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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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站记 更新:2021-05-09 17:59 字数:4860
我拉进她的肉体里。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难,我挣脱她,从床上跳下来。我说我有梦
游症。我对于我的举动感到后悔。我想我应该马上离开这里。但我的双脚不听我的
使唤。
刘露说我真后悔。我问她后悔什么?她说后悔没早认识我。她认为这不是她的
过错。既然她跟孙科的事我都知道,所以她也不再顾忌什么。她告诉我她到熊掌餐
馆打工近一年,有许多吃客对她动手动脚,想打她的主意。但她一直没有动心。她
一心一意只跟孙科,跟孙科的时候还是处女。她把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孙科,可他
并不在意,现在他又在勾引她的姐姐。她说她明知道我不会爱她,我和她走到一起
绝对不可能,但她还是莫名其妙地喜欢我,从见到我的第一面开始。
刘露点燃煤油灯,要我陪她坐一会。我把房门敞开。她从床头拉出一件旧毛衣
来拆。她说她一年只回家一次,过两天又要走了。她想在这几天里,把她的一件毛
衣和她妈的一件旧毛衣拆了,重新织一件厚一点的毛衣留给她妈过冬,略尽女儿的
孝心。
我一边协助刘露拆毛线衣,一边观察门外。我看见孙科回到了我们住宿的房间。
我丢下毛衣,跑回我们的房间。我问孙科怎么样?孙科显得很兴奋,他说那个故事
真管用,刘芳听了后伤心地哭了。她扑在孙科的怀里,任凭孙科抚摸。孙科强调刘
芳当时正在洗澡,衣裤已经全部脱掉,她就那副模样扑在孙科的怀里。他们站在井
边拥抱了好长一段时间,孙科向她提出更高的要求,她拒绝了。
我说孙科你绝对在骗我,都那样了还不那样?孙科神秘地眨眼睛,他说她答应
明天晚上。她尽管答应了,但她不同意下山。她说真是爱她的话,就留在山上跟她
一同孝敬父母。赵大志,你想想我会留在山上吗?哈哈。
我们耐心地等待第二天晚上的降临。我发现刘芳没有显示出任何激动的样子,
她的面色平静如水。相反,我身边这位久经情场的老手孙科,却按捺不住他的狂躁
和不安。他一下看表一下又跑出去看太阳。他对我说恨不得把天上的太阳砸了。
那一天刘芳没有离开家门,她没有给孙科提前行动的机会。她和刘露拆完两件
旧毛衣,然后把毛线浸泡在温热的醋水里。她们说这样能够使毛线返新。泡了大约
两个小时.她们在井边洗尽那些毛线,把毛线一圈一圈地晾在竹杆上。大阳耐心地
照耀紫、红两色毛线,它丝毫不照顾孙科的心情。
终于等到了晚上。孙科草草吃罢晚饭,走进我们住宿的房间。由于他没有睡午
觉,所以显得有些疲惫。他双腿盘坐在床上一微微闭上双眼,两只手放在丹四处。
他说他要练一小时的气功,希望找不要打搅他。我看见他入定了大约十五分钟,双
手开始反到背上,两个手掌不停地搓他的腰部。他说要反复地搓,直到把腰部搓热。
搓了大约十五分钟,他把手伸进裤裆去搓他的鸟仔,他说这也要搓大约一刻钟。然
后他搓他的大腿和双脚,直把他的双腿搓出一层汗渍。他说这叫壮阳功,好久没有
练了。我发现他练完功,全身大汗淋漓。他捡起一条毛巾,跑到井边去洗澡。
洗完澡他问我几点了。我说才九点。他说才九点。他好像对自己信心不足,他
从包里翻出一瓶药,取出一粒喂进他嘴里。他拍拍我的肩膀说,赵老弟,你等着听
刘芳歌唱吧。
刘芳和刘露还坐在堂屋的灯影里,为她们母亲的毛线衣而忙碌着。刘芳把那些
毛线绞成团,刘露开始织毛线衣。孙科估计刘芳要把那些毛线全部都绞完,她才会
去睡觉。孙科建议我们出去帮忙。我们捡起竹篮里的毛线,学着刘芳的样子把它绞
成团。很快我们就把那些毛线绞完了。刘芳捡起来数了数,她说我们绞的不合格,
要重新绞过。她又重新绞,这使孙科十分恼火。孙科说不用绞了,到冬天我给你妈
买十件毛衣回来。刘露说那和这不一样,买的和织的不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刘芳绞完那些毛线,孙科终于松了一口气。孙科看表,已经十一
点了,刘芳依然陪着她妹聊天。孙科说她们恐怕要坐一个通宵,你去把刘露引开。
我把刘露骗进她的卧室。刘露给油灯添了油,然后继续织毛线。我无话找话说,
说天气和城市,说山上的风真大。突然我听到了敲门声。敲门声愈来愈大,我知道
孙科遇到了阻挡,他没能顺利进入刘芳的卧室。刘芳出尔反尔,没有履行昨夜的诺
言。孙科在门外呼喊刘芳的名字,刘芳没有答应他。刘露停下手中的活,悄悄对我
说,肖刚今天已经警告了她姐姐,所以她姐姐现在不敢开门。我和刘露脸上都有一
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说真险。
回到我们的床上,孙科不断的骂人。他的情绪已经调动起来,现在却没有发泄
的地方。他说他要去跟刘露睡一觉。我说刘露还没有休息,她还在织毛线。孙科说
这样更好。孙科爬下床,我拉住他。我说你千万别这样,如果这样你永远得不到刘
芳。孙科说可是现在我受不了啦。孙科挣脱我,朝刘露的房间摸索。我看见他吹灭
刘露房间的煤油灯,朝刘露扑上去。我听到孙科哎哟地叫唤着,从刘露的房间跳出
来。他说这个婊子,她拿织毛衣的针锥我。我看见他的右手臂被破戳破了,那里冒
出一滴鲜血。
第二天晚上,刘露一定要拉我出去串门。我拒绝她的邀请,我说我只想睡觉。
山上的气候一到了晚上,就特别凉爽、很适宜休息。刘露邀我的时候,手上还拿着
一堆毛线。她从毛线里拔出一根毛线针来戳我,说你去不去?我说不去。她真地戳
了我一下,我感到十分疼痛。我说我去我去。对于女人,真是没有道理可讲,我像
一个孩子乖乖地跟着她走。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会出事,否则我不会离开孙科。
我们到了朱莲家,朱莲父亲的态度有所改变。刘露不时把她妈的毛线衣,放到
我的身上比划,好像不是给她妈妈织而是给我织一样。她那种亲见的态度,很容易
给人误解。
我无事可做,不停地给朱大伯敬烟。他跟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说这几天
太阳很毒辣,恐怕很快要下雨了。如果一下雨,十天半个月不会天晴,那么地里成
熟的玉米都会霉烂。说夜晚的风特别大,把厢房上松动的茅草卷走了。说在长满豆
亩的地里,突然长出了一株不是豆亩的植物.他在山上生活了几十年,都认不出那
株似草非草似豆非豆的东西。这年头,什么稀奇的事都有。朱大伯正兴致勃勃地说
着,突然有和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推门而入,他们告诉我出事了,孙科被人打了。
我飞快地跑回刘家,孙科已躺到床上。他的左脸乌黑,像是爬了一朵云,眼睛
肿得发亮,他的右脚脖子,被木棍扫了一下,现在刘芳正在给他擦药。孙科质问我
去哪里去了?为什么离开他?他显得激动而且对我深深地失望。我没有向他解释。
我看见刘芳擦完药,从床上抬起头来,她的眼角挂满泪花。
这事细想起来,好像是有预谋。为什么偏偏在我离开孙科的时候,肖刚会带着
四个人闯进刘家,对孙科大打出手。肖刚说孙科抢他的未婚妻,所以要教训教训他。
孙科特别强调,对方是四个人,如果我在的话,局面会好一点。后来,是刘大伯刘
国良出面,才平息这场动乱。肖刚他们拖着棍子走了,但他们扬言如果刘芳下山,
刘家必须退回所有的彩礼,折合人民币大约五千元。刘国良把孙科给他的五千元,
当场甩给了肖刚。孙科说刘大伯真有骨气,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受伤之后的孙科,白天都把我从床边赶跑,这样以便腾出空间,让刘芳进去给
他擦药。利用擦药的机会,他开始抚摸和搂抱刘芳,刘芳再不反抗。一天中午,他
终于强行把刘芳按在床上,并且占有了她。后来孙科对我说,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强
奸?好像算。当时刘芳反抗得很坚决,甚至用脚踢打他的受伤的脚脖子。但是孙科
已无法控制自己,他剥光她的衣服,扳开她的大腿,把她给完全彻底地糟踏了。刘
芳虽然反抗,但并不叫喊,这证明她怕人家知道。孙科说只是到他强行进入之后,
她才发出声音,她说我跟你下山去,我跟你下山去。孙科最后说她还是个处女。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恨不得给孙科一拳。我觉得这个世道太不公平,我连一个
女朋友还没有,孙科却干了好几个处女。好像我这样的人,注定要捡孙科的残汤剩
饭来喝。他比我多了一点什么呢?除了钱就是色胆包天。他靠他的无法无天的胆量,
在这个世界上混得有模有样。我对孙科说有钱真好。孙科笑我现在才明白这么一个
简单的道理。
孙科达到他的目的后,宣布明天下山。我担心他的脚还没有好转,走不了山路。
孙科在地上走了两圈,说基本可以应付。不过他不打算走,他出钱请人编了一副担
架,叫肖刚和打他的那几个人抬他下去。起先肖刚他们不答应,说人穷志不穷。后
来孙科慢慢地做他们的工作,并给他们每人开价一百元。他门几个商量了一下,最
后都同意了。一天能拿一百元,这很有诱惑力,如果肖刚他们不干,村上还有许多
人争着干。
刘家却为下山的事发生了争吵。刘芳和刘露争着收拾行李,她们谁也不愿在山
上呆着。但刘国良说你们两个,必须留一个下来侍侯父母,我们都老了,还要穿衣
吃饭。在她们争执不下的时候,刘国良拿出一枚伍分的硬币,说国徽那面属于刘芳,
伍分属于刘露。刘国良把那枚硬币高高地抛起来。我听到硬币落地的声音,它极像
是我心跳的声音。我看见国徽朝上,刘芳获得了下山的资格,这也正是孙科所期待
的结果。或许这也是刘国良所期望的结果,因为只有刘芳下山,孙科才会给刘家更
多的钱。我看见除了刘露之外,刘家一片欢呼和喜悦。但我的心头像堵了一团东西,
我想两个活蹦乱跳的女人,她们的命运被一枚硬币,那么简单地决定着。
朱莲接到我下山的消息之后,连夜下山。我说那么漫长的路,那么深的森林,
她怎么敢下去。她说山上的路她适应了,走夜路并不可怕。为了避免她父亲的追赶,
她下山时不能打手电和火把。我说这么怎么能行?她说能行。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
她,祝福她不摔下山崖,平安到达玉兰山脚。
刘露整夜未眠,她躲在她的房间里织毛衣,我猜想她是要把她母亲的毛衣织完,
然后像朱莲那样悄悄下山。
我们终于看见了早上的阳光。十七个愿意到城里去打工的姑娘,聚集在刘家的
门口。她们的肩上挎着包,包里装着她们简单的行李。她们的父母站在她们的身后,
为她们送行。有几个老人扑到担架达,要孙科好好对待他们的儿女。孙科哼哼地应
着。我想孙科怎么会善待她们呢?
我没有看见刘露。她要么是不想见我们,要么已经溜下山了。人群渐渐地离开
村庄,她们像溪水缓慢地往山下流。有的家长不断地扬起手来,向人群告别,有的
家长默默地扯起衣角抹泪。刘芳临行前跟她父亲要了那枚硬币,她说那枚硬币能给
他带来运气,是她的护身符。
我走在下山的队伍后面,走了大约一里路,树丛里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把我拦住。
我想不到刘露会躲在这里。我说我早猜到了,你会偷偷地跑掉。她的双手反剪着,
她说她不是偷跑,而是为了给我送行。她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她说是送给我的。
我打开一看,是那件她织的毛衣。她说这件毛衣是她拆了她母亲的一个旧毛衣,和
她的一件旧毛衣重新织成的。尽管它有些陈旧,但它带着两个人的体温。她为了赶
织这件毛衣,她昨夜没有合上一眼,她的手指全都红肿了。我捏着她的双手,突然
想哭。我一直以为她在给她母亲织衣服,原来是她为我织。我真的有点爱上她了。
我对她说到了寒假,我再上山来看她。
她站在一颗石头上,向我频频挥手。她说到了寒假真的要来看她。我一边往山
下走,一边不断地回头,为此我摔倒了好几次。直到我拐了一个弯,她再也看不到
我了,她才停止挥手。我想我会真的爱上她吗?我真的会上山来吗?玉兰山这么高,
我对我的诺言没有足够的信心。
我费了好长时间,才追上下山的大部队。孙科高坐在担架上谈笑风生,仿佛高
人一等。肖刚他们抬着担架一路小跑,他们走山路就像我走平地。我生怕孙科被肖
刚他们从担架上抛出来。
我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