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
浪剑飞舟 更新:2021-05-14 21:24 字数:4702
用发声音山呼万岁。
抛开这些胡思乱想不提。其实人生旅途也正如华山之路,那旅途有松驰有紧张,有困惑有希望,有彷徨有进取,有艰险磨难,也有赏心悦目……而人生之乐也尽在其中。
偷
上小学时,我们班里有个爱小偷小摸的同学。班里老是丢东西,钢笔、砚台、书本、油灯。。。。。。今天你丢,明天他丢,总不安宁。后来学生反映强烈,也引起老师注意,老师一分析,一留神,下次同学再出手时就被当场捉住。我那时是班长,带几个人去这同学家清查脏物,好家伙,真不少,都藏在一间破草房子里,有长长短短的各种毛笔钢笔铅笔,新新旧旧的文具盒橡皮擦圆规尺子,包括黑板擦粉笔头,应有尽有,足足装了一蛇皮袋。
当时学校对小偷小模惩罚很严厉。比我们高年级一个学生偷东西被捉住了,学校让这学生把偷来的脏物系在胸前,并挂上一个“小偷可耻”的牌子挨班游批。现在想来那办法实在粗陋,有悔学生人格。但那时全国上下批斗成风,公社社员偷了东西批得更凶,头戴纸帽、胸挂纸牌,写上“盗窃犯”的字样,敲起铜锣挨村逐巷游批,让你一辈子在社员面前抬不起头来,子孙也受牵连。我们班老师是个很朴素的人,他没有向校方汇报,只是私下里严厉批评了这同学。从此我们班再没有类似的现象发生,那同学后来走向社会也再没听说过有偷窃行为。
其实,偷窃做为不文明不道德的行为之一,如同说谎、吹牛等人性弱点一样,在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或多或少有一点,只是个别人表现得强烈突出一点,多数人表现得清淡克制一些,或表现不出来罢了。看一则趣闻,记不大清了,说是某国有个多少多少世国王有偷盗的癖好,经常在皇宫里偷点小东西藏起来。贵为一国之君,有什么东西不能得到,须要偷窃?似乎让人不可思议,但这趣闻我相信不会纯粹是无中生有的。
国家与国家之间也偷,比如美国的中央情报局,前苏联的克格勃,都是以偷窃为主的机构,派出间谍四处搜罗情报,盗窃机密。最近美国一个叫考克斯的议员,抛出一个所谓的考克斯报告,以大量不确切的证推断和猜测,宣扬中国盗窃了美国的核机密。对这种无端的、别有用心的攻击,中国政府多次进行了严正的批驳,这其实也从另个侧面反映出做贼心虚,偷人者怕人偷的心态。
我是个胆子较小,并且自认为很清淡的人,但也有过偷窃行为。小时候,放假,跟人一起偷过大队的桃子。还跟人偷过一次西瓜。有一回跟几个同学在后沟里偷什么果子,被看守的人发现了,几个毛头小子没命地逃,丈余深的沟堑也顾不得了,眼睛一闭往下跳,真险。八八年在地区医院进修学习,生活很清苦,但闲了还是爱逛书店,省吃俭用的钱只用来买书。一次在一家小书店,我要了本列夫。 托尔斯泰的《复活》,翻看定价,翻看前言,书店因为客较少,店主人很是无精打采,给我取完书就进了后屋,我看了半天书等不着店主出来,向里面喊了几声也没人应,当时我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偷书的念头,拿着这本书就出了店门。一出店门,我的心突突猛跳起来,走几步就回过头看一下,老怕店主追出来。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要是当时书店主真的追出来我是什么样子,真不敢想象。那段时期,每新购一本书,总要端端正写上自己的名字,写上购书年月日,但那本书我一直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而且以后每想到这事,心里总是惴惴不安。随着人生阅历加深,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做事情重要的是要心安理得,要能够给自己交过帐。如果违心地做一件事,即是再天衣无缝的谎言,也只能一时瞒过世人,而长久受到自责和折磨的是自己的心灵,何苦?!我从此给自己定了一条戒律,那就是:不做违心事,不说违心话!
无论如何,偷窃是令人厌恶的勾当。前几天,在朋友家小坐,出来一看丢了自行车,朋友愤恨之余,安慰说:说不准丢一辆自行车你能写出篇好文章来,未可知 。我其实也想得开,偷窃的事历来就有,而且今后还会不断发生,但是,每每在公共场合撞见掏钱包的小偷被人捉住了,乱打,心里也总要说一声:活该!
狗
人都说狗是“忠臣”。前些年村里一家子死了狗,那家人象发落死人一样哭丧着将其埋在后坡地里,可见这狗确实有惹人喜爱之处。但我的印象里,狗从来是不怀好意的动物。
小时候上学,要路过一个有狗的人家,那条老黄狗似乎总是蹲在大门口,用凶狠的目光逼视路人,我至今不明白那家主人不把它关在屋里的用意何在。记得有一次我不得不单独经过那有狗人家的门口,担惊得象做了错事的孩子。狗是欺软怕硬的东西,见我缩手缩脚地过来,就试探地终于信心十足地追扑过来,要不是我小腿跑得快,险些被撕咬掉脚后跟
另一次受到恶狗的威胁,是上初中以后。那年暑假,我跟一个相好的同学到后山里去寻找他自小送人的妹妹,经过80多里的山路跋涉;我们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小山村。刚到村子口,迎面就被一只狂吠的恶狗挡住了去路,我历来怕狗,那时候在山寨里遇到恶狗,更是怕得要命。不料这时又从四面八方一下魔术般地窜出七八匹身材高大的狗来,把我俩团团围住,并逐步在缩小包围圈。我被场面吓得魂不附体;直觉得嗓子发干;心都快要跳出胸膛。幸好我的朋友并不是脓包,他夺过我手中上山时柱的那根棍子;向前后挥舞了几下,一圈子恶狗同时夹紧了尾巴,发出一片低沉的闷吼。我的朋友一边护着我一边大喊着奋力抡棍向前,山狗们被镇住了,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眼睁睁看着我们进了村子。
也许是对狗的根深蒂固的恐惧和敌对感;促使我热衷地参预了一次勒狗行动。
那一年我刚结了婚,还沉浸在新婚的美好中,早晨开门出去;被一只守候在门口的野狗吓了一大跳,正迟疑间,那狗向我露出妥协的、哀求的目光,并频频地摇起尾巴来。我退回去取了个馒头扔过去,那狗闪电般地急扑上去一口便吞了,又望着我直摇尾巴,我回去再拿一个扔去,又是一口吞了,继续摇尾巴。如此几回,往日对狗那个怕字也没有了。仔细看那狗,毛色身段都起眼,脖子上还吊了根长长的铁索链。乘着新婚刚滋生的成人感,我拉了狗铁索回来,系在院子里一颗榆树下养起来。就这样在家里养了四五天,也不见有人上门来打听认领。那狗在家里吃了一大铝盆的剩米饭,显得更加威武精神,只是几天来都没听见它汪叫过一声。后来村里几个朋友来了,说这是条哑狗,大概是邻村谁家有意放掉的,这么白养着,还不如咱们勒死了,分吃,在大家的鼓动下,我动了心思,也想体验一下勒狗的滋味。当下,就在院子里找了条长凳和几根棍子,将狗铁索在树上绕尽了,几个人用长凳和棍子死劲卡住狗脖子,想用不了一时半刻就会了结了这条小狗命。谁知勒死一条狗并不那么容易,就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子,并不见有要死的迹象。这时候,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谁松了手脚,长凳和棍子一下子给滑脱了,我们几个丝毫没有杀狗常识的楞小子吓得撤腿就往屋里跑。等关起门来在窗子上一看,那哑狗竟安然无事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顿了一会,我们小心翼翼地开门出来,哑狗居然奴气十足地给我们摇尾巴。那神情教我又是鄙视又是可怜,想要说算了,别折腾了,放它条生路吧。无奈几个朋友都不甘心,又拉起铁索,重新给这可怜的东西架起刑具,连勒带打,硬是给弄死了。
那天晚上有风,天冷冷的,几个朋友把死狗拉到门外野地里剥皮、肢解,剁成了肉块,我因为妻子从娘家回来了,缠住不让出门,就没有参预杀狗。第二天早起,朋友送一块肉来,说人多肉少,每人只得一小块,那张狗皮也叫邻里的木匠给拿去了。
尽管有了这次勒狗的经历,以后见到狗依旧是怕,对狗的那种憎恨依旧不能消除,而这次勒狗事件常常会使我联想起偷鸡摸狗的勾当,觉得那是件不光彩的事。
文人的毛病
从小羡慕文人。对村里小有的几个有学问的先生,一律另眼相待。碰到哪些戴高倍近视眼镜、上衣口袋别三两支钢笔、说话文绉绉的人,便心生仰墓,与之交往也不免自矮三分;对书本杂志里发表文章的大作家们更是敬畏得五体投地,以为那每一句、话每一段文字,句句字字都是真理!长大后才渐渐知道,文不但能穷人,而且更容易使人染上虚荣、狂妄的毛病,越是文气十足的人,他们所感染的毛病也可能越多、越重,也越会让人讨厌!
大凡文人,都有强烈的表现欲,不论天地赋高低、才气大小,一般都想“一鸣惊人”、“流芳千古”,所以书呆子的毛病往往先从想入非非开始,继而变得自命不凡,最后发展到最高境界便是目空一切。前些年出去参加过一个文学笔会,有幸见到不少有名的文学大腕,也接触了很多全国各地的“文朋诗友”,先不说那些授课的名家学者如何利害,随便一个参会学员也让你难望其项背。他们一般先会同你交换名片,当然,其中一些人对你竟然没有名片会感到吃惊,不过真正令你吃惊的是他们名片上那些天花乱转的头衔,有省级的、有国家级的、也有世界级的,紧密地排了了大串,让你一望而生畏。接着会送你新近出版的第多少多少七文集,并且恭敬地写上请某某先生雅正的字样,让你马上感觉身价倍增。这些当然都是小文人的虚荣心态,因为名气太小,所以需要做些张扬。我看那些名流大家也很难掩饰他们自身的虚荣心态。笔附第二天上午,该一位着名诗人兼诗歌评论家讲课,八点钟,大家都在大会厅满座了,等,可这老师好久也不见来,急得组织者不得不临时插些别的演讲。大概九点钟的样子,那位老师来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明显带着刚睡醒的样子。他自然先为迟到向大家道歉,接着解释迟到的原因。说这些天一直为筹备第某届文代会起草文件,如何如何重要。我对文艺界的事知道得不多,但至少知道文代会是件大事,能参预起草这么重要会议文件的人,一定也非同小可,那老师解释完后,向大家自我介绍:我是某某某。。。。。。台下有人听不清,要求大声些,那老师又重复一遍,还有人听不清,站起来大声提议:把它写在黑板上!那老师只好转身把自己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写在黑板上。我想那老师一定很失望,本以为说出大名会倾倒一大片,不料台下竟有如此反应。不过,这老师课讲得非常精彩,尽管不时有自我炫耀的言辞,但总的来说还算名副其实。
相比之下,有些人就炫耀得有些过分,让人感觉是狂妄了。其中一个笔会学员看样子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表现得就非常自负,太自负了。课余地饭间总是侃侃而谈,说自己对诸葛孔明称命秘旨有一定研究,算出自己命重是多少多少两,他说这是很少有人达到的数字,绝对不是凡人。“我为什么这么聪明?”有一次吃午饭时他对在座的老师和学员们夸口说:“我看的书太多了,光藏书就有数千册!”比起授课的老师来,这学员还不够炫乎。那次笔会最后一个讲课的老师是位军侣诗人,人高马大的,气宇昂然,讲到最后,他说他有些智能气功,要求大家闭目静坐接受他的发功。完了又签名售书,说这签名携带了他的功力,如果睡觉时枕在头底,能被动祛病消灾,激发灵感。这一招果然管用,几乎所有的人都买了他的书。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实在无从知道。
真正天才的大文豪更有资格狂妄,而且他们也确实表现得比小文人更狂妄。比如晋朝的阮籍,任性不羁,驾车出门常常任凭马走,不由道路,走不通时就恸哭而返;比如唐代的李白,自侍才高,蔑视权贵,写檄文要贵妃研墨。。。。。。一位教授同钱钟书谈论学问时提到咱们文人如何如何时,钱钟书马上苛刻地指出:“我与你不同。我是学者!”钱钟书不耻于为文人,以为比文人更高明,但不管你再高明,我看还是出不了文人这个圈子去;中国当代文人里最狂妄的当然要属李敖。他说五千年来用汉字写作的第一名是李敖,第二名是李敖,第三名还是李敖!李敖可谓达到书呆子的最高境界目空一切!
去年我调进文联,感染文气日重,也常被人误入文人之列,自己虽然不敢以文人自居,但行为言语不免渐进狂妄起来,一次,我表妹试图把我同某某人相比较时我效仿钱钟书口气,我说我跟他不同,我是天才!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