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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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令夕改 更新:2021-05-04 17:33 字数:4774
钱。沉香四钱。人参五钱。为末。蜜丸如弹子大。午食后临卧时各噙化一丸。甫四丸。胸中
恍如有物推下。三年所苦。一朝若失。
震按此条初时用冷药冷服。人犹可及。至不知饥饱胀满欲裂。不用六君五皮。竟以熟地
萸肉、参、 、五味、河车填补。断不可及。庄一生之噙化丸。亦未易及也。
孙一奎治溧水令君吴涌澜夫人。每五更倒饱。必泻一次。腹常作胀。间亦痛。脉两手寸
关洪滑。两尺沉伏。孙曰。此肠胃中有食积痰饮也。乃与总管丸三钱。生姜汤送下。大便虽
行。不甚顺利。又以神授香连丸和之。外用滑石、甘草、木香、枳壳、山楂、陈皮、白芍、
酒连。调理而安。
吴九宜每早晨腹痛泄泻者半年。粪色青。腹膨 。人皆认为脾肾泄也。为灸关元三十壮
服补脾肾之药。皆不效。自亦知医。谓其尺寸俱无脉。惟两关沉滑。大以为忧。恐泻久而
六脉将绝也。东宿诊之。曰君无忧。此中焦食积痰泄也。积胶于中。故尺寸脉隐伏不见。法
当下去其积。诸公用补。谬矣。渠谓敢下耶。孙曰。何伤。素问云。有故无殒。亦无殒也。
若不乘时。久则元气愈弱。再下难矣。以丹溪保和丸二钱。加备急丸三粒。五更服之。巳刻
下稠积半桶。胀痛随愈。次日六脉齐见。再以东垣木香化滞丸调理而安。
震按二条亦皆通因通用之法。但总管丸合神授香连丸为一路。保和丸加备急丸为一路。
要看其对证投药处。又二证皆不以参、术调理。次案更以木香化滞丸调理。是即神明于规矩
喻嘉言治陈彦质下利证。因旧患肠风下血。近三十年。体肥身健。不以为意。一冬忽然
下血数斗。盖谋虑忧郁。过伤肝脾耳。延至春月。血尽而下尘水。水尽而去肠垢。纳食不化
直出如箭。肛脱三五寸。昼夜下利二十余行。面色浮肿。唇焦口干鼻煤。咸云不治。喻独
以为有五可治。乃曰。若果阴血脱尽。当目盲无所视。今双眸尚炯。是所脱者。下焦之阴。
而上焦之阴犹存也。一也。若果阳气脱尽。当魄汗淋漓。目前无非鬼像。今汗出不过偶有。
而见鬼亦止二次。是所脱者。脾中之阳。而他脏之阳犹存也。二也。胃中尚能容谷些少。未
显呕吐哕逆之证。则相连脏腑。未至交绝。三也。夜间虽艰于睡。然交睫时亦多。更不见有
发热之候。四也。脉已虚软无力。而激之间亦鼓指。是禀受原丰。不易摧朽。五也。但脾脏
大伤。阳陷入阴。故大股热气从肛门泄出。如火之烙。则阳气去绝不远耳。生死大关。全于
脾中之阳气复与不复定之。阳气渐复。则食可渐化。而肛亦渐收。泄亦渐止矣。用药惟参、
术之无陂。复气即寓生血。祗嫌才入胃中。即从肠出。乃先以人参汤调赤石脂末服之。稍安
次以人参、白术、赤石脂、禹余粮为丸。服之全愈。
少司马李萍槎。食饮素约。三日始更一衣。偶因大便后。寒热发作有时。颇似外感。其
实内伤。非感也。缘素艰大便。努挣伤气。故便出则阴乘于阳而寒。顷之少定。则阳复胜阴
而热也。若果外感之寒热。何必大便后始然耶。医者先治外感不应。谓为湿热。而用滑利之
药驱导之。致向来燥结者。转变肠 。便出急如箭。肛门热如烙。又用滑石、木通、苓、泻
等。冀分利小水以止泄。不知阴虚。自致泉竭。小便从何得来。于是食入不能停留。即从下
注。将肠中之垢。暗行驱下、其臭甚腥。色白如脓。虽大服人参。而下空反致上壅。胸膈不
舒。喉间顽痰窒塞。口燥咽干。彻夜不寐。一切食物。惟味薄质轻者。胃中始爱而受之。久
久阴从泻伤。阳从汗伤。两寸脉浮而空。阳气越于上也。关尺脉微而细。阴气越于下也。阴
阳不相维。附势趋不返矣。议用四君子汤为补脾胃之正药。去茯苓以其淡渗恐伤阴也。加山
茱萸以收肝气之散。五味子以收肾气之散。宣木瓜以收胃气之散。白芍药以收脾气及脏气之
散。合之参、术之补。甘草之缓。再佐升麻之升。俾元气下者上而上者下。团聚于中不散。
斯脉不至上盛。腹不至雷鸣。污不至淋漓。肛不至火热。庶饮食可加。便泄渐止。是收气之
散。为吃紧关头。故取四味重复。藉其专力。又须大剂药料煎浓膏。调余粮、赤石脂二末频
服。缓咽为佳。古云。下焦有病患难会。须用余粮赤石脂。盖肠胃之空。非二味不填。肠垢
已去。非二味不复其粘着之性。又况误以石之滑者伤之。必以石之涩者救之。尤有同气相求
震按二条以补救虚。以涩固脱。乃治久利之旧法。次案大剂酸收。则新法也。
周慎斋治一人常脐痛。痛则大便泄。此脾虚肾水上泛。以下犯上。寒在肾也。宜温肾则
水安不泛。升胃气则土旺而痛不作。泻从何来。用白芷七钱。北味、鹿茸、人参、炮姜各一
两。元米糊丸。白汤下。
震按此条立言简括。立方精卓。近惟叶案有云。久泻无不伤肾。食减不化。阳不用事。
八味肾气。乃从阴引阳。宜乎少效。用鹿茸、人参、阳起石、茯苓、炮附子、淡干姜。可与
卷二
伤食
属性:罗谦甫治博儿赤马刺。因猎得兔以火炙食过多。抵暮困倦。渴饮潼乳斗余。是夜腹胀如
鼓。疼痛闷乱。吐泻不得。躁扰欲死。其脉气口大二倍于人迎。右关尤有力。盖炙肉干燥。
多食以致发渴。畅饮潼乳。肉得湿而胀滂。肠胃俱填塞。无更虚更实传化之理。内经云。阴
气者。静则神藏。躁则消亡。饮食自倍。肠胃乃伤。今因饮食太过。使阴气躁乱。神不能藏
死在旦夕矣。若非峻急之剂。岂能斩关夺门。遂以备急丸十粒。分二次服。又与无忧散五
钱。须臾大吐大下。约去二斗余。腹中渐空快。次日以粥饮调理而愈。
茶商李。富人也。啖马肉过伤。腹胀。医以大黄巴豆治之。转剧。抱一翁项彦章后至诊
之。寸口脉促。而两尺将绝。彦章曰。胸有新邪。故脉促。宜引之上达。今反夺之。误矣。
饮以涌剂。且置李中座。使人环旋。顿吐宿肉。仍进神芎丸大下之。病去。众咸服。
孙东宿治大宗伯董浔老。年六十七。向有脾胃疾。暑月以过啖瓜果而胸膈胀痛。诊其脉
寸关弦紧。观其色。神藏气固。考其所服药。不过二陈平胃加查、芽等。不知此伤于瓜果
寒湿淫胜也。经云。寒淫所胜。治以辛温。而瓜果非麝香肉桂不能消。前方所以无效耳。
乃用高良姜、香附各一两。肉桂五钱。麝香一钱。为末。每服二钱。酒调下之。两三日。则
胸膈宽而知饿矣。
龚云林治一人。腊月赌食羊肉数斤。被羊肉冷油冻住。堵塞在胸膈不下。胀闷欲死。诸
医掣肘。龚见其六脉俱有。用黄酒一大坛。温热。入大缸内。令患人坐于中。众手轻轻乱拍
胸腹背心。令二人吹其耳。又将热烧酒灌之。次服万亿丸。得吐泻而愈。
震按缪仲淳治老人伤冷食及难化之物。用老姜紫苏煎汤。置浴锅内。令病患浸其中。以
热汤揉心胃肚腹。气通而食化。与此法同。
石顽治幼科汪五符。夏月伤食。呕吐。发热颅胀。自利黄水。遍体肌肉。扪之如刺。六
脉模糊。指下寻之。似有如无。足胫不温。自认阴寒而服五积散一服。其热愈炽。昏卧不省
第三日。自利不止。时常谵语。至夜尤甚。乃舅叶阳生以为伤暑。而与香薷饮。遂头面污
出如蒸。喘促不宁。足冷下逆。歙医程郊倩以其证大热而脉息模糊。按之殊不可得。以为阳
脱亡之候。欲猛进人参、附子。云间沈明生以为阴证断无汗出如蒸之理。脉虽虚而证大热。
当用人参白虎。争持未决。取证于石顽。诊其六脉。虽皆涩弱模糊。而心下按之大痛。舌上
灰刺如芒。乃食填中宫。不能鼓运其脉。往往多此。当与凉膈散下之。诸医正欲藉此脱手。
听其用药。一下而神思大清。脉息顿起。当知伤食之脉。虽当气口滑盛。若屡伤不已。每致
涩数模糊。乃脾不消运之兆也。此证设非下夺而与参附助其壮热。顷刻立毙。可不详慎而妄
叶新宇停食感冒。而两寸关皆涩数模糊。两尺皆沉弦。而按之益坚。虽其人尚能行走。
而脉少冲和。此必向有陈气在少腹。询之。果患寒疝数年。因缓辞不便用药。是夜即腹暴满
而逝。门人问曰。叶子偶抱小恙。何以知其必死而辞之。曰。凡人胃满则肠虚。肠满则胃虚
更实更虚。其气乃居。今胸有食而腹有积。上下俱困。能保其不交攻为患乎。当知厥疝入
腹。香港脚冲心等疾。皆是阴邪搏结。郁积既久。则挟阴火之势而上升。若胸中阳气有权。则
阴邪仍归阴位而止。今胸中先为宿食填塞。腹中陈气。不逆则已。逆则上下俱满。正气无容
身之地。往往有暴绝之虞。所以不便用药。实未知其即死也。故凡诊六部中。病脉有不相应
处。即当审其有无宿病。不可轻忽以招诽谤也。
震按伤食原非重病。故所选不多。然诸法咸备。靡巧不臻。毋庸买菜求益矣。
卷二
不食
属性:丹溪治一室女因事忤意。郁结在脾。半年不食。但日食熟菱大枣数枚。遇喜。食馒头弹
子大。深恶粥饭。朱意脾气实。非枳实不能散。以温胆汤去竹茹。数十帖而安。
又治一少妇。年十九。因不如意。遂膈满。不食累月。惫甚。不能起坐。巳午间发热面
赤。酉戌方退。夜间小便数而点滴。月经极少。脉沉涩短小。重取皆有。此气不遂而郁于胃
口。内有瘀血。却因病久。元气已虚。中宫又以勉强进食。郁而生痰。法宜补泻兼施。以参
术各二钱。茯苓、橘皮各一钱。红花六分。食前煎服。少顷。与神佑丸减轻粉牵牛为细丸
如芝麻大。唾津咽十五丸。日夜二药各四服。次日食进。三日热退而愈。
〔附〕四明僧奉真治天章阁待制许元之子。瞑目不食。已逾宿矣。奉真曰。脾已绝。不
可治。死在明日。元曰。予方陛对。能延数日之期否。奉真曰。如此自可。诸脏皆衰。惟肝
独盛。脾为肝所胜。其气先绝。一脏绝则死。若急泻肝气。令肝衰。则脾少缓。可延三日。
过此无术也。乃投药。至晚稍清爽。能张目。渐进稀粥。明日更轻安能食。病家喜。奉真笑
曰。此不足喜。肝气暂舒耳。无能为也。后三日。果卒。
震按不食之因甚多。而因郁因怒。其大端也。所载三案。可以为式。至因他病而不食者
不在此例。夫人身以胃气为本。经年累月。粥饭全废。似无不死者。然予曾见两家闺女。
皆十余岁。皆无病。渐渐厌恶粥饭。每日略啖菱栗枣橘落花生芝麻薄脆豆腐干之类。或饮酒
一二杯。或腐浆数口而止。其父母甚忧之。予视其形色不变。起居如常。六脉匀平。乃许以
无事。亦不处方。后皆婚嫁生子。盖谷肉蔬果。均以养生。去谷而犹存三项。与绝食者原不
同耳。但女与男又别有说。阳动阴静。阳开阴阁。若童男不食粥饭。究非所宜。
卷三
疟
属性:张戴人曰。尝观刺疟论。心欲试之。会陈下有病疟二年不愈者。屡服温热之剂。渐至衰
羸。命予治之。予见其羸。亦不敢便投寒凉药。乃取内经刺疟论详之。曰。诸疟不已。刺十
指间出血。正当发时。予刺其十指出血。血止而寒热立止。咸骇其神。又云。一书生病疟。
间日一作。将秋试。及试之日。乃疟之期。书生忧甚。误以葱蜜合食。大吐涎数升。瘀血宿
食皆尽。同室惊畏。至来日入院。疟亦不发。盖偶得吐法耳。
〔附〕资生经曰。有人患久疟。诸药不效。或教之以灸脾俞。即愈。更一人亦久疟。闻
之亦灸此穴而愈。盖疟多因饮食得之。故灸脾俞得效。
罗谦甫治书吏高士谦。年逾四十。至元戊寅七月间。因官事出外劳役。又因过饮。午后
大发热而渴。冰水不能解。早晨稍轻减。服药不效。罗诊其脉弦数。金匮要略云。疟脉自弦
弦数者多热。内经云。瘅疟者。肺素有热。气盛于身。厥逆上冲。中气实而不外泄。因有
所用力。腠理开。风寒舍于皮肤之内。分肉之间而发。发则阳气盛而不衰。则病矣。其气不
及于阴。故但热而不寒。气内藏于心。而外舍于分肉之间。令人消烁肌肉。故名曰瘅疟。士
谦远行劳役。又暑气有伤。酒热相搏。午后时助。故大热而渴。如在甑中。先以柴胡饮子下
之。后以白虎加栀子汤。数服而愈。
震按此系夏秋新得之疟。乃实证也。又系瘅疟。故用寒下之法。然其证易识易治。不比
丹溪诸案之难辨难治。
丹溪治一妇人久痢。因哭子变疟。医与四兽饮之类。一日五六作。汗如雨不止。凡两月
朱诊之。脉微数。食少疲甚。盖痢后无阴。悲哀伤气。又进湿热之药。助起旺火。正气愈
虚。今汗已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