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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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17 11:36 字数:4848
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绮罗一愣,回头就见着何羡之负手立在他身边。
“果然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看来我哥哥又要惹上许多风流债了。”何羡之眯着眼说道,语气却很是得意。
绮罗瞄了他一眼,心想确实如此,差不多的相貌,何寻之斜着嘴角确实比何羡之有魅力的多。
正想着,忽见到一身影,那身影在众人热闹欢笑之时,却冷清地斜倚着门,依旧是一身素净灰暗的男装,周身上下只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只是比起当初,那眸子也有些晦暗了。
“郡主怎会过来?”绮罗低声问道。
“想过来自然就过来了。”何羡之漫不经心地回道。
绮罗微微咬唇,细看清池郡主的神色,她虽也看着何寻之,只是眼神却不似爱慕,仿佛是没有旁的看头,只得盯着何寻之了。
犹豫之后,绮罗低声问:“郡主可有意中人了?”
何羡之奇怪的瞅了眼绮罗:“没有,郡主眼界极高,凡夫俗子她是看不上的。”
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清池郡主的年龄,绮罗心想万幸无碍大师与楼八娘一同云游去了,依着这么看,能叫清池郡主癫狂的男子,也独有无碍大师一人了。想到此处,又与那上一世同样痴情的杨致之对比起来,绮罗心中更鄙视杨致之。
“苏绫罗没来?觅之寻了她半日才肯回家休息。”何羡之说道,随后将一个卷轴递给绮罗,“这是他给苏绫罗画的像,你转交给苏绫罗吧。”
绮罗一愣,却不去接,只道:“这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楼翼然给了你剑不算私相授受?”何羡之不屑道。
“那是给睿轩的。”绮罗道,说完一愣,又想何羡之怎会知道那剑的事。
何羡之不屑道:“你弟弟的偷偷拿了宝剑去学堂里两回,我见了自然就知道了。”说完,将卷轴塞到绮罗手中,又道:“给了苏绫罗,顺便叫她写个回信,过两日我家请了你去游船,你把信捎出来。”
绮罗将卷轴推开,说道:“你别威胁我,我就不给你传东西。那宝剑就是给睿轩的,我一直都是用鞭子的,楼翼然如何不知道?”
何羡之握着那卷轴,冷声道:“你当真不给苏绫罗捎回去?”
“不给!”绮罗沉声道。
何羡之微微眯了眼,随后走到院墙边,将那卷轴投掷出去。
绮罗吓了一跳,低声道:“你发什么疯,上面是绫罗的画像……”
“上面没写名字,谁知道是你还是苏绫罗?”何羡之冷笑道。
绮罗闻言,忽然粲然一笑,道:“不熟悉的分不出来,熟悉的自然能知道是哪个。到时候人家寻上门,苏家只管说是绫罗的,指不定绫罗就此寻了个如意郎君也不一定。”
“果然是个冷心冷肺的,苏绫罗在你心中这点分量也没有。”何羡之沉声道,见威胁绮罗不成,便拉了下绮罗,道:“快跟我去捡了。”
“你扔的,我为何去捡?”绮罗甩开何羡之的手,在人群中寻了一番,只见初一等人还围着何寻之看,只有少数几人还记得“难为”白泽云之事。
何羡之重又拉了绮罗出去,绕过众人到了外边,才又放手。
绮罗拿了帕子擦手,何羡之冷哼一声,便向他扔画的墙边走去。
因院子建的很高,墙下又是假山奇石,洞穴繁多。
绮罗踩在石头上,一个个地方看过了,只是寻不到,抬头见何羡之也在找,气愤道:“你方才是向这边扔的吗?”
“当然。”何羡之头也不抬的说道,心中因寻不到画卷也有些不耐烦。
绮罗向假山上看了一下,又转到院门,从院门那边的台阶下去,在院子下面找。
只见院子下面也是四季常绿的香草藤蔓,那画卷在那香草丛中寻不到一丝影子。
因心中着急,绮罗脸上便出了一层薄汗,话虽是如此,但若是有人将那画认作是她的,她也没法解释。画本就抽象,况且她与绫罗长的也有七八分相似,一般人看了画哪里能分出谁是谁。
心中一急躁,绮罗又抬头瞪了眼在上面假山上找的何羡之,暗骂他没事找事乱抽风。
何羡之恰在此时看她,见她脸上的气愤之色,也不耐烦再找,袖了手坐在假山上,学着何寻之的模样,邪笑道:“好心陪着你找,你还敢瞪我,既然如此,你便自己慢慢找吧。”
说完,只坐着不动。
绮罗一急,正要与他争吵,便见着又有人过来,随后院子里哄笑一声,再去看时,就见肖点翠已经被人迎了出来,一圈子男男女女欢笑着拥着肖点翠白泽云出了院子。
“绮罗,快走。”一学堂里的女同窗拉着绮罗向肖点翠走去。
绮罗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依旧没有见到画卷的影子,只得跟了同窗向肖点翠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回复不了,**的菊花一直在转,但是积分先给了哈
97、活色生香
没寻到画卷又不得不随着众人离开,绮罗心中惴惴的,又怨毒的回头瞪了眼何羡之。
此时,何羡之心中也急了,见着众人都走了,料想那画卷这么大一个,落在外面若是寻不到那只能是被人捡走了,因此便叫人问问肖府里的人,满府的寻摸一遍。
等着送嫁的队伍走了,大杨氏却与昔日的姐妹说话正说的高兴,不愿立时离开。
肖夫人见着绮罗在,怕她闷了,只叫她去肖家寻未走的姐妹玩。
绮罗欢喜不迭的应了,出了前厅,便依旧向肖点翠的屋子走去。
半路遇上脸色发青的何羡之,心里不禁一凉,心想定是没寻到了。
“没有了?”绮罗问道。
何羡之点了下头,因是自己扔出去的,脸上便有些难堪,只道:“回去后该如何向觅之交代。”
这一句话,将绮罗心中的火气点了起来,骂道:“你只顾着你家的事,也不想想那画卷是绫罗的,我们家里岂不是更麻烦?”
何羡之微微握拳,咬牙叫道:“你早应下这事,也不会横生这么多的枝节。”
绮罗一噎,心想果然与这等人是说不通道理的,又想何羡之都寻不到,应当是真的不见了。只是心中尤不死心,因此便向肖点翠屋子走去。
何羡之见绮罗走了,烦躁的踢了下石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方才叫出那句话时嗓子有多干涩,心里有多虚。因此负着手跟着绮罗一同走,一路上盘算着拿走画卷的会是谁,又想做什么。
那边先走一步的绮罗,因心中有烦心事,便并未在意旁的。初一满头雾水的小跑跟着她,也不看两边的景色。待看到对面一蓝衣婢女一面跑一面向她摆手时,绮罗微一侧头,便见着身旁挂着帘子的亭子里传出男女喘息嘤咛之声,透过那微微卷起的一角帘子,便见何寻之、清池郡主衣衫不整的缠抱在一起,清池郡主背对着她露出雪白光滑的脊背,何寻之则露出了精壮的臂膀。
血冲到脸上,绮罗张口结舌,只是走不动路说不出话。
里面的何寻之似有所觉,回头看了她一眼,清清白白的眼中,依旧是玩世不恭,只是却不见方才那迷醉之色。
反应过来,绮罗忙拉了初一,也不待那蓝衣女婢过来,便折回去,向何羡之跑去。
何羡之正犹豫要不要跟绮罗说一声,只叫她放心,画卷就由他去找,便见着绮罗主仆两人跑了回来。
“你回来认错?”何羡之挑眉道。
绮罗涨红了脸,旁边的初一也是一脸羞涩,羞涩中又带着几分厌恶与嫉妒,似是某人做了极其叫她失望的事。
“换条路走。”绮罗急促的说道。
何羡之向前看了一眼,见清池郡主的丫头露了个头,猜到是什么事,便于绮罗一同折回去,从另一边的游廊绕回前厅。
“没事,以后我会替你跟哥哥和郡主说一声。”何羡之见绮罗一脸窘迫担忧,便对她说了一句。
绮罗低声道谢,心想这是什么事,跑到别人家里来闹上这么一出。
“何大公子是要跟郡主成亲的吗?”绮罗清了下嗓子问道。
何羡之看了眼问的认真地绮罗,嗤笑一声,开口道:“娶妻当娶贤。清池郡主艳帜高张,花名满天下,不说入幕之宾,只说那娈童胡璇就养了十几个。我家怎会叫她进门?”
绮罗在何羡之眼中看出了鄙夷,心知不该再问,只是依旧脱口道:“那如今现在是……”
“逢场作戏,当不得真。”何羡之轻描淡写道。
“逢场作戏。”绮罗跟着念叨,不独何寻之,清池郡主也不过是为了求得一时欢愉,并未当真。
何羡之见她出神,又道:“京城中此事也是多见的。不光是郡主公主,便是那侯门夫人,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的也多了去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啊。”初一闻言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后掩住自己的嘴,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只等着何羡之再说。
何羡之果然不负众望,慢吞吞的向前走,说道:“清池郡主的母亲明公主嫁了三次,将驸马拘在家中,偏自己每日饮酒作乐,又寻了十几个岁的小子自幼养在府中调教,清池郡主耳濡目染,潜移默化,自然也是有样学样。”说完,斜眼看向绮罗与初一,又道:“那种日子,自是你们这等蠢钝夫人一辈子也想不出的。”
“可是……”张嘴说出这两字,剩下的话,绮罗却不知该怎样说。难道要跟何羡之说清池郡主只痴心与无碍大师一人,不应当是眼前所看的模样?
何羡之睨了双双犯傻的主仆一眼,又道:“只怕你这种人,这辈子也难见那胡璇一面,那胡人美男看着又与中土人士有很大不同。眼神深邃,相貌俊美,又会曲意奉承……”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人笑出声来,又有一人不屑地哼一声,随后便见着一高一矮两个公子哥从柱子后面走出,衣衫自是华贵非常,只是身边并未带着侍从。个子小的细看便能看出是一冰雪聪明、相貌俊俏的女子,身材高大的少年有两分眼熟,却辨不出是谁,额头上还有一铜钱大小的淤青。
“何老三,竟然教坏人家的千金,勾引着人家去做那有违礼法之事。”那公子抱着手臂说道。
“正是,公主郡主都是不好的,京城的夫人小姐也是品行不良的,唯独襄城的女子是好的,连男宠都没听过的。”话虽尖刻,只是那小个子男装女子说的不急不慢,且语气和缓,声音甜美,旁人听了,也只当她是在撒娇。
只是这话说完,绮罗却觉不自在,总觉那女子话里自有一股酸气弥漫。
“在下不过是随意一说,并无冒犯之意。”何羡之儒雅地说道,眉梢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心中暗恨今日实在是流年不利,又想肖家算出的黄道吉日,应当只是宜婚嫁的,不宜出行,不宜多口舌。方才那话,不过是为了转移绮罗的注意,引着她不要去担忧方才所见之事,万没料到已经空下来的肖府里还有这两位在转悠。
那女子娇哼一声,瞪了眼绮罗,便走到何羡之身边,身子微微侧向他,委屈道:“你那都是胡言乱语,就是因为你这话,旁人才都推脱不愿去娶公主郡主。你也不看看,公主里面也有贤惠的。”说完,一双眼睛直盯着何羡之看,若不是有旁人在,只怕要脱口说出她就是三从四德的典范。
绮罗见着这般情景,哪里不知道那女子是心仪何羡之的,便也不想留在这里白叫人埋怨,说道:“既然何公子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看了眼初一,两人转身便走。
那女子忽然回头冲绮罗叫一声:“你若是喜欢胡璇,我送你一个。”
绮罗一愣,忙客气道:“不必了,我用不着。”说完,又是一礼,快步向远处走去。
那女子哼一声,随后只管仰着脸看着何羡之发笑。
何羡之礼貌的回之一笑,又转身向旁迈出一步。
“你别怕我,若是你不喜,我求着父皇不建公主府好了。跟着你到襄城也行,反正五哥也在这里。”那女子说道,说完,见何羡之依旧客套疏离,便有些泄气。
“浦阳。”与浦阳公主一同过来查看王府的五皇子,李思齐轻声叫道。
浦阳公主微微皱了下鼻子,见李思齐似是要说话,便避到一边,竟是站在何羡之身后半步远的。
“刚才那少女看着有几分眼熟。”李思齐开口道,一面用手指挠着下巴去回忆。
何羡之笑道:“您前几年在广源寺的时候见过她。”
“那倒不是。”李思齐微微摇头,忽然拍手道:“想起来了。”
疑心李思齐是想起了当年被咬之事,见他依旧看着绮罗走的方向,何羡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