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昇笑了笑，没有接话。
  “对了，你爷爷身体怎样？”凌雯又接着问道。
  “爷爷身体一向很好。”寝室那个回道。
  “好也好多年没有见过老爷子了，上次还是我爸爸带着我一起去的，我还记得你堂弟秦淮，他那个时候年纪不大，可是特会哄人开心。他现在在干什么，在部队工作？”凌雯十分自来熟的问道。
  秦昇听着凌雯的话，对凌雯的印象有降低了几分，看了凌雯一眼之后开口道：“秦淮也来了这里的，你没有看到吗？”
  “秦淮也来了这里？”凌雯惊讶的看着秦昇，眼睛下意识的朝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秦淮的身影。
  她这会儿当然找不到秦淮，因为秦淮压根就没有到休息室来。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凌雯略带古怪的看着秦昇。
  “不是。”秦昇看了一下时间，站起身对着凌雯道：“抱歉，我有点事，就先失陪了，如果你想找秦淮的话，他住在512房。”
  凌雯听到秦昇的话，这下彻底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她还以为秦昇做了古玩这一行，秦淮就会选择去从军的，没想到……
  “你忙就是，如果见到你爷爷和父亲了，帮我带个好。”凌雯笑着说道。
  “一定。”秦昇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距离笔试结束还有十来分钟，正好他去给顾茗买点饮料，也懒得在这里应付一些不太会看人脸色的人。
  不过他还真的有些意外，没想到只不是陪着顾茗到这里来参加初选而已，居然就碰到了父亲的旧人，虽说这只是隔了一层的旧人，有的事情他也不好做得太过。
  秦淮和他不和已久，稍微熟识点的人都知道，凌雯既然还能当着他的面提起秦淮，看来真的很久没有和他们家联系了。
  笔试的进行的时间是两个小时，顾茗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别看那试卷上好像没有多少题，可每一道题都能把人给绕晕，如果打着撞大运的念头来笔试，那完全可以直接回家洗洗睡了。
  “怎么样？”秦昇一看到顾茗出来就连忙走了上去，同时递过去一瓶饮料。
  顾茗的脸色有些苍白，从秦昇手上结果饮料之后立马喝了一口，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示意秦昇先回房间。
  其他的人不少人和顾茗的情况差不多，出来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活似打了一场仗一样，只有少数几个人看上去还算是正常，只不过出来之后都没有和其他人说话的心思。
  一回到房间，顾茗就直接倒到了床上不想动弹，秦昇见状也没有打扰顾茗，只是坐在顾茗的身边，轻轻抚摸着顾茗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顾茗终于缓过了气，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秦昇道：“难怪听人说能顺利通过这个考核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现在不过是初选而已，这笔试就让人够呛的了。”
  “很难？”秦昇问道。
  “对我来说不简单。”虽然不想承认，可顾茗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之前王教授给我整理的那些资料也还是有点用，不过真的到了这个时候，那些资料都不那么重要了，平时的积累才是最重要的，也不知道我最后能不能通过。”
  顾茗很是沮丧，充满了斗志而来，可是在第一关的笔试就被狠狠的打击了一下，别人怎么样她是不知道，她自己的卷子上就有好些地方不太明白的。
  和上次在Y国比赛的时候遇到的情况一样，在本国的古玩鉴定知识方面，顾茗知道得还算是比较多，可一旦涉及到其他国家方面的文物，她就有些弱了。
  幸亏卷子上的题型比例都分配的很好，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考察的就是谁的知识面广，谁了得的更加深入透彻，谁就在这方面占有先机。
  顾茗充分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在忐忑之余也只能安慰一下自己，说不定别人的情况也和她差不多。
  “不用担心，笔试虽然是考核的一部分，但是所在比例并不是特别的大，毕竟鉴定这行光是纸上谈兵可不行，关键还是要上手。相比其他国家，我们国家对于笔试的方面可能相对重视一些，西方的其他国家更注重的是对于实践方面的运用，鉴定要的不是死知识，而是能够灵活的运用。”秦昇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薛老就是更加注重实践方面，别太担心了，反正都已经交卷了，顺其自然就好。”
  其实秦昇说的这些话，顾茗心中也明白，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失落。
  “要是我初选就被刷下去了，那薛老多半就看不上我了。”顾茗叹了一口气道。
  “你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下午还有实践考核，到时候你好好发挥就行了。薛老那边的事情你就别想了，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秦昇安抚道。
  “嗯。”听了秦昇的话，顾茗也意识到现在不是烦恼已经考过了的笔试的时候，下午的时间考核才是关键：“对了，刚刚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宋瑶身边的凌雯对着点头，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昨天她对我们俩可都是不理不睬的。”
  这个问题顾茗之前就想问了，只不过因为笔试的时候用脑过度，没有力气问而已。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凌雯和我父亲有点交情，你笔试的时候我和她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秦昇回道。
  顾茗惊讶的看着秦昇：“还有这么巧的事？你爸爸怎么会认识凌雯的，难不成你爸也是做古玩的？”
  “我爸不是做古玩的，不过他很喜欢这方面的东西，如果不是当初爷爷反对，他可能现在已经是个优秀的古董商了。”秦昇揉了揉顾茗的头，把顾茗梳得挺整齐的发型给弄得乱成一团。
  顾茗不满的拍开秦昇的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眼中充满了控诉。
  秦昇笑了笑，见顾茗总算是有了点精神，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希望的是顾茗多见世面之后更进一步，而不希望她的信心受到打击。
  第三百一十五章　隐藏的规律
  有了秦昇的开导，顾茗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午餐也是让酒店的人直接送到房间里吃的。
  下午的实践考核人数众多，虽说是10个人一组，可这么分下来也是2、30组的人，为了节约时间，考核设了好几个考点，每个组按照抽号的方式去了相应的考点。
  顾茗所在的第8组，排名算是考前，因此不用排太久的队。
  他们这组也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10个人里面有6个人都是国人，另外4个才是其他国家的人，而这组的评委有两个，一个是有着一头棕发的外国男人，另外一个居然就是这次初选的负责人余东。
  余东作为这次初选的负责人，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对于在他这一组考核的人来说都是复杂的，高兴有之，担忧亦有之。
  高兴的是余东的在国际上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人，而且在鉴定方面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如果在他的手下通过了初选，对于参加考核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对他们本身实力的肯定，可如果被淘汰了，那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过关。
  如果是别人不给通过，那指不定被淘汰的人回去之后还能嘀咕几句，可要是被余东给刷下去了，那就完全没有争议了。
  顾茗虽说曾经在学校听过余东的演讲，可是从来都没有和余东说过一句话，对这个人也没有什么了解，只是在来之前听王教授提过，说余东虽然严厉了点，但是为人十分公正，只要是他担任评委之类，基本上就没有出现过偏重某个人的情况，都是谁的实力最好就看重谁。
  这样的人对于实力强悍参选人来说是再喜欢不过了，可对于那些想走人情关系或者偏门的人来说，那可就碰到铁板了。
  顾茗上午笔试完了之后小小的消沉了一下，可经过秦昇的调节之后，这并没有影响到她对自己实力的肯定，因此在看到余东的时候反倒是轻松了一点点，别的不说，至少余东和她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从感觉上来说自然是比另外那位棕发的外国评委来得亲近。
  显然，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顾茗一个人，同组的其他几位国人也轻松了一些，就连刘辉身上的那种冷冷的气息都收敛了不少。
  实践考核跟上午的笔试不一样，实践考核是当场就给打分，而且是一个一个进去，先进去的人答完了之后不能出来，只能在房间里面坐着等，而且在后面的人进来之后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也不能给与任何的提示。
  手机等通讯工具更是从一开始就不能带在身上，不然一律视为作弊，其结果和上午笔试的结果一样。
  等10个人都实践考核之后，评委才会给出各个初选者相应的分数。
  这个也就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希望自己这一组的实力强悍的高手太多的原因，最后一起打分，水平相差太大的话对比起来就比较明显，评委对实力强悍的人印象自然会很好，可对于属于衬托别人的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从刘辉送过来的资料上来看，顾茗他们这组的人实力应该都差不多，不过到底怎么样，那得真的开始了之后才会知道。
  距离考核开始还有十分钟，两位评委都已经进去了，顾茗这组的人都以此等在外面，等到了时间之后就会开始考核。
  “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分组是有规律的。”刘辉突然对着顾茗说到。
  顾茗的号码是5号，而刘辉是4号，两个人是挨着坐在一块儿的。
  “什么规律？”顾茗抬头看向了刘辉，不解的问道。
  “我们主攻的方向。”刘辉轻声道。
  主攻的方向？
  顾茗微微蹙眉，刘辉的意思是他们分组的情况其实是根据大家擅长鉴定的方面进行的？
  这么一想，顾茗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在周围的其他人身上转悠了一圈，脑子里也迅速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看过的刘辉送来的其他组员的资料。
  之前她还没有发觉，这会儿听刘辉这么一说，顾茗猛地发现他们组的这10个人基本上都是比较擅长金石方面的鉴定。
  不对啊，宋瑶到底擅长哪一方面的鉴定她不太了解，可夏君绝对是和她一样擅长的是金石方面的鉴定，毕竟夏君是刘教授一手带出来的人，刘教授和王教授一样都是在金石鉴定方面研究比较深。
  “可是我知道有同样擅长金石鉴定方面的人不是我们这一组的。”顾茗低声回道。
  刘辉轻轻一叹，开口道：“你别忘了，评委可不止考核我们这一组而已，我记得还有一组的评委也有擅长金石鉴定的人。你想到的是不是夏君？他就在我们后面一组。”
  “我们后面一组？”顾茗惊讶的看着刘辉，哪一组该由哪些评委来考核是在吃过中午饭之后公布的，当时顾茗忙着整理自己的心情了，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夏君所在的那一组被分到了那位评委手下。
  “就是我们后面一组。”刘辉肯定到。
  顾茗略带些疑惑的看着刘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夏君被分到哪一组去了？”
  刘辉难得的最顾茗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王教授和刘教授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秘密，夏君离开刘教授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虽说没有得到证实，不过看刘教授和夏君从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王教授一手带出来的，多多少少会沾上点王教授的观念和想法。”
  顾茗默，刘辉的话直白点来说就是王教授看不惯夏君，而她作为王教授的学生，受到了王教授的影响多半也看不惯夏君。一般来说一个人看不惯另外一个人，在某些时候最先会想到的不是与自己关系好的人，而是看不惯的讨厌的那个人。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这次要实践的东西，多半就是金石方面的东西了？”顾茗笑道。
  “我觉得多半是。”刘辉点头。
  顾茗突然发现刘辉这个人在有的地方和秦昇有点相像，别特是在分析问题方面，那种冷静沉着的应对，多多少少和秦昇的形象有所重叠。
  不过顾茗还是清楚的知道刘辉是刘辉，秦昇是秦昇。相比起一直对人都是有点冷淡的刘辉，从内心来说她还是更加喜欢秦昇。
  秦昇虽然有的时候腹黑了一点点，狡猾了一点点，可顾茗就是觉得秦昇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比别人要好一些。
  难不成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顾茗大囧。
  刘辉不知道顾茗心中所想，看顾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顾茗是在猜测待会儿他们会鉴定什么东西，因此也就没有打扰对方。
  十分钟一晃而过，实践考核正式开始。
  第一个进去的人是4个外国人当中的一个，根据刘辉提供的资料显示，这个人是R国的人，个子略显矮小，但气势还是十足，显得很有信心。
  第一个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