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点绛唇 更新:2021-05-04 18:34 字数:4772
亦和。少主临走时说的话很明白,若少主夫人有什么闪失,自己二人恐怕就活不长了。
“怎么了?谁惹了你了?”江微阳推门看着一地的碎片问。
暗香疏影忙跪地道:“少主,奴婢们……”
“不要说了,惹少夫人生气,每人下去领二十板子。”江微阳眉头一蹙不动声色道。
“我生的是你的气,你拿两个丫头出什么气。”亦和听到江微阳风轻云淡的话,大声道。
“我一直未在落梅轩,你生气自然是与你相处的人,我为什么不责罚她们。”江微阳说罢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暗香与疏影,又道:“怎么,二十板子嫌少了?”
“奴婢自去领罚,谢少主恩典!”二人忙跪地磕头,下去领罚了。刚才听到少主夫人说话,还以为能免了这一顿,不想再慢一步就成了四十板子,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你草菅人命。”亦和怒道。
她与程沐霄相处的时间不短,却从来没有看到程沐霄胡乱罚人,便是有人犯了错,有人求情时也会放过去。亦和万万想不到,一个不知道什么组织的少主,竟然会这样没人性。
“她们惹了你生气,我替你出气又怎么了?”江微阳道。
“根本与她们无关。”亦和手里举着一个瓷花瓶,还没有摔下去,看到那二人兔子一样窜出去领罚忙道:“你不要罚她们了,跟她们一点都没有。”
“我说的话怎么能收回来。”江微阳走过来,夺过她手里的瓶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一地的碎片啧啧道:“和儿,你怎么净拣贵的摔?”
“你有没有想过,你做这样的事情会连累多少人?”亦和觉得心里的怒气憋得难受,一脚踢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碎瓷片道。
“
哎哟。”亦和只觉得与碎瓷片踢出去的同时,自己的脚上一阵钻心的疼,低头看时,血已经透过鞋面流了出来。那块碎片太过锋利了。
“怎么了?”江微阳迅速蹲□子,用手握住她的腿腕,一把扯下鞋子,就看到脚上被扎了一个一寸来长的口子。
“你都看到了,我被扎伤了!”亦和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顺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快来人,拿药。”江微阳脸色暗了一暗。
“别大惊小怪的,小划伤不碍事。”亦和把自己的脚搬到眼前看了看,一个不太深的口子,不过也要养几天才能恢复呀。
自作孽不可活!亦和在心里苦笑一声。
“痛不痛?”江微阳紧张得像是自己受了伤。
“能不痛吗?”亦和苦笑一声道,“不过比起二十板子,这算是轻的了。”
“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都是练武的,二十板子并不重。”江微阳难得正经一回。
这时下人已经拿了药走了进来,江微阳接在手里,再次俯□子亲自为亦和上药。
亦和看着他认真地把药撒在伤口上,然后用雪白的棉布将伤口包得稳稳妥妥,心里有一些莫名的感动。这个男人对亦和,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可惜机缘不凑巧,让自己这个冒牌来享受这一切了。
“谢谢你,江微阳。”亦和叹了一口气道。
“跟我客气什么,以后少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就好,哪怕是再摔几百个瓶子也成。”江微阳也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她还真忘得干净。
“来人把屋子收拾一下。”江微阳又道。
“我这伤虽然是因为你而起,但是还是要谢谢你。看得出来,你对我……你对以前的我还是真心实意的。”亦和决定继续自己的说服大业,一定要让这个男人把自己放回去。
“你想让我放你回去,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全帮上下都知道,你是少主夫人,若是放你回去,我这张脸还要不要?”江微阳一眼就看穿了亦和的想法。
那是你自己话说得太早了。亦和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没敢说出口。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先放出风声,而后再逼自己就范,她绝对不会上当的。
“少主,有信来。”突然的声音打断二人的对话。
江微阳脸色一动走了出去,他打开信一看,脸色即刻就暗了下来,嘴角挂着冷冷的笑道:“你去回复就说我知道了。”
那人转身下去,江微阳将那薄薄的纸拿在手里,用上内力片刻就将那纸揉成了碎片,心里暗道:程沐宇,你做事未免太狠绝了一些。让他伤害亦和,想都别想。
重新收拾过屋子干净整洁,亦和看着一地的狼狈瞬间
又变得干净,心里叹了一句:知道自己这个小胳膊根本别不过那个大腿,只得倒在床上安静的养伤。
江微阳重新回来正看到亦和在叹气,不由问了一句:“还在想着怎么离开我了?”
亦和点了点头,她其实很想说一句你能得到我的人,但得不到我的心。但是想了想,觉得这台词太过煽情,而且仿佛有某种暗示作用,像是说要让别人得到自己的人一样,她什么也不想让某人得到的。
“你倒是老实。”江微阳道。
“我一向老实,不像有些人花花肠子一大堆,谁也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亦和白了他一眼道。
“你爱上那个男人了?”江微阳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啊!啥……”亦和不由随口反问,等话出了口她才意识到江微阳想问的是自己是不是爱上了程沐霄。
作者有话要说:江微阳,你不要表现得这么痴心好不好,你让我怎么下手把你踢出局?
文下的霸王们,你们不要表现得这么淡定好不好,你们让我怎么有动力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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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V章
“咳……咳……”亦和掩饰了一下;脑子迅速地转着,想自己该怎么回答。回答爱上了,无疑会让他死心。但是会不会真把他惹怒了,把自己一刀给咔嚓了?说没爱上,那岂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注定是错过一生的。”亦和一边想着词;一边故作沉痛地继续说,“你也知道;我的澈儿被送到魏国做了质子,我如果在宫里死了或者消失了;澈儿回来的机会就更小了。”
亦和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既没说爱上没爱上程沐霄,又把情形说得自己必须回到宫里。
“我知道了;你心里到底还是有他的。”江微阳点了点头。
“算是有吧。”亦和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说。
“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来了就别想走,澈儿的事儿我来想办法。”江微阳道。
亦和呆住了,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往自己身上揽,这可不是玩笑的事,弄不好了连小命都会搭进去。亦和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相信这个男人的话,澈儿真的可以回来吗?她眼巴巴地看着江微阳,希望能够得到确切的回答。同时,亦和说服自己这不可能,她一瞬间想的很多。
“你来了就别想走。”这句话听到亦和的耳朵里,竟直是说不出来的别扭,他怎么可以这样子霸道。自己要怎么办?绝食?不行这种虐待自己的事情她绝对做不到。偷跑?不行这种高技术的活儿她绝对做不了。那怎么办?继续找荐儿?不行这种事情容易伤到自己。对自己亦和总是下不去手的。
“你先歇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等晚上过来看你。”江微阳看着她一脸呆相,心里偷偷笑了笑道。
“嗯。”亦和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句。
“你们好生伺候夫人。”临走了,江微阳又吩咐了一句,亦和听到“夫人”这两个字又一个激灵。
昭王的接风晚宴摆在王府的花厅。
花厅四面都是窗子,空间又极大,每扇窗子外面都是连绵的花海。现在正是花开的时节,香气一阵一阵直扑进鼻子里来。
贺随兰坐在上首昭王程沐宇的左侧。锦江城里的大小官员依次上来给贺随兰见礼。贺随兰一一谢过。这时,程沐宇开口道:“诸位大人,御史大人前来我们锦江巡视,是皇上天大的恩典,我等一起敬贺御史一杯。”
“贺大人请!”
“贺大人请!”
……
一时间热闹非凡,贺随兰不动声色地看着诸人,心里暗想这江南的官员怕是没一个干净的了。
皇上宅心仁厚,他倒是只想追究罪首,只是眼下的情形恐怕不只是只诛了罪首就能了断此事的。
席间热闹非
凡,贺随兰看着桌上精致的吃食,忽然感到很心痛。皇上在宫里一餐所食不过三菜一汤,节俭到极点,而这些……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宴过后,贺随兰被人扶了下去,他含糊着与程沐宇道:“多谢王爷盛情……招待……”
“御史大人今日喝多了,来人呀快送大人下去休息。”程沐宇一笑招呼人把贺随兰送回住处。贺随兰果然是喝多了,走起路来都有些歪斜,程沐宇站在原地看着他歪歪扭扭的背影,刚才他无意中所说的那句话让程沐宇一身的酒气都散了去。
“无衣。”程沐宇看到贺随兰已没了踪影叫道。
“小人在。”凌无衣走上前应了一声。
“你现在就着人去查一下,十日前自京都送来的信,到底在什么地方?送信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程沐宇嘴角扯起一个冷冷的笑。他本就长得极为俊美,如此一笑更是晃得人几乎错不开眼睛,只是那股子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冷,让所有看到他的人不由生了一身的寒意。
“是。”凌无衣下去了。
如果那封密信如贺随兰所说已经在皇上手里了,那这件事就不能再拖了。拖得时间越久,自己越是没有胜算的把握。
再有一个月就到了农忙的季节,想必皇上是不愿意在此时生出事端的。
齐魏二国对着梁国虎视眈眈,若是此时国内出了内乱,那两头静观着的虎还趴得住么?农忙之前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民间多少农户已经断了粮食,已经开始用野菜度日了。
程沐宇在心里犹豫着,这是不是一个好时机。
“贺大人,您慢着些!”扶着贺随兰的小厮小心伺候着。
“本大人要休息了……都退下退下……”贺随兰还是醉乎乎地说着发音不准的话,下人们齐齐施了一礼悄悄退下。
贺随兰偷眼看了看关上了门,刚准备卸下伪装,忽然觉得身上似乎是压着什么人了。刚才那几人将他直接扶到了床上,这身上的人似乎还柔软异常。
贺随兰在床上胡乱一滚,躲开身下的人,微眯开一条眼缝儿口齿不清道:“这个昭王,也……不知给本御史……来个美……”
“人”字还没有出口,就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娇笑道:“大人,王爷吩咐奴家来伺候您入寝的。”
贺随兰睨斜着眼睛看过去,就在自己的床上,距离自己不过一尺的距离,一张娇艳的脸正笑意盈盈地凑了上来,那一张娇艳欲滴的嘴唇正往前送。
贺随兰强压着内心的厌恶,扑通一声又跌到在床上,一把推开那女子道:“头疼得很……”
“我为大人捏捏。”那女子也是极伶俐的,一对灵巧的手马上为贺
随兰进行头部按摩。贺随兰心一沉,一咬牙道:皇上,我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你若此次不把这帮王八蛋一网打尽,我的贞\操就白白牺牲了。
“水……”贺随兰又含糊着说了一句。那女子马上跳下床,乖巧地倒了一杯茶。贺随兰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继而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把头埋到枕头里,片刻功夫传出来了呼噜声。
那女子便贴身上去,用尽全力的媚\功厮磨着贺随兰的身子,把装睡的贺随兰恶心地差点吐出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贺随兰,你可不能对不起宛儿。
那女子见身上的男人没有一丝反应,一对柔若无骨的手探进贺随兰的怀里娇羞道:“大人奴婢伺候你宽衣休息。”
手在贺随兰的身上那叫一个灵活,贺随兰真有猛地坐起来一掌把她拍到墙上的冲动,但是想到戏要做全套,现在丢了一个淑妃,自己再露了馅儿,恐怕就更不好演下去了。他要拖延时间,要皇上做好准备;同时,又要让程沐宇心里不安,在适当的时候逼他造反。贺随兰咬牙忍了忍。
那女子努力了大半天,见身下的男人还是睡得死沉,不由轻笑一声从床上抽身站了下来,趿着鞋子轻笑道:“喝多了个个儿像死猪一样,所谓权贵呢!”
她说完竟直走到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而后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走到门口。
“怎么样?”有人在门口轻声问道。
“禀总管,已经醉死过去了。”那女子的声音又恢复了娇滴滴,她小声应道。
“是不是在装醉?”那人又问。
“奴婢看不像。”那女子又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