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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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诉 更新:2021-05-04 17:53 字数:4881
“焦虑之梦”。如果把这类梦,也算在愿望达成之列,相信对一般未受过梦析训练的人,更不容易接受。
但在此我可以简单谈谈焦虑之梦。事实上,这种梦并非梦的解析的另一对象,它只不过是以梦本身来表示出一般焦虑的内容而已。我们梦中所感受的焦虑就是梦内容所明白地表示的那些念头而已。如果我们想对这种梦再作解析,那就会发觉梦所表示的焦虑就如恐惧症所生的焦虑一样,它只是由某种念头的存在而引起焦虑。举例而言,从窗口掉下去是有可能,因此一个人走近窗口时应当小心些。但我们就不懂为什么对这类恐惧症病人而言,靠近窗口竟会带给他们那么大的焦虑远超过事实上所需的小心,同样地对这种恐惧症的解释,也可适用于焦虑之梦。这两者一样地,焦虑均附着于来自另一来源的某种意念上。
由于梦中之焦虑与心理症焦虑有密切关系,既提到了前者,使我不得不在此对后者作一番讨论。在一八九五年,我曾写了一篇有关焦虑心理症之短文,主张“心理症焦虑”均起源于性生活,而且多为其原欲由正常的对象转移而无所发泄。这论点的正确性,经过几年来的例证,均屡试不爽。而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种结论:“焦虑之梦”的内容多与性有关,也就是这种内容中所附的“性欲”转化而产生“焦虑”。以后我将再利用机会找几个心理症病人的梦作分析,来印证这个结论。而且最后当我要完成梦之理论时,我将会重新再对这焦虑之梦,作一番探讨而指出它们也完全符合愿望达成的理论。
●注释:
〔1〕约等于副教授。以下暂译为副教授。在奥国境内,这种任派均由教育部指定。有关这件推荐的事实,可于弗氏一八九七年二月八日给弗利斯的信中找到,而这梦也在三月十五日的信内提到。以下所提提名荐升的内幕,当然是指着当时在维也纳猖獗的反犹太人风气。(译者按:弗洛伊德为犹太人)
〔2〕连我自己事后也百思不解,为什么在我克服了对分析所具的阻力以后,我的记忆力竟怪到对自己说,我只有一个叔叔,而梦中的叔叔就是他。事实上,当我完全清醒时,我很清楚我一共有五个叔叔,只是我比较喜欢其中一位而已。
〔3〕此段系哥德《浮士德》中第四幕墨菲斯佗弗雷斯的道白,弗氏在本书第六章 第七节曾再度引用,他对此段非常欣赏,亦曾于一八九八年二月九日给弗利斯的信中提到,并且在一九三○年弗氏领取“哥德奖”时所作的演讲中,又提到这句话。
〔4〕译注:Strachey版本译为心理力量Psychicalforces。
〔5〕这种伪善的梦,在我与别人,均非少见。记得我正为某件科学问题而操心的那几夜,我都一直梦见与一位绝交多年的朋友,重修旧好。经过多次的努力,我终于探究出这梦的真正意义。那其实是用来鼓励我自己忘掉那尚残留心内的疙瘩,而使自己能对那件事情不再介意,但在梦中,我却虚伪地扮演了相反的角色。我曾记载过“虚伪的伊底帕斯梦”,而在那里面,我们也可看出梦思中的“敌视”、“死亡愿望”,均被表现出来的“温柔”、“善心”所取代。
〔6〕以后我们再提到刚好相反的情形——梦表示第二心理步骤,所企求的愿望。
〔7〕试比较“坐着给画家绘像”与哥德Totalitüt中之诗句:当他失去了背面,他的高贵又焉能存在呢?
〔8〕我自己深感把这段歇斯底里症的病情列在篇幅内讨论,殊为不当。因为这儿只是片段的陈述,无法作一整个的个案报告,但我仍衷心希望这能帮助各位了解梦与心理症病人的密切关系。
〔9〕就像梦到熏鲑、晚餐的情形一样。
〔10〕梦往往被陈述时均不能完全,而只有借着分析,才能点点滴滴地找出一些线索来,而这些线索往往成了“破案”的关键。参照第七章 梦的遗忘。
〔11〕这几年来,许多听过我的讲学的人,也都纷纷写信告诉我,他们在治疗病人时,也有这种类似的经验。
〔12〕就我所知,不少当代的诗人,并未听过我的“精神分析”、“释梦”,但却由他们本身的经验里,归纳出同样的真谛:“以伪装的面目、身份表示出受压抑的希望”(如Spitteler所作“我最早的生活经验”一文)。在此,我并拟再抄一段兰克有关这方面的结论“就婴期‘性资料’的说法来看,梦往往是代表达成的心愿,而且多半是性欲的愿望以改装过的、象征的形式出现”。我从不曾提过我完全同意兰克这句话。其实这句话,就我看来是完全对的。但我却发现因为这种话,而使精神分析备受攻击,以为我们的主张竟是“所有梦,均含有‘性’的成份”。果真一个人对兰克这种话会曲解成这种独断意思,那么那人也着实太欠修养了,他们也未免太急于攻击别人了。就在几页前,我曾提过不少小孩的梦(到乡间远足、有一餐饭没吃等),其他我也提过口渴、想小便,单纯的方便或舒服的梦。甚至兰克本人也并未用独断的口气说出那句话,他是说“而且多半是性欲的愿望”,何况这结论也可以由大部分成人的梦,加以证实呢!然而,最主要问题是我们精神分析学者所用的“性的”一词,并非与一般人所意会的意义完全雷同,而反对我们的人永远不会推究,我所说的梦,是否真的全部由我们所说的“原欲的机动”所促成。
第五章 梦的材料与来源
前言
由于分析了伊玛打针的梦以来,我们了解到梦是一种愿望的达成;而紧接着我们便一直把兴趣集中于这论调的讨论与证明上,以期能找出梦的一般通性;而也因此我们在解析过程中,多少忽略了其他一些特殊问题。现在,既然我们已在这条路上找到了终点,且让我们回过头来,另寻一新径,试图对梦作更深一层的探究。可能此后我们将少提到“愿望的达成”,但将来我仍会再综合起来作一结论的。
现在我们已知道,循着解析的手法,我们可以由梦之“显意”看出更具意义的梦之“隐意”。然而在“显意”中所显示的哑谜、矛盾常常不能满足我们释梦的工作,因此对于每个梦作更详尽的个别探究,确实是非常需要的。
以前的学者对梦与醒觉状态的关系,以及梦的材料与来源所发表过的意见,此地不拟详述。但我们在此要特别提出三个常被提到,但从不曾清楚阐释过的主张:
一、梦总是以最近几天印象较深的事为内容(Robert,Strümpel,Hildebrandt,WeedHallam均主张此说)。
二、梦选择材料的原则完全迥异于醒觉状态的原则,而专门找一些不重要的次要的被轻视的小事。
三、梦完全受儿时最初印象所左右,而往往把那段日子的细节,那些在醒觉时绝对记不起来的小事重翻旧帐地搬出来〔1〕。
当然,他们对这些有关梦材料的选择,所作的种种看法,均是以梦之“显意”为准的。
甲、梦中的最近印象以及无甚关系的印象…
以我个人的经验而言,梦内容的来源到底是什么?我一定马上回答“几乎在每一个我自己的梦中均发现到其来源就在做梦的前一天的经验”。事实上,不只我一人如此,大部分的人也均有此感。基于这个事实,我往往在解析梦时,先问清做梦的前一天内发生什么事,而尝试在这里找出一些端倪。就大部分个案而言,这的确是一条捷径,就上章我曾分析过的两个梦(伊玛的打针与长着黄胡子的叔父)来看,的确一问起前一天的事,整个疑梦就水落石出了。但为了更进一步证明它是多真实的方法,我将把自己的“梦记本”抄几段以飨读者。以下我拟提出一些与梦内容之来源问题有关的几个梦:
一、我去拜访一家很不愿接见我的朋友……,但同时却使一个女人枯等着我。
来源:当晚有位女亲戚曾与我谈到她宁可等到她所需要的汇款到手,直到……。
二、我写了一本有关某种植物的学术专论。
来源:当天早上我在书商那儿看到一本有关樱草属植物的学术专论。
三、我看到一对母女在街上走,那女儿是一个病人。
来源:在当天晚上,一位在接受我治疗的女病人,曾对我诉苦,说她妈妈反对她继续来此接受治疗。
四、在S&R书局,我订购一份每月索价二十佛罗林(一种英国银币,值二先令)的期刊。
来源:当天我太太提醒我,每周该给她的二十佛罗林还没给她。
五、我收到社会民主委员会的信,并且称呼我为会员。
来源:我同时收到筹划选举的自由委员会,以及博爱社的主席的来涵,而事实上,我的确是后者的一个会员。
六、一个男人,就像伯克林一般,由海里沿峭壁如履平地地走上来。
来源:妖岛上的德利佛斯以及其他一些在美国的亲戚所传述的消息等等。
现在,紧接着我们就有一个问题,到底梦果真只是当天的刺激所引起的吗?或者是在最近的一段期间所得的印象均可影响梦的产生呢?这当然不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但我却愿意在此先对这当天所发生的事,对梦所影响的重要程度作一探讨。每次只要我发觉我的梦的来源是两三天前的印象,我就再细心去研判它,而我就发现到这虽是两三天前发生的事,但我在做梦前一天曾想到这件事。那也就是说,那“印象的重现”曾出现在“发生事情的时刻”与“做梦的时刻”之间,而且,我能够指出许多最近所发生的事,因为勾起了我旧日的回忆,以致重现于梦中。但,另一方面,我仍无法接受史瓦伯拉所谓的“生物意义上的规则时差”。他以为在引起产生梦印象的白天经验与梦中的复现,其时间差不会超过十八小时。
目前,我只能说,我深信每个梦的刺激来源,均来自“他入睡以前的经验”。
艾里斯,他对这问题也很有兴趣,而且曾费尽心血地想找出经验刺激至梦中复现之间的时差,但也仍无法得到结论。他曾叙述一个自己的梦:他梦见他在西班牙,他想去一个叫Da-raus或Varaus,或Zaraus的地方。但醒来后,他发觉他根本记不起有过这种地名,同时也无法联想出什么来。但几个月后,他发现到在由SanSebastian到Bilbao的铁路途中,的确有一个站叫做Zaraus,而这个旅行是他做这梦前八个月去的。
因此最近发生的印象(做梦当天则为特例),事实上与很久很久以前所发生过的印象,对梦内容所具的影响是一样的。
只要是那些早期的印象与做梦当天的某种刺激(最近的印象)能有所连带关系的话,那么梦的内容是可以涵盖一生各种时间所发生过的印象。
但究竟为什么梦会那般器重最近的印象呢?如果我们再拿以上曾举过的一个梦,来作更详尽的分析,也许可以获得某种假设。
关于植物学专论的梦
“我写了一本关于某种植物的专论,这本书就放在我面前。我翻阅到书中一页折皱的彩色图片,有一片已脱水的植物标本,就像植物标本收藏簿里的一样,附夹在这一册里头。”
分析
当天早上,我曾在某书商的玻璃橱窗内,看到一本标题为“樱草属”的书,这显然是一本有关这类植物的专论。
樱草花是我太太最喜爱的花,她最喜欢我回家时顺手买几朵给她。而我最感遗憾的便是,我很少记得带这花回来给她。由这送花的事,我联想另一件最近我才对一些朋友们提起的故事。我曾用此故事,来说明我的理论——“我们经常由于潜意识的要求,而遗忘掉某些事情;其实,我们可由这遗忘的事实,追溯出此人内心不自觉的用意。”我所说的那故事是这样的:有位年轻太太,每年她生日时,她先生总会送给她一束鲜花,而有一年,她先生竟把她的生日忘了。结果那天他太太一看他空着手回到家,竟伤心地啜泣起来。这位先生当时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等到他太太说出,“今天是我的生日”时,他才恍然大悟,自打脑袋地大叫“天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竟完全忘掉了!”而马上回过头想出去买花。但她已伤心不已,并且坚称她丈夫对她生日的遗忘,分明是已不再像往日那般爱她的铁证。而这位L女士两天前曾来过我家找我太太,并且要她转告我,她现在身体已完全康复(她几年以前,曾接受过我的治疗)。
其他还有一些补充的事实:我确实曾经写过一篇关于植物学的专论,我所谈的是古柯植物的研究报告,而这篇报告引起了喀勒的兴趣,以导致发现到其中所含古柯碱的麻醉作用。当时,我曾预示古柯所含的类碱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