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低诉      更新:2021-05-04 17:53      字数:4782
  病人闭眼了。
  〔7〕注意力的功能将于第七章 再行探讨。
  〔8〕一九一九年附注:Siberer(1909,1910,1912)曾对释梦作一极重要的贡献;他直接观察到意志如何直接变为视觉影像的过程。
  〔9〕有关释梦的技巧,以后会再提到,其他关于精神分析治疗术所利用的梦析问题,另有专著详论。
  〔10〕一九一四年附注:这是我所提出详释的第一个梦。
  〔11〕Kahlenberg是维也纳近郊的胜地。
  〔12〕我以为梦的这部分,再探下去并无法将其中的隐含都揭发出来。如果我执著于这三个女人的比较,也许会使我更难开正题——这也就是说每个梦都难免还会留下一些谜,作为与人类所能了解的部分的临界点。
  〔〔13〕这是所有德文版本的错印,其实弗氏首次发表“古柯碱”的论文为一八八四年。在钟士的弗洛伊德第一卷第六章 有关于“古柯碱”的详尽的报道,而所说好友概指马索。
  〔14〕德文这两个字“Diphtherie”与“Dysenterie”更相近。
  〔15〕这位老友即指弗利斯医师,柏林的耳鼻喉科医生兼生物学家,他就在弗氏出版此书前后对其学说甚有影响。
  〔16〕这个梦的那部分分析,以后在第六章 第一节,会再探讨。这段分析弗氏曾在他早期所著科学心理的计划第一卷第二十一节,以说明移置的机转。
  〔17〕在弗氏这段期间的作品,曾多次提到这位老妇人。(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第七、八章 ,并且在他写给弗利斯一九○一年七月八日的信中,也提起此老妇人的死讯。)
  〔18〕虽然你们也看得出,我并未能将所有在分析过程中使我想起的事实,丝毫不漏地写出来。
  〔19〕在弗氏一九○○年七月十二日写给弗利斯的信中,他曾提到他后来重游做这个梦的故地Bellvue,他写道:“你可曾想到,将来也许有一天,在这房子里会摆上一大理石,上面刻着:在这房子里,在一八九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梦的秘密被弗洛伊德博士所揭穿!”
  第三章 梦是愿望的达成
  当一个人爬山涉水,披荆斩棘;终于爬上一个视界辽阔的空旷地,而再发现下去便是一路坦途时,他最好是停下来,好好地想一想,下一步如何走才好〔1〕?同样地,我们现在在学习“释梦”的途中,此时也该作这份功夫。如今,我们正发现那乍现的曙光。梦,它不是空穴来风、不是毫无意义的、不是荒谬的、也不是一部分意识昏睡,而只有少部分乍睡少醒的产物。它完全是有意义的精神现象。实际上,是一种愿望的达成。它可以算是一种清醒状态精神活动的延续。它是由高度错综复杂的智慧活动所产生的。然而,当我们正为这些发现而得意时,一大堆的问题又呈现在眼前。果真梦是理论上所谓的愿望的达成,那么这种达成以如此特殊而不寻常的方式出现又作如何解释呢?在形成我们醒后所记得的梦象前,究竟我们的梦意识经过多少变形呢?这些变形又是如何发生呢?梦的材料又是从何而来呢?还有梦中的许许多多特点,臂如其中内容怎么会互相矛盾呢?梦能对我们的内在精神活动有所指导吗?能指正我们白天所持的观念吗?我以为,目前这一大堆问题最好暂且搁置一旁,而只专注一条途径。我们已发现梦是愿望的达成,下一步骤就在决定,这是否为所有梦的共同特征呢?或者那只是刚刚一个我们分析过的梦的特殊内容(有关伊玛打针的梦)。因为甚至我们已经得出“所有梦均有其意义与精神价值”的结论,我们仍需考虑“每一个梦的意义并非都相同”的可能性。我们所考虑过的第一个梦是愿望的达成,但很可能第二个梦是一种隐忧的发觉,而第三个梦却是一种自我检讨,而第四个梦竟只是回忆的唤醒。是不是除了愿望达成以外,还有别种梦呢?或难道只有这一种梦呢?
  梦所代表的“愿望达成”往往是毫无掩饰、极为明显的,以致反而使人觉得奇怪,为什么梦会到最近才开始为人了解。有些梦,我经常可以以实验手法,随心所欲地引出来。譬如,如果我当天晚上吃了咸菜或其他很咸的食物,那么晚上我会渴得醒过来。但在这“醒过来”之前,往往先有一个同样内容的梦——我在喝水,我正喝着大碗的水,那滋味就有如干裂了的喉头,饮入了清凉彻骨的冰水一般地可口。然后我惊醒了,而发觉我确实想喝水。这个梦的原因就是我醒来后所感到的渴。由这种感觉引起喝水的愿望,而梦告诉了我它已使这愿望达成,因此它确有其功能,而其本质我不久即会提到。我平时睡眠极好,不易被身体的需求所扰醒;如果我能用这喝水的梦,来缓和我的渴,我就可以不用渴得醒过来。它就是如此一种“方便的梦”,梦就如此取代了动作。然而,很不幸地,饮水止渴的需求,却无法像我对M医师、奥图等报复的渴望一般,用梦就能满足,但其动机是一样的。不久前,我有一个与这稍微有点不同的梦,这次我在上床前,就已觉得口渴,而把我床头旁小几上的开水,整杯喝光,再去睡觉。但到了深夜,我又因口渴而不舒服,如果要再喝水,势必要起床,走到我太太床边的小几上拿茶杯不胜麻烦。因此,我就梦见我太太由一瓮子内取水给我喝。这瓮子是我以前从意大利西部古邦Etrusia所买回来收藏的骨灰坛。然而,那水喝起来是那么样的咸,(可能是内含骨灰吧!)以致我不得不惊醒过来。梦就是这般地善解人意。由于愿望的达成是梦唯一的目标,其内容很可能是完全自私的。事实上,贪图安适是很难与体贴别人不冲突的。梦见骨灰坛很可能又是一次愿望的达成,很遗憾我未能再拥有那坛,就像那放在我太太床侧的茶杯一样,我现拿不到了。而且,这坛子很适合我梦中的咸味,也因此才能促使我惊醒〔2〕。
  在我年轻时,这种“方便的梦”经常发生。当时,我经常工作到深夜,因此早上起床对我而言,成了一件要命的差事。因此清晨时,我经常梦到我已起床在梳洗,而不再以未能起床而焦念,也因此我能继续酣睡。一个与我同样贪睡的医院同事也有过同样的梦,而且他的梦显得更荒谬、更有趣。他租了一间离医院不远的房间,每天清晨在一定的时刻女房东就会叫他起床。有天早上,这家伙睡得正甜时,那房东又来敲门,“裴皮先生,起床吧!该上医院去了。”于是,他做了一个如下的梦:他正躺在医院某个病房的床上,有张病历表挂在他头上,上面写着“裴皮·M,医科学生,二十二岁”,于是一翻身,又睡着。事后,他坦白承认这梦的动机,无非是贪睡罢了〔3〕!
  尚有一个例子:我的一个女性病人曾作过一次不成功的下颚手术,而受医师指示,一定每天要在病痛的颊侧作冷敷,然而,她一旦睡着了,就经常会把那冷敷的布料全部撕掉。有一天,她又在睡中把敷布拿掉,于是我说了她几句,想不到,她竟有以下的辩词:这次我实在是毫无办法,那完全是由夜间所做的梦引起的。梦中我置身于歌剧院的包厢内,全神贯注于演唱中。突然想到梅耶先生正躺在疗养院里受着下颚痛的折磨。我自语道:“既然我自己并无痛感,我就不需要这些冷敷,也因此我丢弃了它。”这可怜的病人所做的梦,使我想起当我们置身于不愉快的处境时,往往口头上会说:“好吧!那我就想些更愉快的事吧!”而这梦也正是这种“愉快的事”。至于被这病人所指为颚痛的梅耶先生,只是她自己所偶然想起的一位朋友而已。
  在一些健康人的身上,我也很容易地收集了一些“愿望达成”的梦。一位深悉我的梦的理论的朋友,曾解释这些理论给他太太听。有一天他告诉我:“我太太昨晚做梦说是她的月经又快来了,而这意思你大概很清楚吧!”当然,我很清楚当一个年轻太太梦见她月经快来时,其实是月经停了。我可以想象,她实在还很想再能自由一段日子,而不受生下子女后的负荷。另一位朋友写信告诉我,他太太最近曾梦见上衣沾满了乳汁,这其实也是怀孕的前兆。但这并非他们的头一胎,而是这年轻的妈妈,心里多么盼望,这即将诞生的第二胎比第一胎有更多的乳汁吃。
  一位年轻女人由于终年在隔离病房内,照顾她那患传染病的小孩,而很久未能参加社交活动。她曾做了个梦,梦见她儿子康复,她与一大堆包括道岱特、鲍格特、普雷弗特以及其他作家在一起,这些人均对她十分友善亲切。在梦里,这些人的面貌完全与她所收藏的画像一样。普雷弗特,这人的容貌,她并不熟悉,但看来就像那好久以来第一个从外界进到这病房来作消毒工作的人。很明显地,这梦可以解释为:“此后将不再是枯燥的看护工作而已,快乐的日子即将来临了!”
  看来这些收集已足以显示出,梦无论是如何地复杂,大部分均可以解释为愿望的达成,而且甚至内容往往是毫不隐饰即可看出的。大部分,它们多是简短的梦,而与那些使释梦者需要特别花脑筋研究的复杂梦象,形成鲜明对比。然而,只要你肯对这些最简短的梦再作一番探讨,你会发现那实在是非常值得的。我以为,小孩子由于心灵活动较成人单纯,所以所做的梦多为单纯一点的。而且根据我的经验,就像我们研究低等动物的构造发育,以了解高等动物的构造一样,我们应该可以多多探讨儿童心理学,以了解成人的心理。然而,很遗憾地,迄今很少有识之士能利用小儿心理的研究达到这目的。
  小孩子的梦,往往是很简单的愿望达成〔4〕,也因此比起成人的梦来得枯燥,然而它们虽产生不了什么大问题,但却提供了我们无价的证明——梦的本质是愿望的达成。我曾经由我自己的儿女收集了不少如此的梦。
  在一八九六年夏季,我们举家到荷尔斯塔特远足时,我那八岁半的女儿以及五岁三个月的男孩各做了一个梦。我必须先说明的,那年夏天我们是住在靠近奥斯湖的小山上,在天气晴朗时,我们可以看到达赫山,如果再加上望远镜,更可清晰地看到在山上的西蒙尼小屋。而小孩们也不知怎地,天天就喜欢看这望远镜。在远足出发前,我向孩子们解释说,我们的目的地荷尔斯塔特就在达赫山的山脚下。而他们为此显得分外兴奋。由荷尔斯塔特再入耶斯千山谷时,小孩们更为那变幻的景色而欢悦。但五岁的男儿渐渐地开始不耐烦了,只要看到了一座山,他便问道:“那就是达赫山吗?”而我的回答总是:“不,那还是达赫山下的小丘。”就这样地问了几次,他缄默了,也不愿跟我们爬石阶上去参观瀑布了。当时,我想他也够累了。想不到,第二天早上,他神采飞扬地跑过来告诉我:“昨晚我梦见我们走到了西蒙尼小屋。”我现在才明白,当初我说要去达赫山时,他就满心地以为他一定可以由荷尔斯塔特翻山越岭地走到他天天用望远镜所憧憬的西蒙尼小屋去。而一旦获知他只能以山脚下的瀑布为终点时,他是太失望了、太不满了。但梦却使他得到了补偿。当时,我曾试图再问此梦中的细节,他却只有一句:“你只要再爬石阶上去六小时就可以到的。”而其他内容却是一片空白,无可奉告的贫乏。
  在这次远足里,我那八岁半的女儿,也有一些可爱的愿望,靠着梦来满足。我们这次去荷尔斯塔特时,曾带着邻居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爱弥儿同行,这小孩子文质彬彬,颇有一个小绅士的派头,相当赢得小女的欢心。次晨,她告诉我:“爹!我梦见爱弥儿是我们家庭的一员,他称呼你们‘爸爸’‘妈妈’,而且与我们家男孩子一起睡在大卧铺内。不久,妈妈进来,把满手的用蓝色、绿色纸包的巧克力棒棒糖,丢到我们床底下。”我那小男儿,这家伙我显然未传给他丝毫释梦的道理,就像我曾提过的一般时下的作家一样,大骂他姐姐的梦是荒谬绝伦。而小女却为了她的梦中的某一部分,仍奋力抗辩。此时如果以心理症理论的观点,来看这一段她所力争的部分究竟是什么呢?她说:“说爱弥儿是我家的一员,确实是荒谬,但关于巧克力棒棒糖却是有道理的。”而这后段实令我不解,还是后来妻才为我作了一番合理的解释。原来在由车站回家的途中,孩子们停在自动售货机前,吵着要买就像女儿梦见的那种用金属光泽纸包的巧克力棒棒糖。但妻认为,这一天已够让他们玩得开心遂愿了,不妨把这愿望留待梦中去满足吧!而这一段我未注意到的插曲,经由妻一说,小女梦中的一切,我就不难了解了。那天,我自己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