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公主站记      更新:2021-04-30 17:20      字数:4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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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婶的思绪翻涌,你们不理她,她来理我啊,娘和她吵架,她就过来找我吵架,虽然自己也顶回去了不吃亏,可是谁想整日吵吵,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说明目前是没商量余地了,聪明地闭眼睡觉,暂时闭口不谈,省得惹他烦。
  ***
  这天晚上娘当着孩子们的面同爹说起来,“你看老二家的愈发嚣张,就没一刻耳根子清净的,咱到底上辈子是做了啥亏心事这辈子才跟她成了一家人。”
  爹正烦着今年水稻的收成不知会减产多少,向来不参与讨论这种婆娘之事,听闻媳妇这么说,想想老二家的确实不安生,娘说了多少年都没用,老二也不管管,如今还大胆提出分家。“老二不会同意的,不然你听……”爹的话音刚落,院子另一侧传来钱氏大呼小叫的声音,接着兵兵当当的声音响起,得了,夫妻俩打骂起来了,这个月里第二次了,这两人都是个急脾气、急性子,可别出啥事,娘嘱咐孩子们不要出来便也匆匆忙忙出去看看了。
  屋里留下爹和孩子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叶飘最怕骂架场面,捂着耳朵紧紧靠着叶络不敢听,叶将听着外面逐渐加大的声音,脸色也不大好,“爹,我就没见过她这样的,咱家让她闹得没个长久安宁。”
  叶络也不满道,“是啊,二婶这样真惹人厌,爹,阿络不要分家。”
  爹烦的抓抓头发,这人打骂都不听了,把她关在祠堂饿她几天算了,刚想跟女儿保证不会分家,外面传来奶奶带着哭腔的声音,感觉事情不小了,爹搓搓手慌忙跑出去。
  叶飘看到爹也跑出去了,把耳朵捂得更紧,心里更加恼恨那个女人,“姐,别怕,她又不是第一次被打了,她皮厚,耐打。”叶络虽然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但这女人确实该打,不好好打得不到教训。
  叶将也坐不住了,跟妹妹们说了一声,也跑出去看看情况,叶络不好留下姐姐一个人,陪着姐姐轻怕她的背给她安定。
  房间里,二婶好了伤疤忘了疼,距离上一次提分家被打已过了半个月,只要是自家男人提出的分家,大家便不会只咬着她一人不放,心思又活络起来,“二郎他爹,娘昨儿又把阿络四丫叫去她房里,不知给了她们啥好东西呢,前些天是大丫,就没见她想起咱二丫,咱全家都排老二,不代表咱全家都是傻子。”
  “娘跟孙女们说说话,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累了要睡觉。”气候干燥,二叔往田里担了一天的水早累得不想说话,想睡觉了还得听这婆娘巴拉巴拉,索性翻个身子背对着她,不理会她。
  “睡睡睡,一天到晚回来就知道倒头睡,二丫的亲事赶紧了也没见你操心一下,咱自儿家里啥都没有,闺女能嫁个好人家吗,娘就是偏心,一样的年纪,说亲的时候也是紧着大丫。”
  看着二叔蒙头睡觉没反应,以为他没听见,二婶爬上床用力扒开他身上的被子,趴在他耳边轰炸,“我不管,这个家一定要分,大哥三弟不同意,咱家自己分出去,分出去过咱自己的小日子,你听到没有……”话音未落,二叔挥开她,快速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除尘掸子打向她,“我看你是欠打了,还敢提分家,分家,明儿你就滚回你家。”
  看到二叔要又要开始打她,她也不是个吃亏的主,跑到门后拿起扫帚也挥过去,撒泼大喊,“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还不是为了咱儿女好。”两人互相往对方身上招呼,气在头上哪管什么夫妻,二叔是个男人,毕竟占优势,渐渐地就剩二婶被打的份,手背上很快冒出一条条红痕。
  叶漫叶飞听到声响跑来,叶飞扑过去死死抱着二叔的腰,“爹,你打娘做啥,不要打娘。”
  叶漫虽然瘦弱,胆子也小,可眼下是亲爹亲娘打架啊,顾不得害怕,红着眼紧紧拽着娘手里的扫帚不松手。
  二婶看到一双儿女出现了,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拍着地面,有恃无恐哭喊着,“你打啊,打死我好了,我死了,二丫二郎没了娘,你好再娶一个,我可怜的儿女啊,你们到底是摊上了啥样的爹。”
  二叔越听火气越大,挣脱开叶飞,又冲向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个臭婆娘。”
  叶漫看着她爹瞪大眼冲过来,赶紧拉起娘往外跑,夫妻俩骂架的战场由房间转战到院子。
  家里其他人听到吵闹声纷纷出来院子里,叶民东看着儿子追着儿媳妇满院子跑,终是不像话,出声阻止,“老二,有话好好说,你要打死她吗?”奶奶早就恨透了这个二婶,现在又跟儿子打架,恨恨瞪向她。
  二婶看到院子里这么多人,二叔也被三叔拉住打不了她,拍着大腿向爷爷告状,“爹,我要求分家又不是杀人放火,一说起这个他就要打我。”
  “你就不是个省心的主,你翅膀硬了啊,我们两老还没死呢,你就唆使着我儿子分家,你的心是多黑啊。”不说还好,一听她又提起分家,奶奶气得破口大骂。
  二婶索性豁出去了,把手里的扫帚往地下用力一摔,双手插腰,“娘,你的心也不见得有多白,今儿当着大伙的面,我们说道说道,你凭啥单给大郎大丫物色好人家,还时不时叫三丫四丫去你房里,把我们二郎二丫至于何地?我们二房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奶奶一听火气蹭蹭往上蹿,喊破喉咙要跟她争辩到底,“你个满嘴喷粪的,你说话敢看着天吗,我有啥好东西不是平分给三家,二丫成天跟着大丫做绣活,三丫四丫还小,还不许我带着啊,说到亲事,你自儿说说,就你那副什么事都要一手包办的样子,谁敢插手你儿女亲事啊,以后嫁娶不好,你那张嘴不是一辈子不放过我们,我惹不起,我躲着还不行啊,你个懒泼妇,成天在家里作威作福,让我儿子打死你好了。”实在是多少年的火生生憋着,奶奶气急骂出一大串,越骂越心酸,抹抹眼角,转身回屋了,眼不见为净。
  “你闹吧,继续闹吧,我叶老三是做了什么孽,你进了我家门。” 爷爷看到老伴被气走了,瞪大眼指着二婶骂,甩甩袖子也生气进屋了。
  二叔看到这个女人把爹娘都气跑了,本就没压住的火烧得更烈,“你滚,滚出我家,现在就滚。”说罢就给了她一巴掌就拽着她往院门外带,叶飞的手劲根本拦不住,三叔根本就不想拦着,娘和三婶窝了多久的火怎么可能去为她出头。
  爹出来没看到奶奶了,就看到二叔几乎是拖着二婶出去,想出言说两句,看到娘对着他摇摇头终是闭嘴,抬脚往爷爷奶奶房里去。
  叶飞叶漫使劲拉着二叔不让他出去,“爹,不要赶娘走。” 叶飞的眼泪蹦出来,拼命想扒开他爹拖着娘的手。
  叶漫早已吓坏了,哭得泪流满面,“爹,你放开娘,大娘,三叔三婶,快来拉着我爹。”
  听着叶飞叶漫的哭声,几人终是不忍心,看在孩子的份上,纷纷围过来,三叔招呼着出来的叶将加叶飞合力把二叔架走,二叔边走边骂骂咧咧,“明天你就回你家,再让我看见你,我打不死你。”
  二婶被掸子打一场,又被拖着踉踉跄跄走一段路,暂时懵了,慢慢回过神来,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娘和三婶把她扶到叶漫的房间,一人留一句话就走了。
  娘:“男人禁不得激怒,你也该管管你那张嘴。”
  三婶:“当着儿子的面骂人家娘,二嫂,你是哪来的勇气,被打还是轻的。”
  过了会儿,叶飞进来,看到叶漫拉着二婶的手正给她擦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闷着头一句话不说。
  叶漫真是怕了爹打娘那个场面,抱着二婶哭着哀求,“娘,不要分家,不要骂奶奶,不要跟爹吵架。”
  二婶幽幽看着窗外,抬手擦擦眼泪,拍拍她的背,“你还小,不懂,以后你当了别人家的媳妇就明白了,娘受够了,这个家是一定要分的。”
  沉默不语的叶飞这时候抬头来一句,“我赞同分家,反正爷爷奶奶偏心大伯一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爹拖着娘出去的时候,他们就那样看着,要不是姐姐叫,他们不会过来拉着爹。”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语气充满怨恨。
  “弟弟,你胡说什么呢,啥时候分东西,我们不是每人一份,爷爷奶奶对我们都一样好的。”叶漫不敢置信她弟弟这么说话,这样的话跟娘有什么差别。
  “我才没有胡说,姐,你醒醒吧,睁开眼睛看清楚。”
  ……。
  二婶看着儿子明白她的用心,欣慰地笑了,女儿不理解怕什么,以后也是嫁到别人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奇葩生了个小奇葩,正在可怕养成O(∩_∩)O
  ☆、挡不住天灾
  次日一早,二叔亲自过来催她走,二婶没法子,这人好的时候是好,现在犟起来真会继续打她,红着眼卷起包袱灰溜溜回家,日夜盼着二叔气消了去接她回来。
  二婶也不是第一次被赶回家,但以前是和二叔夫妻之间的矛盾,可谓是“相爱相杀”,感情愈发进一步,可这次被赶回家性质可不一样,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好说呢。
  叶络自上次与她顶嘴之后,她看到叶络就给个白眼,真是无语这人,好像就她会翻白眼似的。
  隔壁的张大娘借着给家里送来一把韭菜的空档,悄悄跑到厨房问娘,“我说,你家昨晚动静可大了,这一大早我又看到那钱氏回家了,她又捅什么篓子了?”
  娘把豆角起锅,往大铁锅里添水,拿着晒干的瓜瓢把锅刷一遍,把水给舀出来,手往围裙上抹了抹,才得空回答她,“她那张嘴又在胡胡咧咧,老二把她打一顿遣回家了。”
  张大娘撇撇嘴,“她也该受到教训了,你家老二这回表现得不错。”平日里左邻右舍都受过她的荼毒,是以张大娘一副“干得漂亮”的表情。
  娘笑着摇摇头,把切好的黄瓜放点盐巴凉拌,“你看着吧,她在娘家呆不了几天的,老二气消了一准去接她。”娘怎么会不理解二叔的性格,瞧平日里对二婶那言听计从的样,哪能长时间离开媳妇。
  张大娘凑近娘一点,声音低了低,“我看分了家也好,你跟她这样一个屋檐呆了这么多年还没受够呢。” 几年前张二狗娶了张大娘看好的姑娘后,有听话的儿媳妇伺候着,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心了,独舒心不如众舒心,所以劝娘分家,远离奇葩也能过上好日子。
  “哎,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孩子他爹不可能同意的。”谁不想过个清净日子呢,可这又不是她这妇道人家能够去提出来。
  “我看你家她就是一粒老鼠屎,算了,不说这了,你说这天咋还没下雨呢?我睡着都在忧心我那些稻子。”张大娘说着随手拈一块案板上腌好的黄瓜放到口里。
  娘看看外面的天也叹了口气,闷闷道,“是啊,今年的收成可真令人担心。”
  张大娘坐着和娘说了一会闲话,“天气闷,韭菜不能久放,你一会煮汤了吧。”起身回家。
  二叔这次的气没那么容易消,打定主要要晾晾二婶一段时间,可是招架不住两个孩子的轮番轰炸,特别是叶飞,一个已是娶妻之龄的男儿天天嗷嗷哭喊着让二叔去接二婶回来,叶络只得说,这孩子果然是二婶亲生的。
  二叔看时日也差不多了只得闷闷不乐去秀水村,夫妻哪有长久仇,二婶刚回来那两天,二叔对她仍是不理不睬,叶络心想二叔这次是真要好好教训她了,谁想第三天的时候,两人亲和起来了,恢复以往,太失望了,这就彻底原谅她了?哎,不知是该说二婶御夫有术还是该说二叔意志不坚定。
  ***
  干旱一直持续至八月中旬,在轻雾河水濒临耗尽,村民饮用水成问题之际,八月初八傍晚,中秋的前夕,雷声轰轰隆隆,不久雨点便滴滴答答落下,久旱逢甘露,村民们纷纷奔走相告,这场及时雨敲响了秋收战队,村民准备开镰收割,秋收的喜悦在望。
  下了大半晚的雨,第二日仍秋阳高照、晴空万里。青山环绕田园,河水守护村庄,熬过干旱的水稻玉米大豆等作物等待收获,村里到处呈现出一派祥和、繁忙的景象。
  即便是富有经验的老人,也看不出一星半点的飓风迹象,然而殊不知蕴含已久的天灾却以这种迷惑人的方式出现。
  所有人都不会忘记那晚夜色似水,凉风习习,月亮皎洁清朗、撒满银辉,大伙坐在院子里畅谈秋收的成果,突然之间飓风集聚,起风急速,伴随以倾盆之姿骤然落下的大雨,狂风暴雨,呼啸的飓风生生折断树木、轻件物什吹得满天飞舞。
  叶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