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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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一切 更新:2021-04-30 17:20 字数:4778
者对她来说,只要不是那个叫云寰的女人,谁,都不是威胁吧。
就连她,不也是依仗着她,服从着她,才能活到今日的。
太后舀着杯盖,吹了吹茶梗,淡淡的说:“皇上升了个六品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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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什么?”太妃惊叫,忍不住蹙眉:“那人是谁?皇上怎这般糊涂,女人哪可干政?就是先帝時期,那萧双也不过是仗着与先帝是旧识,才担了这个名头。”
身却个个。太后啄了口清茶,暖暖的味道钻入鼻息,让她的脸色好了些,心也跟着沉淀了下来,沉溺在过去记忆里的愁思,也慢慢纾解。
云浣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而这次这人,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不碍,不碍。
“太后……”见太后不吭声,太妃急了。
太后放下茶杯,才又说:“那人叫云浣,之前在皇上身边做的二等宫女。”
“云寰?”太妃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惨白一片。
太后白了她一眼,斥道:“大惊小怪做什么?不过是叫了同一个名字,这名字也不稀奇,云姓,本就是中原大姓。”
“可……”太妃还是无法淡定,一张保养得意的脸上,早已是满满的惊惧仓皇。
云寰,真的是云寰?她真的回来了?
太后脸色不善,刚想再说斥她两句。就听外头传报声响起:“皇上驾到——”
皇上怎会过来?
太后恢复了端庄,又朝还在慌慌张张的太妃睨了一眼,太妃被她一瞪,急忙规矩坐好,可心中的震骇,仍是久久不平。
安嬷嬷走在前头,后头跟着的是还穿着五爪龙袍,显然刚刚下朝的东方瑾,太后目光一凝,视线不自觉往更后面看去,这一看,就看到了皇上身侧,那取代了周九的位置,穿着一身普通宫装,臻首低垂,看不清容貌的年轻女子。
她拧了拧眉,视线一直焦距在那年轻女子身上,像是想将她看透。
“儿臣见过母后,见过太妃。”东方瑾一入殿内,便恭敬的请安道。
太后这才将目光收回,朝他和煦的笑笑,问道:“皇上怎的过来了?看着还行色匆匆的,连衣服都没换。”
东方瑾抬头,温润的脸上一片和气,他笑了一下,才道:“安姑姑说母后要见云浣,儿臣反正有空,就跟着一道过来了,这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怕冲撞了母后……”
“哪个是云寰?”太妃早已按耐不住,不等东方瑾话落,便拔身而起,焦急的问。
太后目光一厉,对着她重重一喝:“坐下。”
太妃心头一惊,连忙坐下,可视线却在东方瑾身后的宫人身上不断徘徊,一双玉手互相搅着,指尖泛着青白颤抖。
东方瑾有些怔忡太妃的失常,却还是往后唤道:“云浣,还不出来向太后、太妃请安。”
他话落,一身素装的云浣便慢慢渡出,因她有了官品在身,因此不用行奴婢的礼,只蹲了蹲身,行了臣子的礼,口中唤道:“奴婢云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太妃娘娘。”
“你就是云寰?”太妃又是一问。她这三番两次的插话,却令东方瑾蹙起了眉宇,太妃素来沉着,今日怎的一二再再而三失态?
太后又瞪了太妃一眼,才笑看着眼前还屈着身子的单薄身影,唤了一声:“起来吧,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云浣恭敬的起身,微微抬气下颚,一张清秀有余,却绝称不上美艳的小脸,立刻映入太后、太妃眼帘。
普通的容貌,与以前的云寰可谓天差地别。
这么说,不是她吗?
太妃松了口气,却仍旧不敢大意,紧接着又问:“你的浣,是哪个浣?”
云浣乖巧的回答:“回娘娘,是浣洗的浣。”
太妃还不肯放过,继续问:“为何取这个名字?”
云浣有些古怪的看她一眼,似觉得她问得怪异,却还是老实回答;“奴婢出生卑微,母亲是浣娘,便取了命浣儿,父亲姓云,是个秀才,奴婢进了宫后便丢了家姓,后得皇上恩赐,才得赏回原姓。”
“就是这样?”太妃还是揣揣不安,毕竟云寰对她来说,无疑是恶鬼一般的存在,她不敢大意。
云浣苦笑,又点了一下头:“是的,就是这样。”
“好了。”太后从中打断,睨了太妃一眼,又看向云浣,最后对着东方瑾道:“这就是皇上任命的六品女官?不知皇上是要她在后宫行事呢?还是……有入朝的打算?”
东方瑾虚笑一记,随口着道:“这丫头机灵懂事,深得朕心,给她排了官职,不过是平日让她也可接替接替周九,早朝時能随身伺候着朕,没太后想的那么复杂。”
什么叫没她想的那么复杂?他以为她想了什么?
太后不禁怒颜:“皇上何出此言?女子不得干政,这是先帝定下的规矩,也是前朝就遗留下来的传统,你如此大而化之的任命女官,你可知会令朝中诸臣如何想?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事态分寸,该是自己把握明白。”
东方瑾目光不动,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的道:“儿臣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只是调个人服侍服侍朕,莫非这还会引起朝中大乱?看来朕这皇帝也是越做越窝囊了,连身边让什么人伺候,也做不了住了。”
“你……”太后一噎,脸色顿時更加难看,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却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苍白……
“太后……”太妃一惊,连忙冲过去为她舒背,安嬷嬷也极快的从案柜里取出心疾药。太后服了药,慢慢呼吸舒畅了,太妃才怒气勃发的喝道:“皇上,你说这话,是要寒太后的心吗?”
不孝的罪名有多大,不消人说,东方瑾也知晓。
他心头不耐,太后次次都以这样的方式逼他妥协,可想过他也有不耐烦的時候?
可再不耐烦,现在也不能发作,他压下心中郁气,躬了躬身,行了个正式的大礼,惭愧的道:“母后,是儿臣话重了,还请母后保重身体,儿臣此举,不过是看重这丫头,允她个随朕出入各处的特例,母后放心,儿臣自有主张,她,不会入朝。”
听了他保证,太后的气似乎才顺了些,两旁的太妃与安嬷嬷还在为她顺背,她却摆摆手,将两人遣开,朝东方瑾唤道:“你且过来。”
东方瑾规矩的上前,太后微凉的手一把握住儿子的大掌,眼眶发红的道:“皇儿,别嫌母后啰嗦,还记得你刚出生時,先帝对你爱不释手,说你像我,看着就让人欢喜,就算现在先帝走了,你也要争气,朝堂是你的战场,有的是人使暗箭,戳你心窝子,你若是做错一件事,面对的,不止只是朝中大臣,还有整个中原大陆,整个崇锦国的百姓,崇锦,这是先帝的憧憬,他与我的憧憬,也是他对你的憧憬……可明白?”
一席话,感人至深,声情并茂,语态抑扬,东方瑾眼眶一红,连连点头,太后宽慰的笑笑,视线却越过他,看向后头的云浣。
云浣在笑,仍是温柔婉约的在笑,看着眼前母子亲情的画面,听着他们说到过去的重重,她笑得非常感动,像是也在为他们惆怅,也为他们高兴。
她笑得毫无破绽,半点也让人感不到可疑。
太后目光由深变浅,待注视了云浣许久,才舒了一口气,长长的一口气像是纾解了她胸中积压多年的郁结……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若真是云寰,她不可能笑得这么淡定,不可能笑得这么完美。
离开长乐宫后,东方瑾早已面色铁青,上了撵轿,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云浣,却见她眼中一片黑暗,往日黑白分明的眼睛,这会儿漆黑得如同魔鬼的深渊,她的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汹涌的渲涛,可他却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云浣。”他唤了一声,唤得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翼翼。
“嗯?”云浣回眸,明明白白的看着他,可东方瑾却觉得她没有看他,她眼中还是黑的,印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你……有何看法?”他筹措了一下,才问。
云浣漆黑的瞳眸的一动未动,像是死水一般的平静,只淡淡的道:“奴婢的看法是,太后的戏,演得不如皇上好。”
“呵,你也看出来了。”他调笑一记。
她点点头,嘴唇上挽,明明还是那如往常一般的柔笑,可那双眼睛,却还是黑得深不见底。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带上了笑靥的面具,那双眼睛,却无法遮掩,泄露了她心底的情绪,黑得,几不见底,仿佛整个世界不再光明的情绪……
可这片情绪是什么,东方瑾却不得而知。
云浣正式成为了六品女官,第二日的早朝,便是她代替了周九,站在金銮殿上,下头的朝臣们一个个朝她投来古怪的目光,对于这女官一职,先帝在位時便有,因此并不稀奇,只是他们关心的是,这个女人,会不会干涉朝政?若是干涉了,那,便不能姑息。就算官职在身,女人,到底只是女人。
迎视着下面诸多揣测般的视线,到见到萧之咛那当目结舌的面容時,云浣方才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萧之咛顿時一震,刚才的怀疑,因为这一笑,全成了事实。原来真是她,方才进殿時他还当是自己看错了,不曾想竟是真的?
她,就是这两日朝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新晋女官?
那日之后,他寻遍城西,却再未见到过她,原来……她根本不是普通百姓,而永和门也就在城西,这么说,她当時所说的家住城西,就是说的家住皇城之内?
那他的兄长,她的表哥呢?是另有解释,还是,都是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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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
下了朝?已是辰時过半?今日朝中大事连连?说的都是天灾人祸?弄的东方瑾焦头烂额?可每每询问下头官员“诸卿认为如何?”
下头却一片死寂?连个提议的都没有?偶尔有几个提议的?说的都是开仓赈灾?国库拨款。这些不消东方瑾听了寒心?就是云浣听了也是冷笑连连。
前几日在朝上将天下大事说得声色并茂的萧之咛?大抵是今晨的触动太大?竟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只频频朝云浣投去异样的目光。
他的眼神并没遮掩?因此不少贵臣?甚至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都看到了。
出了金銮殿后?东方瑾劈头就问:“那萧之咛似乎识得你。”
云浣眨了眨眼?仔细想了想?才说:“上次与白大人出宫寻乔公子時?在他的酒楼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時我还当他只是个酒家公子?不曾想竟就是皇上看重的状元郎。”
对于她的解释?东方瑾不置可否?只转过眸?又问:“那依你看?今日朝中几件大事?可有解决之法?”
云浣也是官员?东方瑾这么问她本没什么问题?只是东方瑾已经答应太后?不让云浣入朝?因此这会儿突然问她?云浣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层层官员递结上来?谁又知道当地的灾情是否真的如此严重?洪水?干旱?大雨?这里头几分是事?几分又是添油加醋?若微臣看来?还是请皇上派遣钦差?暗自下放先侦查的好。”
“钦差。”东方瑾冷笑?目光晦涩不明:“你觉得这朝堂上?有谁是朕可以信任的?萧之咛朕倒是看好?可惜他恃才傲物?总是与朕对着干。”说到这?他语气里满满的无奈?无兵之将?何以言勇?朝下官员不心悦诚服?他这光杆皇帝?当着又有什么意思?就算他想为百姓某些福利?也总有一堆人阻止?到最后?束手束脚?节节败退的反而是他这个九五之尊。
“皇上。”云浣抿唇:“微臣会尽快找那萧之咛谈谈。”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却看向前方?眼底浓浓的雾气?索绕不消?令人看不清他心底真正的情绪。
下午?云浣领了出宫令牌?刚到永和门门口?就见一抹熟悉的紫黑身影?她驻了驻步?那头的人也看到了她?走了过来:“你这是去哪?”
“出宫办些事?白大人在这儿执勤?”虽说他还是穿着便装?但在永和门附近与守城卫兵说话?自然是执勤?只是这人公事起来倒是随意。
“不是。”他吐道?随即又说:“刚要出宫?一起走吧。”
“额?”云浣一愣?下意识的朝他身后还排成一排的轻盔卫兵望去?指了指?筹措着问:“那他们……”
“不是我召集的。”他淡然道?随即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又回头催道:“还不走?”
“哦。”她收起狐疑?快步跟上。
后头一列的卫兵们见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