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节
作者:
凉 更新:2021-05-04 18:33 字数:4746
子说这个女人是她,可她又是谁?
然后画面一转,白衣仙人消失,白雾蒙蒙,她只听到一个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放过她,所有的罪过我来承担。”
“你承担?上神要如何承担?再去关一万年禁闭么?”男人的声音里满是讽刺。
“只要天帝肯放过她,残月但凭天帝处罚。”
接着那个残月被关进了一个黑通通的地方,而自己被带到他面前,而且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你要是死了,我就嫁给别人。”她对男人说。两人依依不舍了一阵,她就被拖走了。过了一阵,天突然暗了,然后不等她惊呼,一座高塔就对着她压了下来。
林曦看呆了,这是传说中的托塔天王的宝塔么?果然牛。然而更牛的还在后面,那个应该待在黑暗空间里的被称为上神的男人举起手中的大刀一下子将塔劈开了。
劈开了?!
林曦有些晕,迷迷糊糊的就想,自己最近是压力太大了么?这个梦好诡异。不等她深究其中原因,门外响起了拍门声,秦三儿来了。
秦三儿今晚的表现很是奇怪,先是坐在他床边发了一阵呆,看得她都不耐烦了,使劲儿掐了他一把,他才抱歉地笑笑,捏捏她的鼻子,将她裹着被子一同抱到了膝上。这数月时间的相处,秦三儿对她发乎情止乎礼,几番情动也不过是抱抱她亲亲她的额头,这样亲昵的姿态还是头一次。林曦有些不适应,但想想早晚都该有这一步的,也就心态放宽了,顺手搂着秦三儿的脖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她不大敢问他今日这番奇怪举动的原因,心里觉得那大概是不好的。秦三儿就这样抱着她靠在床头坐了许久,直到她肚子咕咕叫了才低笑着抱她去外厅用餐。
小慈是个激灵的丫鬟,瞅准了时间将饭菜都热好了放在桌子上。林曦挣扎着要从秦三儿怀里下来,他却不肯,只抱着她,一口饭一口菜地将她喂了个七分饱,自己只简单地喝了点汤。然后又是一阵静默,静默。
“三儿——”林曦受不了了,决定打破沉默。谁想刚开口说了两个字,抱着自己的手臂立刻加大了力道,接着她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个低低的、紧张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响在她耳旁,几乎将她的魂魄给震飞。
“小曦,我们成亲吧。”
“啊?”林曦一愣,道,“不是就剩几个月?”
秦三儿将她的脸扳到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道:“今晚就成亲,如何?”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夹着她一眼就能看穿的怕被拒绝的胆怯。这样的秦三儿,纵使林曦有一万个理由想要拒绝,然仅仅一个理由就足够她答应下来。
他说:“小曦,我舍不得你。”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舍不得、放不下。她便是他的“舍不得、放不下”。
林曦对他温婉地笑,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微微笑着道:“好。”
这是一场特别的婚礼,没有别人,只有他们彼此。吩咐小慈在屋内置了两支红蜡烛,将桌布和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只这样简单的装扮了一番。林曦换了件枚红色的裙衫,盖上下午刚绣好的红盖头,手里握着红绸的一端,另一端由秦三儿牵着。没有证婚人,以天地为媒拜过三拜,秦三儿挑起喜帕,望着她笑得像个傻子。
“小曦,我终于娶到你了,我可真开心。”秦三儿傻傻地笑着说。
林曦也开心,只是心底深处隐隐涌起一股失落感,她极力忽略,对秦三儿幸福地笑。“夫君,我也开心。”
“你叫我什么?”秦三儿一怔,眼睛亮闪闪地问道。
“夫君呀。”林曦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害羞地问,“我这样唤你,不好么?”
“好,好,极好。”秦三儿伸手将人揽进怀里,闭着眼睛在她耳旁喃喃道,“小曦,我真欢喜。”
因着拜天地,屋门没有关,林曦靠在秦三儿肩头,透过茫茫夜色竟然看到了有熟悉的银色面具一闪而过。她揉揉眼睛,再看去,庭院空空,哪里还有什么面具什么人。
林曦尚未及笄,这一晚秦三儿只搂着她睡了,并无其他动作。林曦靠在他怀里,很晚才睡着,心里竟然偷偷地松了口气。她知道夫妻义务需要遵守,如果秦三儿要求,她作为他的妻子在这样的新婚之夜是没有借口能够拒绝的。她把她这样奇怪的心里归结为下午睡太多,而自己年纪又太小,一时不能接受。
屋内红烛摇曳,倒映在窗户上隐隐灼灼。别院外墙上,有人眼睁睁地盯着那烛影看了一夜,两手死死地掐着双腿,指甲陷进肉里,他都未动一下。
洛湘江找到残月的时候,只见他抱着双膝,脑袋搁在膝上,双目盯着某间屋子一眨不眨,呆呆傻傻的像个孩子。
“哎!”洛湘江跃上墙头,沉沉地拍了下他的肩,权当安慰。
“湘江。”许久后残月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她嫁给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一大早就来公司更新,我真是太勤奋了,哇咔咔。哈哈哈。
☆、第90章
洛湘江心里是庆幸林曦嫁给秦三儿,他觉得这样是对她最好的结局,可是看到残月这般景象,他竟然也忍心了,曾经也算叱咤江湖的男人如今就跟个智障儿童一般。
两人又坐了一阵,等洛湘江腿都麻了残月才从墙头站起来,死死地盯着那门恨不得将门能盯出个洞来,然后摸出挂在脖子上的绳子,用力一扯,将跟了他四年多的翡翠绿的珠子扯了下来。
“你说的对,我不能总是这么自私,没有这个,她会更加安全和幸福。”他将珠子用力握在手中,逼自己转身离开,对洛湘江道,“走吧,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深夜一片寂静,偶尔有不甘寂寞的虫子唧唧地叫几声。洛湘江走在残月身侧,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了回去。
快到客栈的时候,洛湘江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这些日子你都是住哪儿的?要派人去把你的包袱取过来么?”
“不用了。”残月道,“我一直住在那的。”
“哪儿啊?”洛湘江追问了一句,却见那人已经自顾自地找掌柜要了一间房自去睡了。他挠挠头没有再问,只脱衣服的时候忽然醒悟过来。那家伙说的地方不会是刚刚他见到他的那墙头吧?这个。。。。。。确实有些可怜了。洛湘江将衣服重新穿好,问掌柜要了几坛上好的女儿红拎过去找残月,敲门进去,果然见他正拎着一壶酒站在窗边喝。
“一个人喝酒多没劲,我陪你喝。”洛湘江说着就揭了一坛女儿红的封口,灌下一大口,“够劲!”
两人你喝你的,他喝他的,喝到后来居然都醉了。林九住在隔壁,听到这边酒坛摔碎的声音不放心的过来看看,在门外刚想敲门,听到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含含糊糊地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这颗珠子从我醒来就戴着了,从来是割不断剪不开的,如今,就这样轻易地扯下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这意味着,我和她真的结束了。我晓得你们都觉得我自私,我不该在她这番辛苦后还不停地纠缠,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呀。我不知道除了这辈子紧紧地跟她绑在一起,还有没有下辈子。很多时候我也想把一切都放下,带她走得远远的,但夏秋然不会放过我,皇上不会放过我,还有,还有乔荷。那么多人盯着我和她,我必须要排除一切危险,才能给她安安稳稳的一生。不过,现在都没有用了,都没用了。”他拼劲全力想要给她的未来,她已经不要了。
曾经她总爱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每次说一大堆还总是要他记着晚上的时候说给她听,说错了她就会气鼓鼓地涨着一张小脸不理他。她那时候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她说,“阿月,你一定不能这个样子,不然我会很难过的。”他终于知道一年前在洛阳她有多难过了,一丝丝一缕缕不停地扯着那颗心。但他现在想告诉她,“卯卯,都不对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许了你一个未来,你却将后半辈子给了别人。”他已经加大动作,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势力提前暴露,却还是来不及。
林九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看见他向来敬仰的当家,发丝散乱,手里拿着一只酒瓶,脸上都是泪,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他从来没有听当家的说过这么多的话,像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林九听了一阵就受不了了,眼睛酸酸的,他抹了一把脸,一跺脚飞快地下了楼往外冲。跑到大街上的时候,却被本该醉倒在房间的洛湘江拦住了去路。
“额,洛公子,你。。。。。。没醉?”
洛湘江手里还拎着一坛酒,望着林九笑:“你家当家的没酒量,不代表我没有。我不装装醉,他肯放心地借机耍酒疯说那么多么。啧啧,你刚刚都听见了吧?记住了没?嘿嘿,下次他再威胁我们做一些过分的事,我们就有王牌了。”
林九:“。。。。。。”洛公子,你太阴险了,当家的都哭得那么伤心了。
“你那什么表情?”洛湘江不乐意地斜他一眼,“听到这么痴情的话,你就不开心?”
林九:“。。。。。。”洛公子其实你那是幸灾乐祸吧,是吧?是的吧。
洛湘江将喝空的酒坛子丢到旁边,扯着林九往回走:“我跟你说,别去找林曦。她嫁得好好的,我们别去打扰她了。等事情过了,让你家当家的准备一份厚礼送过去,或者重新置办一次婚礼也是可以的。毕竟林府嫁女儿,还是马虎不得的。有林家在背后撑腰,秦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了林曦,你就放一万颗心吧。你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家当家的受了委屈,你心里不平衡。可是你再不平衡,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能怎么办?哎,我跟你说那家伙现在是恨不得将整个秦府拆了将秦三儿踩扁了才甘心,但他不是忍着了?因为他清楚现在的形势,知道怎么样做是对林曦最好的。好了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回去洗洗睡吧。啊!”说完,他毫不客气地将林九扔进了屋子里。
从街上到客栈,林九的表情一直保持着“囧”状。
“赶紧睡吧,这里是夏秋然的地盘,我们可要打足了精神应付他。”洛湘江说罢也回去自己屋里了,至于喝得完全不省人事躺在地上的残月,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
夏秋然得到秦三儿成亲的消息的时候,有些怔住,面上笑笑,心里却琢磨着这小子速度到挺快的。他将手中的信展开来又细细看了一遍,琢磨片刻在烛台上烧了。算了,就当给那家伙一份大礼了。这时又有手下来报,说是林九的当家林潇和洛湘江都到了京城。他寻思一番,让人置办了一些礼物准备亲自去拜访。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世子妃的贴身丫鬟急匆匆地走过来道:“世子,世子妃有些不舒服。”
夏秋然头也没抬地道:“去请大夫。”
丫鬟却没走,“世子,世子妃这几日胃口都不大好,人看着都瘦了一圈,若是世子不忙。。。。。。”
夏秋然皱皱眉,心里明白这一定是孙芊芊让丫鬟说的,口气便软了下来:“你先回去,我稍后就过去瞧瞧她。”
如今是非常时期,一步错就是步步错,看来他的世子妃也是深知这一点的。他整了整衣袖,微微一哂,女人呐!心思一顿,想到消失快一月的锦书,眉头皱得更深。上次锦书与孙芊芊打了个罩面,回头芊芊的丫鬟就来告诉他世子妃肚子痛。他急匆匆地去看世子妃,当夜歇在那。第二日一早他尚未起身,锦书就过来跟他辞行,理由特别充分:她要去洛阳学女红绣嫁衣。他听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子僵住。他并未回答,锦书说完就走了。守卫说她只牵了一匹马,带了个包袱。
孙芊芊和锦书这两个女人,夏秋然都不爱。但同样都是出色的女子,孙芊芊的知书达理,锦书的聪慧伶俐,他也都是喜欢的。然而,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他只需要一个明事理知进退的妻子,太聪明的女人初时相处会觉得轻松,但久了就会变成一根毒刺,时不时地扎你一下,然后不知道哪一天你就会满身鲜血。而且就将来的发展而言,孙芊芊的背景显然更加适合他。
锦书,除非她愿意剪断她那双翅膀。
夏秋然去看孙芊芊的时候,她正扶着床柱吐得天昏地暗的,他连忙走过去,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一手接过丫鬟递来的水让她漱口。
“可好些了?”他关切地问道。
孙芊芊扯出一抹笑,脸色让人顿生怜惜。他坐下来将她揽进怀里,道:“大夫开的药可都喝了?”
孙芊芊还未说话,她身边的丫鬟就抢过话道:“世子妃说药对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