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冬冬      更新:2021-05-13 11:48      字数:4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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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逸的手顿了下,漫不经心地说:“我也不知道。”
  夏忆茶嗤一声,说:“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都这么老了,一年52个周末,总该记得过过什么吧。”
  钟逸接过葡萄,还是看着纸牌:“你都说是打发了,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无聊的事。”
  夏忆茶的手刚刚沾过洗过的葡萄,所以还很湿,她对着他的侧脸弹了弹手指,把几滴水弄到他的脸颊上:“切。”
  但是过了一会儿,夏忆茶突然反应过来,神情立刻变得恶狠狠,她扭着他的耳朵,带着警告地问:“说,你那些个周末是不是也和你的那些女友一起消磨过来的?”
  钟逸放下鼠标,把她的手拽下来:“我有那么多时间么?”
  “怎么可能会没时间。你明明换女友如同换衣服,你都有时间搜索自然有时间陪。”夏忆茶摆明了不信。
  钟逸把梗着脖子的夏忆茶拽进怀里,在她脖颈见流连,低低呢喃:“所以她们是我女友,你是我未婚妻。”
  夏忆茶这下想强硬都强硬不起来,她的手被他握住,腰也被禁锢得很紧,她一偏头,正好擦上钟逸的唇。他低低地笑,对这个巧合非常满意,夏忆茶气急败坏:“你就会这一招!”
  钟逸抱着她,眼带笑意地承认:“是,我就会这一招。”
  跟钟逸待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他逢上时间宽裕的时候,就会带着她东奔西走。有次夏忆茶大姨妈驾到,偏偏她又想吃冷饮,心痒难耐,就在公寓楼下买了个香草冰淇淋,结果她还没等打开,就被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钟逸抢走。
  夏忆茶瞪着他手里的冰淇淋说:“给我!”
  钟逸自然是不给,慢悠悠地说:“昨晚谁喊肚子疼呢,现在还吃这东西。”
  夏忆茶一滞。她以往大姨妈来的时候,从来不会肚子疼,结果昨晚大姨妈驾到,却很诡异地感到小腹坠胀,难受得她直哼哼。钟逸坐在旁边,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要不要喝点红糖水?”夏忆茶趴在床上,底下垫着暖水袋,脸都不看他,其实是觉得有点窘迫不敢看:“不喝,太甜了。”钟逸哼一声:“不喝也要喝。”接着,她就听到钟逸去了厨房。夏忆茶心里腹诽,就知道他刚刚的咨询只不过是个委婉的命令。
  夏忆茶现在看着他手里的冰淇淋,忽然笑了笑:“那我不吃了,你扔了吧。”
  钟逸点点头,真的往垃圾桶那边走去。
  夏忆茶绕到他面前,手忽然快速地伸了过去,爆发的速度比她跑50米还要快。
  不过她再爆发,还是比不上钟逸。夏忆茶垮着脸看着钟逸一下子把冰淇淋举得老高,高到夏忆茶跳起来也够不到。
  夏忆茶恨恨:“举着吧举着吧,你个董存瑞。”
  钟逸失笑:“我不炸碉堡,我诈你。”
  然后,夏忆茶很吐血地看着钟逸进了电梯,当着她的面把冰淇淋一口口地吃下去。真是见鬼,他明明不喜欢吃这玩意儿,结果他偏装吃得津津有味,夏忆茶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反正目的就是让她看到他吃冰淇淋。夏忆茶不跟他幼稚的举动生气,可是看着他斜乜的眼睛不得不气怒,于是转身就进了洗手间,“嘭”地关上门,对着被挡在外面的钟逸瓮声瓮气地说:“我要上厕所!”
  然后她就听到钟逸得意又恶劣的笑声传了过来。
  还有一次,夏忆茶正在看某古装电视剧,忽然很恶搞地觉得,如果把钟逸放在古代,这样的佳公子能文能武,还懂政治,又对人体贴,脾气能力皆上品,绝对是皇帝的乘龙快婿。她这么想,就这么对钟逸说了出来,结果钟逸似笑非笑:“哟,难得我还能得到这么好的评价,谁原来说我斯文败类来着。”
  “切,自恋吧你就。”
  “是你要夸我,我难道还要反驳你不成?”
  “你谦虚谦虚都不行啊,谦虚是中国传统美德。”
  “人太谦虚了容易消磨志气。”
  “说到这儿,我就特别纳闷你和安煜怎么能联系起来,你俩明明不是一类人。”
  钟逸笑:“怎么说?”
  “他那么低调,你这么高调,而且他看起来是真疏离,还淡漠,你怎么会和他这么好。” “他低调?”钟逸笑了出来,“他要是真疯狂起来谁都拦不住。他有句名言是什么来着,唔,对,叫低调是为了高调。”
  “什么东西,不懂。”
  “不懂吧?其实我也不懂。”
  夏忆茶用手把他的脸拨到一边,他很配合地偏头,夏忆茶说:“你还会不懂?”
  “他说话那么玄乎,我怎么懂。”
  “你智商那么高白高了?”
  “我语文不如他好,他那是哲学家。”
  “切。”
  钟逸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又是切,我自恋不行,谦虚也不行,你不让我活了?”
  他趴在沙发上,下巴搁在交叠的双臂里,表情幼稚之极,夏忆茶还没怎么见过他这个样子,原来他要不玩世不恭,嘴角勾着笑意,要不就是宴会上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再或者是在公司里淡然又稳重,他在她面前也常常是给人胜券在握,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感觉,如今他眼睛眨一眨,倒是很无辜。夏忆茶扑哧一声笑出来,扯扯他的面皮说:“原来你还能这么可爱。”
  钟逸哼一声,抢过遥控器换台。
  第 三十七 章 。。。
  夏忆茶周一上班的时候,刚刚接了杯水回到座位,顾言菲就凑上来,冲她眨眨眼:“周末过得很愉快嘛,瞧你现在红光满面的。”
  夏忆茶捧着杯子笑:“还好。不如你好,最近玩疯了吧,上周就吵吵要出去玩,这周末去哪里旅游了?”
  顾言菲转着手里的笔,翻了翻白眼:“就去了邻市,还是因为吴侃办公顺便过去的,两天的时间他就挤出半天跟我一起出去。更气人的是,他还在夜总会泡了一个晚上!”
  夏忆茶安慰她:“工作应酬嘛,可以理解。”
  “我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我气愤的是,我想去那里看看他不让。”
  “去那里?夜总会?”
  “没错,”顾言菲恨恨,“他们老去,还不许我们去,典型的男权主义!”
  夏忆茶心有戚戚:“嗯,确实男权主义。”比如钟某人。
  顾言菲把食指靠在太阳穴,忽然抬头,两眼炯炯有神:“要不,咱俩去夜总会玩儿一遭?就咱俩,让他们见鬼去吧!”
  顾言菲的心思没个准,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下一刻能想出什么来。夏忆茶愣了一瞬,这个主意,还真是……不怎么样。不过看到顾言菲双眼发亮,夏忆茶还是不忍心打扰她的兴致,最终点了点头。
  顾言菲一拍手:“就今天晚上吧,咱玩到12点就回去。”
  夏忆茶没有拒绝,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她拉着顾言菲的袖子说:“去夜总会我们要去干什么?”
  顾言菲轻弹她额头:“当然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吴侃这人渣他越不让我去,我就越要去!”
  顾言菲心意已决,夏忆茶挽回不来。反正不过是去一趟夜总会,只是去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她去夜总会的事没敢和钟逸讲。最近天气忽冷忽热,夏忆茶前几天感冒加发烧,这周才来上班。大晚上还出去跑,还是去夜总会,她说了小命就休矣。她正想着怎么和钟逸说,钟逸的电话就打了来,告知今晚他有事,晚些再过去。夏忆茶在电话里异常温柔地对他说不要太累,今晚就不必过来了,挂断电话的时候却大叹天助我也。
  下班后,她俩坐上计程车。顾言菲这下是真被吴侃惹怒,夏忆茶看见她连续摁掉几次电话。最后一次,她忍无可忍地接起来,劈头盖脸就是:“吴侃,你给我……哥??”
  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夏忆茶非常不厚道地觉得她前面倨傲得像孔雀后面却落魄得像拔毛鸡。她听她在电话里说:“没什么,就是吵了个小架……嗯……嗯……嗯……我这周末回去看
  妈。我在外面……嗯,等下马上回去。”
  她挂断电话,长舒了一口气。夏忆茶逗她:“你怕你哥怕成这样?”
  顾言菲垮着脸:“他管得比我妈还宽。”
  夏忆茶站在夜总会门前,深吸一口气,秋风清凉,夏忆茶顿时觉得舒爽了很多,顾言菲仰头望了望楼顶,非常决绝地拉了她一起走了进去。
  她们去的那家夜总会装潢奢华而喧闹,而且像迷宫一样曲折。顾言菲又坚持不要服务生跟着,她拽着夏忆茶一起往里走,但是越走越心虚,到后来还是拦了个服务生,要了个包厢躲了进去。
  包厢里照旧是华丽暧昧,灯光让人眩目,她俩对坐了半晌,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夏忆茶打破沉默:“咱们来这里干什么的?”
  顾言菲拿她做托词:“你又不会跳舞,来夜总会不跳舞那还能干什么?喝酒!”
  顾言菲真是被气到了,夏忆茶劝她:“生气伤身,你为了赌气喝酒多不值得。”
  顾言菲这次真是意志坚决:“我不管,我等下喝醉就打电话给吴侃,让他来接我。让他看看我偏来夜总会了。”
  “你喝醉了还能记得打电话?我看你现在逻辑就不正常,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
  顾言菲听不进去,直接叫来服务生要酒。她知道的洋酒名字不多,熟悉的只有威士忌伏特加白兰地,偏偏这三种都是烈性酒。不过今天顾言菲是铁了心了,烈性酒也不管,要的东西酒连服务生都瞠目结舌。他站在那里欲言又止,顾言菲大吼一声:“你怎么还不去拿?”然后很爽地看着服务生立刻转身出门,这才对夏忆茶说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吴侃他们特别喜欢命令人了,原来命令人的感觉这么好。”
  夏忆茶对今晚的遭遇觉得分外狗血,她们连来夜总会的目的都没打算好,来了之后直接喝酒,两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点气氛都没有。夏忆茶不忍破坏顾言菲的兴致,事实上她也拦不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顾言菲命服务生打开瓶盖,然后豪气冲天地倒酒。
  她不只自己喝,还怂恿夏忆茶喝。夏忆茶摆摆手,顾言菲就委屈地说:“就一口酒而已,喝了又不会醉,你来夜总会不跳舞又不喝酒,在这里干坐着多无聊啊。我拉你来这种地方,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无奈?觉得你本来可以和你家钟逸约会的,却被我拽到这种不好玩儿的地方。你心里肯定骂死我了。”
  她都这么说了,夏忆茶完全无奈了,只好也拿了小杯子,倒了不满的一杯。
  她只抿了几口,但是顾言菲却越喝越来劲儿,逼着她把一整杯喝完,又倒了一杯。夏忆
  茶一边嘟囔交友不慎一边紧闭着眼大义凛然地把整杯灌进了肚里,等顾言菲喝第四杯的时候,夏忆茶终于忍不住,她截住她喝酒的杯子:“你这样喝下去会醉。”
  顾言菲把她的手拨开:“我酒量大。”
  大个鬼。她喝完后直接就倒在了沙发上。
  夏忆茶也觉得头晕,她甩甩头,过去掏出顾言菲的手机,找出吴侃的号码,打电话给一晚上都着急得不行的吴侃,报了地址叫他来接,刚刚说完,那边却传来一个很熟悉的男声:“茶茶?”
  他的声音平静得异常,平日里的轻松味道一丁点都没有,夏忆茶一听就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她轻声细气地说:“钟逸?”
  那边冷哼一声:“你去夜总会干嘛去了?好玩儿么?”
  夏忆茶很狗腿地不敢反驳:“不好玩儿不好玩儿。”
  “我去接你。”钟逸这四个字一说完,立刻挂断电话。夏忆茶瞪着手机里结束通话四个字,呻吟了一声,歪头躺进沙发里。
  倒霉大了。
  她不知道钟逸和吴侃怎么会在一起,钟逸明明说今晚有事。她今晚喝酒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