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
打倒一切 更新:2021-04-30 17:20 字数:4764
不过她的晚餐估计还是没有了。
“要不要来点?”她好脾气的一问,掰了块糕饼递到女人的嘴边。
女子瑰丽漂亮的眼睛闪了闪,毫不客气的就咽下了糕饼,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距离上次东方涟过来已是五天了,王府里的人都以为她死了,所以没人给她送饭,只有每隔几天,东方涟会来一趟,他若心情好就会喂她点吃的,若是心情不好……那就继续饿着吧。
不过东方涟不会让她死,每次在她饿得快死的時候,东方涟都会或是用功为她续命,或是喂食,总之,这一年她就是这么过的,但是偏偏一直没死。
看这女子倒是合作,云浣心情不错的又喂她吃了不少,待看她有些力气了,她才问:“你是王妃?”
女人轻轻的摇摇头,没有说话,嘴里正忙着嚼东西。
云浣皱皱眉:“侧妃?”
女人还是摇摇头,继续嚼东西。
“丫鬟?”死脸笑个。
却不料女人还是摇头,嘴里的东西嚼完了,咽下了,一双澄清的眸子继续盯着云浣手中的食物,眸带祈求。
云浣将食物拿开,挑高眉宇:“先回答我,回答了就给你吃。”
女人憋了瘪嘴,试探姓的张张嘴,发现可以说话了,才沙哑着道:“我是……王爷的……侍妾……”
云浣皱眉:“既然是侍妾为什么沦落至此?”
外界传言,方王与王妃情深缘浅,王妃死后,他为了王妃,特地建筑一座桃园,以供悼念,民间有传这位所谓的王妃并没死,只是方王怕政敌以抓王妃威胁他,所以谣传王妃已死,实际上是将他藏在了这桃园的屋子里。
方才进来桃园時,云浣也感觉到屋里有活人,如此她就更笃定了这一说法,若是王妃没死,那她就正好利用……
可这会儿,这女人竟说她不是王妃,只是一个侍妾,这又是怎么回事?
女人似乎看出了云浣的不解,眉目坦然的道:“王妃已经……死了,我……是代替她的。”
“代替?”云浣皱眉,又看她那臭烂的双腿,清眸有些变动。
女人似乎因为今天有食物,所以心情不错,笑笑着解释:“我是王妃的妹妹……亲妹妹。”
云浣深呼一口气,心中有种想法,可又觉得太残忍了,不好明说。
女人像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直言不讳的道:“我要跑……所以王爷打断了我的腿……并把我关在这里……”说完,双目再次祈求般的盯着她手中的食物。
云浣急忙将食物又给她送上去,半刻不敢耽误。可心里却划过一丝凉意,这个方王,可真够变态的。
吃饱了,女人闭了闭眼,打算睡了,云浣抚了抚额,只觉得这女人的适应能力还真不是普通的惊人,自己的腿都那副摸样了,她还吃得下,睡得着。
“我说,你的腿疼吗?”她试探姓的问。
“没感觉了……反正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顿了一下,她又眯着眼睛道:“而且换褥子的人是王爷。”说完这句,她就笑了。
因为换褥子的是王爷,所以她每次都很努力的把褥子弄得要多脏有多脏,要多臭有多臭,方王要留着她是吧,好啊,除了吃不饱和断腿之外,她没有任何损失,损失的反而是日理万机的方王殿下,要他惦记着她这个半死不活的废人,隔三差五的还要来伺候她换屎换尿……哈哈,这么一想,真不是普通的解恨啊?
云浣看着她那一派舒然惬意的摸样,不禁咽了口唾沫,真心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强悍啊。
两个女人就这么对聊了半天,云浣知道了这女人叫“蓝姬”,原本的名字她不愿说,云浣也不多打听。蓝姬说整个家族里只有她的眼睛与姐姐一样是蓝色,所以她就倒霉了。
听着她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这两年来的悲剧,不知道为什么,云浣反而觉得她很享受,平淡得仿佛是别人的事。
日渐西斜,蓝姬瞥了雾蒙蒙的窗户一眼,对着云浣道:“天黑了,你该走了。”
云浣耸肩:“不急,外面动静太小了,再等等。”
蓝姬撇撇嘴,其实她想休息了,但是又不好意思下逐客令,毕竟今天能额外的吃一顿,也要多亏这人。
想了想,她才道:“你知道兑卫军吗?”
云浣摇头。
蓝姬又道:“兑卫军是王爷暗支部队里的一只骁勇军,除了兑卫军,王爷还有另外三支军队,整合人数大概有七万左右,不过他们都有一个不能见光的理由,那就是……他们都是蒙古人。”
“你是说……”方王勾结蒙古人?
瞪大双目,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看着蓝姬那双犹如大海般的眼眸,皱起眉来:“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蓝姬撇撇嘴,心里想说:因为告诉你了,你就可以走了,就不用继续打扰我休息了。但挣扎一下,她还是没说实话,只装模作样的道:“你说你叫云浣,我听过你的名字,皇上的六品女官,你受皇命下到西北,不就是调查方王的势力整合?看在你请我吃东西的份上咱们一报还一报,一会儿走的時候记得关门,谢谢?”最后那句才是重点?
ps:今日完。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应该就能到云浣发现白敛身份了。
默契
云浣错愕的盯着她,只过了良久才语靥不明的吐出一句:“你其实……是可以离开的吧?”这女人无论是魄力还是随遇而安的气势,都不像是会轻易被囚的人。
蓝姬闭着眼睛动了动嘴:“或许是的,不过这里没什么不好。”
云浣看了看她的腿,试探姓的又道:“你的腿还可以治,要我帮忙吗?”
蓝姬吓得立刻睁眼,急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就这样挺好。”
果然,这女人是故意的……
得到了答案,云浣也不再说什么,跳下床,将房中一切还原,再理了理衣襟,这才大而化之的打开房门。
外头天已经大黑,看她出来,无数的侍卫手持火把,长剑出鞘,冷冷的对着她,云浣挑眉,视线往左,轻易的就看到桃花桌前的男人,方王还是那袭墨绿色的刻丝锦袍,桌上放满了上好的酒菜,看到她出来,他墨眸微闪,饮下一杯酒,才站起身来。
“把她抓起来。”他冷冷的下命,阴鸷的目光如暗夜的毒蛇般,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方王话音一落,就有侍卫冲上来,云浣反手阖上房门,身形一闪,便轻飘飘的腾上了屋顶,她站在顶上,对着下方勾唇一笑,呵呵的道:“我先走了,王爷,后会有期。”
话落,只感觉后背一袭凉风,回神時,房顶上三条漆黑身影已将她包。围。
下头,方王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想走?做梦?”
三条黑影不言不语的拉开战事,云浣赤手空拳,与三人对峙,她左闪右避,因为轻功上好,动作又灵敏,不到半刻便将三人解决,她并没痛下杀手,只是想尽快离开,所以将三条黑影打下屋顶后,她快速一跃,眼看就要飞离屋顶了,却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五条黑影来……
“啧。”这样车轮战打下去注定是不行的,云浣眉头一蹙,眸中冷戾一闪,下手开始有些重了。
一条黑影靠近,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拂过那人大血,指尖一闪,尖细的指甲又瞬间划破那人的喉咙,再轻轻一推,那人掉下屋顶,腾起一团黑尘,却双目死瞪,显然已经咽气了。
另外几人似乎没料到她会有指甲将人击毙,眼中惊恐一闪而过,云浣不给他们回神的机会,快速的身形,配合灵敏的动作,不过片刻,五人齐齐坠落,五具尸体,若是仔细看,可看出脖子一圈已经青透了,毅然是中了剧毒的反应。
方王墨眸紧眯,若是平常,这样能打的人才他是乐意收为己用的,可今天……他只想杀了房顶上那女人,那女人走进了他的禁地,他不会让她活着离开王府。
“继续?”重重一声吩咐落下,又是几条黑影窜出,堵住云浣的去路。
这样打不知要打到什么時候。
云浣有些不耐烦了,余光不慎一瞥,又瞥到对面亭楼上聚集了无数银色的影子,是弓箭手?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方王一声令下,将会有无数冷箭措手不及的朝她射来。
前世的她不是没有独身面对重重包。围的時候,可那時她的武功比现在好,即便是千军万马之下,她也能保证全身而退。
今世这具身体天分太差,她没那么多時间拓宽经脉,再修入内力,因此她现在的体力与前世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里,她一阵烦躁,几个呼吸间又解决了几人,再凌空一跃,飞快的向着王府城墙外飞去。不管怎么样,先躲开弓箭手再说。
黑影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追,一路边飞边打,云浣游刃有余的与他们周旋,到了府墙外,早已守候多時救援看到她出来了,立刻齐齐冲上去。
“主……云大人……”白致远松了口气,主帅总算出来了,他在王府外等了足足五个時辰,若不是先有小桃禀报,后被下属阻拦,他早就憋不住冲进去了。“云大人,你还好吧?”
云浣早知道他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的一应:“我没事。”话落,随手又解决一人,淬了剧毒的指甲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留下一片凄惨的红痕,红痕逐渐变青,最后变成黑色。
白致远看到她以指甲做武器,不自觉的愣了一下,以前主帅从不用这种法子,她若需要武器,那什么都是武器,摘花飞叶也能置人于死地,哪会有这种劣质的方法?
白致远带的六名精兵侍卫,武功都是一顶一的,八人很快解决完跟随而来的王府人马,可因为打得太轻松了,不止云浣,就连白致远都察觉不对。
不该这么容易啊?
云浣趁空看了眼王府那堵泛红的高墙,眼睛一眯,喝道:“我们走。”就算明知道什么地方有问题也不能查探,现在,他们必须逃离曲州城,离开城门才算真正安全,否则,他们就只是瓮中之鳖。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街上也几乎没了行人,八人很快飞到城门口,城门还没关,城门守将看到他们一团人跑过来,心知不对,立刻将拦截:“什么人?”
两个精兵侍卫二话不说,直接拔剑杀了几个守将,拦截的位子腾了个空档,八人脚步不停的冲出去,后头,熟悉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别出去?”
云浣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但因为拦阻不及,有两个精兵侍卫已经冲出了城门,刚踏出城门,霎時间不知从哪儿飞出密密麻麻的乱箭,骤然的射。在他们身上,两人抽噎一下,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的看着漆黑的天空,咽气了。
“这是……”后面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立刻停下脚步,急忙回头。
云浣脸色微沉,转头看向身后赶来的几人。
白敛领着手下几人快速赶到,他手里拿着一张图纸,面无表情的冲云浣扬了扬。
云浣眼前一亮,拿过图纸,打开看了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虽然现在不适合聊天,但她还是忍不住夸赞白敛一句:“我就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白敛抿唇未语,这女人明知他也在曲州城,故意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这分明是告诉他,她来了?然后她进了方王府,又跑去激怒方王,将王府全部守兵引到桃园去,王府守卫全部聚集桃园,府内其他地方的镇守自然空了,他再潜入王府,足足五个時辰,别说图纸了,就是王府有几块地砖也够他数清楚了。
只是,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吃定了他会如她所愿的?要知道,事前他们没有任何计划……甚至从几日前开始,他已经没与她说过一句话了。
想到这里,他眼神一闪,闷闷的说:“你对我倒是信任。”
因为信任,所以料定了他会配合,甚至她只要做一个动作,他就能完全明白她的心意,并且懂得如何接下去。
云浣没说话了,只是将图纸折好塞进怀里,盯着那颤颤发抖的一众守城将,冷冷的道:“你们,出去。”
那些守城将自然看到刚才的情况了,城门外有埋伏,只要有人出去,便会被乱箭射死,他们是吃错药了才会乖乖出去送死。
他们想逃,可白致远哪里肯给他们机会,联合几个下属,一人拧着一个守将,直接将他们丢出去。
几人刚刚落地,便感觉无数箭雨直射而来,细细密密的如雪花落地,接着,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方王那个王八蛋?”有人呲牙咧嘴的大喝,就说王府的影卫怎么会那么不经打,原来是为了拖延時间,好在城门布齐埋伏他们。
白致远扭头看了看白敛,又看了看云浣,冷着脸道:“你们俩有什么计划就不会先说出来吗?”若是提前多做准备,这会儿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云浣苦笑着扫了白敛一眼,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