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4      字数:5225
  凤浅象被踩了尾巴的猫,飞快地爬到书案一侧,磨蹭着挤进桌案角落,尽量不擦到他的衣角。
  她实在不愿当着这个舞娘的面,被他乱吃豆腐,这脸她丢不起。
  诏王一直到她老实坐下,才云淡风轻地对凤玲玉道:“你可以开始了。”
  凤玲玉慢慢脱下艳丽的外袍,动作优美诱人,露出里面性感的紧身舞衣,果然是有备而来。
  把脱下的外袍顺手一抛,柔若无骨的手臂扶住车壁,身体扭动,完全象去了骨头的蛇,每一个动作神情都极尽诱惑。
  这艳舞简直和二十一世纪的脱衣钢管秀有得一拼,凤浅下巴瞬间掉了下来,手中醮了墨汁的狼豪笔落在白纸上,杵了个大黑饼。
  头顶一声冷咳,抬头,对上一双不满的黑眸,忙收回下巴,拾起狼豪笔,翻弄奏折,眼睛却又不自觉得瞟向那条无骨蛇。
  白腻的手臂撑上了桌案,白花花的**,在眼前乱飞,害得她不时的要缩头来避开扫来的白腿。
  头顶上寒气森森,微一转头,就能看到身边人拉长着脸瞪着她。
  闷闷地垂下头,有舞不看,光盯着她做什么,不就是一些卷册要整理,慢一点点也不会死人。
  诏王被她满脸的委屈气得笑了,他留下凤玲玉本是想激一激这个小女人。
  让她知道什么是妒忌。
  结果她明明知道凤玲玉是为了献媚于他,却全不以为然。
  竟看人跳舞,看得有滋有味。
  感情凤玲玉这舞是为她跳的。
  难道她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他?
  想到这儿,心阵阵抽痛。
  脸上阴晴不定,绷紧的脸越来越冷,对凤玲玉不断飞来的秋波和美腿视而不见。
  怒火都快将凤浅头顶灼出个大洞,这个小女人却仍兴味盎然地偷看凤玲玉扭动的身躯。
  凤玲玉见诏王的视线丝毫不在自己身上停留,对死盯着自己的丫头,暗暗生恨。
  不露声色,媚笑着跳完整支舞,直到扭完最后一个动作,滚倒在诏王怀中。
  凤浅才醒过神来,自己在这儿实在是碍眼。
  慌忙垂下眼睑,心却在这一瞬间被刺痛。
  诏王被她几乎气炸了肺,在看到她垂下睫毛来掩饰内心的痛楚的一瞬间,忽地释然了。
  拍着手掌,“跳得好。”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个“好”字并非真的因为凤玲玉跳的好,而是能让凤浅动容才好。
  凤玲玉勾着他的脖子,娇声嗔道:“既然玲玉跳得好,那诏王给玲玉什么奖励呢?”
  她**的后背撞到凤浅的头顶。
  凤浅忙往后缩,尽自己所能的远离那蛇一样缠在诏王身上的身体。
  “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凤浅的窘态让他心情大好,挑起凤玲玉的下巴,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看来孤熙为了送他这份礼物没少花心思。
  “奴家只想服侍诏王。”小手也随着嗔嗔腻腻的声音不老实起来,虽然她被当礼物送给了他,但这个主人光看外表就是人中龙凤,实在是一道美餐。
  “你可真是知道怎么样才能讨男人欢心。”
  诏王眼角扫向凤浅,只有那个女人对他漠然无视。
  凤玲玉乘机撒娇,对角落的凤浅直接无视了。
  他的声音象一个沉重的滚轴,碾压着她的心,再也坐不住,只想逃离这满载香艳的车厢。
  刚一起身,就被他狠狠地瞪了过来,只得再次跪坐下去。
  坐下后板着脸回瞪着他,只要他在她面前与这个女人乱来。
  那她对他的心也就从此死了,或许这反而是一种解脱。
  他也毫不回避地与她对视,眼里没有一丝渴望,清亮冷寒,就如她第一次进他寝宫看到雅夫人在他身边的情景一样。
  这样冷静的一个男人,作为敌人是可怕的。
  当他看到她底的痛楚与恨意时,黑眸暗沉下来,这个女人就不能柔和一点?
  偏要如此执拗。
  凤玲玉得不到他半点回应,抬头向他看去。
  却见他敛紧了眉头,与那丫头冷面对视。
  心底抽起一阵冷气,知道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诏王。”
  诏王转过脸,淡淡一笑,“今天本王有些不适,你先回去。”
  凤玲玉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些,嫣然一笑,“奴家先告辞了。”
  拉过外袍下了车,虽然尽量的注意,仍显得有些狼狈。
  凤玲玉刚下了车,车帘一抛,凤浅把凤玲玉带来的托盘连着上面放着的酒和酒杯摔出车外。
  凤玲玉回头,酒壶酒杯“叭”地一声在脚边炸开,在地上摔得稀烂。
  车里传来诏王带着宠溺的淡淡嗓音,“你越来越放肆了。”
  “你是男人就杀了我。”那奴婢的利牙还击。
  凤玲玉看着马车走远,秀眉拧成一团。
  诏王比想象中还要难缠,而这个奴婢定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凤浅和诏王四目相对。
  过了会儿,诏王幽黑的眸子闪过一抹邪笑。
  凤浅打了个哆嗦,强烈的不安瞬间罩向全身,推着车帘就想往下跳。
  脚尖还没离地,已被对方抓住摔回了堆满卷册的角落。
  两只手扣在她肩膀上,令她动弹不得。
  诏王正要将脸凑上前,腹部一紧,阻止了他的行动,低头。
  凤浅的两支小脚死死抵在他腹部,他眸子微冷,低道:“把脚拿开。”
  她哪里肯听,只恨不得把他踹下车去,非但不让开,反而加大力道。
  诏王带着邪气的眸子,再次燃起怒火,双手极快的下沉,握住她的纤腰,猛然一旋身,将她丢在了桌案上,双手仍箍在她腰间,将她牢牢固定。
  凤浅稳住身,发现自己坐在桌案上,正好与半跪在桌案前的他平视,扁扁嘴,“你是王,怎么能给我这么一个丫头下跪。”
  诏王偏对这姿势全不在意,淡瞥着她,顺势坐倒,靠在身后车壁上。
  她也就被他拽下桌案,跨坐在他身上。
  “看来你喜欢这样的姿势。”在看到她慢慢僵化的表情,眼里升起一抹谑戏笑意。
  凤浅身体也开始僵硬。
  他凑到她耳边,轻轻一吹,换来她一阵轻颤,“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这样暧昧的姿势,让凤浅面红耳赤。
  伸手揉着被他呼吸吹得痒麻难耐的耳朵,“我去整理你的卷册。”
  说着动动腿,试图从他身上滚落下去。
  诏王把他牢牢定住,咬住正在往后退的小耳垂,“我现在不想你整理了。”
  凤浅全身一颤,心砰然乱跳,忙捂住耳朵,护着耳朵不再受他的折磨,刚才的怒气瞬间化成乌有,只想快些逃离。
  他略略偏过头,凝视着她紧张得快要窒息的小脸,“呼吸这么急促,想什么了,嗯?”
  她躲避着他温热的呼吸,“想你这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禽兽快些走开。”
  她的直接让他莞尔,“女人?”视线在她身上游走。
  凤浅的毫毛瞬间直立,他的视线象是将她剥光了一般。
  “你说我是男人就杀了你……”他慢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着,他每说出一个字,凤浅的心就猛跳一下。
  “那我现在告诉你,杀了你,那不是男人;要让你成为女人,才叫男人。”说着将她身体挪了个位置,压在他的亢奋上。
  凤浅最柔软的地方隔着衣衫感觉到他的硬挺,只惊得花容失色,扭动着身子,推着他,拼命想摆脱这种暧昧的姿态。
  随着她的乱动,更加大了对他的刺激,幽深的眸子聚起浓浓的渴望,“凤浅……”
  第81章 富二代
  第81章富二代
  凤浅越加不安,这是刚才他在凤玲玉极尽逃逗,都不曾有的神情。
  “你……我……我去帮你把凤玲玉叫回来。”
  诏王将她的脸与他拉开距离,“你当真这样想?”语气又再转冷。
  “我……”凤浅垂下了头,刚才看到凤玲玉亲近他明明难受得要命,却故意说出这样伤他又伤己的话。
  他闭上眼长吁出口气,带着无掩饰的无奈。
  再次睁眼,抬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视着他,“凤浅,我的忍耐有限。”
  “不……我不……”
  凤浅‘愿意’两个字还没出口,已被他的唇极快的压回嘴里。
  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潮在她胸中翻滚,抵触慢慢消失,融化在他霸道占有的吻里。
  随着她身体的放松变软,他的吻也越来越温柔,温柔得让她不敢相信是那恶魔般的男人。
  一吻之后,却再也没有别的动作,放开她,一睨角落的卷册,“去整理出来。”
  他的反应反而让凤浅有些不解,偷偷看他,不见他有任何不悦。
  满是渴望的眼里还有一抹欢悦之色。
  心里迷惑,禽兽转性,想做君子了?
  不敢再招惹他,从他身上爬下来,老老实实回到角落,整理起那堆卷册。
  诏王靠在了车壁上,闭目养神,他需要安静地压下体内涌动的情悸。
  他是一个自敛的人,绝不肯在行军打仗中沉浸在男女渴望里,虽然是胜利的归途中。
  窗外天边已经布上五彩晚霞,队伍已经停下,军士们忙着驻军扎营,张罗烧煮晚饭。
  诏王搁下手中卷册,肩膀已经僵硬得有些麻木。
  他揉了揉肩膀,视线落在了趴伏在桌案上已经睡熟的凤浅身上。
  她微敛着精致的细眉,微撅着小嘴,显现这样的睡姿令她极为不舒服。
  头顶前摆了一叠写满字的宣纸,细细看去,竟将那堆卷册细细分类,详细地在纸上注明,重点处没忘记圈画点注,甚至还写下了一些独到的见解。
  诏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他要她整理卷册其实只是为了让她有些事做打发时间。
  可以避免二人间之随时可以撞碰出来的仇恨火花。
  却没料到,她竟有如此细密的心思。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仇恨,她定能成为他得力的左右手臂。
  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细腻的面颊。
  她撇撇嘴,不耐烦地梦呓,“走开,我要睡觉……小郎,你是个禽兽!”
  他微微一笑,眉峰上扬,她在梦里还那么蛮横不讲理!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冷冽的瞳眸里,浮现出他自己都不可能知道的溺爱。
  将她小小的身子抱离桌案,放平到薄被中时,却发现她另一侧红润的小脸上印着一只墨黑的乌龟,乌龟旁还有‘禽兽’二字。
  转头,拿起她刚才脸压住的一本卷册,是请求屠杀战败国城民以示军威的。
  上面画着一只和凤浅脸上相同的乌龟和‘禽兽’。
  诏王嘴角上扬,看向凤浅的眼神多了一丝兴味,摇头轻笑,多少年来都没曾有过这样轻松的笑。
  伏低头,轻吻了她的艳红的唇瓣,她一点点化去了他心里的恨。
  正要伸手抹去她脸上的墨迹,转念间却生了捉狭之心。
  找人要来铜镜,立在书案上,画着乌龟的卷册放在她手边,下车舒展筋骨。
  几个军官抱了酒坛酒碗过来,找他喝两杯,借机禀报情况。
  他刚一下车,凤浅就突然惊醒,见自己竟躺了下来,而他已经不在车中。
  马车象是已经停下,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她睡眼朦胧地揭开窗帘,向外看去。
  一个正向诏王汇报军情的军官,面对马车,刚喝了一大口酒在口中,突然两眼圆睁,“卟”地一声,口中的酒尽数喷了出来。
  而另外几个官军随他目光处望去,脸上瞬间错愕,瞥向诏王,强忍着笑。
  诏王刚含了口水酒在口中,见他们神色怪异,回头看去,恰与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的凤浅对了个正着,她手上还捏着那本卷册。
  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脸上的乌龟尚没擦去,犹不自知的拧着小脸左右张望,脸上的乌龟就在众人的面前晃来晃去,想来还没看到桌上的铜镜。
  诏王淡定地咽下口中水酒。
  凤浅迷惑他们的表现,放下窗帘,缩了回去,没一会儿功夫,车里传来一声刺耳尖叫,“天杀的,你居然不告诉我,有意整我是不是?”
  一丝笑意从诏王眼角漾开,回过头瞪了眼那些怪模怪样的官军,强装正经的重咳一声,举着手中的空酒碗,“喝酒,喝酒。”
  那些人又哪里还按捺得住,蹲下身捧腹大笑。
  其中一个笑出了眼泪,“诏王你居然在她脸上……”
  诏王耸耸肩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她自己画在请求屠城的奏折上的。”
  那些军官们更是笑得滚倒一地。
  “诏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