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疯狂热线      更新:2021-05-14 21:30      字数:5099
  聂易江从车内出来,重重关上车门,口中骂了几句脏话,说:“这都凌晨了,至于一个路口红灯还停车不?”眸子里满是戾气。
  池小墨被包裹茉莉清香氛围中没缓过神,冷然打量了聂易江,冷哼一声,他虽然只见到一面,而且是侧脸,可智商高了没办法,过目不忘。
  上次池小墨拉着他衣角,央求避开人,说是正有求于白墨集团。
  “交通法则规定了凌晨以后就可以不用遵守吗?何况凌晨救护车进出是再正常不过了。”
  聂易江开口准备还击,却意外瞧见冷然身侧池小墨,狡黠眸子一闪瞬时变得憨态可掬,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对池小墨说:“是小墨啊,我真不知道,这车我调去维修,有什么问题算我吧!”
  她一愣,抬眸瞧了聂易江好久才想起这人来,她拿不定注意,偏头眼巴巴盯着冷然求救。
  他慢条斯理道:“不用了,回去好好背诵交通规则,上面写着,遇到红灯要停车。”
  语罢转身,一把拽过她往车上走去。
  聂易江见冷然将他猎物拉走,按捺住性子高喊:“小墨,真是对不起,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她和冷然重坐上车之后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吞咽了下口水,道:“老师,那个……我……没有做错什么吧?”
  他熟练打着方向盘,明明是口吐莲花般妖媚感觉却又一股火药味:“少和这人来往。”
  她无辜撇撇嘴,小声回道:“本来就没有来往。”
  “那样好。”
  冷然是真气到吐血了,聂易江方才表现他看得清清楚楚,看着她那目光就像盯着一盘菜一样,她倒好,还傻不拉几神游九霄了。
  到林宅外围时他便停了车,她磨磨蹭蹭不肯出去时候听到冷然道:“把你车钥匙给我,我这车估计要调去4s店,你车借我开两天,我明天来接你上班。”
  这对池小墨来说是天上掉馅饼好事,忙不迭满包包找钥匙,然后激动递给他,末了还不忘郑重提醒冷然:“一定要过来接我啊!”
  冷然满头黑线‘嗯’了一声,然后池小墨心情瞬时舒畅,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穿过林宅花园。
  冷然支着下巴望着她踩着户外楼梯直接上楼背影,灰黑夜幕里很是模糊,末了喃喃道:“这真是前十分钟还处于献血后出现不良反应中人吗?”
  然后无奈摇摇头发动车子,只是唇角带着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出微笑,轻扬嘴角映衬着线条分明轮廓,顿时柔和了几分。
  第二天池小墨就再次负伤了,这要怪就只能怪林微白那个二货了。孕期妇女觉得无聊那是再正常不过事情,林微白为了取悦蓝婷便给她买了一直猫,还取了个二俗名字——毛线。
  当池小墨吃完叫不出是早餐还是午餐一顿饭之后溜达到客厅,辅一抬眼就见蓝婷手中抱着一个不知道是豹子还是花斑猫动物,一下子就懵了。
  赶紧三步并两步想从蓝婷手中抱过来,结果那小家伙反手就是一爪落她胳膊上,然后虎口处一疼,只得脱手了。
  林微白听到毛线和池小墨惨叫后连忙从楼梯上跑下来,抓着池小墨上出现鲜爪印,还有虎口处两个牙印里渗出血迹,关切道:“怎么了?”
  她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这猫是哪里来?”
  林微白一愣:“买啊,纯种野生豹猫,叫毛线,专门给你嫂子把玩。”
  池小墨被林微白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扶着额头问:“你见到谁怀孕了还养猫?”
  “额……这个倒没有。”
  “知道你还给嫂子买猫,还是豹猫这种性情相对暴躁猫,啊?”她气七窍生烟。
  “那个……我不是不知道么?”
  “这不是知道不知道问题,是常识问题,赶紧把这猫送人了,或者放到老妈老爸那去,要是晚点被奶奶看见了,有你哭时候。”
  林微白内疚凝视蓝婷许久,半晌才讪讪道:“对不起啊!我……我只是想你开心而已。”
  池小墨视线他们身上来回瞄了瞄,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是一个超级瓦电灯泡,忙回浴室清理伤口。
  她自己先简单做了伤口处理,用洗衣皂伤口处涂抹,来回水龙头下冲洗。
  唉,七八月份天气热,动物也烦躁,防疫科近也肯定人多,被毛线咬上位置已经出血了,要不要去打几针呢?
  正文 第43章
  两点半时手机铃声大作,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接通电话。
  “我你家门外面;出来吧!”
  她挂了电话朝蓝婷挥手;道:“嫂子;上班去了。”不待蓝婷做出反应便一溜烟穿过花厅;换上鞋子就出门了。
  林微白心中略微有些惆怅;对蓝婷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她会离我越来越远;远到我们之间隔着万重冰山;谁也突破不过那些坎。”
  蓝婷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她多也就是嫁人;远也就地球另一端;你也可以去看她啊!”
  林微白苦涩一笑,末了道:“但愿如此。”
  花园里一簇簇绽放紫薇花压满树梢,远远望去成了一片紫色花海,其中也不乏粉色紫薇,洁白百合花盛开这浓艳色彩中却不失美丽,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她偶尔也会随奶奶一起打理花园,给它们整枝,此时她却无暇欣赏,只感觉脚步漂浮,像踩云端云朵上一样,又宛如喝高了一般步子踉跄。
  出了栅栏就见黑色四圈停靠路边,她飞滑进车内,带着微微地喘息,额头上沁出细密地汗珠,咧着嘴道:“老师早。”
  冷然眉头微锁:“这都两点多了,还早。”停顿了片刻才说,“八月日头毒,出门也不知道遮阳。”
  似埋怨,却又是关心。
  她没再接话,只是咧着嘴傻笑了一通,她觉得冷然面前,智商好像陡然降成了8以下一般。
  他目光一斜,落她白皙左臂上,上面有着三道触目惊心伤痕,还有虎口两个牙印,心下一沉:“这是怎么来?”
  她浑不意答道:“哦,这个呀!不小心被猫爪。”
  此后冷然不再说话,好从林宅到景和也不过二十分钟车程,她无聊拨弄指甲时间就已经到了。
  “到了。”
  “噢噢。”
  说完就下车,预备笔直往住院部走去,却意外被冷然抓住了完好右胳膊。
  她一愣,讷讷道:“老师,有事吗?”
  冷然拖着她往一旁公共防疫科走去,声音不含半点温度:“当然是去打疫苗。”
  池小墨一急蹲地上,被冷然拖着走了一截才慌乱道:“老师,我们打个商量。”
  他顿住脚步,头顶烈日蓦然回头,低垂着眸子说:“什么商量?”
  她指了指防疫科,哂笑道:“我好歹也是景和医生,这里看病不觉得怪怪吗?”
  他好看眉一挑,说:“没觉得,医生又不是神,总有生病时候,看病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你知道,猫只有狂犬病发病期才能传染。”
  “那又怎样?”
  “所以,等我家猫死了再来打针吧!”
  冷然不咸不淡说:“身为医务人员,犯这种低级错误,你觉得该怎么办?”
  她耍赖蹲地上就是不起来,即使佳木市八月中下旬天气还是像蒸笼一样,地表温度是冒着青烟,摔一下就是三级烫伤程度,她还是不愿意进防疫科。
  她真不想和冷然僵着,倒也不是耍性子,只是不想景和看病,就像苏玉秋明明是景和医生,怀孕确诊时候却宁愿屈居小医院检查。
  她抱着腿抬头几乎九十度仰望,顺着淡蓝色牛仔裤一直向上,直到不能再向上时候他那张肃杀脸才完完整整呈现她视野中。
  她打商量道:“我不是不打疫苗,只是换一家医院,一医,二医,三医,实不行去陆军总医院……”
  冷然不待她将口中话说完,弯了身子,一把环住她腰身,像捞面条一样毫无美感将她扛肩上信步往公共防疫科走去。
  她头朝下,有点头晕,惊慌失措抓住他后背白衬衫,带着哭腔道:“我是打商量啊,打商量啊……”
  池小墨被晃得晕沉沉,只听到冷然说:“没得商量。”
  却猛然间想起他那刚痊愈不就得伤腿,急切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过去,你腿……”她未说完话就被冷然抢先了。
  “我腿很好。”
  走进防疫科冷然才将她放下来,随手关了门。防疫科只有四名护士值班,一个年长,三个年轻。大有摆着瓜子聊聊天喝喝茶架势,冷然对其中一个护士道:“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冷然是不可能和防疫科护士有太大交集,一是因为进景和时间较短,二是一般非专业医生转科,不会选择防疫科。池小墨不用看就知道这三个年轻女护士明显认识冷然,看冷然目光就和和狼一样,两眼发光、发直。
  她拉了拉冷然衣袖,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小声道:“算了吧,她们也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防疫科医生来了也是教怎样清洗伤口再打上三针。”
  冷然却固执重复了一边之前话:“打电话叫医生过来。”一字一句,和先前一模一样,温度却降了好几度,给人强烈压迫感。
  池小墨很是担心,冷然这样决绝态度,等会儿防疫科医生来了要怎么看冷然,骄傲?还是目中无人?
  她一着急,忙说:“不必了不必了,我就是被咬了,出了点血,再就是抓了下。被咬三分钟之内用肥皂反复清洗过伤口,给我打几针疫苗就好。”
  那护士瞧了她一眼,视线他们之间来回交织,没个准儿。
  年老护士手拖着一张单子,握着一支笔,挂着和蔼笑容,柔声道:“狂犬病疫苗是211模式,请问姑娘是一次性缴费还是分次缴费。”
  她才张口未出声,就听到冷然说:“一次性。”
  护士刷刷纸上填了个日期后将单子递给池小墨:“请先去门诊缴费。”
  池小墨刚伸手还未触到缴费单就被冷然截了去,她幽怨盯着冷然手上单子,原来手长是相当有优势。
  他指了指一旁长椅,示意她过去乖乖等着,之后便对老护士道:“您先给她打针,我马上就把缴费单拿过来。”
  池小墨脸色也不太好,冷然这就和孙悟空大闹天宫一样,完全是为难这些护士,不过想想,这些护士也都认识他,这几百块钱好像也跑不了。
  防疫科到门诊距离很远,要穿过整个住院部长度,再一个小型车库距离,再半个门诊距离。其中要穿过五个小花坛,外带两个大花坛,还有停中间n多急救车。
  她凝视着冷然背影渐行渐远,强烈阳光铺洒他黑色细软头发上,镀上了一层金光。她原本是喜欢细密地雨天,却突然觉得晴天也是那么迷人。
  她想,她喜欢晴天感觉,就如同喜欢他一样。
  年长护士依言给她取药打针,不到半分钟功夫就好了,只是对狂犬病疫苗有特殊反应要比其他疫苗多,必须观察一刻钟时间。
  而且打疫苗期间不宜过度疲劳,适当补充营养,注意休息。
  她坐长椅上用棉签按着针孔,这是什么节奏啊!一天挨一针?
  “小姑娘,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啊?”
  池小墨讪讪,怕什么来什么,却也还是老实回答了:“我也是景和医生。”
  那护士恍然大悟:“难怪见你有七分熟。”
  池小墨:“……”她是牛排吗?七分熟?
  她视线轮转防疫科墙壁上宣传海报上,一一浏览,大致将人从出生到死所要接种疫苗全部扫了一通。
  冷然是带着八月太阳味道踏进防疫科,身上飘着浮土,却不显狼狈,将单子递给老护士。
  他说:“今天p班,明天休息,从后天开始恢复成a班。”
  池小墨按着棉签手一顿,抬头不解道:“不是说给你安排是p班么?怎么忽然换成了a班?”
  他别过头漫不经心道:“上a班不用熬夜,我往后都副班。”
  池小墨醍醐般点点头,原来某人也有偷懒时候啊,说吧掏出手机要给他照张相片。
  冷然一僵,蔷薇色一点点漫开,拢上整个脸颊,道:“你干嘛?”
  她不明所以,眨巴着无辜大眼睛解释道:“照相了去刷人脸仪啊,我跑那去刷了也看不出是什么班啊!”末了嘀咕道,“就是不知道照片能不能刷?”
  再抬头时见到冷然冷眼相对,顿时一个寒噤,防疫科瞬时沦为死寂中。
  他给雷医生打了电话帮忙带班,雷医生答应很爽。二十分钟后见她无任何不良反应,他站起身走前面:“今天就不用上班了,我送你回去!”
  池小墨丢掉手中棉签,磨磨蹭蹭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