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5      字数:5248
  羽乔暗惊,这样天衣无缝的做法,居然被他看了出来。
  “这样的绝妙的办法,如果不是作案人本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如果你手脚干净些,还真的难想,可惜……”凤浅笑笑,“不过章鱼嘛,本身就是水搭搭的,不是你想干净就干净得了的。只能说是你的运气不好。”
  “郡主口口声声说是我偷窥宝珠,有什么证据?”
  凤浅把拢在袖子里的小竹箩拿出来,打开竹网塞,把里面的章鱼倒在羽乔的面前。
  羽乔一直淡定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这算什么?”
  “你前天在李老头那儿买了两只章鱼。”
  “我想吃章鱼,买了两只章鱼,难道就一定是盗窃宝珠的窃贼?”
  凤浅笑了一下,把地上想逃跑的章鱼提了起来,“我刚才就说了,你运气不好,不但不好,而且背到了家。”
  羽乔冷笑,凭着两只章鱼就能定她的罪,搞笑了些。
  “住海边的人,大多喜欢吃章鱼,所以买章鱼在红秀村是很常见的事。你当然也不会想到在买章鱼的时候,多问上一句,这章鱼除了你,还有谁在买。”
  “笑话,谁每买一样东西,都得问这东西还有谁买。”
  “正因为买东西,不会问这一句,所以你不会想到,李老头这些天打章鱼的运气不好,前后十天也就得了两只章鱼,而那两只章鱼都是卖给了你。”
  “什么?”羽乔怔了一下,她连做梦都没想到过这问题。
  “章鱼这东西,离了海活不过一天,可是前前后后足有十天时间,只有你手上有活章鱼。你说,偷窥宝珠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羽乔手脚冰冷,她去守着李老头回来,见有两条章鱼,就买下了。
  哪里会想到前几天李老头都没有打到章鱼。
  偷窥宝珠的事,她自认做得天衣缝,万万没想到,居然在章鱼上出了漏洞。
  “你污蔑。”
  “呃?”凤浅挑眉。
  “你亲眼看见盗窃宝珠的人,是用章鱼偷盗?不过是凭着我买了两条章鱼吃就污蔑我。”
  “放宝珠的莲花台上残留着章鱼的水迹,我有没有污蔑,一验就知道。”
  “我买的章鱼被人偷了。”
  羽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章鱼有海腻味,如果莲花台上真的留有章鱼体液,不难验出。
  “你说被人偷了就被人偷了啊?凡事可是要讲证据的。”凤浅笑了,如果有人犯了罪,都说用来作案的工具被人偷了,跟他没有关系,那案子都不用破了。
  “凤浅,你别欺人太堪。”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
  羽乔盯着凤浅,突然笑了,“你说这些之前,可要先想好,凤浅假扮李秘,如果被人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你哪个眼睛看见我假扮李秘了?”凤浅笑嘻嘻地看撞在她。
  “你刚进来的时候还承认了的。”
  凤浅刚进门的时候说过,只是一个称呼,随便她怎么叫。
  “你只说随便你怎么叫,没说我是李秘啊。”凤浅从来不怕玩文字游戏。
  羽乔气晕了头,手撑了桌子,瞪着凤浅,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咽了。
  “那个面具是诏王小时候的,只有凤浅可能有他儿时的面具,李秘拿了那个来我,还需要什么证据?”
  “什么面具?”凤浅反问。
  她给羽乔看面具的时候,没有人知道。
  就算羽乔说的天花乱坠,她不承认,羽乔咬她也没用。
  与人斗,有时逗的是脸皮,谁脸皮厚,谁无敌。
  那面具小郎八岁就不能再戴,给了她做玩具。
  后来小郎出事,她一直把他的面具带在身边。
  小郎说过,这面具是他亲手所雕,但以前一直不曾戴过这面具,后来脸上长东西,才戴的这面具。
  他的脸是在前往靖南王府之前,才开始长的疮痘。
  那么见过那面具人除了靖南王府的个别人,就是麻婆村的人。
  麻婆村的人被那场瘟疫尽数害死。
  羽乔和靖南王府扯不上关系,那么她只有一种可能见过这个面具。
  在面具还没有雕好之前。
  羽乔和小郎认识在她之前。
  凤浅得出这个结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凤浅,你做过的事,居然不承认。”
  “没做过,当然不承认。”
  “你……无耻!”
  “人家做过的事不承认是无耻,你做过的事不承认就不无耻么?你不无耻,你偷了宝珠,怎么不承认。”
  羽乔愕住,哑口无言。
  “李秘是凤浅,你说是就是啊,证据呢证据?至于你偷宝珠的事,我却是证据确凿,你不认也得认。”
  “凤浅,你别以为拿了只章鱼来,就能如你所愿。”
  “我还真能如愿。”
  “凭什么?”羽乔被气得笑,嚣张的人见过,却不曾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凭我是凤浅。”凤浅傲然地冷睨着她。
  第156章 或许是思春了
  第156章或许是思春了
  瞥了眼窗外,皇甫天佑带着大队人马已经把红苑团团围住,羽乔插翅也难飞了。
  羽乔也听见外头动静,跑到窗边,往下一看,变了脸色。
  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短刺,突然飞快向凤浅扑去。
  凤浅六岁起就受着各种训练,打斗是最基本的。
  在羽乔动手的瞬间,就已经发现,本能地做出反应。
  可惜她这具不中用的身体,始终比她的反应慢了一拍。
  眼看要落到羽乔手中,羽乔的手突然震了一下,以奇怪的方向歪到一边。
  就在这时,皇甫天佑已经抢了进来,手中长剑快如闪电地抵住了羽乔的咽喉。
  门外廊下飞起两只鸟。
  凤浅下意识地看了眼飞开的鸟儿,再看向鸟儿飞出的漆红房梁。
  没能看见什么。
  视线转回制住羽乔的皇甫天佑。
  眼角余光看见羽乔脚边的一小块红漆碎木。
  飞快转身,往门外跑。
  “凤浅,闯了祸,就想跑?”皇甫天佑黑着脸把羽乔丢给薛子莫,飞跃出屋,一把抓住凤浅。
  “我没有想跑。”凤浅眼角瞟过房梁,哪里还有人影。
  “你这自以为是,当真改不了了吗?”皇甫天佑瞪着凤浅,眼里喷了火。
  他听李老头说凤浅去过码头,问章鱼的事,然后得知这几天只有羽乔买过章鱼。
  立刻想到,偷窥宝珠的人是羽乔。
  羽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宝珠,那身功夫可想而知。
  而凤浅现在这没鬼用的身子板,提十斤米都得喘。
  就她现在这德性还敢单独去会羽乔,皇甫天佑连砍了凤浅的心都有。
  赶紧带人赶来。
  果然羽乔已经动上了手,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如果不是屋外藏着一个高人,出手打偏羽乔的手,凤浅就落到羽乔手上了。
  这事哪有这么容易解决?
  “不是有你吗?”凤浅虽然没看见藏在屋外面的人,却不愿当众把那人暴露出来。
  “什么有我?”
  “李老头去了广场指证沈家父子,少不得要跟你提起我。他说起我,你见我没回去睡觉,而是到处晃荡,自然要问上几句,一问就能知道我会来红苑。以我们之间的默契,你当然会猜到我到红苑做什么。照你我的交情,你肯定不会不管我。你接下来,当然会来接应我。有你太子爷撑腰,我还有什么怕的?”
  “看我算得准吧,一样没漏。”凤浅扳着手数,一笔一笔地算完账,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果然如我所料,我们之间的默契还在,一点没退化。”
  “见鬼的默契,如果不是有人……”皇甫天佑推开她的手,“你就落在人家手里了。”
  “营救人质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你总不会是当了太子,那些本事全丢到佬佬家了吧?”凤浅不以为然。
  “扯蛋。”皇甫天佑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把她拽到身边,“凤浅,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
  凤浅干咳了一声,“这么多人,给点面子。”
  皇甫天佑气得发笑,“你还知道丢脸?”
  “咱们好歹都是从北朝来的,丢我的脸,不就是丢你太子的脸吗?”
  皇甫天佑明知道她没句真心话,心里仍是一软。
  “办正事吧。”凤浅抠着他的手指,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大掌里救出来。
  皇甫天佑狠狠地又瞪了她一眼,才放开她。
  凤浅一摇一晃地走到羽乔身边,“交出来吧。”
  羽乔冷笑,“凤浅,你杀了我,你也得不到想要的。”
  “我干嘛要杀你?”凤浅往后一指,“看见这位了不?这位就是人称魔煞的北朝太子皇甫天佑,他能有上千种办法抠开人嘴,让人不能不说真话。”
  羽乔撇开脸。
  “知道哪千种不?”
  凤浅接着恐吓,“扒皮,抽筋,挖眼,割肉,抠脚板底,强……”
  她每说一样,皇甫天佑的脸就黑一分。
  凤浅偷看了皇甫天佑一眼,见皇甫天佑眼里喷了火,马上要发作,把‘奸’字咽了回去。
  如果说他‘强奸’,他怒起来,能把她给‘奸’了。
  “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长得如花似玉,到了他手上,用不着多少功夫,就能残了。”
  “你真可怜。”羽乔鄙视地看向凤浅。
  “你自己的男人不要你,就出去勾三搭四来求安慰。”
  凤浅心里上千次地跟自己说,小郎不再是以前的小郎,他现在怎么样,已经和自己无关。
  但听了羽乔的话,心里仍刺进一根钢针,铬得难受。
  “你整天在这里傻等,也见不着他一面,难道不可怜?”凤浅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得见。
  羽乔虽然认识小郎比她早,但如果小郎在意她的,怎么可能让她呆在青楼,甚至差点被沈志国老东西给吃了。
  羽乔心口上象被人挖下一块肉,鲜血淋淋,却看着凤浅仰头笑了,“你误会了,我做这一切,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是为了我们家小姐。对了,你一定不知道我们小姐是谁。”
  凤浅默然,她对和小郎在麻婆村以外的一切,一无所知。
  “我们小姐温柔贤惠,是他一定要娶的女人。”
  凤浅眼底转冷,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我跟诏王有一个包赢不输的赌约,他的承诺是,如果我赢了,为我做我想做任何事。我正不知该向他要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让我想到该向他要什么了。”
  羽乔突然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你想要做什么?”
  “我让他到死也不娶你家小姐,那样,你家小姐如果不嫁别人,就只能守一辈子的寡。你说,这样是不是会很有趣?”
  “你不会得逞的,你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如果真的什么也不是,你何必挖空心思地陷害我?”凤浅鄙视地睨了她一眼,“你这么做是因为害怕,害怕我成为你们的绊脚石。”
  羽乔想否认。
  凤浅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你错了,我不是你们绊脚石。”
  羽乔微微一怔,难道她对诏王没有什么想法?
  可是她刚刚说让诏王到死也不娶她家小姐,让她家小姐守一辈子的寡。
  凤浅近距离地看着她眼里的迷惑,眼底凝着一抹冷酷之色,“我是千斤斩,别说他对你家小姐未必有情,就算有情,我也要把他这点情斩成千段万段,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得渣都不剩。”
  她说完,忽地一笑,“你心里一定在说,你凭什么?还是那句话,就凭我是凤浅,你奈我何?”
  羽乔呆了一下,脸色接连几变,最后化成愤怒,向凤浅一口咬来。
  凤浅早有防备,及时避开,“你是狗变的啊?”
  羽乔吼道:“你是疯的。”
  凤浅冷笑了一笑。
  不管她们是不是认识小郎在前,但小郎娶她的时候,只有五岁。
  五岁之前的孩子,能懂得什么情情爱爱。
  她们认识他在前又能怎么样?
  不管她和小郎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和她拜过天地。
  他们没有正经离婚,她就是他元配的夫人。
  她家那所谓的小姐充其量不过是个小三。
  当小三就得学会低调。
  跑到她这个元配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出言相欺,就欠揍。
  “你有心思刺激我,倒不如把宝珠交出来,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凤浅向来不赞同暴力审训,但对欠揍的人,不介意帮她松松骨。
  羽乔正想开口骂,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