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5      字数:5326
  来人的功夫高得可怕。
  “诏王?”皇甫天佑冷静地看着对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年,他已经数不清和诏王交过多少次手。
  虽然雨夜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身形,那气势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诏王看向皇甫天佑怀中凤浅,眸子黑得没有丝毫光亮。
  皇甫天佑扫了眼怀中女人,“找她?”
  “是。”
  诏王和皇甫天佑虽然算是敌对方,却也承认皇甫天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在这样的人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
  “她情况不太好。”
  “如果你不把她交给我,她情况会更糟。”
  皇甫天佑虽然很想知道,诏王有什么办法治这冷疾,但这女人命悬一线,如果拿这女人来要挟诏王,索要治冷疾的方法太过卑鄙。
  他一生光明磊落,这种事,做不出来。
  把凤浅往他一抛。
  诏王接下凤浅,飞快摸向凤浅脉搏,松了口气,还好赶得及时。
  “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皇甫天佑从怀取出凤浅交给他的小药瓶,向皇甫天佑抛去,“另外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如果她死了或者变成了另一个人,你们之间的赌约,这辈子不会有结果了。”
  诏王沉默下去。
  诏王居然在这样的天气出海来找这个女人,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是何等重要。
  皇甫天佑微眯了眼,世人一定不会想到,诏王的弱点居然是这个女人。
  忽地一笑,“传说中如同狡兔,毫无弱点的诏王竟然会有软肋,而且还是这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如果传了出去,不知会怎么样?”
  “对于软肋,天佑太子身为皇家人,不是最清楚不过?”诏王抬眼起来,迎视向皇甫天佑审视的目光。
  皇甫天佑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诏王略瞟了怀中凤浅一眼,“皇家的人一但有了软肋,不管是亲自动手,还是借别人的手,总是要把自己的软肋除去。可是如果有一天,天佑太子如果有了这么一肋软肋,会怎么做?”
  皇甫天佑笑了,“在下比不得诏王多情。”
  “如果是凤浅呢?”诏王看着皇甫天佑,眼里多了分谑戏。
  他的话一针见血。
  皇甫天佑沉默下去,凤浅对他而言,确实是不同其他的存在,是他唯一想要,想牢牢护着的存在。
  人有了想要的,想保护的人,就有了软肋。
  ‘李秘’是诏王的软肋,那么凤浅就是他的软肋。
  他和诏王谁也不比谁因为得知了对方的软肋,而占多一点便宜。
  诏王看着他微微抿紧的唇,笑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年,什么都毁了岂不是很没趣?能有一根软肋在身上,让生活多些趣味,也是不错的事。天佑太子,你认为呢?”
  他知道自己到太阳岛走这一趟,就意味着把弱点暴露给皇甫天佑。
  但暴露就暴露了,既然有了弱点,就由自己来护着。
  就算全世界的人知道了他这个弱点,又能奈他何?
  “你说的不错。”皇甫天佑吸了口气,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死对头。
  凤浅昏睡中,清楚地看见一个飘飘忽忽的身影站在她不远处,虎视眈眈地望着她。
  难道这就是占据她身体这么多年的怨魂?
  凤浅正想看清楚些,突然一股浅浅的热意袭来,舒服得她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气,向温暖传来处挤了挤。
  那身影象是受了惊一样,向后退开一些,不过没有就此走开。
  凤浅知道,她在等时机。
  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向温暖的地方又贴近了些。
  她轻微的动作,引起诏王注意,低头看着凤浅易过容的面庞,幽幽开口,“你现在有两条路。”
  “哪两条路?”
  “在这孤岛上蹲一晚,明早风停了,自然有人来接你。”
  “另一条路呢?”
  “服下我的药丸,一个时辰内人事不知,我带你离开这里。”
  在敌军首领手上人事不知一个时辰,何况皇甫天佑的身份不仅仅是一方首领,还是北朝的太子。
  他如果落到敌方手中为人质,是什么样的后果,不想也知道。
  皇甫天佑冷笑。
  “看来天佑太子是选第一条路。”诏王抱着凤浅转身,“不过有件事得知会太子一声。”
  “什么事”。
  “神秘之门还有一个时辰开启。”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诏王转身走开。
  “等等。”
  如果诏王在起风前到达太阳岛,不会等到这时候才出现。
  这么说,他是冒着台风出海。
  能够在这样的天气在海里来去,一定有他特别的办法。
  别说他们是敌对方,就是同盟军,诏王也未必会让他知道方法。
  所以才会提出让他人事不知一个时辰的作法。
  虽然他可以在这里等一晚上,等人明天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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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 神秘之门开启机会
  第176章神秘之门开启机会
  但万一诏王说的是真的。
  那么他就得错过神秘之门开启的时间。
  神秘之门的开启方法,必须由几个人分别站金木水火土的位置上,同时催动内力,开启机关。
  这几人缺一不可。
  而他恰好是其中一个。
  如果他缺席,神秘之门就不能打开。
  那么就将错过今年的开启机会。
  下一次的开启机会,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月食不是人为可以决定的。
  或许他再等上一辈子,也等不到。
  但如果这是诏王的一个计谋,他人事不知的一个时辰,足以任诏王摆布。
  他是该信他,还是不该信他?
  他是该赌还是不该赌?
  诏王望了望天,离子时还有一刻钟,她此时情况由不得他再陪皇甫天佑拖延下去,不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
  “给我药丸。”皇甫天佑清楚,在诏王眼中,他的命和那个女人相比,太微不足道。
  那个女人情况极为不好,诏王与他斗了这么多年,并没输给他,实在没必要为了那一点筹码,赌上这个女人的性命。
  一个蜡丸飞到面前。
  皇甫天佑接住,毫不犹豫地捏碎蜡丸,把里面的药丸服下。
  不到半盏茶时间,皇甫天佑高大的身体仰面倒下。
  诏王走过来,试了试他的脉搏,确认皇甫天佑已经昏睡过去。
  提了他走向海边。
  诏王取出罗盘,唤出遁甲船,一手抱着凤浅,一手提着皇甫天佑步上遁甲船。
  他把皇甫天佑丢进货物舱,抱着凤浅进入自己的驾驶舱,淡定地设置航线。
  一系列事情做下来,井井有条。
  但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一刻也不肯放开抱在怀里的凤浅。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没看见她和皇甫天佑之前,他有多害怕。
  真的害怕见到的是一具尸体,或许又再是以前的凤浅。
  虽然她这时的身体冷得和死人差不多,但差那么一点,也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终究是没有到子时,煞气还没到肆虐的地步。
  扫了眼凤浅易过容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取出一粒药丸,捏碎了往她脸上抹去,让她的容颜恢复本来的模样。
  他看着这张隐约还有着儿时模样的面庞,眼里浮上一抹温柔笑意。
  凤浅冷得厉害,但在他怀里窝了一阵,身子微微暖和了些,虽然那刺骨的寒意仍紧紧束裹着她,连皮肉骨头都冷得发痛,但人却慢慢醒了过来。
  还没睁开眼,就闻到她熟悉的味道。
  脸立刻一沉。
  “如果嫌我怀里不够暖和,我很愿意把你送回太阳岛。”头顶传来让她听着就面红加郁闷的噪音。
  凤浅知道他发现她醒了。
  她眼角瞟见一旁的砂漏,还有一刻钟就是子时。
  再想着一直守在附近的怨魂,不但没从他怀里爬起来,反而把手环过他的腰,紧紧抱住,“我不嫌弃。”
  紧贴在他身上的肌肤感觉到他身上绵绵传来的暖意,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能活着的感觉真好。
  别说他是和她拜过天地,养了她六年的夫郎,就算是一条让她恶心的毒蛇,只要能让她活命,她也得抱着。
  他似笑非笑地低头看了眼恨不得挤进他身体里面的小女人,“不嫌弃?”
  “嗯,这身体的主人虽然差劲了些,但勉强当火笼儿用一用,还是可以的。”凤浅在他怀里蹭了蹭,试图找个更暖和的姿势。
  诏王设好了舵,只要不遇上特别情况,遁甲船可以在海底自己航行。
  他把她从自己怀里提了开些。
  凤浅身体微微离开他的身体,那点暖意瞬间消失,继而被寒意占据。
  凤浅打了个哆嗦,双手死抱着他的腰不放,“我都说不嫌弃了。”
  “我嫌弃。”诏王手背到身后去拽她的手。
  他抱着她,就象大冬天的喜欢抱着块冰块,他不嫌弃她,她倒还好意思说勉强,可以用一用?
  “我给你当火笼儿。”凤浅十指交错,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没了他,今晚可真得冷死过去。
  “火笼儿不点火都比你暖和。”
  “我帮你降火。”
  “不需要。”
  抱着个软香玉,这软香玉还不老实,一个劲地在他怀里乱蹭。
  降火?
  点火还差不多。
  “最无聊莫过于漫漫长夜,我可以陪诏王说话解闷。”
  “我不闷。”继续扳她合在一起的手指。
  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出的话能活活把人气死,让她说话解闷,那是嫌命长。
  “我陪你下棋。”
  “下棋也要坐过对面。”
  “可以抱着下,我不介意看反棋。”
  “我介意。”
  “你抱着我又不吃亏。”
  “我这里还有一块备用的冰冷,给你抱抱?”
  “我不要。”
  “你都不肯抱冰块,我抱着你,又算什么?”
  “我怎么也强过冰块,是不?”
  “嗯,比冰块还冷。”他一指指扳着她的手指,“放开。”
  “不要。”凤浅噎了一下,手扣得更紧,“你嫌我冷,那上一回,怎么不嫌?”上一回在马车里,她的身体可不比这次温暖。
  “上一回,孤夜难眠,需要一个女人暖床入梦。”
  “我给你暖床。”凤浅话出了口,差点闪了舌头。
  扳着她的手指的手蓦地停下,他慢慢低头下来,乌黑的眸子里噙了一分别样笑意,温热柔软的唇轻贴了她的耳,“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
  凤浅耳根一热,脸上腾腾地起了火,“我们可以躺在床上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谈谈风月如何?”他打断她的话,把她打横抱起,当真走向一旁小床。
  “也……可以……”只谈不做,也是可以的……
  凤浅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开炎炭一样的他,但看着那张小床,纠结得胃直抽抽。
  “难道你跟女人一起,就知道那种事?”
  “给我暖床是你自己说的,难道反悔了?”他把她在床上,高大的身体随之压覆下去,把她紧紧地压在身下。
  身下冰冷的身体,却让他无比的心安。
  能看着她在怀里跟他使小心眼,闹别扭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当然不是反悔,只是你和我做着那种事,难道不觉得对不住在家里等你的未婚妻?”
  凤浅没忘了,他还有一个白族的未婚妻,心里各种憋气。
  他让她不痛快,她也不能让他舒心。
  “呃?”
  诏王漫不经心,不管是谁都能听出那声‘呃’不过是随意应付,手在抚上她的腰,挑逗地游走。
  凤浅按住在她腰间不老实的手,“你该不会不认识白族长老的女儿玉女?”
  “认识怎么了?”他手被她压着不能动,就低头下来,轻吻向她的耳侧,温热柔软的呼吸拂在她耳边,搔得她耳根丝丝发痒。
  “诏王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门亲事?”凤浅偏开头避开,有些咬牙切齿。
  她在两个月大时和他拜的堂,他不肯认,她无话可说。
  但他已经另外订下我亲事,却对她想怎么就怎么,完全没有避忌。
  他怎么对他那未婚妻,她不关心,但当她是什么?
  虽然她需要取暖,而且在认为自己可能死掉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他。
  但现在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