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
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4 字数:5354
“太子什么时候有空?”美婵追上两步,她那天打着太子的旗号,让准太子妃让座,光想想,就害怕得发抖。
“有事?”皇甫天佑停下,语气冷淡。
“美婵新学了一首曲子……”凤浅没有对她怎么样,显然是顾忌太子,现在只有太子能保住她。
皇甫天佑扫了眼美婵抱在怀里的玉箫,想起凤浅刚才说的‘滥腔怪调’,嘴角不由地勾起,微微一笑。
美婵见皇甫天佑笑了,以为是想听她的新曲,心里一喜,“能不能等太子空闲的时候,让美婵吹给太子听听?”
皇甫天佑发现自己跑神,收了笑,“再说吧。”
回头见薛子莫从里面出来,道:“你来的正好,我不进去了,你去代我向大伙辞个行。”
薛子莫扫了眼美婵,眉头微微一皱,闹到这地步,这女人还一味纠缠,当真不懂得收敛,“末将自作主张,已经代太子辞了行了。”
“很好。”皇甫天佑吩咐门童牵马。
皇甫天佑翻身上马,连眼角都没瞟美婵一眼。
美婵望着皇甫天佑离开,想起凤浅那天在‘花满楼’说的话。
凤浅说,“我当仗的谁的势,原来是太子啊。”
以前一直以为凤浅是个荒淫又愚蠢的女子,没想到竟是这样美貌而又厉害的人物。
美婵突然觉得很冷,很害怕。
丫头春妞从小马车上跳下来,“姑娘,回去吧。”
美婵看着春妞,怒火突然冲上头项,一巴掌重重地掴在春妞脸上。
这不知道死活的丫头,居然敢对凤浅说‘放肆’。
打完了,想起春妞是仗着她得宠,才敢说那话,手止不住地发抖。
她不知道等太子知道她冲撞凤浅,会怎么对她。
第39章 做贼
第39章做贼
“姑娘。”春妞被打得眼泪花直冒,还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美婵手软了下来,哆嗦着爬上马车,一脸死相。
脑子飞快转动,她虽然得罪了凤浅,但她对太子有用,太子不该为了凤浅,对她怎么样,来自毁棋局。
想到这里,她乱七八糟的心,又定了下来。
“太子,凤浅郡主那日去‘花满楼’……”
薛子莫后悔没找机会,先把美婵冲撞凤浅的事告诉太子。
如果太子知道那天的事,绝不会允许美婵在这里出现。
也不会闹出今天这件事端。
美婵让凤浅让座的事,薛子莫虽然一个人揽了下来。
凤浅虽然不能拿这事去皇上那儿找太子麻烦,但不表示她不会牵怒太子。
今天凤浅当众嘲讽美婵,显然是对太子的一个敲打。
‘花满楼’是青楼,但也是戏楼,东家花无颜更是天下第一旦角。
凡是有花无颜登台唱戏的日子,总有许多贵妇携儿带女的去捧场。
凤浅前往‘花满楼’不稀奇,问题是传闻凤浅一直对花无颜有意……
“找花无颜?”
“是。”
皇甫天佑微抿了唇。
他和凤浅的婚事没定下来,凤浅不必顾忌他,但凤浅和西门政的婚事,刚刚告吹,她就公然去找无颜。
难道她当真象传说中的那样放浪形骸?
脑海里浮过凤浅那双清泉般的眼,以及她固执的神情。
轻摇了摇头,不象。
“那日,美婵以为太子要回来,回‘花满楼’订座,冲撞了凤浅郡主。”
“呃?”
薛子莫把那天见到的事,仔细地说了一遍。
“太子,美婵虽然可用,但她太过了……”
皇甫天佑却扬眉一笑,“凤浅果然有些意思。”
“照着今天的情形来看,凤浅郡主对太子有了偏见,那么太子的婚事……”薛子莫着急,难道太子打仗打傻了?
皇甫天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娶凤浅,但见了凤浅后,觉得或许这桩婚事有点意思。
“如果我娶了凤浅,长乐府里的那些侍郎,会怎么样?”
“自然是遣散,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听说凤浅需要他们的阳气,才能活。所以,未必会当真遣散。估计会将他们圈养在府里的某一处,但绝不会给她做夫郎。”
皇甫天佑笑着摇头。
凤浅府里的那些个侍郎绝不简单,光是今天见到的云末已经不能小看,何况还有闻名天下的毒君容瑾。
这两个如此,那么其他几个,想必也不简单。
这样一些人物,哪能可以圈养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们这样的一些人围绕在凤浅身边?
凤浅身后到底藏了什么不为人知道的秘密?
“如果我娶了凤浅,他们会不会归于我的座下?”
薛子莫惊看向皇甫天佑。
皇甫天佑嘴角的笑忽地一敛,望向远处天空,眼底是望不尽的落漠。
他们是天上飞翔的鹰,不是任何人可以束缚的。
而他本该高飞的雄鹰,却被束缚在这皇城之内,做他不愿做的事,争他不喜欢的东西。
“太子真要娶凤浅郡主?”
皇甫天佑慢慢抿紧了唇,刚毅的面庞慢慢绷紧,“就算我要娶她,她也未必肯嫁我。”
“怎么会?”
皇甫天佑沉默。
凤浅在看云末那样出众的男儿时,目如止波,没有半点渴望。
他自己就算除开太子身份,也是文武双全,一身功勋无人能及,而相貌也是人中龙凤,但这些全没入凤浅的眼。
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儿,才能入得凤浅的眼。
凤浅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马车里铺着木榻,中间摆着矮桌。
凤浅在矮桌的一侧坐下,见上面摆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是翻开的。
“你一直就在车里等我?”
“来回折腾也辛苦,倒不如在车里看看书。”
“夜了,小心着凉。”云末抖开一件披风,披在凤浅肩膀上,麻利地系上带子。
这些年,凤浅都是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当是超人,从来不会有人会想她也会冷,也会着凉,更不会有人闲等她。
披上披风,身体转眼间就被一股暖意包住。
凤浅手指抚过披风门襟上裹着的包边,眼底微微发热。
“你对我一直是这么好的吗?”
“你说呢?”
凤浅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不知道他对极品女是不是也是这样,但这时她竟莫名其妙地希望他对极品女不是这样。
“赵大庆的事,你怎么打算?”云末很识趣地转开了话题。
凤浅吸了吸鼻子,收敛起这不该有的柔软情愫,向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云末迟疑着上前。
“你得帮我做件事。”凤浅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末回头,飞快地看了凤浅一眼,起身,揭开车帘,向外低声吩咐了两句。
车顶上飞走了一个黑影。
凤浅静望着黑影消失在夜幕里。
“那是影杀,他会很好地完成郡主的指令。”
凤浅轻点了一下头,极品女身边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有些意外,云末居然会告诉她这些。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奇怪,和以前不同?”
“是。”云末坦荡荡地望着她。
“不管你觉得我怎么奇怪,这就是现在的我?”
凤浅直视着云末的眼。
这身体本是她的,极品女只是一个路人,现在她回来了,她要做回自己。
云末与她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转开脸低声一笑。
“你不用跟我说这话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以前在我这里能得到的,现在同样可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凤浅想不通云末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
云末不想娶极品女。
否则,以他的才貌,再加上温柔手段,早把极品女搞定了。
除非极品女不爱男人。
只要他要的不是人,那么凡事都好商量。
但她同样珍惜好不容易才回到这世上的自己,绝对不破罐子破摔。
“你想什么?”
“你以前怎么对我,以后还怎么对我。”
“你是想要长乐郡主的这个身份。”云末一如平时的温和。
“你真以为,你以前所见的‘凤浅’,就真的是‘凤浅’?”他果然就没当她是‘凤浅’。
云末平静地看着她,不答。
“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凤浅深吸了口气,穿越换魂的事,如果不是亲自经历过,有谁能相信?
云末突然伸手过来。
凤浅下意识地一躲。
他的手指在她面颊旁略停了一下,仍握住她耳边的一缕碎发,轻轻绕到耳后,动作温柔。
“你这样……很好。”
凤浅怔住,等她回神,云末已经缩回手,退过一边,拿起他未看完的书,安静地看书。
一路无语,直到到了赵大庆家门口,云末才收了书。
刚下马车,就看见从屋里横七竖八地丢出几个人。
第40章 打脸
第40章打脸
看穿着打扮象是增城的官兵。
屋里有人骂道:“你……你们反了不成,殴打官兵是重罪。”
“今天老子心情不好,再不滚,别怪老子拳头不认得人。”
凤浅一听这个声音,就忍不住想笑,在门口站住,不急着进去。
瞥眼向云末看去,云末目如止水,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看样子早已经见惯了他们和凤浅作对。
只轻道:“里面是钱福贵。”
凤浅在丞相府的库房里看见过钱福贵,也听出了他的声音。
冷笑,钱福贵比她跑得还快,转眼功夫就来这里找人麻烦。
难为玉玄居然半夜三更还守在这里。
“别以为你们是郡主府上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妨碍官差办案,一样官办。”钱福贵气得发抖。
钱福贵丢了鼎,认定是赵大庆找人偷了。
离开丞相府,就直冲赵家,也没多带人手,没想到撞上容瑾和玉玄。
玉玄脾气暴躁,三言两语就动上了手。
换成平时,钱福贵也不会和凤浅府上的人冲突。
但金砂鼎在丞相府被换了,丞相认定是钱福贵弄个香鼎戏弄于他。
如果钱福贵找不出金砂鼎,丞相那里交不了差,以后随便给他穿只小鞋,他就得有多远滚多远,弄不好小命还得搭上。
逼得急了,才壮着胆子跟玉玄和容瑾翻脸。
凤浅挑眉,借她之名,强抢别人的东西,拿去讨好丞相,为自己买官,算不算为所欲为?
又有几个人被丢出屋。
凤浅依然在门外杵着看戏,云末同样没有动静。
“药已经换过,玉玄走吧。”容瑾冰冷的声音响起。
赵大庆夫妇眼里包了两包感激泪。
恐怕容瑾和玉玄一走,他们也就没活头了。
但留着容瑾和玉玄,只会连累他们两人。
偷看了一脸煞气的钱福贵一眼,把泪咽了回去。
只在心里默念着二人的恩情,只望来世再报。
容瑾不紧不急地收着药箱,“钱大人当真不走?”
钱福贵怒归怒,但真不愿与这两人冲突得太厉害,巴不得容瑾和玉玄赶紧滚蛋。
等这二人走了,再慢慢收拾赵大庆,逼他交出金砂鼎。
哼了一声,“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不送二位公子。”
容瑾背起药箱,当真往外走。
“就这么走了,这狗官……”玉玄不肯就这么丢下赵大庆一家子。
“你一个小小男宠,居然敢骂本官……”
容瑾听到‘男宠’两字,眼底闪过一抹刺骨寒意。
玉玄勃然大怒,抢上前,揪住钱福贵的衣领,握拳就要打。
钱福贵的手下惊慌失措,上前抢救钱福贵,被玉玄一脚一个,全部踹开。
容瑾斜眼冷瞥了钱福贵一眼,“放开他,打他脏了手。”
钱福贵突然觉得心口上痒得厉害,忍不住用手抓了两把,但那痒在身体里面传出来,钻心钻肺地痒。
任他怎么抓也抓不到,反而更痒得难忍,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老子没你那些洁癖。”玉玄抬了拳头正要打,突然见钱福贵双手在胸口上又抓又揉,一张脸扭曲得冒出青筋,象在忍受极度的痛楚。
‘咦’了一声,“痒心药?”
容瑾冷清清地‘嗯’了一声,“你打他,他反而舒服。”
玉玄赶紧把钱福贵掷在地上,生怕自己的拳头给钱福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