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1-04-30 17:17      字数:4746
  常不能测识者。盖筋脉短劲。肝气内锢。须亟讲于金伐木荣之道。以金伐木。而木反荣。筋反舒。匪深通玄造
  者。其孰能知之。然非金气自壅。则木且奉令不暇。何敢内拒。惟金失其刚。转而为柔。是以木失其柔。转而
  为刚。故治此患。先以清金为第一义也。然清金又先以清胃为第一义。不清其胃。则饮酒焉。而热气
  输于肺矣。浓味焉。而浊气输于肺矣。药力几何。能胜清金之任哉。金不清。如大敌在前。主将懦弱。已不能
  望其成功。况舍清金而更加以助火烁金。倒行逆施以为治耶。必不得之数矣。
  翁见药石之言。漫无忌讳。反疑为张大其说。而莫之信。竟服八味丸。一月后。痿痹之情悉着。不幸所
  言果验。乃卧床一载。必不令仆一见。闻最后阳道尽缩。小水全无。乃肺金之气。
  先绝于上。所以致此。明明言之。而竟蹈之。奈何奈何。
  胡卣臣先生曰。此治痿痹证之妙法莲华经也。不当作文本亵视。
  论江冲寰先生足患治法
  属性:庚辰冬。于鼎翁公祖园中。识先生半面。窃见身体重着。履步艰难。面色滞晦。语言迟缓。以为有虚风
  卒中之候也。因为过虑。辛巳秋召诊间。细察脾脉。缓急不调。肺脉劲大。然肝木尚平。阳气尚旺。是八风之
  邪。未可易中。而筋脉掣痛。不能安寝者。大率风而加之以湿。交煽其虐所致。以斯知尚可引年而施
  治也。何也。风者肝之病。天之气也。湿者脾之病。地之气也。天气迅疾。故发之暴。益以地气之迂缓。反
  有所牵制而不能暴矣。然气别则病殊。而气交则病合。有不可不明辨者。病殊者。在天
  气则风为百病之长。其来微。则随相克为传次。必遍五脏而始烈。其来甚。则不繇传次而直中。唯体虚之人。
  患始不测焉。在地气则湿为下体之患。其来微。则足跗肿大。然得所胜亦旋消。其来甚。则害及皮肉筋脉。
  以渐而上攻。亦唯阳虚之人。势始腾越焉。两者一本之天。一本之地。病各悬殊。治亦异法者也。病
  合者。天之气入于筋脉。地之气亦入于筋脉。时乎天气胜。则筋脉张而劲焉。时乎地气胜。则筋脉 而缓焉。
  两者其源虽异。其流则同。交相蕴结。蔓而难图者也。先生房中之风。始虽不可知。然而所感则微也。至若
  湿之一字。既以醇酒浓味而酿之于内。又为炎蒸岚瘴而袭之于外。是以足患日炽。虽周身筋脉舒
  展。亦不自如。究竟不若足间昼夜掣痛。疮疡肿溃。浸淫无已也。夫春时之风也。夏时之湿与热也。秋时之燥
  也。三时之气。皆为先生一身之患者也。而一身之患。又唯一隅独当之。亦良苦矣。设内之风湿热燥不攘。足
  患其有宁宇乎。所可嘉者。惟冬月寒水司令。势稍末减。而医者不识此意。每投壮筋骨之药酒。
  以驱其湿。不知此乃治寒湿之法。惟冬月病增者方宜。岂以风湿热湿。而倒行逆施。宁不重其困耶。况乎先生
  肺脉劲大。三四日始一大便。虽冬月亦喜形寒饮冷。而不欲近火。何所见其为寒湿也哉。所以孙真人大小竹沥
  等方。风湿热燥寒五治之药俱备。笼统庞杂。后人全不知用。若识此义为去取。则神而明之之
  事矣。然则不辨证而用方者。几何而不误耶。
  胡卣臣先生曰。辨证纵横无碍。剑光烨烨逼人。
  论钱太封翁足患不宜用热药再误
  属性:钱叔翁太老先生。形体清瘦。平素多火少痰。迩年内蕴之热。蒸湿为痰。辛巳夏秋间。湿热交胜时。忽患
  右足麻木。冷如冰石。盖热极似寒。如暑月反雨冰雹之类。医者以其足跗之冷
  也。不细察其为热极似寒。误以牛膝木瓜防己加皮羌独之属温
  之。甚且认为下元虚惫。误用附桂河车之属补之。以火济火。以热益热。由是肿溃出脓水。浸淫数月。踝骨以
  下。足背指踵。废而不用。总为误治而至此极耳。其理甚明。无难于辨。若果寒痰下坠。不过坚凝不散止耳。
  甚者不过痿痹不仁止耳。何至肿而且溃。黄水淋漓。腐肉穿筋耶。太翁不知为医药所误。乃委咎于
  方隅神煞所致。岂其然哉。此与伤寒坏证。热邪深入经络而为流注。无少异也。所用参膏。但可颛理元气。而
  无清解湿热之药以佐之。是以未显厥效。以元老之官。不可以理烦剧。设与竹沥同事。人参固其经。竹沥通
  其络。则甘寒气味。相得益彰矣。徐太掖先生服人参以治虚风。误佐以附子之热。迄今筋脉短缩。不便行持。
  亦繇不识甘寒可通经络也。且太翁用参膏后。脾气亦既大旺。健运有加矣。此时倘能撙节饮食。俾脾中所生之
  阳气。得颛力以驱痰驱热。则痰热不留行。而足患并可结局。乃日食而外。加以夜食。虽脾气之旺。不为食所
  伤。然以参力所生之脾气。不用之运痰运热。止用之以运食。诚可惜也。今者食入亦不易运。以助长而反得
  衰。乃至痰饮胶结于胸中。为饱为闷。为频咳而痰不应。总为脾失其健。不为胃行津液。而饮食反以生
  痰。渐渍充满肺窍。咳不易出。虽以治痰为急。然治痰之药。大率耗气动虚。恐痰未出。而风先入也。唯是
  确以甘寒之药。杜风消热润燥补虚豁痰。乃为合法。至于辛热之药。断断不可再误矣。医者明明见此。辄用桂
  附无算。想必因脓水易干。认为辛热之功。而极力以催之结局耳。可胜诛哉。
  胡卣臣先生曰。湿热伤足。自上而下也。足寒伤心。自下而上也。自
  上下者。先清其上。自下上者。先温其下。观此而民病伤国。可知治先在民矣。
  论浦君艺喘病证治之法
  属性:人身难治之病有百证。喘病其最也。喘病无不本之于肺。
  然随所伤而互关。渐以造于其极。惟兼三阴之证者为最剧。三阴者。少阴肾太阴脾厥阴肝也。而三阴又以少阴
  肾为最剧。经云。肾病者善胀。尻以代踵。脊以代头。此喘病兼肾病之形也。又云。劳风发在肺下。巨阳引精
  者三日。中年者五日。不精者七日。当咳出青黄浓浊之痰如弹子大者。不出者伤肺。伤肺者死也。此喘病兼肾
  病之情也。故有此证者。首重在节欲。收摄肾气。不使上攻可也。其次则太阴脾厥阴肝之兼证亦重。勿以饮
  食忿怒之故。重伤肝脾可也。若君艺之喘证。得之于髫幼。非有忿欲之伤。止是形寒饮冷。伤其肺耳。然从
  幼惯生疮疖。疮疖之后。复生牙痈。脾中之湿热素多。胃中之壮火素盛。是肺经所以受伤之原。又不止于形
  寒饮冷也。脾之湿热。胃之壮火。交煽而互蒸。结为浊痰。溢入上窍。久久不散。透开肺膜。结为窠囊。
  清气入之。浑然不觉。浊气入之。顷刻与浊痰野狼狈相根据。合为党援。窒塞关隘。不容呼吸出入。而呼吸正气。
  转触其痰。鼾 有声。头重耳响。胸背骨间。有如刀刺。涎涕交作。鼻 酸辛。若伤风状。正内经所谓心肺
  有病。而呼吸为之不利也。必俟肺中所受之浊气。解散下行。从前后二阴而去。然后肺中之浓痰。咯之
  始得易出。而渐可相安。及夫浊气复上。则窠囊之痰复动。窒塞仍前复举。乃至寒之亦发。热之亦发。伤酒
  伤食亦发。动怒动气亦发。所以然者。总繇动其浊气耳。浊气本居下体。不易犯入清道。每随火势而上腾。所
  谓火动则气升者。浊气升也。肾火动。则寒气升。脾火动。则湿气升。肝火动。则风气升也。故以治火
  为先也。然浊气既随火而升。亦可随火而降。乃凝神入气以静调之。火降而气不降者何耶。则以浊气虽居于
  下。而肺中之窠囊。实其新造之区。可以侨寓其中。转使清气逼处不安。亦若为乱者然。如寇贼根据山傍险。
  蟠据一方。此方之民。势必扰乱而从寇也。故虽以治火为先。然治火而不治痰。无益也。治痰而不治
  窠囊之痰。虽治与不治等也。治痰之法。曰驱。曰导。曰涤。曰
  化。曰涌。曰理脾。曰降火。曰行气。前人之法。不为不详。至于窠囊之痰。如蜂子之穴于房中。如莲子之嵌
  于蓬内。生长则易。剥落则难。繇其外窄中宽。任行驱导涤涌之药。徒伤他脏。此实闭拒而不纳耳。究而言
  之。岂但窠囊之中。痰不易除。即肺叶之外。膜原之间。顽痰胶结多年。如树之有萝。如屋之有游。如石
  之有苔。附托相安。仓卒有难于 伐者。古今之为医者伙矣。从无有为此渺论者。仆生平治此症最多。皆以活
  法而奏全绩。盖肺中浊痰为祟。若牛渚怪物。莫逃吾燃犀之照者。因是旷观病机。异哉。肺金以脾土为母。
  而肺中之浊痰。亦以脾中之湿为母。脾性本喜燥恶湿。迨夫湿热久锢。遂至化刚为柔。居间用
  事。饮食入胃。既以精华输我周身。又以败浊填彼窍隧。始尚交相为养。最后挹彼注此。颛为外邪示岂弟。致
  使凭城凭社辈。得以久遂其奸。如附近流寇之地。益以巨家大族。暗为输导。其滋蔓难图也。有繇然矣。
  治法必静以驭气。使三阴之火不上升。以默杜外援。又必严以驭脾。使太阴之权有独伸而不假敌忾。我
  实彼虚。我坚彼瑕。批瑕捣虚。迅不掩耳。不崇朝而扫清秽浊。乃广服大药。以安和五脏。培养肺气。肺金之
  气一清。则周身之气。翕然从之下降。前此上升浊邪。允绝其源。百年之间。常保清明在躬矣。此盖行所当
  然。不得不然之法。夫岂涂饰听闻之赘词耶。君艺敦请颛治。果获全瘳。益见仆言非谬矣。
  胡卣臣先生曰。岐黄论道以后。从不见有此精细快彻之谭。应是医门灵宝。又曰。君艺童年锢疾。非所易
  瘳。今疾愈而且得子矣。先议后药。功不伟耶。
  论吴吉长乃室及王氏妇误药之治验
  属性:吉长乃室。新秋病洒淅恶寒。寒已发热。渐生咳嗽。然病未甚也。服表散药不愈。体日瘦羸。延至初冬。
  饮以参术补剂。转觉厌厌欲绝。食饮不思。有咳无声。泻利不止。危在旦暮。医者
  议以人参五钱。附子三钱。加入姜桂白术之属。作一剂服。以止泻补虚。而收背水之捷。吉长 徨无措。延
  仆诊毕。未及交语。前医自外亟至。见仆在坐。即令疏方。仆飘然而出。盖以渠见既讹。难与语至理耳。吉
  长辞去前医。坚请用药。仆因谓曰。是病总繇误药所致。始先皮毛间洒淅恶寒发热。肺金为时令之燥所
  伤也。用表散已为非法。至用参术补之。则肺气闭锢。而咳嗽之声不扬。胸腹饱胀。不思食饮。肺中之热无
  处可宣。急奔大肠。食入则不待运化而直出。食不入。则肠中之垢污。亦随气奔而出。是以泻利无休也。
  今以润肺之药兼润其肠。则源流俱清。寒热咳嗽泄泻。一齐俱止矣。但取药四剂。服之必安。不足虑也。
  方用黄芩地骨皮甘草杏仁阿胶。初进一剂。泻即少止。四剂毕。而寒热俱除。再数剂而咳嗽俱全愈矣。设当
  日与时辈商之。彼方执参附为是。能从我乎。又乡中王氏妇。秋月亦病寒热。服参术后。亦厌厌一息。但无
  咳嗽。十余日不进粒米。亦无大便。时时晕去。不省人事。其夫来寓中。详述其症。求发补剂归服。余
  以大黄芒硝石膏甘草四味。为粗末与之。彼不能辨。归而煎服。其妻云。此药甚咸。夫喜曰。咸果补药。
  遂将二剂连服。顷之腹中努痛。下结粪数块。绝而复苏。进粥二盏。前病已如失矣。乡人致谢忱始知之。凡
  此素有定见于中。故不为临歧所炫也。姑存是案。为治病者广其识焉。
  胡卣臣先生曰。毫厘有差。千里悬绝。案中治法。似乎与症相反。究竟不爽。大难大难。
  辨鼎翁公祖颐养天和宜用之药
  属性:旧宪治公祖江鼎寰先生。望七之龄。精神健旺。脉气坚实。声音洪亮。晋接不厌其繁。纷丝尚能兼理。
  不羡洛社耆英。行见熙朝元老矣。偶有胸膈弗爽。肺气不清。鼻多浊涕小恙。召诊日
  兼患齿痛。谨馈以天冬熟地石枣丹皮枸杞五味等。收摄肾气药
  四剂。入桂些少为引经。服之齿痛顿止。鼻气亦清。第因喉中作干。未肯多服。门下医者素逢主。见治标热。
  不治本虚。特为辨曰。祖翁所禀先天阳气甚浓。冬月尚仍早兴晚寝。饮蔗啖梨。是以服药多喜清畏补。然补
  有阴阳之不同。阳气虽旺于上。阴气未必旺于下。髭鬓则黑。步履则迟。其一征也。运臂则轻。举腰
  则重。其一征也。阳道易兴。精液难固。其一征也。胃能多受。肠弗久留。其一征也。下本不虚。下之精华。
  暗输于上。是以虚也。上本不实。清阳之分。为阴所凑。似乎实也。故阴凑于上而开窍于目。则为泪。开窍
  于鼻。则为涕。开窍于口。则为涎为唾。经云。五十始衰。谓阴气至是始衰也。阴气衰。故不能自主而从阳上
  行。其屑越者。皆身中之至宝。向非收摄归元。将何底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