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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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站记 更新:2021-04-30 17:22 字数:4885
阻拦,要是一个不小心有个身体上的接触摩擦,那可真是了不得,自己死了不要紧,指不准还得连累家族。
众女强势,侍卫手忙脚乱,整个乾清宫门前乱哄哄的一片,若是换个人在这主持怕是要镇不住场子,可苏培盛毕竟是跟着他们皇上大风大浪挺过来的,此时此刻却依旧能挂着三分笑意,神态自若的打了个手势,瞬间齐刷刷的两排身着黄马褂的禁卫军自两旁偏殿涌出,步履整齐铿锵有力,带着不近人情的冷肃之气整齐的在乾清宫殿门外排成一列,冷冷的目视前方,手里握着那长刀在太阳底下泛着冰冷的光。
苏培盛站在石阶上,轻飘飘的一撩拂尘,道:“皇上口谕,任何人等,一律不准踏进乾清宫半步。有违令者,格杀无论。钦此——”
“嗻!”
饱含肃杀之气的声音瞬间令众女们回神,被刚才的变故弄懵了的她们这才发现,刚那些凶神恶煞的禁卫军们所行半礼的方位是金銮殿,待苏培盛说完之后又迅速起身,面朝她们一脸冰冷冷的肃杀模样。
众女打了个寒颤,先前仗着她们皇上去上朝了不在这里这才有胆子过来挑衅,这回皇上口谕都下了,甚至连禁卫军这些刽子手都替她们备好了,这要是动真格的话,她们还真没哪个敢英勇赴死。毕竟皇上的性子她们也不是不知,尚未是皇上的时候那就是说一不二铁血无情的主,更遑论如今是九五之尊尊严容不得他人挑衅的皇帝?
李氏此时也有些迟疑,但要是打退堂鼓的话又实在不甘,眼角瞟了眼不远处的年氏,正巧年氏这回也隐晦的朝她瞥来,两女不期对了眼,怔了瞬间后又无比厌恶的别开了脸。
何尝不知那李氏心里的打算,年氏嘴角牵出了丝冷笑,想让她当出头鸟,那还得看她愿不愿意。
绣着雪梅的帕子轻轻揩过唇角,年氏眼角向上微微一挑,柔媚的眸子透着丝不明的意味:“哟,本来众姐妹前来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谁知皇上那心尖子肉娇贵,连个面都舍不得让咱看上一看。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咱自然是不好违背,回吧,众姐妹都回吧,所幸过些时日太皇太后就回宫了,想来托太皇太后的福,届时咱能有幸一睹那位的庐山真面。回吧,再这待下去也没甚意思,都回吧。”
说着,年氏挥了挥手,最后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那紧闭的两扇寝门,轻缓缓的搭上秀琴的胳膊,也不管其他人如何脸色,娇笑着犹如高傲的凤凰身姿袅袅的离开。
见年氏离开,李氏没法,只得跺跺脚也随之离去。毕竟少了个出头鸟,若要她自个来兴风作浪,她还当真没那个胆量。
众女如一阵风似的,来得快去的也快,风波一旦过去,苏培盛终于得以呼了口气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使劲揉了揉那快要笑僵的了脸,想着年氏最后那别有深意的一眼,顿时又愁上了。搬出了太皇太后,这事怕有的棘手。
四爷下了朝后就直奔乾清宫而来,听了苏培盛一一道来前头的风波,他目光冷了一下,他就知道后宫的那些女人就没个安分的。
转着手上的扳指,四爷边疾步往殿内走边沉声道:“她呢?可有被外头吵闹惊醒?可有老实在殿中呆着?”
苏培盛小步紧跟在四爷身后,闻言忙小心道:“回皇上的话,殿中门窗紧闭想来外头声响能传入的也微乎其微,张佳主子一直都好端端的在殿内呆着呢,奴才也没听见张佳主子有什么吩咐,想来应该是尚未起身。”
穿过层层明黄色幔帐,四爷的脚步径直往龙床的方位而去,待转过了偌大的八宝琉璃屏风,视线所及终于能看的到寝床,待见着了那薄薄床帐后朦胧的身影,他目光不由一缓,一个清早提着的心终于落入了实处。
四爷挥了挥手,苏培盛忙识趣的退得远远地,四爷大步上前,拉开床帐,一把抱住床上那正裹着被子兀自坐着沉思的女人。
张子清正想着事,冷不丁被人抱了个满怀,尚没等她出口训斥就蓦地反应到来者何人,眸光一转不由横了他一眼。
暗香浮动,大红寝被中那截柔腻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而那柔白颈子上的朵朵红梅更是勾起了人昨晚的销魂记忆,四爷忍不住低了头想凑到她脖间采撷一番,不想却忘了他此刻尚戴着朝冠,宽大的朝冠阻碍了他下一步的行动,他眉头微拧了下,就单手探到脖间解开了系带,摘下了头上明黄色朝冠随手搁在了床头。
没了朝冠阻碍,四爷终于得以一亲芳泽,嘴唇细密的在她细瓷般的颈子上亲吻着,低声呢喃:“刚在想些什么,这般入神,连爷进来都未曾察觉。”
张子清不太习惯他亲昵的动作,唇抿了抿,不自在的就闪躲了下:“皇上,你答应过我的,会让我见我的……亲闺女,我心里头实在是抓心挠肝的,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见见她?”
四爷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盯着她,目露威慑:“你就是这般对待爷的?”
张子清被他眼中的寒意盯得一凛,目光闪了下不由别了开来,随即又觉得窝囊,她有什么好怕他的,凭什么要屈服于他的淫威?
脊背忍不住挺了挺,张子清也不去看他,眼睛盯着寝被上的花色,声音硬邦邦的:“还有我干娘和闺女花花,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她们消息,我心中实在担心的很,希望皇上能允许我见她们一面,望皇上成全。”
四爷语气淡淡,目光却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含着某种暗示:“你就是这般求人的?”
张子清一滞,莫不是还得跪地磕头三跪九叩?
四爷见她迟迟不动,恼恨她的不识趣之余,只得出口点明:“滚过来,先亲爷一下。”
张子清惊愕的抬头,使劲的眨了两下眼,想要以此来确定在她面前那不苟言笑的男人真的是雍正帝,而非隋炀帝。
四爷见她傻愣愣的模样,稀罕的多看了两眼,脸却依旧板着:“要爷办事却不给爷点好处,想是这全天下都没这理。你若不想就算了,反正那婆子和孩子也与爷无关,爷乐的清闲。”
张子清心里暗骂了他一声无耻,却是到底从裹紧的寝被中伸出一胳膊,一把揽过他脖子后就猛地用力朝她拉近,嘴唇对着他的嘴唇用力啵了下,然后使劲推开他,胳膊重新钻回了被窝里,裹紧了被子,紧紧盯着他:“行了吧?你可得要言而有信啊。”
四爷怔忡了好一会,唇角抿了又抿,后又见她巴巴望着他一副唯恐遭人失信的紧张相,到底没忍得住,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大的弧度,然后就在张子清惊吓的目光中低低笑出了声。
手指轻刮了刮她柔嫩的脸颊,四爷低声笑叹:“真是傻。”
见她神色转阴,四爷挑眉笑道:“又恼了?真是个爱鼓气的小鹌鹑。罢了,你也莫恼了,爷应你就是。”看她神色转为惊喜,四爷又道:“不过这些时日还不成,待册封大典过后,爷自然会给你安排。不过爷也是有条件的,这些时日你必须老老实实的给爷待在殿里,不许四处乱走,还得要听爷的话,认真吃药,配合治疗。你要是能做到的话,待册封大典过后爷就让你见她们一面,倘若做不到的话,那就休怪爷言而无信。”
“那我亲闺女呢?”
四爷微顿了会,想起她的病,眼里滑过一丝黯色,不由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叹息道:“这个不急,待你记忆再恢复些再说,否则你让他们如何接受你已记不得他们的事实?”
张子清敏锐的抓住了‘他们’这一词,不由疑惑看他:“他们?”
四爷目光缓缓看她:“慢慢的你就会记起的,别急。”
张子清叹口气,他是不急,可她急啊,在这里待着简直是度日如年,才呆了一日她就呆不住了,这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迈的日子已经够难熬的,更难熬的是他简直就将她视作了残障人士,恨不得时刻将她局限在他怀里的那片寸天地才好。
此刻被他霸道的揽在怀里喂饭的张子清眉头紧锁,她只是脑袋暂时性出现了点问题,而不是手脚断了残了,他至于这般时刻用实际行动来暗示她的残缺吗?张子清发愁的看着塞到她嘴边的那盛满汤水的白玉调羹,关键是他伺候人也伺候的不到位啊,这么烫的汤就这么往她嘴里送,只是想烫死她么?
135
因着雍亲王登基时间赶得实在仓促;加之那期间正赶上川陕边境有小股流寇作乱;唯恐是藏边乱贼其贼心不死欲趁政权交替的空隙有所行动,于是上头就令他暂且不必回京,务必盯紧藏边将境内作乱的贼子一网打尽,也就因此年羹尧没赶得上雍正登基的盛世大典,每每想起心中就觉得遗憾非常。
不过好在皇上的登基大典他没赶得上,可那封妃大典他却来得及赶去。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境内给他添堵的乱贼拾掇干净后;年羹尧就快马加鞭的朝京城的方向直奔而来,想想自己刚过而立之年,如今却是大权在握;重要是还有个即将封妃的妹妹;二品大员的官职外加皇亲国戚的身份,如今的他当真是人生得意马蹄急。
待到了驿站终于得以歇会时,年羹尧撇过脸看着一路上跟着他昼夜不停赶路的刘铁柱,见他一脸疲色,不由上前拍拍他肩,叹道:“铁柱,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闻言,刘铁柱一瞪眼:“瞧你话说的,倒是将我刘铁柱看做外人了!咱兄弟俩可是比亲兄弟还亲,你妹子就是我妹子,如今咱妹子要封妃了,我心里头比谁都高兴!就怕赶不及妹子的大日子,简直都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到那京都,又哪里会辛苦?亮工你要是再说些这见外的话,可别怪老子翻脸啊。”
见他虎目圆瞪的模样,年羹尧倒是笑了,一把揽过刘铁柱的肩,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的往里走:“是我说错话了,待会我自罚三杯。不过这些年来兄弟你为我东奔西走的,苦劳多,功劳更是不少,此次剿灭乱贼你功不可没,给你请功的折子早就快马加鞭的传呈到了龙案,等这回入京,铁柱你就等着加官进爵吧,少说也会是个参将。”
刘铁柱大喜,搓着手不敢置信的看他:“当真?皇上真能,真能封个参将给我当当?”
年羹尧温雅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傲气,稍有自得的笑道:“铁柱你跟着我,自然会有你的荣华富贵,何止是参将,日后你是连将军都能当得的。”
刘铁柱忙摆摆手:“不成不成,我这个大老粗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让我当个先锋去冲锋陷阵还可以,可要是让我做将军去摆什么阵仗还得去想拿劳什子兵法,那可是做不得的。能当个参将,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也算是为我们老刘家光宗耀祖了。”
年羹尧笑着拍了他两下肩,但笑不语。
再说那乾清宫里,苏培盛端着碗漾着黑浪的汤药苦大仇深,这御医开的药非得要等着早膳后一个时辰方可服下,这就使得他们皇上没法子亲眼看着面前这位吃药,于是这看紧张佳主子喝药的差事自然而然的落上了他的头上。
眼看着汤药噌噌的热气就要冒尽了,再耽搁下去这汤药凉了药效可就要减半了,想起他家主子爷的吩咐,务必要让那位主趁热将药喝的一滴不剩,苏培盛顿时就觉得压力罩顶,他的主子爷哟,您也不来瞧瞧面前这位主是啥脾性,这又犟又拗的,任他好说歹说嘴皮都快磨破了,瞧这位主却依旧不为所动。他能怎么着,总不能狗胆子包天的去掰开嘴巴强灌吧?
张子清也苦大仇深,这御医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有仇,开的药又苦又臭,怕是喝粪也不过如此了。
正当殿中苦大仇深的两人各自怨念之时,沉厚的宫门吱吱嘎嘎开启的声音响起,在明黄色身影出现在寝宫门口之际,太监尖细的唱声响起:“皇上驾到——”
苏培盛一听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这棘手的活计终于可以转手了,继而又忽的反应过来,不对啊,怎么皇上今个上朝这么早就归来了?他万分不可思议,他们向来勤勉的主子爷今个竟然早退了!
一听是那个皇上下朝回来了,张子清心头就是一跳,对于那个手握权柄的男人她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虽相处不过两日,可其强硬的手腕不由令她有所忌惮,使得她不敢轻举妄动。想起今个上朝前那沉沉的命令声以及那不容拒绝的冷硬神色,张子清心头又是一跳,挑衅这个男人的事情她是断断做不得的,可如今她阳奉阴违的显然已经在挑衅了,这可该怎么办?
正心下忐忑间四爷已经迈着稳健的步子来到她的跟前,狭长的眸子略微一扫,案上那冒着微微热气的汤药自然而然的就落入他的眼中。眼瞧着这汤药明显的是原封不动一滴不少之状,四爷周身立马迸现出蓬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