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4      字数:5247
  “这么说,你毫无把握?”蓝袍男子怔了一下。
  “这不是赌赢了么?”云末微微一笑,那笑暖如春风。
  “那如果赌输了呢?”另有银紫色袍少年漂亮的脸庞瞬间涨红,有些着恼。
  “你不肯,她真能把你怎么?如果真能被她强了,那只能怪你平时练功偷懒,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对付不了。”云末修长的手指抚平袖口的一抹皱褶。
  紫袍少年语塞。
  “既然这里没事了,告辞。”榻角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榻角面冷如冰的少年抄拢身上墨绿的软袍,带着冷风,头也不回下榻而去。
  榻上众人似乎这才醒悟可以离开,争先恐后跳下床,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只剩下依坐床头的云末,仰头望向窗外明月,眼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淡笑意。
  凤浅冲出房门,简直象逃出鬼狱,大口吸气来放松刚才受刺激的心肝。
  守在门外廊下的嬷嬷,见凤浅开门出来,怔了一下,快步追上去。
  “郡主,今晚是朔月,你不能四处乱走。”
  凤浅哪能听她的,不但不停,反而加快步子。
  不走,被人轮?
  想到刚才床上的那一幕,小脸气得通红。
  好你个云末。
  披着君子外皮的禽畜。
  让所有人以为他不碰她,让她放松警惕。
  然后,他就在背后用给人下药的下三滥手段。
  真是个骨子里坏透了的牲口。
  凤浅越想越气,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怒气。
  飞奔出院子,直到进了另一处院子,被清冷夜风一吹,人才冷静下来。
  第17章 护短
  第17章护短
  感觉一些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凤浅抬头看去。
  身前花荫下坐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男子。
  一个抱着竖琴,一个拿着玉箫。
  “郡主。”那两个少年看清是她,眉眼里露出笑意,立刻起身。
  凤浅见他们身后楼阁里,还有一些相貌姣好的少年男子,或弄琴,或弹唱。
  千巧说过,虞皇送了极品女不少男侍,这里应该就是男侍们居住的地方。
  “郡主可是要人服侍?”那两个少年上前,抛眉弄眼,神情暧昧。
  看样子,只要凤浅一点头,就能扑上来,大动手脚,和她风流快活。
  一般来说,只有家境不好的人家,才会把儿子女儿送给大户人家做侍宠,多挣点钱,贴补家用。
  一但得了宠,就少不了的荣华富贵。
  凤浅看着这二人蠢蠢欲动的神情,眉梢慢慢扬起,嘴角勾起一丝诡笑。
  好啊,云末,你要玩,我就陪你玩,看谁玩得过谁。
  那两个少年,见凤浅眼里浮上笑意,暗暗欢喜。
  正想再进一步勾搭,突然见云末缓缓走来。
  二人赶紧收敛脸上的诱惑媚笑,恭敬地站直身。
  凤浅察觉他们神有有异,转过身,却见云末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衣,站在月华下,淡淡的月光铺散了一身,衬得他的俊美的面庞清冷而柔润。
  “夜里风冷露重,小心着凉,回屋吧。”云末连眼角都不朝那两个侍儿瞟一下。
  凤浅紧绷着小脸,暗呸了一声,回去被你们**吗?
  人模人样,里头装的却是淫肠魔心。
  换成以前,早打得这货满地找牙。
  他等了一阵,不见她答应,轻唤了一声,“郡主?”
  凤浅忽地一笑,“我不想回玲珑轩。”
  “哦?那郡主想去哪里?”云末面色从容淡然,眸子清澄如水,让人实在没办法和他刚才的恶行联系在一起。
  “去你那里。”凤浅低骂了声,披着羊皮的狼。
  “也好。”云末有些意外,却微微一笑,侧了身子,给凤浅让道。
  凤浅不理他,回头看向脸上露出失望的两个少年,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柳儿。”
  “奴才叫之秋。”
  凤浅挑眉,人长得受,名字也这么受,“你们跟着来。”
  二人怔了一下,飞快地偷看向云末,见云末轻点了下头,欢喜地一齐答应,走到凤浅身后。
  凤浅微微抬高下巴,笑得满面春风,从云末身边走过。
  看我怎么整死你……
  云末的住处叫‘暮雪斋’,很清雅脱俗的名字。
  屋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除了必须的家具用了材质比较好的黄梨木以外,再找不出一样奢华的东西。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窗下书几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一堆叠放得齐齐整整的书册。
  处处透着书香味道,和他的外表倒是很配。
  凤浅坐到书几后,随手翻了翻上面一本线装的蓝皮书,极美的眼在云末身上溜达了一圈,对柳儿和之秋道:“你们两个好好服侍云公子。”
  柳儿和之秋愣住,一时间,不能理解凤浅口中的服侍是什么意思。
  凤浅把手中蓝皮书丢开,手托了腮,撑在桌面上,懒洋洋地道:“今天你们不能让云公子快活,我可不饶你们。”
  这么露骨的话,就是寻常人都能听懂,何况还是训练出来,专门供人玩乐的侍儿。
  柳儿和之秋二人间,本有些私情,但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云末有男男之好。
  柳儿和之秋面面相觑,云末又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如果云末厌恶男男之欢,他们碰了云末,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凤浅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二人脸上苦出了水,望着云末,愁得要哭出来。
  云末不看柳儿和之秋,只看凤浅,是他熟悉的脸容,但这神情,这举止却又完全陌生,“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嗜好?”
  “突然觉得会很有趣。”凤浅起身,慢慢凑近云末,低声道:“你不是说,朔月我怎么样都可以。我觉得,看你快活,才是我最快活的事。”
  云末低头轻笑了一声,蓦地握住凤浅的手腕,猛地往胸前一拽,单手把她揽在怀里。
  随手解了腰间系带,宽了软袍,往身后锦榻上半躺下去。
  他从玲珑轩出来,本没多穿衣衫,身上仅着一件单袍,他搂着凤浅半依上榻。
  衣襟松松滑开,里面雪白裤腰低束在胯上,露出里面结实性感的胸膛以及好看的腰线。
  一手搂紧凤浅,一手搭上屈着的膝盖,微哑着嗓音,道:“你们可要卖力些,别让郡主失望。做得好,郡主自然有赏。”
  话当然不是对凤浅说的。
  凤浅瞪着近在咫前的男人胸,穿着衣裳的他身形修长,俊逸绝俗,实在让人想象不出衣裳下是这样一副硕壮完美的躯体。
  她很想把他松披在肩膀上的袍子扒掉,看看这具让人光看看胸腹间的这点肌肤都会遐想非非的性感身体,是不是诏王的那具。
  诏王后左肩膀上有刺青的,那刺青图案,就是扑一毫米厚的粉也盖不住。
  心里这么想着,手已经先一步摸上他,手指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他胸肌突张在她指下微微起伏,极好的手感,很容易让人生出被这身体压住的渴望。
  他向她微侧了身过来,丝滑柔软的白袍从肩膀上滑了下去一些,露出左半边的一点肩膀。
  这个姿式令他的锁骨更加明显,性感撩人,凤浅喉咙没来由的微微发干。
  她强迫自己的视丝从他锁骨上挪开,移向他半掩在衣袍下的左肩膀。
  他肤色白皙,肩膀结实,连着下面隆起的胸肌,男人硕壮的魅力在她眼前叫嚣。
  凤浅呼吸一紧,情不自禁想再往深处摸去。
  耳边传来一阵热息,吹拂着她耳边碎发,搔得她钻心的痒。
  他低哑湿濡的嗓音响起,“这样看着,是不是更有趣?”
  凤浅看见柳儿的手覆上云末的胸膛,指尖不经意地碰了她的指尖一下。
  她手指一僵,象是被蛇咬了一口,接着看见柳儿的另一只手也贴上云末的腰侧,一点一点地摩挲上来,抚过他的胸肌,慢慢爬上她的手背。
  一层鸡皮从凤浅后背快速爬到脸上。
  他摸云末就摸云末嘛,把她一块摸叫什么事?
  这么搞法,到时不又成了三对一了?
  凤浅脸色一变,忙抽回想摸他几把的爪子,往后退缩。
  身子刚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陡然一紧,接着他的身体压覆下来。
  她忙侧身要避,他的头却埋了下来,唇贴向她的耳,轻吻了吻,慢慢移下,含了她的耳坠在口中轻轻舔弄。
  凤浅脸上爬满了鸡皮疙瘩,把他推开些。
  他的手压上她的后背,带了些力道,将她身子托起,紧紧按向他。
  一股电流闪过般的酸麻瞬间化开,引得她身体微微一颤。
  他松拢着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滑开,后肩膀上的肌肤同样白皙干净,没有什么青墨刺身。
  就在这时,凤浅看见之秋趴上云末的后背,满眼媚色,挑逗地向她望来,艳红的唇却吻上云末颈侧。
  两个侍儿侍弄他,而他又侍弄她,凤浅顿时凌乱了。
  眼前仿佛浮现出四个男女串搭的情境,一阵反胃,猛地推开云末。
  床榻上的玩意,她太嫩,玩不过这个妖孽。
  没准这货本是个男女通吃的双栖动物,她想恶心他,他却乐在其中,倒头来反而把她恶心个半死。
  顾不得再刁难云末,逃出屋去。
  云末看着凤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暧昧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眸子里拢上一层薄薄的寒意。
  之秋和柳儿吓得赶紧退开,跪倒在他脚边。
  云末不看他们,冷冷说了声,“下去吧。”
  之秋和柳儿打了个哆嗦,对刚才鬼迷心窍勾搭凤浅的行为,悔得肠子都青了,向他行了一礼,战战兢兢地退着出了门口,一溜烟地小跑离去。
  云末慢慢坐直身,拉拢衣襟,再抬起头起,眼里寒意一扫而空,“出来吧。”
  银紫色的人影一晃,从窗外翻进来一个人。
  那张脸线条柔和,雌雄难辩,却美得女人让人嫉妒。
  “柳儿那二货,摸你就摸嘛,干嘛去摸凤浅那小魔女,把她惊走了,害老子看不成好戏。”
  “反正你今晚要陪她一夜,如果觉得遗憾,你可以亲自上阵,把没做完的事,做完来。”
  云末系着腰带,施施然轻睨了他一眼。
  这个月是这小子在凤浅屋里当班,如果凤浅宿在了暮雪斋,他今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溜号。
  可惜凤浅没留下来,这小子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一股凉风从紫衣少年背脊爬了上来,打了个哆嗦。
  让他碰凤浅这个小魔女,不如去死了的好。
  “今晚她一个人到处瞎逛,不让人跟着,不怕出事?”
  “我就是想看看她今晚会不会出事。”云末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淡笑意。
  “你没病吧?”紫衣少年像听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话,上前立在榻前,伸了手去摸云末的额头。
  “难道你不想?”云末偏头避开紫衣少年伸到额边的手,神色从容,看不出他到底想些什么。
  紫衣少年鼻子朝天地‘哧’了一声,转身要走。
  废话,他巴不得凤浅出了这门口,一头跌死在台阶上。
  但凤浅死了,他们都得倒霉。
  第18章 安分
  第18章安分
  肩膀一紧,被云末按住,后传来云末轻飘飘的声音,“玉玄。”
  紫衣少年回头向云末瞪去,“还有事?”
  “今晚,你安份些。”
  “你认为我能对她做什么?”叫玉玄的紫衣少年,满眼地谑戏。
  云末也没更多的表情,只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放开手。
  玉玄脚尖一点,仍从窗口跃了出去,眨眼间已经失去人影。
  云末望着窗外黑得不见一丝光亮的夜空,唇边的笑,渐渐敛去,目光落在榻上跌落的一支珠钗上。
  钗子的款式十分简单,钗头金丝绞成叶子形状,半包着一粒东珠,烛光映在东珠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如同包裹着冰霜的寒梅骨朵。
  “连喜好都变了。”云末指尖抚过钗头东珠,眼角噙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过去的凤浅喜欢奢华的东西,平时佩戴的首饰都是式样复杂繁琐,绝不会用这种看上去朴素清雅的东西。
  把珠钗收进怀里,整衣起身,得去看看她今晚会不会有事了。
  玲珑轩窗外的房梁上,站着一个鬼魅般身影,抱着手臂,懒洋洋靠着身后漆红石柱。
  他个子很高,身形笔挺,如同夜色里的松柏,面庞隐在阴影中,看不见容貌。
  玉玄象叶子一样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