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嘟嘟      更新:2021-05-04 18:29      字数:4731
  俊?br />
  只有刘夫人阴恻恻的一笑道:“你们这两个没用的货色,着急什么!把新媳妇的嫁妆单子一收,东西入了后院的库房,那不就是我们刘家的了吗?”
  刘樑望着刘夫人,眼睛里放出光来:“夫人这手段儿不错,新媳妇脸皮薄,过门后第二日便问她要了嫁妆单子,料她也不敢不给,人在刘家还藏着这些私房有什么用处?不如都拿了出来放到公中的库房里,由婆婆保管着比较稳妥。”
  “老大媳妇的嫁妆单子现儿不就在我手里收着吗?”刘夫人扬了扬头,甚是得意:“她一个新媳妇,初来乍到的,还怕她敢不从?”
  刘廉听了母亲的话,也是一脸笑容:“我媳妇那嫁妆单子算什么,弟媳妇的嫁妆才丰厚呢,我昨日在客栈里数过了,马车都有三十六辆呢!”
  刘樑和刘夫人听着这个数字,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来,眼睛里闪出了一丝贪婪的目光。
  卓武带着小莲和小梅转回客栈,心里只觉得膈应得慌。搬嫁妆过去,又怕妹子到时候吃亏,不搬嫁妆,又怕别人说卓府的闲话,真是为难。
  陆小琬见着卓武这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知是为了何事,拉了小莲到旁边细细一问,方才知道原因,心中大为光火,这不就是前世里的凤凰男吗?转了转眼珠子一想,这快落气儿的未婚夫也不能算凤凰男,凤凰男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堆,个个都是穷亲戚,可这刘府说什么都是皇亲国戚呢,哪有这样的凤凰男!
  要想让刘家不得逞,那就只有先转移婚前财产了。陆小琬眼睛转了转,向卓武招招手道:“二哥,别着急,我有个法子。”
  卓武见妹子不慌不忙的神情,心里也安定了一半,自小文君便是个机灵的,现在看起来她定是有了主意:“文君,你说说看,该怎么做才好?”
  “哥哥,你赶紧去找家田契买卖的……”陆小琬望了望卓武:“那叫什么?”
  “牙行。”
  “你去找家牙行,买上几十顷地,然后把我的陪嫁仆人都安置在那庄子上,值钱的东西留几样,到街上金银铺子里不拘买些看着耀眼,实则不值什么钱的东西放到嫁妆里边,拿着这些陪嫁过去便是了。”陆小琬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要不是考虑到陪嫁的东西太破烂会丢了卓家的面子,她还真想把荆州城里的杂货店都扫光,陪一堆坛坛罐罐嫁到刘家去呢。
  “文君,这样不好罢?”卓武犹豫的说:“若是爹娘知道我们这般偷梁换柱,恐怕会有一顿好骂。”
  “二哥,难道文君以后的幸福就不重要吗?”陆小琬抬起头来,眼里有着盈盈的泪水:“从你们说的话风里边,文君觉得那刘家摆明就想把我的陪嫁仆人都去卖掉,还想偷换我的嫁妆。二哥,我在这荆州城人生地不熟,难道你就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受刘家的欺负?”陆小琬一头扑到了床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二哥,你可以和刘家说,因为瞧着他们院子小了,住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打发陪嫁回临邛去了,贴补了陪嫁银子,都在我这里收着。至于那些嫁妆,也只是成亲那日摆出来看看,不过是贪看个数量罢了,谁还会拿起来仔细看的?更何况我还留了些值钱的,每一抬里搭上一件,谁又敢说我们卓家的东西不好?”
  卓武被陆小琬这一哭弄得六神无主,站在一旁搓着手道:“文君,你且莫着急,哥哥自然会帮你去弄好。”
  陆小琬听了,立刻止住哭声,转身惊喜的看着卓武道:“二哥,你愿意帮我?”
  卓武走过去,摸了摸陆小琬的头发道:“文君,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子,不帮你,难道还去帮那刘家?你放心,我下午就去联系牙行,到时候把田契交给你,你好好收着,可别让刘家人拿走了。”
  陆小琬得意的一瞟卓武,心想这二哥可真上道儿,笑着对卓武道:“二哥,你放心好了,那嫁妆单子我自己会拿得稳稳的,那些东西再不好也是我们卓家的,我绝不会便宜给了他们刘家!”
  卓武见着妹子笑得灿若春花,心里一动,回头把如霜小莲她们赶了出去,关上门对陆小琬道:“文君,二哥和你说个事儿,你可不要伤心,我瞧着妹夫似乎是不中用了。”
  陆小琬觑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卓武狐疑的望着她:“你竟早就知道了?文君,听谁说的?”
  把眼睛望向纸糊的格子窗,陆小琬有些尴尬,总不能说我前世看的书里边写着卓文君做了寡妇罢?眼睛转了转,她低声说:“我听阿爹的话里总是安慰着说做了寡妇没事,两个月以后就会来接我回去,心里猜着是这么一回事儿。”
  卓武点了点头道:“文君,你素来聪慧,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二哥只是想提醒你,若是妹夫身子真的不好,你可要自己心里有主意。”
  陆小琬茫然的望着卓武,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那纯真的眼眸望得卓武一阵尴尬,红了红脸,他清了清嗓子道:“二哥的意思是,若是妹夫真的病入膏肓,文君你便不要和他圆房,懂吗?”
  “圆房?”陆小琬恍然大悟,原来卓武的意思是要她保留清白之躯,等着二婚嫁人。
  卓武见妹子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以为她是被惊骇住了,脸更是涨得通红,话都说不通顺了:“这些话本不该是二哥来说的……只是现在阿娘不在,只能由二哥和你说了。文君,若是你定然会做寡妇,不如留了清白的身子,男人都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是……咳咳,反正这样对你好,再嫁以后第二个妹夫心里会舒服些。”
  看着卓武红得像番茄的脸,陆小琬觉得甚是好笑,卓武也算是成年人了,说到这些还是会脸红,本来想好好调笑他一番,但转念想到自己的身份,赶紧拿了袖子遮了脸,在衣裳遮挡下吃吃暗笑,肩膀耸个不停。
  卓武看着陆小琬这样子,心中也是懊悔自己鲁莽,哪能和未出阁的妹子说这些话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文君,你莫要哭了,都是二哥不好,但这些话二哥又不能不说,若是不提醒,怕你以后吃亏。你自己掂量着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陆小琬听了卓武这番话,实在有些忍不住,只能强装出一副颤抖的声音道:“二哥,我知道了,你且去帮我看看何处有好的庄子罢。”
  ☆、64挥毫设计赚黄金
  陆小琬前世是孤女;自从懂事起便在孤儿院长大,所以她一直很独立,还从未享受过这样的亲情;她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泪如雨下,被那位美妇人搂得紧紧的;紧几乎都不能呼吸,上面还不时的有热泪滚滚;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尽管泪水不停滴在脸上的感觉不是十分舒服,可陆小琬还是很感动于这种母爱。那位美妇人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一双手不住的在她背上拍打,她的每一声呼喊都是那样哀戚:“文君,你这个傻孩子,以后你别再这样了,母亲都担心死了!”
  “文君”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熟悉,陆小琬用劲的晃了晃脑袋,搜索着自己所熟悉的名叫文君的女子——咦,西汉的卓文君,那个和司马相如共谱了一首千古恋情的才情女子,自己难道穿到了她的身上?
  正在胡思乱想,就觉得头顶上的雨滴小了些,应该轮到自己说话了罢?抬头看了看那位美妇人,陆小琬脸上露出了一副惊奇的神色:“这位夫人,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那位美妇人似乎遭遇到什么打击似的,身子摇晃了下,一双凤眼盯住陆小琬不肯放松半点:“文君,我是你娘亲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了?”
  陆小琬迷惑的眨了眨眼睛,用手敲了敲脑袋,细长的眉毛蹙在了一起,白玉般的脸蛋上出现了一种惊奇的神色,仿佛是迷路的小孩在四处打量一般:“你是我娘亲?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那美妇人瞪着眼睛看了陆小琬半日,蹲□子,摸着她的小手道:“文君,你不要吓娘亲,告诉娘亲,你是识得我的,对不对?”
  看了看她焦急的神情,陆小琬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小姐,不会的,你是故意骗我们的,对不对?”这时一个穿着齐胸儒裙的女子从旁边走了出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陆小琬:“小姐,你别让夫人伤心了,快些告诉她,你知道她是你娘亲。”
  陆小琬看了看那女子,长得真是美貌,白嫩的皮肤,尖尖的下巴,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听她喊自己为“小姐”,也该是侍女一流的人物,可她与周围那些丫鬟又穿得不一样,那些丫鬟们,一溜儿穿着白色衣裙,配着粉色半臂,可她却是穿了一件齐胸的儒裙,上边是鹅黄的衫子,下边是浅绿和粉白搭配的连身长裙,衬托得她体态婀娜,行动姗姗。
  “我真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陆小琬很抱歉的看着四周的人道:“今儿一早起来,我就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她的眸子清亮亮的看着那位美妇人,一种无辜的神情看得让人无端有一种信任感。
  那位美妇人把手撑住头,又一阵低低的哭泣:“文君,这可怎生是好?你这模样,叫娘又怎放心得下?”旁边的那个美貌丫鬟俯□来,在美妇人耳边说:“夫人,我去请钟大夫过来给小姐瞧瞧。”
  那位美妇点点头道:“如霜,还是你机灵,快快去请了来。”
  看着如霜的背影从屋子里消失,那位美妇人用手不住摩挲着陆小琬的额头道:“可怜的孩子,娘亲知道这件事情吓坏了你,可这也是你的命。我们卓家虽然家大业大,可却断断乎做不出食言而肥的事情来,你不要这般想不通。”
  果然是卓文君了,陆小琬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悲伤,按照自己所知道的,自己或许该很快要做寡妇了,新寡在家时,还要被司马相如这个超级骗子用一曲《凤求凰》给骗走,自己在西汉的命运会是跟着这历史走向发展吗?
  “叫我一声娘亲罢,文君。”那美妇人还在锲而不舍的努力,她那悲伤的声音让陆小琬心里也莫名的痛了起来,她真怀疑是否这身体的主人还未离开,否则,像她这样的孤女,怎么会因为那份母爱而如此的伤心?
  手被握在温暖的掌心里,耳边传来细细的说话声:“你小时候便喜欢杏花,我们就给你在这里植下了百亩杏花。文君,你往窗外看看,杏花是不是开得很美?”
  陆小琬随着她的提示窗户外边瞧去,那杏花迷迷蒙蒙的一片,粉红粉白,交相争艳,风乍起,那漫天的花瓣便在空中飞舞着,如细碎的雪花末子般,带着馥郁的香味慢慢飘落。“杏花是很美,杏脯也很好吃。”陆小琬喃喃自语道。
  “文君,你终于记起来一点东西了!”美妇人一把搂住了她:“你可不是最爱吃杏脯的?快叫我一声,阿娘都要急死了!”
  “阿娘?”望着美妇人那水波涟涟的凤眼,陆小琬不由得轻轻喊了一声,马上觉得自己再一次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香味,似乎是春天里新生的青草味道,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钻进了她的鼻孔。闭上眼睛,陆小琬伸手抱住了美妇人的腰,在她的衣裳上蹭了蹭,又喊了一声:“阿娘。”
  美妇人喜不自胜:“文君,阿娘的乖孩子!”捧着她的脸亲了下,柔软的唇触在她的脸上,一点点的微痒之感。
  就听外边有人说话,抬头一看,却那个叫如霜的侍女领了一位老大夫进来,大家慌慌忙忙让开一块空地儿,让大夫给陆小琬诊脉。钟大夫伸出手指压住她的脉门,细细的诊治了一回,皱眉道:“文君小姐并无大碍,为何却不记得人了?”叫她换了一只手,再诊了一回,方迟迟疑疑的说:“卓夫人,文君小姐这病恐怕是忧思积聚,在脑部形成梗阻,故而会忘掉一些东西,这倒也不碍事,只需慢慢在她耳边提点便是了。我且开个方子,安神补脑,叫文君小姐服上几日,也便会好起来了。”
  卓夫人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了钟大夫的方子叫侍女出去抓药,这边又叫侍女把钟大夫好生送了出去。转身看了看陆小琬,卓夫人笑眼弯弯:“文君,这春光晴好,你且陪阿娘去走走。”
  陆小琬心里想着一早起来还没吃饭,便被这群人折腾了老半天,肚子里早就唱起了空城计,哪还有闲工夫陪卓夫人“寻花问柳”,于是皱了皱眉毛道:“阿娘,我饿了,先让我吃了早饭再说罢。”
  听到陆小琬这般说,卓夫人恍然惊觉,赶紧叫侍女把早饭送了上来:“都愣在旁边做什么,赶紧把小姐的早饭给摆上!”
  一个侍女拎着螺钿红漆食盒走了过来,打开盖子,就闻到一种浓郁的香味,陆小琬的食指不由得欢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