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05-04 18:34      字数:4738
  殊不知江微阳也正在为这件事发火,暗香与疏影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老天知道少夫人是怎么离开小农庄的。她们二人一向寸步不离地守着,谁知道茶里会出问题。明明少夫人从未离开过二人视线,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迷药?
  农庄里的人也都一一细审了一番,江微阳最后从曹叔话里听到她一直在摆弄草药,顿时找到了问题所在。这个女人竟然自己能从那几味药里配出迷药,难道又一个如同曹明秋一样的人?
  贺随兰找到江微阳时,江微阳刚发过火,暗香与疏影每人挨了二十鞭子,背上全是血道子,是以贺随兰一进门就看到了一片血肉模糊。
  “拖下去。”江微阳怒道,而后抬眼望着前来的人拱手道:“国师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既然来见江少主,自然是有极重要的事。”贺随兰也不拐弯,直接看了看四周的下人又道:“我只身前来,与江少主有要事相商,若是想
  要保住粮帮在梁国的力量,少主恐怕需要与我细细谈谈。”
  “备茶。”江微阳冷眼看着贺随兰,吩咐道。
  二人很快在屋子里分宾主落了座,仆人奉上了上好的茶,贺随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淑妃娘娘果然在江少主手里,这茶可是她新手配的。”
  “难得你查得这么清楚,想从我手里要人,没门儿。”江微阳一看贺随兰直接就道出了目的,更加直接地拒绝了。
  “江少主,几年前的教训你还没记住?换了个名字又来趟这混水?”贺随兰冷冷一笑。
  “我听不明白贺国师的话。”江微阳眼眸更黑 ,眼底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冷峻。
  “这次的事情我替你瞒着,只要淑妃娘娘回宫,一切有人,粮帮自然无忧。何况粮帮在协调南北粮食的平衡上,也是颇有功劳的。若是江少主还一味执迷不悟,恐怕贺某也没办法帮你。”贺随兰道。
  “你不过是一个人过来,自信出得了这个门?”江微阳脸色一沉。
  “江少主,恐怕有些事情你远在江湖,不了解情况。你以为现在的淑妃还是原来被打入冷宫的淑妃吗?你以为弄一具假的尸体就能瞒过皇上吗?”贺随兰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扔问。
  “看起来贺国师知道的不少,我更不能让你走了。”江微阳心里一惊,他是这样计划的,在乱军围攻的锦江城里弄了一具假尸体,穿上亦和的衣服,想让皇上把所有的罪都算到锦江的程沐宇身上。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这回不管淑妃娘娘逃到了哪里,皇上倾尽天下之力也会将她捉回来。”贺随兰又道:“何况你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捉住我,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给贺国师写番外,忽然很有感,怕写的太多呀。。。。。。
  ☆、第55章,故人来访
  “何公子;你若是不记得几年前是谁把你带出京都的,不妨再看看这个。”贺随兰看着江微阳阴沉着的脸,不由怒上心头,他决定不轻易的说的事情不得不说了。他摊开手掌,掌心上有一个块令牌,江微阳一看就怔住了。这是那天自天牢里把自己提出来的那人用过的令牌;他当时要请教恩公大名,那人蒙着黑斗篷并不多说话;他只记得这块令牌。
  “你就是当年救我的人?”江微阳惊问。
  “皇上当年年少气盛,我做为一个臣子劝也不劝不住;但也不能让皇上因为一个嫉妒错杀了忠臣之后,所以才出此下策,本准备把这件事埋在肚子里一辈子;但你又逼得我不得不说出来。”贺随兰嘴角挂着浅浅的无奈,像极了一只得逞了狐狸。
  “分明是程沐霄横刀夺爱,我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不与他为敌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了。”江微阳沉默了半晌又道:“以后我只是江微阳,与姓何的再无反葛。”
  “我以为经了那次事,你已经想得清楚,不想你还这样糊涂,若不是我先查出江微阳就你,怎么会独自来见你。”贺随兰又道。
  “既然你来了我不妨直说,亦和并不在这里。”江微阳不知说些什么,面对贺随兰,这个曾经的救命恩人,他不能一点面子不卖。但是若要凭此事让他放弃亦和,那是做不到的。
  “我一进来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贺随兰看着江微阳沉痛地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苦心,你知道现在亦家的人在哪儿吗?”
  “在哪儿?”江微阳脱口问道,他一向没有想到过亦和的家人,今日被贺随兰一问才惊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
  “她还有一个兄长,因为上次的事被流放了。江微阳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这个牛角尖儿就钻不出来。”贺随兰有点恨铁不成钢。
  “贺国师你可知道,若我真的不顾忌我父亲说过的话,现在的锦江城你们绝对打不下来。”江微阳是个聪明人,听得出贺随兰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想让他放开这件事,但是他却觉得只要一想放手,心就如同刀割一般难受。明知道她现在根本不喜欢他,一直躲着他,可是他却不能看着她重新回到某个人的怀里。
  “怎么说?”贺随兰隐约听到一些关于锦江城粮草不足的消息,但不知是真是假,自己埋在锦江里的细作一个消息都没有传出来,看样子程沐宇也是有所防备的。
  “我迫不得已要给锦江城的昭王提供粮草,中间掺杂了一半的沙石。我估摸着三天前粮草已经用完了,若是你们现在攻城,一举可破。”江微阳道。
  “江少主,你坏又坏不彻底,好又好不起来。你这种
  人真让恨得牙根儿痒痒。该与你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你再细细想想。我这颗脑袋可是系在淑妃娘娘身上的,若是找不回来,恐怕也要玩完和。”贺随兰看该说的话也说过了,该探听到的消息也听到了,准备站起来走人。
  “她很聪明,自制了迷药迷倒了我的人,自己走了。现在我得到的消息是,她在德望城兑换了一张银票。”江微阳看到贺随兰的脚已经迈出了屋门,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
  “多谢。”贺随兰回头一抱拳道。转头急匆匆离开了归云庄,他没有想到的是淑妃竟然去了魏国边境,照江微阳所说,恐怕她的目的就是魏国,而她为什么会去哪里 ,傻子都想得明白,大皇子程澈就在魏国做质子。
  江微阳坐回到椅子上,他并非是因为贺随兰所说的话才将她的消息说了出来。而是,从她独自悄悄离开农庄的事情上,他就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了。她走得那样急,连一个字都没有留给自己。
  他在归云庄发火,不过是给自己的无奈与无能找了个借口,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住她?现在说似乎已经太晚了,几年前他进宫要带她走,她就那样直接拒绝了他。而如今,他花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找到她,她又悄悄走了。在她的心里,自己算是什么?一文不值的一个大傻瓜?
  许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去想,而是刻意装作不知道,装作自己想不到。若江微阳是一个笨人,绝对不可能掌握着粮帮在魏国这么大的基业,可是遇到她,一切都乱了。他的思维不听他的指挥,明知道是错的还是会去做。他那样固执地称她为少夫人,置粮帮数万兄弟于何在?
  江微阳自己呆坐在客厅里,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曹叔才小心地上来问:“少主,要摆饭吗?”
  “不必摆饭,你派最可靠的人前往德望城,去查一个人的下落。”江微阳最终下不了决心不去理会她,他思考了一天的结果就是继续糊涂下去?听着自己的命令,江微阳不由苦笑。
  “是。”曹叔自然知道是要继续寻找少夫人,应了一声下去吩咐。早上回来送信儿的人还在,得到命令马上就离开了,连夜赶往德望城。
  亦和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离开会有许多人来找,别人不说就单说江微阳也不会由着自己就这样隐居下去。不过她在跑路的时候就想好了,一路用假名这样即使能找到自己也要需要许多时间。何况现在梁国国内大乱,即使要找也要在大乱以后,她没想到的就是程沐霄没耽误打仗也没耽误来找她。
  锦墨经过半个月的调理,脸色明显的红润了起来。可惜腿上受了是骨伤,还不能下地,大夫检查的时候却笑眯
  眯地说:“小东西运气不错,骨头长得很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变成瘸子。”
  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是就是锦瑟,她二话不说扑通跪在地上就给亦和磕响头,口里还道:“谢公子大恩。”说着还哭了起来,简直是泣不成声,亦和被她搞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得扶起她道:“别磕了,再磕破了头可得吃药。”
  锦瑟是被扶了起来,可是眼圈还红红的,看着锦墨嘴角又扬起了笑。
  亦和暗叹了一句果然是个孩子,便命她去给锦墨抓药,送大夫出门。
  锦瑟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有几位骑着马的公子在自家府门口停了下来,看到锦瑟开门,为首的一位开口问:“你家罗公子可在家?”
  “这位公子该怎么称呼,我去向公子禀报一声。”锦瑟马上站住,礼貌地说。
  “不必了,我与他极熟。”那人跳下马,直接走进门去,锦瑟想挡也挡不住,只得一路小跑来到院子里大声道:“公子,有客人来了。”
  亦和听到锦瑟的声音有些不寻常,已经出了门,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一座铁塔似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她原以为会是端木温等人,谁知抬头一看却是荀非鸣。
  荀非鸣也不等她开口,绕过她直接进了屋子,自己大模大样在正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亦和开口道:“我们也算是旧识,怎么连杯茶都不肯让?”
  亦和见是他,就有些没好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喧宾夺主的,但看看他带了三四个人,没来由的有点害怕,她一向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于是向锦瑟使了个眼色道:“备茶。”
  锦瑟也是伶俐的,马上转身去前面备茶了。
  “荀家这块玉佩就值一千两银子?”荀非鸣伸手啪一声将玉佩拍在桌子上,冷眼看着她冷声道:“你还真是识货?”
  亦和一看正是自己拿去当的玉佩,忙开口辩解道:“明明是一千五百两,您说少了。”
  荀非鸣的脸一下子黑了,这个女人是成心要气死自己吗。不过是看在她手里有这块玉佩,一时又想起旧事,自己才对她如此客气,她竟然得寸进尺起来。自己明明说过若是有为难的地方,直接去找荀家,她竟然把自己的话当空气,还跑去当铺把这块玉佩当掉。
  “好好,你胆色不错。”荀非鸣正说着,锦瑟已经小心地把茶端了上来,锦瑟小心在倒好将热乎乎的茶放在二人面前,又看了看亦和担心地退了下去。
  “荀公子过奖了,这玉佩我当的可是活当,等三个月以后我自个儿有了钱就赎回来,然后就送还给你了。”亦和满不在乎地说着。她看眼前这个人就是不太顺眼,借机气气他心里痛快。
  “我说过让你有事来找荀府的,你忘记了?”荀非鸣怒道。
  “没忘记,只是我自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去找你们?”亦和反问,荀非鸣哑然了。他认识中的女人,不都应该依靠着男人吗?怎么还有这样的偏偏要靠自己的女子,他觉得看不透眼前的人了。
  荀非鸣气得说不出话,端起茶喝了一口,而后一脸的表情冻住了,他张嘴问问:“这是你做的茶?”
  “味道不好您就凑合着点儿吧,我又不是高门大户,买不起茶叶的。”亦和看了他一眼,这是自己制作的花茶,味道很浓,就是花的品种太多,不够醇厚。
  “还凑合。”荀非鸣掩饰一下自己的震惊和表情,又喝了一口茶。这茶里明明保持着花的原香,却又着茶的底香,配得很得体。自家茶庄里的师父用那么复杂的工艺制出来的茶怎么就没这种天然香醇的味道呢?
  “荀公子,您今天来就是质问这个的?”亦和指着桌子上的玉佩问。
  “咳……”荀非鸣轻咳了一声掩饰一下才道:“这只是其一,主要是知道你到了大德城,我总要过来看看不是,虽然你也说不清这玉佩的来历,总是与拿着玉佩的人,与我荀府总有些交情的,对不对。”
  荀非鸣的态度让亦和很纳闷,他刚才还是质问的语气,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这么和善了,而且那眼神里似乎还有着什么期盼?亦和想了想道:“我一向是讲理的人,这玉佩毕竟是我的,跟你荀家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所以在我想起原来的事情以前,玉佩不能还给你们,你们现在虽然拿到手了,我三个月后还是会去当铺赎回来的,当票还在我手里。”
  “无妨无妨,暂时由我保管,等你去赎时我就给你送回去。”荀非鸣态度来了个大转变,让亦和觉得惊异不已。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