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节
作者:
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5 字数:5138
但随着她的挣扎,那绳子不但没有松脱,而且自动缩紧,她挣扎得越厉害,它缩得越紧。
她皮肤娇嫩,刚才用力挣扎,蹭破了些皮,渗出血珠,血珠渗进绳子,绳子竟开始扭动,有钩刺一样的东西从绳子里伸出,挤进她腕间的伤口处。
钻心的痛瞬间从手腕上传开。
如果说她之前还存着一分侥幸,这时真是彻底的绝望了。
不死不休,又叫噬血藤,并不是什么绳子,而是活物。
它猎到食物的时候,就会死死缠住猎物,猎物越是挣扎,它缠得越紧,哪怕再坚硬的壳也能被它缠得碎去。
猎物一但被勒破了皮肉,藏在身体里的勾刺就会伸出来,刺进猎物的身体,吸血肉为生。
它们的钩刺有毒,那毒能让猎物就算再痛苦,也不会死去,一直保持着鲜活,直到被吸食尽最后一点血肉。
所以噬血藤也叫不死不休。
噬血藤食量很小,一头小羊能吃上好几个月时间。
被噬血藤抓住的猎物可以数年不用吃喝,也不会死去,活活在感受自己被吞食的全过程,整个过程中的恐惧和痛苦已经不是一个‘生不如死’可以形容了。
孟廷娇还没有从被‘不死不休’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手上一痛,竟是有人拿着火钳把她的手掌夹住,接着看见另有人拿着老虎钳夹向她修剪得极美的红指甲。
“不要……不要……”孟廷娇大眼睛里涌上泪水,拼命摇头。
她后悔刚才宁王靠近的时候,贪恋他的绝世容颜,想与他快活之后再杀他,而没有立刻向他动手。
虽然他当时对她戒备,但未必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就算不成功,也能有机会自我了结,不用象现在这样落在他的手,任人宰割。
无颜笑了一下,声音仍然柔软诱人,“他们都是明天就要被砍头的死囚,本王的承诺,帮他们完成一个未了的心愿,或者给他们的家人一笔钱解决往后的生活,只要他们今晚尽情地快活一回。娇儿,你说他们会不会惜香怜玉呢?”
孟廷娇唇一哆嗦,“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啊……”
她后面的声音变成了惨叫。
雪白的手指,被强行拨去指甲涌出的血色染红。
孟廷娇痛得浑身的抽搐,再没有方才的风情,美丽的脸庞不住扭曲,偏偏噬血藤的毒让她再痛,也保持着清醒,连痛昏过去都不会,一点点地感受着十根指甲被一根根拨去的痛。
云末叹惜道:“都说宁王风流多情,却哪里知道他才是最无情的那个。”
无颜翻了个白眼。
平时对任何人都体贴温柔,实际上连自己的心都要算计的人,难道还能有情?
这个‘最无情的’也不知是谁?
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指甲锉,慢慢地修着自己指甲,“这院子的前主人好色,却又惧内,而他的妻子又是个极容不得人的,只要发现他家男人跟哪个女人欢好,哪怕是抢强回来的女人,也一定会立刻打死,并令人从那女人身上割下肉块,让厨房蒸煮迫她男人吃下,想让她男人再不敢有其他心思。可惜,那泼妇这么做,并没能戒掉她男人好色的恶习。只不过那狗官把玩女人的事,由明转为暗。于是在自己家中修了间看是寻常,其实却极不寻常的房间,那房间,只要把门窗一关,房里的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去。他强抢回来的女子,任他往死里糟蹋,也不会有人听见。后来,皇上清查贪官,他自知逃不掉,便跑去找国师,求国师帮忙,说把这奢华的大院送给国师,当然也把这房间的妙处告诉了国师。但在虞皇上位的风头上,国师只求自保,哪敢保他。于是这院子就充了公,至于这房间的的秘密也就没有人知道。”
孟廷娇死死地瞪着前方妖孽的脸庞,更觉得看见的如鬼似魔。
这房间的秘密,连她也是最近才知道。
她来的目的是诱杀宁王,为在众人眼皮底下杀死宁王,又不惊动别人,事先买通‘留居’的管事,让他把宁王安排在这间屋里,这间屋子十奢华,确实醒得上宁王的身份,而且还有好处得,自然答应。
他哪知道其实是孟廷娇要借用这间屋子的隔间效果,让宁王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而事成,自有她的人在院子后门接她离开。
换成寻常的房屋,她这一声声惨叫,早划破夜空,无人不知。
可现在,她在这里受着酷刑,院外她的人却毫不知情。
孟廷娇头一回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颤声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无颜抬眼,睨着她笑了一下,“我这点小伎俩比起国师,差太多。”
云末似乎看得很是无趣,“还以为宁王有什么好手段,也不过如此,乏味得很,不如下盘棋如何?”
“没兴趣。”无颜继续修自己的指甲。
死囚们在孟廷娇上往死里折腾来发泄体内攒了多时的**,并以此来消减临死前的恐惧。
对这种变态扭曲的残忍景象,无颜和云末一样觉得乏味,不同的是,他看着孟廷娇绝望的眼神,眼前浮过另一双美丽的眼,那双眼里绝望和恐惧,绝不是这孟廷娇此时可比的。
云末睨着他,戏谑道:“感觉不到复仇的快感,是不是很遗憾?”
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无颜脸冷了冷,又再漾开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笑意,“这种滋味,你应该比我清楚。”
云末微微一笑,轻吹杯中茶叶。
不错,这种滋味,他再清楚不过。
他把历史重演,把虞金彪悬挂城头暴晒三日,挫骨扬灰,可是他心里却象压了铅,沉痛得丝毫感觉不到复仇的快意。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是不是你这几年棋技没有半点长进,所以不敢和我下一局?”
无颜蔑视地瞟了他一眼,他会怕他?
从茶几下取出棋盘,“你输了怎么说?”
“你想要什么?”
第237章 双栖动物
第237章双栖动物
“我要凤浅。”
“你以为,你想要,就要得了?”
“不管我要不要得了,我只要你不要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
“好,如果你输了呢?”
“你想要什么?”
“凤浅。”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半晌无颜忽地笑了,“我小看了那女人。”
云末笑笑,“我是客,就不必客气了。”拈起一颗黑棋落在棋盘上。
“还真是不客气。”
面前这张温文无害的面庞,无颜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恶。
无颜和云末的棋技旗鼓相当,一子错,就会全盘皆输,每下一棋都得深思熟虑。
无颜和云末斗,无论大事小事,事事想压过他,而云末平时随和,却事事不肯让无颜半分。
这盘棋也是如此。
二人眼中只有面前的黑白棋子,脑中也只有对方棋子可能落下的每一个位置的应对方法。
对花格架男人们舒畅的喘息和人痛苦的呻吟,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那盘棋最终以和局结束。
无颜和云末都长松了口气。
与人斗,赢了固然开心,但让人乐在其中的还是过程。
云末收着棋子“四更了。”
无颜插手了凤浅的事,也就是从中立的位置上向国师的反向方移开。
国师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可以容忍无颜的中立,却不能容忍他的对立。
以国师的做事风格,必然会在对方还没有成长起来前,将对方扼杀在摇篮里。
国师有这想法,同样知道宁王一定会防着他,刺杀并不容易,所以才会派出自己的杀手锏。
除了他的亲信,没有人认得孟廷娇,而且他吩咐过孟廷娇,见机行事,万万不可莽撞,除非百分之百成功,否则就做好上门服侍男人的本分。
如果无颜不亲近孟廷娇,她当没事一样退去,以后再寻机会。
就算无颜亲近了孟廷娇,但如果没有一击必中的机会,就让和他尽情的风流快活,让他尝到她的甜头,只要他迷恋上她的**,这次不行,下次,下下次,总能找到机会杀死他。
可惜他们对无颜的了解,远不如未必知对他们的了解,也就注定了他们这次计划的失败。
不管是对方是来刺杀无颜,还是无颜以牙还牙,但今晚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必须在天亮前把这事里的事解决了。
过了四更,意味着离天亮不远。
无颜瞟向花格架,那十几号人玩了一夜,已经尽兴,只不过无颜没叫停,没敢停下,仍往死里折腾已经奄奄一息的孟廷娇。
“都下去吧。”
那些人知道这关过了,松了口气,提好裤子,向无颜磕了个头。
无颜新换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掌心,“我答应你们的事,一定会做到,放心去吧。”
“谢宁王。”他们又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换个女人,被十几个壮年男子全无怜惜的折腾,早死得透了,她有噬血藤的毒吊着命,脑子还无比的清醒,虚脱的痛楚岂能是一个‘痛’字可以形容的,这时候,她最希望的就是死去。
她越是想死,越是恨宁王,恨糟蹋她的那些的人。
“都说宁王聪明,原来竟是自以为是的蠢才,这些人离开,只要有一个人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宁王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杀不了宁王,就让那些人先死在她面前。
无颜笑了一下,“他们会很听话,不会乱说话的。”
孟廷娇冷笑,“宁王还是不要凡事太过于的自信。”
“看来,我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无颜端茶慢条斯理地润了润喉咙,才接着道:“他们出去以后,会喝一杯热茶,那茶水喝下去,不痛不痒,但再也不能说话。到了晌午,就要执刑,他们能不能说话,是不会在意的。另外,负责监管他们的人,都是诏王的人,诏王的人办事,娇儿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孟廷娇脸色一变,“你果然和诏王有关系……”
无颜笑着瞟了云末一眼,“我和诏王是对头,也是盟友。”
孟廷娇随着无颜的目光看向云末,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夹着嘲讽。
他竟然就是诏王……
他们整天到处找诏王,这些年来,他们一直被他玩得团团转,结果诏王竟就在他们身边。
云末淡淡开口,“何必吓她。”
无颜睨了云末一眼,哼了一声,金竹的事,他跑前跑后,累得象狗,真正得利的人却是闲坐在这里的这位。
但他帮云末救了金竹,却不是因为他,他也抓不到藏得很好的孟廷娇。
所以,这件事上,他和云末算是两不相欠。
孟廷娇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眼里尽是笑出来的泪水,“我来不过是奉命行事,你有本事,找国师算账去,这么折磨我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男人?”
一个宁王已经不是好惹的,再加一个魔煞诏王,孟廷娇知道自己今天一定活不到天亮,只想激怒他们,尽快地杀了她,她也可以少受点活罪。
无颜起身,慢慢走到孟廷娇面前,打量着她惨不忍睹的身子,笑了一下,把握着的手伸到她面前,忽地一松,一块用红丝线系着的玉佩从他掌心中落下,悬吊在孟廷娇面前。
那玉佩是个半圆,看得出是一块环玉的一半。
“如果你还认得这个,你就会觉得本王今天做的这些,比较起娇儿当年做的那些事,实在太仁慈了。”
孟廷娇看清那块佩,惊愕得睁大了眼,飞快地重看向无颜那张妩媚的妖孽脸庞,这张脸上依稀有一个人的影子,这一发现让她浑身透凉,如见了鬼一般,“不可能,不可能……”
“被你丢进狼窝喂狼的人,居然还活着,意外吧?”
“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给他服了软骨粉,让他不能动弹,明明看见狼群向他扑过去,明明看见狼群抢夺肉块……他不可能还活着。
“娇儿,你可真是把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演绎得淋淋尽致。”
孟廷娇唇哆嗦了一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无颜妖异的眼陡然一冷,“当年人捕杀蛟人,连人和蛟人所生的孩子被抓到,也不例外地被开膛破腹,看有没有蛟珠。你被关笼子里,和其他蛟人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一个孩子被从笼子里拖出去划开胸膛,绝望地想着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那样的日子,你可还记得?”
孟廷娇听到这里,当年那些可怕屠杀仿佛就在面前,吓得浑身禁不住地颤抖。
当年,她正在绝望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