲了很久都没响应;直到拍到手麻了林微白才朦胧着睡眼开门,嘟哝着说:“池小墨,现在都几点了还不让人睡个好觉。”
她管不了这么多,问:“冷然这几年跟你有联系没有?”
林微白哈欠漫天,眼睛都没睁开:“有有有。”
“问些什么?”
“他和我还能聊什么,横竖也就你那点事。”
她还想问的,手机适时响起,才转移了注意力,林微白忙说:“你先接电话,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聊吧!我在公司连着加了好几个班了。”
池小墨点头算是放过林微白,转身滑开屏幕。
“你好,景和医院麻醉师池小墨。”
“我是景和的总值班,因为雷医生临时请假,想请您现在过来加班,看你方便不方便。”
池小墨的神经完全紧绷,半点瞌睡都没,去加班也是好的,可苦就苦在要怎么去医院啊!
“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给冷然打电话,才刚拨出去就接通了,那边声音带着欣喜:“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她咬了咬下唇,而后道:“你现在能接我去医院吗,刚才总值班给我打电话加班。”并不是她矫情或者想要试探他,而是她遇到困难时惯性的想到冷然。
“嗯,我正给李锦还班,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到。”
***
自从冷然的那番不算告白的告白后她一见到他就抑制不住的脸红心跳加速,就连在这狭小的车厢中也是一样。
冷然不动声色打量着她憋红了的脸颊和耳朵甚是开心:“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脸颊愈发红了些,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原因,只磕磕巴巴道:“我……我……看电视一不小心就……就看晚了。”
“噢?什么电视剧这么好看?”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半晌都没想出这个时间段有什么电视在放,干脆沉默着低头不再吭声。
他也没再准备为难她,因为临时加班手术不定,她和郑东上的两台手术都是产科的急诊,其中一个孕妇难产,天蒙蒙亮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出手术室。
冷然约摸还在手术室,值班室静悄悄的,没上手术台的医生都趴在办公桌上争分夺秒的抢着多睡一会儿。她轻手轻脚的回到桌前,见桌上放着一张空白纸条,上面的字体很陌生,像是很不流畅,字迹却很清晰。
“我实验报告落在实验室里了,又有长时间的手术需要做,烦请池医生出来后帮忙拿一下,早晨七点要准时交的。”
她微微蹙眉,这上面并没有写具体位置,偌大的一个实验室要她怎么找?
却还是将纸条折好放进白大褂口袋,乘坐电梯到达负三楼。景和医院地下室一楼与住院部正门反向建成一个作为职工车库,负二楼以前是作为战时的防空洞和避难所,现在储存着医院近三十年的病历档案,而负三楼则是医学实验室。
即便是凌晨四点多实验室也是灯火通明,她刷卡进门后挨个挨个的找实验报告,时间呆的越长,就发现越是诡异,所有实验台都显得很凌乱,有些培养皿培养基也散乱的放在一旁。
她忽地发现,这个点实验室的灯不应该是亮着的,转头在浸泡着肝脏标本的福尔马林液体前发现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定时器,上面鲜红的数字飞快减少,她手脚发凉的站在原地——定时炸弹。
再看上面剩下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二十分钟了。
她扭头往门外跑去,却见实验室恒温恒湿的几重门重重关上,怎么刷都刷不开,这样特制的实验室门怕是没有炸弹也炸不开了。
隔着钢化玻璃区域看见外面有个黑影倏忽一闪而过,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她慌乱的转身掏出手机,开关机很几次都不见任何信号,而后焦灼的扑到室内电话前,却发现电话线早已被拔掉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倘若这个炸弹的威力只是想炸掉这个实验室倒好,反正死的也只有她一人,倘若这是一颗足以毁灭整栋住院部的炸弹,那医院里大大小小数千人都得死,这里面包括她刚才两台手术刚出生的孩子。
无菌室里的小白鼠乖巧的玩耍,毫无危机感可言,她笑了笑,取出一只小白鼠指腹轻轻地摸着它柔软的毛,小白鼠也静静的躺在她掌心。
她忽的想起大学时饲喂的那些小白鼠,无论是实验室还是医院都是有规定的,出了无菌环境的小白鼠,不管是否作为实验用,都得处死。
池小墨早已记不清第一次处死小白鼠是什么心情了,第一次实验是水下迷宫,用两只小白鼠对比就好,不会危急生命。实验后这两只小白鼠按规定是得用断颈法处死的,她斟酌很久后和贺子如悄悄带回了寝室喂养。
开始是两只,随后越来越多,但因为适应了无菌环境的白鼠存活率很低,也一只只死去。
她这双手,也不知道处死过多少只白鼠。
她想,就算自己自暴自弃坦然面对生死也要替别人考虑,更可况她不想放弃自己,她要活着出去,然后告诉冷然她从来都没有变过心,一如既往的爱着他。
子如,不知道子如是不是也在值班。
电光火石间想起在没有信号的地方也是可以打110的,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那星星之火的希望在手机自动关机后再也开不了机的时候如隆冬的大雨兜头而下,一点不剩。
她每个实验室的桌上都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没有找到类似充电器的东西。她盯着快速飞逝的时间,绝望兜头席卷而来,悲伤一点点漫开,她忽然恨起自己来,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和冷然在一起的时间,他们还要一起去看庐山的日出、香山的红枫,还有去看丽江的那一米阳光……
原来多数的檫肩而过是当事人双方成的,怨不得别人,这么多年的心魔一直困扰着她,扭曲的不谅解和不自信,一点点紧缩将她逼到死角。
其实她爱他,比世间任何人都要爱他。
她泪眼婆娑的我睁开眼,从口袋中掏出小白鼠靠在鬓角想给自己获得更多的温暖还抵制不断涌出的绝望感。
就算有一线生的希望她都不能放弃,倘若死了,她这一抹幽魂要怎样记住林家人给她的温暖呢?还有冷然,她不愿意忘了他。
她将小白鼠重新放回口袋,望着门上的玻璃想都不想就砸了上去,明明那样脆弱的东西却坚固万分。一下又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机械的重复了多少次,只感觉手心被钉子挂了深深的伤口,潸潸的渗着血。
黑发早已被汗水浸湿,粘成一戳贴在额上,右手早已因为用力过猛且持续动作而不由自主痉挛。殷红的鲜血顺着生命线滑到指尖,最后滴在洁白的地砖上,像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腊梅。
池小墨绝望的靠在墙上缓缓跌坐在地砖上,凉气渗入骨髓,冷到心中。
她知道自己此刻处于极度被动状态,实验室全部隔音,她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一定会有人发现她。她又出不去,唯一的可能就是等别人发现她,如果到最后都没有人发现她时,电视剧里也见过红线和蓝线,随便减一根,总有二分之一的几率活下来。
***
冷然心情愉悦的迈出手术室,只差没哼着小曲儿了,池小墨所有情绪全写在脸上。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对她的态度,所以冯冬若造成的困扰早已不是困扰了,静坐在一旁写病历。
郑东端着水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