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4      字数:5282
  凤玲玉不解地看向士兵,“孤熙公子要我服侍诏王就寝。”
  凤浅的心猛然一抽,挪着步子就想走开。
  “对不起,没有诏王亲口令,任何女人不能进入诏王寝室。”
  凤玲玉撇了眼正要转身的凤浅,“那她呢?”
  她亲眼见凤浅在席间倒酒,又是普通丫头衣着,不会是诏王的妃子。
  “凤浅姑娘是诏王从诏王府带来的,自然可以随意出入诏王寝室。”
  凤玲玉有些意外,看向凤浅的眼神也就有些不同。
  上上下下细细打量,见凤浅虽是素面朝天,却国色天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人儿。
  再看双目紧闭的诏王,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横了凤浅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一来,诏王高大的身躯就压在了士兵一人身上。
  士兵有些吃不消,对杵在那儿发愣的凤浅叫道:“姑娘,快来帮忙。”
  凤浅这才醒过神来,过去扶起诏王的另一条手臂,“他以前经常喝成这样?”
  士兵摇摇头,“诏王向来海量,从来不曾醉过,今日不知怎么会这样。”
  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丢到大床上。
  “凤浅姑娘,诏王就拜托给你了。”士兵喘着粗气,搓了搓手,不等凤浅答应,脚底抹油地走了,生怕她可爱的小嘴里说出个“不”字。
  这胜仗打完,所有军士都尽情狂欢,他一直守着诏王,还没能喝上一口美酒。
  床上皱紧了眉头,睡得十分不安稳的诏王,烦躁地一手扯开胸前的衣襟,让燥热的身体得到稍微的舒适。
  凤浅想就这么离开,视线落在他拧紧的眉头上,再也挪不动脚步,最终绞了湿帕子来为他擦拭颈项间的汗液。
  他对着她总是横眉冷对,能这样静静看他,还是头一回。
  现在这样静静的细看,凤浅才发现他好看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他即便是戴着面具,俊美中透着英气,能让每一个女人看了后都难以忘怀,不光是相貌的美,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霸气,让任何人都无法抵抗。
  她小的时候,就知道他长得很好看。
  但这些年,却怎么也不记得他的长相。
  真的很想再看看他的样子。
  凤浅看着他脸上的面具,犹豫着伸出手。
  第79章 转性
  第79章转性
  纤细的指腹抚过他瘦削的面颊,最后落在泛着珠光的橘色唇瓣上,仍如以往般紧抿。
  冷冽霸道的他,此时在她指腹间安静得象一只熟睡的猫儿。
  她却没勇气抛开他脸上面具。
  害怕看见了以后,更放不下他。
  富有弹性的唇在她手指下轻轻一动,忙缩回手。
  一阵风软过,吹醒了她迷糊的神智。
  叔叔鲜血淋淋的人头,突然浮现在她眼前。
  凤浅美目瞬间转冷,或许真如孤熙所说,他们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除非能化去他心头仇恨。
  突然想到他收到怀里的那封信。
  凤浅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他醉得人事不知。
  不再犹豫,伸手到他怀中掏出那封信。
  飞快打开,是一封要求她二叔带兵援助虞军攻城的信,落款是‘虞姬’。
  凤浅轻咬了唇,她的后娘,靖南王妃名虞姬。
  “浅浅……”他轻声的梦呓。
  凤浅手一抖,忙把信折起,装回信封,塞回他怀中。
  他似乎察觉到胸口有异,大手摸索过来,当摸索到她正想从他胸前缩开的小手,连忙牢牢握住,冷俊的脸上舒展开来,露出少见的满足笑意。
  凤浅猛地缩手,却被他握得极紧,没能抽出。
  他感觉手中的小手慢慢滑出,一翻身,把凤浅压在身下,紧紧抱住,粗糙的大手滑进她的衣裳,抚上她腰间细滑的肌肤。
  凤浅身体瞬间绷紧,他才亲近过别的女人,却又来玩弄她。
  真当她是可以任意欺辱的?
  凤浅压抑着的怒火蓦地直冲上头顶,拔下头上发钗。
  他仍浑然不觉得在她细滑的腰间揉了两把,又往上抚去,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掌心擦过她敏感的红蕾。
  凤浅忍无可忍,手中钗子向他胸上刺下。
  他眼角的笑意慢慢消失,痛苦地抽搐着,“别怪我……”
  凤浅身子一僵,手一抖,离他的胸只有一指之隔的钗子跌落地上,摔成两段。
  一时间心里如同打倒了五味瓶,分辩不出是什么滋味。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
  诏王揉了揉欲裂的额头,动了动,才发现另一只手握着凤浅,微微一愣。
  他低头看向身下熟睡的凤浅。
  她长发散开,黑瀑一般铺了半边枕头。
  眼角还挂着没拭去的泪痕。
  唇少了些血色,显得楚楚可怜。
  浑然不是平时那样的凶悍无赖模样。
  他情不自禁俯低头,向她的唇吻下。
  在离她一线之隔时,却生生停下,眼角扫过落在地上断为两截的发钗,幽沉的眸子里划过复杂的东西,慢慢退了开去。
  他实在想不起他是怎么醉倒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更不知怎么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轻抿了薄唇,慢慢把手从她衣裳褪出,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翻身下床。
  凤浅这一觉睡的极沉,沉得没有一个梦。
  醒来时,耳边是枯燥的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
  凤浅迷惑睁眼,发现自己竟在一辆马车之中。
  惊得翻身爬起。
  “醒了?”身侧传来低哑磁厚的声音。
  随声望去,身边矮几后,诏王写下最后一笔,将狼毫笔放于笔架上,将视线从宣纸调到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卷紧薄被。
  诏王有趣地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你认为这样有用吗?”
  凤浅也知道在他面前这样只是无用的躲避,坐起身,揭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这是去哪儿?”
  “回丰城。”他凝视着她的眸子突然沉了下来,“你昨晚为什么不杀我?”
  她全身一震,难道他昨晚是装醉?
  冷然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你?”
  诏王取出她跌落在地的玉钗,递回给她,“下次要杀人前,想好了再拔发钗。”
  凤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看着他的手,不知这发钗是该接还是不接。
  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伸出手。
  手指刚触及玉钗,诏王手腕回转,“这支钗损了,我给你换过一支。”
  不理会凤浅的怒目而视,飞快将玉钗收入袖中,另取出一支,同是玉钗,但玉质做工却又更为精致。
  凤浅不接,“我只要我那支。”
  诏王不言,握住玉钗,大拇指轻轻一按,玉钗赫然伸出一支锋利小剑,再一按,小剑又再缩回,原来那钗子中空,内藏暗器。
  他面色平淡,看不出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他起身,坐到她身后,向她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鬓,“用这个杀人,比你那支有用得多。”
  凤浅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想不出他又想用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绷紧的脖子,满意于她的一阵轻颤。
  认真地为她拢起她的长发,插上玉钗。
  仔细端详一番,脸上现出满意的表情,手指刮过她细腻的耳后肌肤,看着她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颗粒,微微一笑,又再坐回桌边。
  “战乱中的女人,该有一物防身。”
  她愣住了,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拢起青丝,意味着……
  他明明恨她,又明明发现她对他的敌意,还送她防身之物……
  这个男人实在让她费解。
  再看他已拿起一本兵书阅读,不再看她。
  宣纸上写着,“落花有意,烽火无情”字字苍劲如勾,似要穿纸而出。
  她自不由主的念了几遍,落花,落花,垂眉沉思,想起那晚苦涩花瓣在嘴中揉碎的味道。
  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孤单与无奈。
  心里波澜起伏。
  在她记忆中的他温柔如兄长。
  而现在的他,却是烽烟战火中铁血柔情。
  过去的温情让她刻骨铭心,而现在的他却让她迷失。
  “你不怕我用这个钗子对付你吗?”压下内心的波动,淡然而问。
  他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嘴角抽起一抹不屑,“你下得了手,昨夜就不会跌断了钗子。”
  “诏王,凤玲玉求见!”车外传来娇滴滴的女子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凤浅一听这声音,心就不由自主地抽紧了。
  诏王略一沉呤,“进来。”
  凤浅忙要起身下车,她实在不愿看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你呆在那儿。”起身的动作被诏王命令的口气制止。
  马车略停,车帘一抛,身穿艳服的凤玲玉风情万种地上了车。
  接过车下递来的美酒,向诏王曲膝行礼。
  凤玲玉看着卷在薄被中的凤浅,怔了一下。
  主子坐在一边,而奴婢不在一旁侍候,反而缩在被窝中,即便是刚刚欢好过,也不该如此,再说这车上没有欢好过的味道。
  再看诏王也没有要那奴婢回避的样子,只得将托盘放在桌边,“路途枯闷,凤玲玉来陪诏王小饮几杯,解解闷。”
  诏王扫了眼她带来的精致酒壶和酒杯,放下手中兵书,依靠在车壁上,“只可惜美人送来的这淡酒,不合我口味。”
  凤玲玉片刻的呆愕后,即时明白,诏王不会喝不明来路的酒。
  她带来的酒不管是淡酒也好,烈酒也罢,他都不会粘唇。
  媚眼斜飞,“诏王果然乃男子中的蛟龙,就是这喜好也是极为豪放,凤玲玉打心里佩服。”
  凤浅看着她那百般献媚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不屑地撇撇嘴,低声嘀咕,“马屁精。”
  声音虽小,却落在了诏王耳中,浓眉一扬,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凤玲玉虽没听清她说什么,但也猜到不是好话。
  碍着是诏王的人,也不敢表露出不悦,挨近诏王,“要不,让这丫头跑一趟,帮我们换些烈酒来?让凤玲玉陪诏王好好喝个痛快。”
  诏王抬眼看凤浅,刚巧看见她在凤玲玉身后挤眉弄眼的做着怪相。
  凤浅见他看来,马上收起怪相,换回一脸的正经。
  诏王不是强行忍着,只怕已笑出了声,“美人有所不知,我这个丫头与别的丫头有所不同,她除了服侍我以外,什么事也做不好。要她去拿酒,只有打了酒坛的份。我这些手下都在劳累赶路,我这做君王的又岂能独立饮酒作乐,这酒还是免了吧。”
  他说得平平淡淡,但让人听起来就遐想连连了,这服侍二字已已经让人想到了别处。
  凤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却不愿出声反驳。
  凤玲玉听了果然脸上有些不自在了,但终究是交际场中滚过来的人,又媚笑着,“既然如此,凤玲玉给诏王舞上一曲,缓缓疲劳。”
  第80章 验货
  第80章验货
  凤浅左右看了看,这么窄的空间,她要跳舞?
  跳舞为饵,钓鱼才真。
  嘴角不自觉得就往下拉了拉。
  诏王本有些不耐烦,正想要凤玲玉退下,但看着凤浅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便有些动气,“好,到要好好欣赏欣赏凤玲玉姑娘的舞姿。”
  凤玲玉顿时喜上眉梢,看向脚边的凤浅,恨不得一脚将她踹下车去。
  凤浅见诏王眉梢一扬,不等他下令就爬出被窝,抱着被子,准备下车。
  “去哪里?”诏王不愠不火的声音传来。
  “回避。”凤浅恨死了这个色痞子。
  “你这觉是睡醒了,事还没做呢。”他的语气柔软,却让凤浅打了个寒战。
  “什么事?”
  凤浅想不出自己在这车里有什么事可做,即不用打扫,又没衣服可洗。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需要收拾了,只有她抱着的这团被子可以叠一叠。
  “哗”地一声,诏王丢了一大叠卷册到桌案边,“把这些整理出来。”
  “你以前没要我做过这些事。”
  诏王四平八稳的坐在桌案正中间,没有让开的意思。
  如果凤浅要帮他整理这些卷册,就得挤进桌案的一角。
  这样一来,简直是挨着他身边坐下。
  扭了头当没听见,想左拥右抱,没门。
  “不想整理这些东西,那就做点别的。”诏王身体微微前倾,黑眸半眯,露出一抹暧昧神色,视线从她的脸慢慢下移。
  凤浅象被踩了尾巴的猫,飞快地爬到书案一侧,磨蹭着挤进桌案角落,尽量不擦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