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4      字数:5223
  眼里的寒冰慢慢融化,化为浓浓爱意,握住拽住他衣襟的小手,她绷紧的小脸慢慢放松。
  等她睡得安稳后,轻轻脱下她被雾水打湿的衣衫,只留小衣,拉过薄被为她轻轻盖上。
  转到后间,拧了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压下一见到她就不受控制的渴望。
  凤浅梦见满城的杀戮,诏王站在城墙,万箭穿心,鲜血染红了城墙,赫然惊醒坐起身来,汗涅一身。
  直直地看向前方,诏王披着件黑色暗纹便袍从后间转出,仍戴着面具。
  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碎发俏皮地拂到前额,令他冷寒的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地滴在身上,性感而魅惑。
  他看到她眼中因噩梦而残余的恐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捧着她仍自发愣的小脸,无法掩饰的焦虑浮上黑眸,审视着她,“你怎么了?”
  凤浅定定地看着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长吁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
  她之前坐在长石凳上,怎么会在这儿?
  看向左右,是他的大床。
  这张床,她不止一次的整理过,再熟悉不过。
  视线从对方硕壮的胸落到自己身上,只穿了小衣的身体让她脑子里瞬间成了空白。
  下一刻愤怒在身体内滋长,狠狠拍开捧着她的脸的大手,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诏王片刻的错愕后,明白她误解了什么。
  关切的眸子再次转冷,沉下脸,半眯着眼,冷哼一声,“你认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什么?”
  “你……你……”凤浅怒到极点,抓起丝绵枕头向他砸去,“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他接过枕头,锁紧了眉头,握住她的手臂,提到自己前面,“你越来越放肆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你要杀就痛快点,用不着千方百计的侮辱于我。”她被他钳制住以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对他傲然而视。
  他最恨的就是她对他的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眼里跳跃着怒火,嘴一裂,森森一笑,“看来我真该对你做点什么,免得虚当个骂名。”
  “什么虚当个骂名?”她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异样。
  没容她有时间多想,已被他按倒在大床上,柔软的唇瓣已被他的唇封住,舌头霸道地要顶进,一只大手肆无忌惮地柔捏上她丰满的柔软。
  她愣过之后才想起反抗,但他强壮的身体如一堵墙一样压在她身上,任她怎么推打,都没有一丝退缩。
  他有力的舌在她嘴中的肆虐,带来的强烈酥麻让她一阵晕眩。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让她吓得面色惨白,更是疯狂地撕咬推打着压在身上的铜墙铁壁。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突然将她的头按向他的肩膀,停下所有动作。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女人,别动,再动,我就真要了你。”
  他的话象点中她的穴道般,让她如同小野猫一样的动作完全安静下来,绷紧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大眼睛不安斜看着埋在她秀发中的冷硬面具。
  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增加了他克制渴望的难度,眉头慢慢在蹙紧。
  过了许久,才压下蓄势待发的渴望,淡淡道:“如果不是怕你明天赶路拖我的后腿,我今天不会这么放过你。”
  “赶路?我?”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产生,偏着头惶恐地看着耳边之人,“你要把我拿去犒劳你的军士?”
  诏王侧过头,黑眸在烛光下显得特别的亮。
  他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凤浅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说,滚倒在一边,仍将她揽在怀中,闭上了眼,“睡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想下床回自己房间,却被他紧紧箍住。
  在他呼吸变得沉长时,才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没亮,凤浅就被诏王提了起来,强迫她收拾了简单的行礼,便将她丢上龙祥殿外已备好的马匹。
  他跨坐到她身后,一个军士递过一柄长枪。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拿兵器,心里越加地不安,不知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他夹了夹马腹,骏马如飞急驰,一路出了城,却不走大道,专寻着小路捷径狂奔。
  直到中午,才在一条小溪边停下,将她丢下马背。
  他自己牵着马,到溪边喂食马匹。
  等打理好马匹,取出干粮,递给她一个干馒头后,自行靠坐在大树下。
  他手拿着馒头,吃相看似随意,仍能看得出极有教养的模样。
  第75章 不能这么对我
  第75章不能这么对我
  让凤浅想起他儿时对她的教导。
  那时他们很穷,能有东西填肚子就已经很好。
  但不管当时环境再差,吃饭时,她都必须老老实实地坐在桌边。
  不能象村里其他孩童一样,可以端了碗到处跑。
  他无视她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吃完馒头,喝了两口水,就靠着树杆,闭目养神。
  长枪插在他身边,俨然就是一个将军,不怒自威。
  凤浅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把他和战争联系在了一起。
  “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看看,被你家族占去的城池,城民的生活。”他口气平淡得象是要带她去看烟花。
  “你不是要出征吗?”凤浅隐隐感到不安,这份不安,到底来自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他瞥了眼她手中的馒头,“你现在最好抓紧时间吃你的东西,今天入夜之前,别指望我再会停下来让你用餐。”起身去溪边刷马,让长时间奔跑的马儿快速降温。
  在她看来,那匹马都比她有地位得多。
  “你对我难道就不能象对你的马那样尊重?”
  他回头,投来不屑的一睨,“这马是我的伙伴,你呢?”
  “我……”凤浅轻咬了唇,心说,我是你的妻子。
  “丫头,奴婢!”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转过头去认真做着手上的活。
  “丫头也是人。”她盯着那后脑勺,恨不得拾起一块石头,就这么砸过去,结果把馒头当成他,大口大口,狠狠地啃着。
  他眼角处看到她的模样,莞尔一笑。
  接下来,二人马不停蹄一路急赶。
  直到太阳落下西山,远远看见一座城池,诏王才停了下来。
  他带着马,转进附近密林,下了马,靠在大树上就地闭目休息。
  凤浅望着远处那抹隐约的城池,“前面是什么地方?”
  “婉城。”他也不睁眼,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你最好乘现在好好睡一觉,到了晚上,你想睡也睡不成了。”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诏王将手枕在头下,曲起一条腿,仰天躺倒,不再理会凤浅。
  “喂,你……”凤浅伸脚踢踢他的小腿,“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你的确该去学学,丫头是怎么跟主人说话的。”他漫不经心,似乎嫌凤浅打扰了他休息。
  凤浅象被点了穴一般憋气,起身就走。
  刚走出几步,“嗖”地一声,迈出的脚被拉住,迈不出去,他的长枪枪尖穿过她的裤脚钉在地上,枪柄不住颤抖。
  “不许离开我五步之外。”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
  凤浅有片刻的呆滞,回头看去。
  “把我的枪拿过来。”
  他象是眼皮都不曾抬过一下,更别说变化姿势了。
  凤浅勉强挤出个笑脸,“你枪法很准。”
  得到的却是他仿佛睡着的沉稳呼吸声。
  凤浅郁闷,不敢再招惹他,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老老实实地拔出长枪,这枪十分沉重,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拖到他身边,重重地丢在地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瘫坐在他身边,喘着粗气。
  诏王闭着的眼角化开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自从啃了那个馒头,已经好几个时辰,再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水。
  凤浅又累又渴,蹭到马旁。
  她记得他之前是在行囊里取出的馒头。
  诏王半眯了眼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微微一笑,这丫头到是个不会吃亏的。
  “右袋里。”
  凤浅正翻着左边袋子的手一抖,回头挤了个讨好的笑,绕到马的右边,取出三个馒头,顺手取下水囊,走到树下。
  递了两个馒头诏王,又拔开水囊的盖子,把水递了过去。
  诏王顺手接过,喝了口水,又递还给她。
  凤浅伸手来接,手无意中覆盖在他的手上。
  二人视线同时落在叠在一起的手上。
  凤浅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忙装作没事一样,把手挪开。
  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把水囊送到嘴边,就着囊嘴喝了一口。
  眼角余光见他的眼瞬间黯了下去,才想起,自己和他共用了一个水囊。
  气氛瞬间变得怪异。
  他不止一次地吻过她,那些吻让她愤怒,让她沉陷。
  但这奇怪的感觉,却让她面红耳赤,心里莫名的慌乱。
  接下来,两个人都出奇的安静,各自吃了馒头,就各靠了一根树杆闭目养神。
  直到天黑尽了,他才睁开眼。
  夜晚,云层压得很低,四处漆黑一片。
  诏王将马留在树林中,一伸臂将凤浅揽在怀中,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凤浅手不能动,嘴不能言,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实在猜不透这个禽兽要对她做什么。
  诏王带着她如鬼魅般欺近婉城,避开巡逻,跃进城内。
  他一带着一个人,仍是来去自如。
  在城中绕过几条街,远远见前面被一片火把照得通天亮。
  诏王轻飘飘地跃上背光处的一所屋顶,伏低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睁大眼看清楚了。”
  凤浅看向光亮处,只见一些官兵正在挖掘大坑,旁边绑着许多百姓打扮的人,一个武将打扮的男子,正在一一查看被推出来的年轻女子。
  将那些女子按姿色划分开来,挑出一些姿色较好的,扬扬手,“这些送去给王爷,剩下的赏给立了功的将士们。”
  下面一阵欢呼,那些女子哭哭啼啼的被强拉走了。
  附近传来男人的淫笑声,和女子的哭泣与嘶叫声。
  凤浅迷惑地看向诏王,后者紧抿着唇,沉着的脸黑如锅底,眼里闪着森森怒火,“看到了吗?”他一指下面,“那就是虞氏的兵。”
  凤浅仰起头,面颊有些倔强,无声地道:“他们跟我没有关系?”
  诏王冷哼一声,飘身离去,丢下她一个人在这屋顶之上。
  那名军官又再看向被绑着的那些年轻力壮的百姓,手一挥,“杀。”
  刹时间,那些百姓在,刀光血影,夹杂着惨叫声倒下。
  眼前的惨象惊得凤浅张大了嘴,甚至忘了闭上眼。
  凤浅想出声叫他们停下,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
  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为惨遭屠杀的百姓撒下痛心的泪水。
  等最后一个百姓倒下,军官回过身来,走进身后的大宅的一瞬间,凤浅看清他的模样,呼吸瞬间窒住。
  那人是虞金彪当年的副将。
  这一刻,凤浅只觉天眩地转……
  耳边反复响着诏王的声音,而当年被虞氏占去的南朝城池,欺凌妇孺,血洗城民,该做的全做尽了。
  咬着下唇,小脸慢慢转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人卷进怀中,飞身远离了婉城,从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已经知道来的是谁。
  诏王唤来马儿,翻身上马,才解开她的穴道。
  凤浅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恐惧与愤怒,揪住他的衣襟,“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这就是战争。”诏王意外地没将她推开,将揽住她的手臂紧了紧,他知道她吓坏了。
  长清说过,她生活的那个地方,是和平的年代,即便是有战争,也不会有残忍的屠城。
  在那样的地方长大的她,如何能知道这里战争的残忍,“被奸淫屠杀的是婉城的百姓。”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百姓有什么罪?什么要被这么惨无人道的屠杀?”凤浅从此刻开始,已经开始仇恨战争。
  “那不是我的兵。”诏王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低吼着,紧紧握住缰绳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凤浅胸口闷涨得象是透不过气。
  是啊,那些是虞国的兵,屠杀百姓的人,不是他。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