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这是在审犯人？”秦昇扔给余晓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猜那女人一定很漂亮，不然不可能入你的眼。”余晓见秦昇不回答也不恼，自顾自的说道。
  很漂亮？
  秦昇一怔，摇了摇头，懒得和余晓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我说你……”余晓还想追问。
  叩叩叩……有人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余晓。
  “报告长官，鉴定方面的专家刚刚全都到齐了。”门外的小兵报告道。
  “知道了。”余晓应了一声，转头对着秦昇道：“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算了，你自己去就是，我自己会看着办的。”秦昇摆了摆手，拒绝了余晓的邀请。
  “那随你。”余晓捞起自己的帽子，整了整领子，大步走出了房门。
  看着王教授等人进了会议室，顾茗跟着傅文和管彤还有其他一些人便在一个小兵的带领下去了另外一间休息室。
  刚一走进休息室，顾茗便闻到了一股食物的味道，饿了一整晚的肚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叫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过去大吃特吃。
  幸好其他人的情况和她差不多，大多数人都是饿了一整夜赶过来的，注意力都被桌子上的吃食吸引了，除了身旁的管彤之外，没有人注意到顾茗此刻的窘样。
  可能大家都饿狠了，桌子上的饭菜很快就被吃了个精光，顾茗摸着微微有些撑的肚子，想着王教授还饿着在开会，心中不禁升起了一抹小小的愧疚。
  饿着肚子开会的滋味可是不怎么好受啊！
  “在想什么呢？”管彤凑到顾茗的耳边低声道。
  “我在想要不要给王教授留个馒头。”顾茗一本正经的回答。
  管彤一愣，随即笑道：“放心好了，我刚刚听人说了，王教授他们刚刚已经开完会了，这会儿正在咱们隔壁房间吃饭呢！”
  “那就好。”顾茗心中的那点愧疚立马淡了不少。
  “陪我去趟洗手间。”管彤悄声道。
  顾茗会意，起身跟在管彤身后走出了休息室。
  “怎么样？”一走出房门，管彤便僵着身子向顾茗问道。
  “放心，没出来。”顾茗仔细的看了看，说出了让管彤放心的话。
  “刚才人多我没好意思提，幸好没有出问题，要不我可糗大了。”管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着顾茗道：“我先去洗手间，之前走得急，忘了把那个拿出来了，东西在我的包里，麻烦你去帮我拿来。”
  “嗯。”顾茗点头，转身就朝着之前坐的吉普车快步走去，他们的行李还放在车上没拿下来。
  第三十三章　对头
  秦昇也是个妙人，听到顾茗这么说之后便没有在提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古墓那边的事情。
  开发商挖出了古墓这件事情，早在圈内就传遍了，不少人对古墓里可能出土的东西很是好奇，只是因为这个是由正式的有关部门接手的，圈子里的人就算是好奇也不好太过表示出什么来，只等着抢救性挖掘结束之后再打听详细的内容。
  难得有机会接触到近距离观察过古墓的人，秦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捡了些不算机密重要的事情询问。
  这样一来，两人也算是有了可以交谈的话题，气氛渐渐变得融洽了起来，之前的尴尬也随之消失。
  只要秦昇的问题不过底线，顾茗基本上都细细的回答了对方。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肚子时不时的会叫上两声，对与顾茗一整夜没有装进食物的行为表示抗议。
  值得庆幸的是，在顾茗的肚子所发出的声音引起其他注意之前，开会的王教授等人终于出来，并且立马就有人领着他们一行人去那排住处，顺便用早餐。
  这样的消息对于顾茗来说，简直如同天籁。
  佛祖保佑，再饿下去，她的脸皮就算是堪比城墙也该破了。
  “顾茗你和古弘斋的秦昇认识？”吃早餐的时候管彤悄悄的问道。
  “以前去古弘斋的时候见过。”顾茗简单的回道。
  管彤点了点头：“难怪刚才你们俩一直在说话。”
  “知道这里让我们大半夜的赶过来是要鉴定什么吗？”顾茗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绕，便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在休息室的时候管彤跟傅文和其他的人说了不少的话，相信她应该打听到了什么。
  “刚才我和别人打听了一下，好像那个方舟就是这次负责追回古墓被盗文物的人，昨天晚上他带着军队里的人扣押一辆以工艺品名义准备运输离开的卡车，怀疑里面夹杂了真正的古董文物，让我们去鉴定一下。”管彤指了指刚好坐在顾茗对面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道：“那个是X大刘教授的助教夏君，你待会儿注意点，别和他靠得太近，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顾茗点头，文物贩子经常被将真的古董夹在各种工艺品中运到其他的地方贩卖，特别是想要偷渡出国的时候，这种类似的手段时常用到，而这个时候要想从中找到真品就得靠专业人士了。
  不过因为真正能够将真品与仿品分辨出来的人实在太少，所以尽管海关方面已经十分注意，可还是有不少的珍贵文物被不法分子偷渡出国以牟取暴利。
  至于管彤的提醒，顾茗也不觉得意外。
  王教授和X大的刘教授有矛盾，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可是不少。那位刘教授她倒是见过几次，瘦瘦高高的一个人，给人感觉有点像旧时代的老学究，而管彤嘴里的夏君，她倒是第一次见到。
  “对了，那些需要咱们鉴定的东西是这次从古墓里被盗出来的吗？”顾茗问道。
  管彤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恐怕得问王教授。”
  “哦。”顾茗抬头朝着王教授那边看了过去，只见王教授皱着眉头坐在乔先生的身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刚放下筷子，顾茗等人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被王教授叫了过去。
  “刚才开会的时候说了咱们这次的任务，上面追查到一批东西，需要我们去鉴定。待会儿你们三个就跟在我身边，先帮我大致的筛选一下，将有可能是真品或者你们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品的东西拿到我这里来，由我来鉴定。”王教授严肃的叮嘱道。
  “王教授，那些东西是古墓里的吗？”顾茗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太确定。”王教授摇头，又接着道：“具体的情况会上也没说清楚，反正其他的你们别管，只管把握住机会好好的看东西就是。难得有这种机会，你们要多多注意才是。”
  “知道了。”顾茗等人点头。
  在鉴定之前，所有人先聚在一起做了一个简单的分组，以确定了各自负责的区域数目。不知道是不是王教授最近运气不好，他居然抽到和自己不对盘的刘教授一组。
  顾茗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位教授在听到抽签结果之后，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看不见的硝烟。
  “老王，没想到这次你也被邀请来了。”刘教授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也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王教授毫不客气的回敬。
  顾茗抚额，她有的时候真的挺搞不懂的，为什么明明平时处事沉着冷静的王教授和X大的以古板严肃着称的刘教授只要一见面就会双双化身为斗鸡，不互相刺对方几句或者在某件事情上争个高下心里就不舒服。
  刘教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将视线转移到了顾茗的身上，扯了扯嘴角，轻哼一声便同自己的助教夏君率先朝着鉴定室走去。
  “别理他，好好做自己的事就行了。”王教授微微蹙眉，走到顾茗的面前，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知道。”顾茗点头。
  刘教授眼中的那丝轻视她看得很清楚，不过她并没有把那丝轻视放在心上，到底有没有本事那得真刀实枪上手了之后才能说了算，就对方这般简单的一个眼神，还打击不到她。
  从被扣押的卡车上卸下来的工艺品早就分批送到了各个临时准备的鉴定室之中，这次鉴定只是第一次大范围的筛选，等到筛选出了一定数量之后再进行下一步鉴定，如果有必要甚至还会送到专门的机构做碳十四检测。
  顾茗等人被分到了3号鉴定室，里面由两张长方形的桌子拼成了一个大桌，另外两边还分别放着两张小方桌，显然是为两位教授准备的。
  王教授这边四个人，刘教授那边只有两个人，待他们进去之后刘教授在王教授开口之前抢先一步，按照人头数分配了需要坚定的箱子，然后便不再多说什么和自己的助手夏君走到了属于他们鉴定范围的箱子那边开始了工作。
  抽签的时候已经说好了每组两队人，哪一边先鉴定完自己这边的东西再视情况帮另一边，最后为了避免遗漏，双方还要进行交叉检查。
  对于这种安排，王教授其实是有些不满的，虽然他们这边的人要多一些，可是顾茗三人的经验可比不上已经成为了助教的夏君。
  特别是顾茗，这次严格来说还是第一次进行这种实践，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比其他人差了一点点，单独给她算上一份，显然就是刘教授在故意找茬。
  可是明明知道对方在找茬，王教授却也不好说什么。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他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刘教授这个死对头，反正鉴定这个活儿又不是比速度，到时候谁笑到最后还说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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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辩玉
  箱子里的工艺品很多，师生四人简单的分配了一下，管彤和傅文暂时独挡一面，负责鉴定数量最多的瓷器，而王教授则是鉴定其他相对复杂的东西，顾茗就跟在王教授身边打下手。
  “你仔细看看这箱子的玉，别的先不用管，把真玉给挑出来。”王教授指了指身旁的一箱玉器仿制品。
  “嗯。”顾茗点头，乖乖的将箱子小心的抱到了一边。
  她知道王教授这是在照顾她，毕竟她是金石鉴定专业的，比起瓷器那种东西，按道理来说她对于玉石鉴定的把握肯定要大一些。
  更何况她留给王教授的印象也是比较擅长鉴定玉器之类的东西。
  顾茗打开了箱子，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分成了三层，第一层放的是玉制的配饰，第二层放的是发钗，第三层放的是镯子。
  这些东西在不懂玉的外行人看来那可都是非常漂亮的美玉，拿出去骗骗不懂玉器的人完全没有问题。
  只不过在顾茗看来，这些东西可算不上什么，先不说那些玉属于古董，这到底是真玉还是假玉，她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人来说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通常来说目前市场上的假玉有两类，一类为表面有气眼的罐子玉，另一类则是石头。
  罐子玉是一种人工制造的白色假玉，虽然看上去和玉极为相似，但仔细观察，其表面都有气眼。而且假玉表面上微有蝇脚，无论人工怎样摩擦，都无法有真玉的通润感，质地也大多过脆。
  至于石头冒充的假玉，乍一看和玉无异，仔细把玩却没有玉的温润感；而且石头的颜色过于鲜明，不透明，硬度也比玉要低得多。一个很好的方法是摩擦，真玉无论怎样摩擦都不会有变化，而且会越摩越温润，但石头一经摩擦，立即会出现条纹。
  顾茗拿出放大镜，随意的用右手拿起了一块梅花雕的玉佩，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此玉佩在放大镜下面露出的一些微小的气眼，一看就是属于罐子玉。
  用左手一摸，果不其然，一点热度也没有传来。
  顺着梅花雕假玉往下看，一连好几个都是罐子玉制作的，不但毫无价值，其雕刻得也毫无神韵。
  不过有几个却不像梅花雕假玉那般让人一眼看透，毕竟气眼并不是唯一辨别假玉和真玉的依据。
  现在假玉的制作越来越高，有些人工制作的假玉甚至没有气眼，让人很难辨别。甚至有的假玉做得可以划破其他的玻璃，在硬度这一方面给人造成很大的错觉。
  箱子中第二层装着的一只发钗就是这种，没有气眼，硬度也高，对玉石没有一定的了解根本没有办法辨别其真假。
  “你在笑什么？”刘教授察觉到身边的夏君在偷偷的发笑，不禁出声问道。
  夏君收起了微微上翘的嘴角，对着刘教授低声道：“不知道王教授怎么想的，居然带了一个小菜鸟出来，我听说那个叫顾茗的还是个大三的学生。”
  “是人都是从小菜鸟过来的，老王带她来，定是想要栽培她，只不过……”刘教授摇了摇头，接着道：“看她那挑玉的样子，实在是不怎么样，这么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