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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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来读网 更新:2021-04-30 17:23 字数:4845
nima 这个概念,深刻的内省以及忘我的体验也显示了无意识中存在着女性的形象或其它阴性称谓,如 anima ,阴性的心灵,或阴性的灵魂。 anima 也可以定义为意象或者原型,或者定义为男人与女人全部体验的组合。因为这个缘故, anima 通常总是投射成女人,我们知道 anima 常常是诗人描写和赞美的对象。而灵学家感兴趣的则是中国概念中魂魄的关系,因为,“制”往往是对于异性而言的。
卫礼贤将“魂”译为“ animus ”,在我看来也很贴切,但我仍然有重要的理由用“逻各斯”来代表一个男性的精神,代表意识和理性清晰的男性特征,而不使用 animus 这种也很合适的表达方式。中国哲人跳过了许多压在西方心理学家肩上的重负,因为中国哲学及其古时所有的心灵( mental )和精神活动,仅仅是这个男性世界的一个组成部分。中国哲学的概念从来不是从心理学的意义上得来的,因而也从末检验过它适用于女性心灵的程度究竟如何。但是心理学家则不可能忽视女性及其特殊心理的存在。我更愿意把“魂”根据它的显现译为逻各斯的理由也与此有关。卫礼贤在他的翻译中用逻各斯代表了另一中国概念“性” ; “性”也可译为 essence of human nature 或者 creative consciousness (有创造力的意识)。死后,魂变成神,在哲学意义上,它与性很接近。因为以我们的观点来看,中国的概念体系不具有严格的逻辑性,而是一些直觉的观念,因而它们的意义只能通过其使用方式来体悟。比如,构成该词的汉字的结构,魂与神之类的概念之间的关系等等。魂是人的意识和理智的明辨秋毫的灵光,它起源于性的 logos spermatikos ,死后通过神而回归道。根据这个用法,“逻各斯”这个译词该是最好不过了,因为它含有普遍存在的观念,因而它也涵盖了这样的一层意思,即人的意识的明晰性理性能力是普遍的而不是特属于某个个体的东西,它不仅不是个人的,而且从最深层的意义上来说,它是非人格的,这与魄截然相反,魄是一个属于个人的鬼魂,它通过完全个人的情绪来表出自身(因而是恶意的发泄)。
基于这些心理学的事实,我已经把“ animus ”这个词专门用于女子,以回答一个著名的问题:“女人没有魄,但有魂”( mulier non habet animam , sed animum ),女性心理中包含有一个类似男性的魄的元素。首先,它不具有情感方面的性质而是一个类理智的( quasi…intellectual )元素,用“偏见”这个词来描述它毫不过分。女人的意识侧面对应着男人的感情侧面,而不是“心智”( mind )。心智构成的“灵魂”( soul ),亦即女人的魂,女人的魂是由低级的判断,或者准确地说,是由低级的观点构成的。男人的魄是由低级的关联物( inferor relatedness )构成的,情感丰富。(如想了解更深入的情况,读者可参考前面引过的我那篇文章,这里我只能泛泛谈一些)。女人的魂存在着极其众多的先入之见,因而它不能成为单一幻象的人格化身,而往往显现为一群或一堆。(灵学中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派珀夫人所谓的“皇帝”群。)在低层次上,魂是一种低级的逻各斯,一种对变异的男人心智的拙劣模仿,正如魄,在低层次上是对女人爱洛斯( eros )的拙劣模仿。把这种对应再推进一步,我们可以说,正如魂对应着卫礼贤译为逻各斯的性,因而女人的爱洛斯对应着命,命可译为天定、劫数( fatum )、命运,卫礼贤则译之为爱洛斯。爱洛斯交结一团,逻各斯则是分化的知识,层次分明 ,爱洛斯在于相关,逻各斯在于识别和分解。这样,女人的魂中低级的逻各斯就显现成某种毫无关联的东西,难以理解的偏见,或者是与事物的本质毫无关系的令人厌倦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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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格论金丹养生
荣格论金丹养生
我曾经常被人指责为把魄和魂像神话学那样人格化,但是这种谴责只有在证明了我用与神话学同样的方式在心理学意义上使用这些术语的时候,才是正确的。我必须再强调一次,最后一次,人格化不是我的一个什么发明,它是现象界的本质中所固有的。魄是心灵的,因而也是人的一种自主系统。对这一事实视而不见不能算是科学的态度,有些人反对我,但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在说“我梦见了某先生”时都不会有半秒钟的犹豫,然而,严格地说,他只是梦见了某先生的表象,魄不是别的,正是此自主系统人格性质的一个表象,这个自主系统的性质究竟如何,则是一种超验的感觉,也就是说,它超出了我们所能体验的界限,我们无法知道。
一般来讲,我已经把男人的魄定义为无意识的人格化身,因而可以把它看做通向无意识的桥梁,亦即把它视为与无意识发生联系的机构,关于这种联系,此书提供了一个有趣的观点,书中说意识(指个人的意识)来自于魄。因为西方的思想观念完全是以意识为立足点的,因而它必然以我上面所说的那种方式来定期定义魄,而东方的立足点则是无意识,它把意识看作魄的效应!毫无疑问,意识本身就是从无意识中显露出来的,但我们几乎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我们一直试图把心灵同意识等同起来,至少把无意识表示成意识的一种衍生物或意识的一种作用效果(如沸洛伊德的压抑理论)。基于上面讨论的理由,可以看到,没有什么能够脱离无意识的存在,而且,应该把无意识形象理解为富有活力的因素,这一点极为重要,理解了心灵实在含义的人不必担心他是否蜕化成原始的鬼神论者。如果我们不是严肃地把无意识影象看成自然而然的能动的因素,我们就会成为对意识思维的单方面信仰的受害者,最终会导致过度紧张的状态。灾难注定要来,因为我们忽视了隐晦的心灵力量,我们的全部意识都无济于事。并不是我们把它们人格化的,它们从一开始就有了人格的性质。只有我们彻底承认它,才有可能削弱它们的人格性,这就是我们这部书所说的“制魄”。
4 、《易经》
乍看起来,《易经》应用的基本机制与我们西方科学的因果思维方式有着尖锐的矛盾,换句话说,它完全是非科学的,甚至是我们所忌讳的东西。因而它超出了我们的科学所能判断的范围,它的确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几年以前,当时的不列颠人类学会的会长问我,为什么像中国这样一个如此聪慧的民簇却没有能发展出科学。我说,这肯定是一个错觉。因为中国的确有一种“科学”,其“标准著作”就是《易经》,只不过这种科学的原理就如许许多多的中国其他东西一样,与我们的科学原理完全不同。
《易经》这种科学并不是以因果律为基础的,而是以一种我们从未遇到过因而迄今尚未命名的原理为基础的,我姑且称之为同步原理。由于职业的关系,长期以来,我在对无意识过程的心理研究中发现,某些重要的无意识现象仅以因果律是无法彻底解释的。于是我觉得有必要去寻找一种新的解释方法。我发现,存在着某些心灵对应,它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因果联系,但是它们之间必定存在着别的某种联系。我认为这种联系主要在于事件间的相对的同时性,因而我称之为“同步”。这样看来,仿佛时间远远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种实实在在地连绵不断地流逝着的东西。它具有一些自已的特点和基本条件,这些特点和条件能够以一种因果对应所无法解释的方式在许多不同的地方同时表现出来,比如同时出现的某些巧合的思想、符号、或者心理状态。卫礼贤就曾指出,在中国和欧洲有某些时期同时出现了许多相合的东西,它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因果联系。占星术也是展现同步原理的一个精彩例证,当然,这还需要它有足够的经得起检验的证据。不过,至少已经有一些事实经过了严格的检验,并有大量的统计材料做后盾。由此看来,对占星术作一番哲学探讨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占星术的心理学价值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占星术代表了古代一切心理学知识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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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格论金丹养生
荣格论金丹养生
实际上,根据一个人的生辰数据判断他的性格并非完全是无稽之谈,事实也表明了占星术有一定的效力。不过,生辰数据从来不是依据真实的天文学意义的星座确定下来的,而是依据一种主观臆测的,纯概念的时间体系,由于两分点的岁差作用。春分点早已移出了零度白羊宫( Aries )。至于说占星术所做的任何准确的判断,那都不是依据天体的作用,而是依据我们所假定的时间特征。换句话说,在这一时刻无论生出什么或做出什么,都带有这一时刻的特性。
这也是应用《易经》的一个基本方式,我们可以通过拈取蓍草梗或抛硬币而得到标志此时刻性质的六线形,这种方法完全是以纯粹的偶然为基础的。正由于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因而那些神秘的草梗就会以这样一个方式落下去。问题仅仅在于,比基督还要早一千年的文王和周公是否正确地解释了这种由草梗得到的偶然的图形?对于这一点,只有让经验说话了。
这种建立在同步原则上的思想在《易经》那里达到了顶峰。可以说,它是地道的中国思维方式的表现。而在西方的哲学史上,这类思想从赫拉克利特时代起就已经销声匿迹了,直到莱布尼茨才再次显现一点微弱的回声。但是,在此期间,它并没有彻底消亡,它仍然在日薄西山的占星术玄论中一息尚存,并一直保留到今天。
这时,《易经》正好呼应了我们进一步揭示自身的需要。神秘主义要我们这个时代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复兴。西方的思想之光也几乎因此而黯然失色。
如果我们在我们自已和真实的人性之间隔上一道人性所有的恶流和黑暗制成的帘幕,那么,东方的悟性,《易经》的智慧将毫无用处。这种智慧的光芒只是在黑暗中闪烁着,而在欧洲意识和意志剧场中强烈的探照灯下则无迹可寻。或许我们听说过关于中国的一些情况,诸如战乱、黑社会、平民百姓难以名状的悲惨生活,以及令人绝望的肮脏和罪恶,如此等等,我们几乎不会怀疑这种局面的恶劣,而《易经》的智慧正是从这片士地上产生出来的。
如果我们希望体验到东方智慧的活力,那就需要我们有一种正确的多方位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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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黄任督泛论
中黄任督泛论
人生任督二脉,或称赤黑道,丹经标为人道,谓是修成长生不死之道路也。赤黑命名之由,与夫升降之理,实蕴有极深玄义。
衡阳道人李德洽《上品丹法》节次“坎离交媾”章曰:“坎中有一点热气,上冲心主,以意顺下,由黄道,穿尾闾,经夹脊,透玉枕,入泥丸”闵注曰:“盖按人身有三道:日赤,日黑,日黄。其得名之由,世鲜知之,其实身心意三宝是也。心属乾,乾之本位在离,其色赤,故日赤道,实即我身任脉也。任性炎上,学者必使之下降;身属坤,坤之本位在坎,其色黑,故日黑道,实即我身督脉也。督性润下,学者必使之上升,意属土,其色黄,故日黄道”云云。
观夫闵注,三道命名之由昭然若揭,而玉液功法督升任降之理亦备矣。惟是黄中一道,丹经标为仙道,盖谓金液功夫循由之正路。谨按“黄中”,古哲所不敢轻泄,盖此处纯是先天休养之所,决不容丝毫后凡杂人。世人轻视道法,行功即求速效,易患存想拟议之弊,故历古丹经隐而不示。设有犯之,名谓闯黄闹黄,其病不堪设想。良以玄窍必于此得开,一落拟议存想,则先天至清,均成后天浊物矣,尚何玄关之可言?
世于玄关一窍,聚讼纷纭,或谓有定位,或谓无定位,其实各具一理。有定位是体,无定位是用。学人行功到任督通后,从此先天方有立脚,渐造虚极静笃,先天神气忽然由中升降,此时不杂一毫思念,自然玄关大开。元神一人,乃有“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之妙境。且只可寂视,不可明觉,盖谓一落后天,开者立隐,不能一得永得,神仙无望矣。
玄关为修道登堂入室之梯阶,而开关必行之于任督通后。非谓任督不通,玄关即不开,盖谓任督通后,则后天精气已造粹和境地,由兹渐入。以至开玄关,自然安安稳稳,各种流弊都可免。若有上根之士,认道真切,偶感一物一事,立即扫尽万缘,离种种边,一切顿了,片刻之间,冰消雾散,玄关未尝不开。独患初基不立,虽一时得入无量化域,身心偶与造化合之,仍易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