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作者:
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5 字数:5393
出了‘花满楼’,上了马车,止烨象鬼魅一样出现在她车里。
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
凤浅扁嘴,不知道她和无颜那么囧的谈话,被他听去了多少。
止烨曲着一条腿,吊儿郎当地靠坐在车厢一角,目光在凤浅身上乱转。
凤浅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把衣领往上拢了拢,不让自己露出除了脸和手以外的任何一点肌肤。
“那一式?”止烨食指轻擦了下鼻尖。
“什……什么哪一式?”凤浅结结巴巴,脸上象注了鸡血,直红过耳根。
“以前想跟无颜做的是哪一式?”
“哪一式,和你什么关系?”凤浅炸了毛,她好好的一个身子,被人糟踏的不成样子,她还得帮那极品女受这些鸟气。
“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反正你手上那么多春宫,你挨个和你的柳姑娘试个遍,不就是了。”
第118章 奉旨意
第118章奉旨意
一提到柳姑娘,止烨吊儿郎当的神色不经意地僵了一下,笑得有些讪讪。
“不就是问一句,扯她干嘛。”
“心疼了是吧?”凤浅彻底地怒了,“感情你那柳姑娘冰清玉洁,惹人怜惜。而我才是青楼给人骑,给人压,给人随意调戏的那个。”
“你今天怎么了?”止烨有些愕然,凤浅自从从政国公府回来后,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我怎么了,跟你没半点关系。我给人压给人调戏,却也轮不到你。”凤浅上前拽了他往外推,“出去,滚出去。”
止烨抓住她的手腕,“丫头,到底怎么了?”
凤浅缩开手,上了腿,一脚一脚地踹在他紧实的小腿上,“出去,出去。”
顺手捞起身边的一本书,向他砸去。
止烨有些懵,接下砸来的书,轻放在矮几上,默默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去,坐在车辕上,回头望着落下的车帘,唇慢慢抿紧。
凤浅赶走止烨,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气才顺了些。
随手翻开角落放着的一本书,两眼却不看书页。
好好的身体借给别人,结果那人不爱惜,身体收回来后变得破旧不堪,已经让人生气。
结果这身体还被到处被人奚落,那就更让人气愤。
凤浅越想越气,把手里的书狠狠地摔了出去,书砸在车厢壁上,发出‘叭’地一声。
车外的止烨,脖子一缩,仿佛那书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喃喃自语,“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回到长乐府,凤浅闷头进了玲珑轩,不再出来。
取了药材出来整理,打算接下来的日子闷头炼丹。
直到千巧送来晚饭,凤浅才把药材收回三生镯。
凤浅拿起筷子,却尽是自己喜欢的吃的,眸子一亮,“云末回来了?”
这府里只有云末在意她的喜好。
“云公子没有回来。”
“那这些菜……”
“云公子写了菜谱,让厨房照着做的。”
凤浅微微有些失望,自我安慰道:“还会写菜谱给厨房,看来没有完全不管她啊。”
千巧等凤浅吃完晚饭,又吩咐人备了浴汤。
服侍了凤浅洗完澡,取了干净衣裳给她,“这个月本来是惜公子侍寝,但惜公子有事离了府,一会儿止烨公子会过来。”
凤浅差点跳了起来,满脸怒容,“不许他过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如果府里只有他一个,我宁肯一个人。”
千巧怔了,从来没看过凤浅为哪个公子侍寝的事动过怒。
连忙闭嘴,小心地退出去。
如果换成平时,凤浅肯定会很欢乐地去调戏玉玄。
但今天实在没有心情。
炼了两味丹,看快到子时,收拾了炉鼎,爬上床,等着子时进三生幽境见影子。
窗外传来子时的更声。
凤浅立刻凝视,让意念进入三生镯。
听见门‘嘎’地一声被人推开,只来得及看见一抹淡青的袍角从门外进来。
眼前景致一换,周围烟雾缭绕,进了三生镯。
身边还是那块三生石,但隐隐觉得三生石和上次所见,略有不同。
看了许久,才发现角落上多出很小一块。
看形状和她给肉丸子的那块三生石碎片一模一样。
凤浅摸了摸多出的那块石头,“原来还真是三生石的碎片。”
心里感叹,不知要多少块这样的碎片,才能组成一块完整的三生石。
肉丸子从浓雾里滚出来,难得的好心情,拉了凤浅去看它新种的药材。
凤浅虽然急着见影子,但不忍心扫肉丸子的兴,跟着它穿过一片花田,惊奇地发现,眼前竟是满山的药材苗子。
惊讶地看向肉丸子,“这些全是你种的?”
肉丸子立刻点头。
“我给你的那些种子?”
肉丸子又点头。
“吹牛。”昨晚才给的肉丸子种子,才一天时间,就长成苗子,谁信?
肉丸子象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如果我种药材还跟你们一样,还做什么药灵。”
“你是说,你种药材特别快?”
“也算不上特别快,不过比你们人类快些。”
“快多少?”
“比方说那个赤莲子,你们说要千年,对我来说,也不过几年时间。”
凤浅直接喷了,接下来一把抱住肉丸子,用力地亲,“宝贝,我的宝贝,我爱死你了。”
她以后的炼丹路可就全靠它了。
肉丸子被凤浅啃了一脸的口水,恶心地直想吐,凤浅把它抱得死死的,又推不开,急道:“放开我,你不放开我,我不给你种了。”
凤浅立刻松手,肉丸子没想到她说放就放,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青草。
肉丸子爬起来,吐嘴里的青草,睁着双溜圆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凤浅。
凤浅心虚地眯了眼,“你让我松手的。”
肉丸子小嘴一扁,委屈地揉眼睛,怎么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主人。
凤浅蹲下身,摸出两粒才炼的丹药。
这两粒丹药是凤浅第一次炼成的一阶丹药,一颗火候不够,勉强成丹,稀稀软软不成形状,另一颗又炼得时间太久,形状是成了,药丸上起了一块黑锅巴,糊味随着药味飘开。
肉丸子脸色一变,立刻捂了嘴,拼命摇头,它才不要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凤浅刚刚可以炼一阶丹药,正沉浸在欢悦之中,反而觉得这两颗药特别好。
讨好地哄着肉丸子,“尝尝,肯定比回气丹好吃。”
肉丸子气苦,它宁肯吃回气丹。
拿起那颗软搭搭的东西,“这个药都没熟,会拉肚子的。”
凤浅愕了一下,还有这说法?
把另一颗递过去,“这颗熟了。”
肉丸子抓过来,往一块小石头上砸去,药丸子把小石块砸成三瓣,药丸子弹飞向凤浅。
凤浅一把抓住,摊开手一看,药丸子毫发无损。
凤浅‘啧啧’两声,这药丸子比得上铁弹子了。
肉丸子的小脸更气得通红,“难道你认为我的牙会比石头硬?”
凤浅尴尬地笑了两声,“兽牙不是很硬的吗?”
肉丸子气塞,甩脸不再理这个不靠谱的女人。
凤浅悻悻地摸摸它的头,“我再努把力,炼好吃的丹药给你吃,好不好?”
一抹淡得象烟一样的雪白身影静立在树下,看着药田旁的一人一猴,清秀眼眉浮现着软软的温柔浅笑。
凤浅似有所觉得慢慢回头。
等她看向那棵树,只看见被风拂起的一片落叶,飘飘扬扬地卷了开去。
凤浅迟疑了一下,向那片林子走去。
拾起那片落叶,在影子站过的那棵树下停住,依稀闻到一股淡淡地熟悉的味道。
“你在吗?”凤浅轻声音极轻。
隐在树杆里的影子,隔着树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嘴角那抹温柔笑意又浓了两分。
“我能感觉到你。”凤浅抚树杆,这种安静的感觉,象极了以前呆在小郎身边,看他看书练字的感觉。
“恭喜你进了药师的门坎。”影子轻轻开口。
凤浅笑了,依着树杆坐下,“谢谢你。”
没有影子,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走上炼丹的这条路。
影子微微一笑,也在树中,依树坐下,与凤浅肩并着肩。
凤浅从怀里取出四儿给她的那本药书,翻一页,“这是你写的吗?”
影子看着她手中药书,嘴角的笑意瞬间凝住。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
“可是和你的笔迹一样。”
影子沉默。
“你说,他会不会是你?”
影子说过,这里只是他的一脉魂,而他本人还活着的。
“这世上笔迹相似的人,也并非没有。”
凤浅深吸了口气,是啊,世上确实有笔迹相似的人。
“这书上的字迹也和我丈夫的字迹一样。”
“你丈夫?”
“他叫小郎,我是他养大的,他现在被人称作诏王。”
“诏王?”
作者的话:
书评冷清,没人在看吗?
第119章 求我没用
第119章求我没用
“嗯,天下国君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在百姓心目中,他却是神。”
“那他在你心目中是什么?”
“魔鬼。”
半晌,影子才重新开口,“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外面的人,外面的事?”
“好啊。”
凤浅把回到这世上的事,一一地讲给他听,只是略掉了诏王强奸她的那段经历。
影子听得很仔细,时而蹙眉,时而微笑。
在听见凤浅说起云末以及她另外的几个侍郎时,却隐入了沉思。
“我那样想他,却把他的样子忘了,是不是很好笑?”
影子轻摇了摇头,手隔着树杆,轻抚上她的头,“当年,一定吓坏了吧?”
爱之深恨之切。
这就是小郎当年的感受啊。
而凤浅……
小郎是她的依赖,是她的一切。
因为太过在乎,才会更加害怕。
害怕最后看见的那双怨恨和冷漠的眼。
那样的眼神让她感觉到,自己被遗弃。
她太过害怕被他遗弃,于是选择了忘记。
以为只要忘记了那一刻,小郎就不会离开他。
影子心里钻心的痛。
仿佛看见当年她小小的身子无助地站在他面前,喊着:“哥哥。”
眼慢慢地湿了。
时光如梭,转眼半个时辰过去。
影子不舍得轻叹了口气,“回去吧。”
凤浅望向身边的树,“不能让我看看你吗?”
“能见的时候,自然会见着。”
“真的只有朔月才能见?”凤浅笑笑,也不勉强。
“你现在元阳太弱,只有塑月才进得来。”
“怎么样可以增弱元阳?”
“级别越高的丹师,元阳越强。”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修炼成高级的丹药师就可以经常进来?”
“等你成为药皇,就可以任意出入三生幽境。”
“我一定会成为药皇。”
“好。”
“你不愿见我,是怕我看见你的样子吗?”凤浅起身,手扶着树杆。
“人鬼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样促膝相谈,已经不该,何必再奢求更多?”
“虽然说世上有笔迹相似的人,也有很多巧合,但我更愿意相信奇迹。影子,你就是我的小郎,是吗?”
影子僵住。
“就算你不是,也别急着否认,给我一点想念,好吗?”
影子默然,眼角的笑意慢慢褪去,眼底微微发热。
凤浅忽地一笑,“我该回去了。”
收回抚着树杆的手,意念还没开动,突然胸口上一股迫人的热意袭来,竟把她从幽境中生生地拽了出去。
影子的身影从树里慢慢现出。
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聚魂丹!
难道府里竟有药圣存在?
容瑾?
难道浅浅说的容瑾并非仅仅只是一个药皇?
虞真把这些世间难遇一个的奇人放在浅浅身边,难道是……
他温文的面容慢慢淡了下去。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如果能让你们这么轻易得到,我何必忍受裂魂之痛,一个人忍受无限的孤独,在这坟墓一样地方甘守多年?
天下人,皆是棋。
浅浅,本以为你已经逃出棋局。
不想,你终究没能真正逃出去。
手印上凤浅抚过的树杆。
黯然神伤。
诏王!
幽境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