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5      字数:5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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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在国师身后不远处的房顶上,借着屋脊掩去身形,他冷静地看着台上痛得身体极力倦屈的少年,漆黑的鬼面具在午后的暖阳下也没有半点暖意,如果地狱的厉鬼。
  凤浅由着那些人台上台下的骂,走到少年身边,去拨他头上刺着的金针。
  钱坤立刻跳起来,要阻止凤浅,国师把钱坤拦住,让少年当众现出魔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但如果少年当场痛死在台上,那么磨族的后人也就不会再现身。
  他费心了心思才抓住这个魔族少年,他得好好利用,哪能在没捉到魔君后人之前,弄死他。
  所以就算凤浅不去拨针,他也会让钱坤把针拨了。
  凤浅也是吃准了国师的这个心态,才敢去拨那些针。
  少年的神智虽然一直保持清醒,但已经痛得无法支撑,头上的金针被拨去,痛楚立刻减轻不少,他迷惑地看着面前柔弱的少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他。
  凤浅近距离看着他脸颊侧面的图纹,眸色越加的黯了下去,接着拨去他身上各处金针。
  她以前苦学医术,对针灸不陌生,拨针时,尽自己之能的减轻他的痛楚。
  少年安静地看着,等最后一支针被拨去,他身上固然还残留着那跗骨的痛,但这痛和刚才的痛相比,实在是大小巫见大巫。
  “你叫什么名字?”他哑声开口,嗓子被酷刑折磨得干涩嘶哑。
  “凤浅。”凤浅又取出丝帕,按住出血较多的针扎,帮他止血。
  “我记下了。”他深看了她一眼,垂下眼,不再说任何话。
  国师见魔君的后人迟迟不现身,有些烦躁,瞪着凤浅,冷道:“郡主,玩够了没有?”那模样倒象是容忍小辈胡闹的长者。
  凤浅笑笑,重走到那十人面前,那十人见没有人能认出他们,甚至说他们是假冒的,又急又恼,但苦于和凤浅约定在先,又不能开口证明自己。
  见凤浅走来,一个个垂气丧气地看着凤浅,以为十拿九稳的银子挣不上了。
  凤浅道:“你们可以开口说话了。”
  那十人立刻叫着自己认识的人,表明身份,希望他们能看出易容的痕迹,还能挣到点银子。
  认识他们的人听出了声音,在他们脸上又捏又搓,差点把他们的脸搓下一层皮来,也没找出易容的痕迹。
  凤浅把手中捏着的金针,摊出来,“给你们恢复容貌有两个办法,一是我给你们去掉易容,另一个办法就是让钱坤钱大人给你们扎上几针,痛出一身汗来,什么易容都去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声,“是不是被人称作是活阎王的钱坤?”
  百姓中也有人知道钱坤,凤浅有些意外,立刻道:“是啊,你也知道钱大人啊?”
  那人愤愤地哼了一声,“那厮以前是崇州的牢头,最喜欢给人扎针,那大牢里被他扎死的人少说也有百八千的。”
  “我还以为最多百八十个,原来有这么多啊。”凤浅一脸天真,又对那十人道:“我让钱大人下手轻些,绝不伤了你们的性命,如果你们恢复了本来样子,那一百两银子,照样给你们。”
  少年被扎针时的痛苦样子,台下众人是亲眼看着的,而崇州离得不远,确实有人听说过活阎王这个人,那易了容的十人即时吓白了脸。
  下针的事,哪能说得准,说轻些就轻些?
  万一一针重了,就能要了人的命,谁肯为了一百两银子白白受那罪,甚至搭上性命。
  十人一起摇头,“不用试了,郡主让我们变回来就行了,银子我们不要。”
  凤浅不立刻给他们恢复容貌,指了少年道:“相貌可以用药物改变,掩盖身上纹身,又有什么不可能?你们不相信的话,就算不让钱大人扎针,也可以用别的办法,只要让自己痛得欲生欲死,自然能去了这易容。”
  到了这时候,众人终于明白凤浅的目的。
  她绕了个圈子,就是为了证明少年之前经过易容来掩饰他身上的纹身,并不是什么魔纹浮现。
  如果不是会魔纹浮现,那么这少年是魔的说法,也就不攻而破。
  房顶上的黑袍人看到这里,眼里浮上一抹极浅的笑意。
  坐在人群外一辆马车顶上的无颜停下手中转动着的折扇,无语失笑,低声笑骂,“真是鬼扯蛋。”
  那些人就是痛死,也不可能去掉脸上易容,不过没有人会去试。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凤浅把从少年身上拨下来的金针塞到其中一人手中,“不信啊,那让钱大人给你扎几针。”
  金针上还带着血,那人仿佛感觉这针扎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脸色瞬间白发,把针丢在地上,双手背到身后,“我信,我信。”
  第216章 郡主太心急了
  第216章郡主太心急了
  其他人也忙跟着附和。
  不管台下人是真信,还是假信,已经不能靠着少年身上浮现原图纹证明他是魔族人了。
  国师气得脸色铁青,眼里闪着杀意,就算在这里不杀了凤浅,等到了没人的时候,也要杀她泄愤。
  凤浅前世做卧底的时候,哪天不是在枪口上过日子?
  自然能感觉到国师身上腾起的杀气,不过对付这样的人,服软是没有用的,只能捏住他的要害,让他不能动你。
  “国师为民除害心切,被人蒙骗,也可以理解。”
  凤浅刚才的做法,把国师直接推上浪尖上,背上哄骗百姓的罪名,现在一句话,又把他哄骗百姓变成了为了除害被人蒙骗。
  这算是给了国师一个台阶。
  国师不是药师,不知道凤浅手中易容药是不是真的可以在剧痛之下失效,如果凤浅的易容能在疼痛下失效的话,只会让人更加相信,他们之前对少年易过容遮掩图纹,然后到了台上,给他施刑,让易容失效,以此来欺骗百姓。
  他不敢试,就证明不了凤浅在说谎,无法否认凤浅说的话。
  明知道这小子是魔族人,他却证明不了他们之前没给他易过容,也就没办法证明他是魔族人。
  他不顺着凤浅的台阶承认是被人蒙骗,就是他哄骗百姓。
  但承认了,虽然去了哄骗百姓的罪名,却也要背上个不辩是非,以后他说什么话,百姓都不会象以前那样毫无怀疑地相信他,这对他以后捕捉灵兽多少会造成阻碍。
  国师气得浑身发抖,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得不道:“谢谢郡主提醒,老夫一定会接着查明白来,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妖魔。”
  他实在不想再和凤浅纠缠下去,只盼能尽快把她打发走,好做下一步的行动。
  凤浅却大大咧咧地点了点头,回头对一二三四道:“把人放下来。”
  一梅立刻上前手中银光晃过,快如闪电地削断绑着少年的铁链,一切快得等国师的人反应过来,二兰和三菊已经倒下来的少年扶住。
  凤浅脱下身上披风,披向少年肩膀,遮去他**的上半身。
  国师脸色骤变,挥手令人把凤浅等人拦下,就算他顾忌虞皇,也不可能让凤浅在他手上,把人抢走。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带人走啊。”凤浅说的理所当然。
  “来人,给我拿下。”还没有人敢在国师手上抢人,国师气得脑门子发晕。
  官兵即时涌了上来,一梅和四竹拨了剑护在凤浅等人身前,眼见就要刀光相见。
  少年扫了眼把他们团团围住的官兵,眸子里冷若寒冰,“凤浅,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走开。”他直呼凤浅的名字,而且口气极不客气。
  凤浅不恼反笑,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小声道:“我偏爱管,你咬我?”
  少年怔住。
  国师冷哼,“我到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长乐郡主有什么本事来管这闲事。”
  连虞皇都不敢公然与他为敌,何况是靠虞皇撑腰的凤浅。
  凤浅收去脸上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即便是国师也得遵守国法。”
  国师不屑地瞥视凤浅,神情傲慢,“倒要讨教郡主,本国师哪里不遵守国法了?”
  “他既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以一人之力杀死全村数百人?可见这件事另有蹊跷。既然案子有这么大的漏洞,怎么可以对他滥用私刑?滥用私刑,就是违法。”
  “万事皆有可能,你也没证据说不是他杀的。”
  “既然证据不足,那么这个人应该交给官衙,查明真相,再由官衙处置。如果每个人都只是靠着怀疑就私设刑堂,把人刮了杀了,那还有王法吗?”
  国师眸子半眯,“本国师自然有证据。”
  “数百口的血案,何等可怕,身为国君,断然不会坐视不理。这人,我带回去交给我娘,让我娘亲审此案。既然国师有证据,劳烦国师送去给我娘。”
  国师从来就没把虞皇看在眼里过,冷笑了一下,“人,你不能带走,皇上要审,就劳烦皇上到鄙人下榻之处来审。”
  居然让皇上到他的地方听审,这人真是狂得没了谱。
  凤浅忽地能体会到母亲这些年的艰难,心里微痛,更铁了总有一天要灭了国师的心思。
  不再和国师做什么口头之争,只道:“走。”
  “想走,没门。”国师阴沉着脸,一挥手,他的亲兵立刻把凤浅几人团团围住。
  凤浅眸色一寒,“一梅,四竹,谁敢拦我,杀。”
  一二三四是母亲暗里私下训练出来的,身手凤浅是见识过的,绝不是一般高手可以对付的。
  国师森然道:“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本国师。”
  国师已经想了杀心,只要凤浅的人敢动手,他就敢杀了凤浅,到时就算虞皇找上头,他也可以说是凤浅先动手,他为了自卫,误杀了凤浅。
  他先动手杀人,跟对方要杀他,而他自卫伤人,意义就不同了。
  虞皇和镇南王就算恨他,也奈何不了他。
  凤浅无畏的笑笑,“对了,有件事,可能国师还不知道。”
  “什么事?”在国师看来,凤浅已经下了令动手,他已经有持无恐。
  “本郡主才和宁王定下了婚事,我未来的夫君正在那儿看着呢,刀剑无眼,国师的人万一不小心伤了我,宁王恐怕不会袖手不理。”
  凤浅朝坐在人群外马车顶上看热闹的无颜抛了一个媚眼。
  无颜直接喷笑出声,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之前口口声声跟他划清界线,现在有麻烦了,却直接拿他们的婚事说事,把他推出来当挡箭牌。
  有她这句话,除非他当众否认他们的婚事,否则的话,他在旁边看着,还真不能不管她。
  无颜在人群外看热闹,国师也是看见的,不过直到他和凤浅快动上了手,无颜也没有插手的意思。
  国师虽然知道虞皇想促成凤浅和宁王的婚事,但见无颜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他怎么也没想到无颜和凤浅的婚事这么快就已经定了下来。
  凤浅先说出了她和宁王的关系,如果他再动手伤了凤浅,而且还是在宁王的眼皮底下,那就是直接与宁王为敌。
  一个傀儡虞皇,他可以不看在眼里,但再加一个宁王,他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就算他可以力拼,但为了个凤浅,与宁王和虞皇同时结下死仇,把他多年布下局打破,实在不值得。
  凤浅得意地笑了笑,领头走向拦在他们前面的亲兵。
  那些亲兵没有国师的命令,哪里敢伤她。
  见她走来,纷纷把刀剑挪开,唯恐刀尖划伤了凤浅那身细皮嫩肉。
  虞皇奈何不了国师,但要弄死他们,可以有上千个理由。
  凤浅不走向自己的马车,大摇大摆地走到无颜的马车前,仰头看着仍坐在车顶上,眼里带着玩味笑意的无颜,“热闹看完了,该回去了。”
  无颜歪着头,把玩着手中折扇,瞟了眼凤浅身后的寒香。
  寒香与他目光一对,心脏莫名地紧了一下,无颜已经移开视线,看向凤浅,她仍紧紧看着无颜的眼,看不去别处。
  无颜感觉到寒香一直盯着他在看,却不再看她一眼,有些嗔怪地睨视着凤浅,“你带着别的男人,坐我的车,是不是不象话了些?”
  凤浅看了虚弱的少年一眼,“他还是个孩子,你吃哪门子的醋?”
  他和凤浅之间与吃醋沾不上半点关系,但他如果不让这少年上车,就是‘吃醋’……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这门亲事?”无颜撇脸笑了,眼角轻挑,向少年略抬了抬眼,这孩子可比凤浅小不了什么,她却一口一个孩子,叫得半点不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