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冰点沸点      更新:2021-05-14 21:23      字数:4782
  「我要成仙啦!」再受一次天劫,就可以位列仙班啰!
  「嗯。」重阎敷衍的点头一顿,利眸旋即向似乎不打算出手的狐王。「你到底救不救?」他没事扯这些事做什么?
  狐王故意忽视他的怒火,笑吟吟地拍了拍重阎紧绷的脸。「我要成仙啦,这种逆天的事怎么能做?」这便是他躲着重阎的原因。
  闻言,重阎用力揪住他的白衣。「你!」杀意登时涌聚在金瞳里。「你信不信我这就将你的咽喉咬断?」
  狐王根本没将他的威胁放在里。「谁教你要硬将他体内的东西逼出,根本是你私心作崇,怨得了别人吗?」
  「你根本不懂!」重阎用力甩开他,抱着头低吼:「你道追影是什么?是只能追踪寄宿者的法宝吗?你可知道那东西是我做的!」
  「什么?」狐王诧异的睁大眼,「你做的?」原来这重阎除了皮相好、杀人干净利落之外,还有这项才华啊?
  重阎点点头,痛苦的低喃:「当初天梯尚未被颛顼斩断,我在妖界闲着无事便做了这样东西,只是这法宝太凶险于我无用,我便将它丢了,没料到竟会辗转被帝昊得到。」懊悔不已的口气自他紧咬的齿缝里流出。「追影是件活的法宝,既然是活的,便会有意志,它不只寄宿在人体内,时间一久,会进而控制寄宿者!」他不愿让后黥变成行尸走肉!
  「这……我倒没听听过。」狐王搔了搔银发,「那帝昊知道吗?」
  重阎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黥儿一定宁愿死,也不愿变成那样……」
  他并未将追影的用处告诉任何人,却不能担保帝昊一定不知……但,他非得将它取出不可啊!
  狐王看着懊悔心碎、无法可想的重阎,明白他强忍苦涩,一肩挑起所有的压力,并默默承受,直到形销骨立、黯然消魂,却始终坚持一份不渝的爱。
  狐王不禁摇摇头。
  如果他是后黥,面对眼前的重阎,到底是该恨,还是该爱?唉!
  此时,躺在石床上的后黥忽然眉一皱,痛苦的低吟出声:「好痛……」一直紧合的眼眸突然睁大,脸上瞬间布满冷汗,「好痛!」
  「黥儿!」重阎连忙冲到床没坐下,「你怎么了?」
  后黥痛得无法回答,只是苍白着唇,难受的抓紧重阎的双臂。
  「好冷!好痛!呜……」他的心像要被刨出似的剧痛,还有身子,就像被两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几乎要裂开了。
  「发作了……」狐王看着已痛得流泪的后黥,一线怜悯闪过心头。
  这种痛,肯定是极难忍受。
  「救我、救我……」后黥已在重阎的手臂上抓下道红痕,他快喘不过气的哀求,脸上都是泪水与汗水,「救我……好痛!」
  重阎也慌了,他多想分担后黥的苦痛,却无法可想,只能拭去他脸上的泪,安抚道:「黥儿,很快就不痛了,你忍着点、忍着点……」
  「给他喝妖血吧!」狐王叹了口气,劝着只是拼命摇头的重阎。「总好过这样痛苦。」
  重阎依旧摇头拒绝。「他会上瘾,不行!」
  狐王受不了的瞪他一眼,干脆用力抓住重阎的左手,将他凑到后黥的面前。
  「来,很好喝喔!只要你咬一口,就不会痛了。」
  重阎忙要缩回手,后黥早已顺从的用力咬住。
  「狐王你!」他连忙将手抽回,却已来不及。「你是故意的!」
  狐王只是笑了笑,「忍痛将你送给情敌,我可是很伟大的呢!」他拍了下重阎的肩,便往外走。「你可别太粗鲁,我到外头去,顺便想想怎么救人吧!」
  不理会身后杀人般的目光,狐王走到石洞外,一挥袍袖,洞前便聚集一片足以遮断视线的白雾,不让在洞外探头探脑的小妖看见里头的情形。
  洞内只剩不再哭喊的后黥,与始终不敢将目光落在他脸上的重阎。
  被留在洞内的重阎只觉背上后袭上一团热度,他身子一颤,后黥已将身子整个贴近。
  「我还要……重阎……」他媚眼如丝的睇着他,撒娇似的轻喃:「阎……」
  被这么柔媚的声音轻唤名字,重阎只觉喉头一窒,金眸里已窜起两道欲焰。才在心神荡漾之际,后黥已将犹如抹上胭脂的唇畔贴近他尚汩汩流血的手掌,伸出舌头轻吮着。
  「黥儿……」
  眸里的欲焰已成了燎原之火,重阎缩回手掌,用力将后黥按倒在石床上,疯狂的啃咬他丰润的唇。
  实在不该让一切走至这一步,却又无法可想,不过……自己是妖啊,怎能像那群无聊的神刻意压抑原始的情欲?
  「唔……唔……」
  后黥逸出喉间的呻吟让这场性爱得更加疯狂、更加不可收拾,好比春 药的妖血入肚,在腹中燃起的欲火奔腾至四肢百骸,让他早已淫荡的张开双腿,紧紧缠住重阎的腰。
  横在两人之间的衣物皆被重阎泄愤的扯下,露出前日才被彻底爱过的身躯。
  斑斑红痕如条红色小蛇般自胸膛一路爬住腿间,盘缠在这具充满灵性的躯体上,尤其隐没在大腿深处那抹红,彷佛灵蛇吐出的蛇信,勾逗着、诱惑着,美得骇人。
  「黥儿,我的黥儿……」
  重阎着魔似的低喃并以吻膜拜,沿着先前的放纵痕迹一直来到最美艳之处,他身子的身子一颤,早已忍不住挑逗而释放欲浪。
  「唔嗯……唔……」
  后黥喉间兀自发出放浪的吟哦,体内的火并未因此熄灭,他的双腿被重阎整个岔开,任他玩弄,直到硕大一举侵入,被褥溅上几朵血花。
  剧烈的疼痛让后黥倒抽一口气,手指牢牢抓住重阎因快感而紧绷的肩头,抓出好几道血痕。
  明明是痛楚的,但是在体内催化、主宰的妖血却凌驾剧痛,逼使后黥发出一阵又一阵抵泣般的呻吟。
  「呜……啊……」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紧缠着对方,违背意志,忘情索求。
  「黥儿……」沈溺在这般销魂快感里,重阎已不顾一切的冲刺起来。
  他原来就是下贱又卑鄙的妖物啊……
  身子被强大的力道撼得频频移位,吐出的吟哦更加媚人,眼角溢满被快感逼出的泪水,后黥狂乱的喊着,让在他身上逞恶的重阎更加不知节制的索求。
  「黥儿,我是谁?你说,我是谁?」他要后黥知道,自己是占有他的人。
  「唔……呜呜……」迷蒙的眸中,重阎的身影已模糊不清。
  「我是阎,乖黥儿,喊我的名字,来……」
  「阎……我还要……还要……快……」后黥紧攀着压在身上的躯体,嘴里不断吐出妖娆媚音。
  一切都崩灭殆尽,世间一切原就没有道理可循,只要顺着最原始的呼唤就好。
  重阎因他的话律动得更加粗蛮,浑然不察身下人的秘地已被他的野蛮伤得血流如注。
  「黥儿,我给你,全都给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快感与剧痛相交,意识在朦胧中载沈载浮,就这样放任自己堕落下去也好,至少残酷的现实不会再逼他审视自己,然而,一切却是身不由已。
  重阎在后黥体内释放了不知第几回的欲浪,妖血的效力终于逐渐退去;后黥迷迷糊糊的揭开覆裹在外的被褥,血淋淋且令人作呕的景象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在他身上逞恶的是谁?是谁如此作践他,是谁?
  他明明想要死去,为什么强迫他清醒的呼吸?
  是谁?是谁?
  后黥掩面尖叫一声,怨恨、悲哀、凄惨……所有负面的情绪全都涌上,化作悲戚的泪水。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伸手一挥,已在重阎脸上划出一道爪痕。
  沈溺在快感的重阎只是亲吻着他,喃喃低语:「不,你不会死的,我的黥儿,你要永远与我在一起……」
  「不……」
  身子仍被逞欲的野兽大力晃动,可耻的摇摆着。
  他试图挣扎、拼命怒吼、使劲抗拒、一心求死……却没人理会他。
  「我爱你,黥儿,我爱你……」
  「杀了我,让我死吧!杀了我吧……」
  依旧没人理会他。
  「你不能死,黥儿,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后黥在心中悲鸣,为什么没人理他……
  见重阎总算踏出,坐在大石前与兔妖玩耍的狐王只是对他招招手。「在想出办法前,咱们先换个地方。」
  「为什么?」
  「刚刚鸟儿告诉我,有两名神界的人正快速往这里接近……」睨向重阎脸上的一道伤痕,狐王忍不住掩嘴一笑。「里头的人就算神智不清,还这么泼辣啊?」
  「你少胡说!」重阎脸色极差的回身走入洞内,将昏睡的后黥抱起,用被褥将他裹得密实。「走吧!」那两名神界的人,应是来追查后黥的下落。
  「那……就去东海之滨吧!」狐王起身跟上,看着重阎阴沈的脸色,又忍不住问:「咦,我好心让你尝尝甜头,干嘛还端臭脸啊?」
  首先回应他的,是一声长叹。
  「中途,黥儿曾恢复神智……」抱住怀中人儿的手臂一颤,重阎的声音变为低哑,「他……哭着求我让他死。」他怎么也忘不了绝望的眼神,还有心碎的嘶吼。
  然而,自己却是如此自私,只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反正,你是不会让他死的,不是吗?」狐王耸耸肩,不想在这残忍的话题上打转。「刚才我想过了,若要将他体内的圣气驱散,有个方法或许可行。」
  「什么方法?」一听可行,重阎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狐王娇媚的红唇一弯,「我的不传秘技,摄魂大法。」狐王指着自己,笑嘻嘻的继续说道:「首先,先施展摄魂大法,将他的三魂七魄全收在摄魂珠里,然后你再依先前的方法将他体内剩余的圣气打散,并以妖气注入,最后再将魂魄重新放回他体内,这就成了。如此一来,就不用怕他受不了你再强注的妖气。」
  「那……」
  「等等!」狐王抬起手,抢在重阎前头说道:「我说了,我不能违逆天道,所以要我施展摄魂大法,是不可能的。」他也是只自私的妖,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错失成仙的大好机会。
  闻言,重阎气怒的吼道:「那你刚刚说那么多是为什么?」
  重阎因为抱着后黥而不能给狐王一拳,他索性抬脚要踹,对方却早一步闪过。
  「哎呀,小阎这么凶,那我就不教你了!」狐王说完就走。老挨打可不是他的习惯,定要让重阎这霸道的家伙向他低头一回。
  重阎一听,立刻紧张喊道:「等一下!」
  将唇畔得意的奸笑敛去,狐王停下脚步回身瞅着他。「怎么?」
  「刚才是我不对,你快教我!」重阎连忙道歉。
  这么快就低头啦?真不好玩!
  狐王翻翻白眼,对于没能将猎物逗耍一下就得结束游戏感到非常失望。算了!
  这重阎啊,为了怀中的人,还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转眼间,他们已来至海滨的一处岩洞。
  看重阎将后黥安置好后,狐王以难得认真的口吻嘱咐:「重阎,我受天动的时辰将至,现在就将方法教给你,以你的修行大概半个月可成,摄魂珠我放在狐洞,届时你再自己去取。记住,魂魄离体不能超过一刻钟,这点你要切记!」
  重阎严肃的点点头,将该注意的事牢记在心。
  狐王突地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虽然不甘,但你能找到真爱,我还是会祝福你们。」
  唉,可怜自己苦恋了重阎数百年,最后还是落了流水无情的下场,成了独自成仙的飘零落花。
  看着眼前妖艳带笑的脸,重阎这才发现狐王的眉宇间已带着超脱的仙气,更显出尘。
  「谢谢。」他低首在狐王额上落下一吻。「我们永远是朋友。」
  唉!干嘛这么杀风景的提醒他!狐王皱皱鼻子,唇边绽出一抹邪笑。
  「在这之前,你就先用妖血帮他制住体内流窜的圣气吧,还可以顺便顾及生理需求,真是不错……啊,好痛!」
  呜呜,臭重阎,竟敢打他这救命恩人的头!
  帝昊也龙泉在凭虚坳扑了个空。
  山洞里,哪有重阎与后黥的影子?
  「龙泉,你在骗我吗?」帝昊大怒的眯起黑眸。
  白白浪费了五日,结果竟还是一场空!
  「奇怪。」龙泉也皱起眉,目光在山洞里来来回回的梭巡,最后他走到角落,拾起一小片黑炭。「这里的确有人住过……」眼尖的他瞄到一抹灰白身影,立刻冲到洞外朝那抹影子扑去。
  「重阎呢?」落在他手中的,是一只正瑟瑟发抖的兔妖。
  「不知道……」兔妖死命的摇头,纵使身子已抖得不象话,仍坚决不吐实。
  龙泉还要逼问,帝昊已不耐烦的掐住兔妖的脖子,手指用力一收。
  「说!」
  见对方兀自顽强的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