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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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沸点 更新:2021-04-30 17:14 字数:4812
“这位先生,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有何事?”宋浩坐在那里未动,先自问道。
“呵呵!”顾晓峰放下了筷子,两手支了下额,呶了呶嘴道:“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是生死门的人,至于找你何事,是有个朋友想见上你一面,请我将你带过去。有一点请你放心,我对你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宋浩摇头道:“你这样缠着我不放,让我如何相信你。”
顾晓峰说道:“宋浩,不要对我有什么误会,跟你实说了罢,本人几次出现替你解围,是受人之托,保护你的安全,如今这个人要见你一面。他如此关切你,你也应该与他见上一面的。至于这其中缘由,我也不甚明白,到时候你去问我的那个朋友好了。”
“还有!”顾晓峰又道:“你避居上清观半年不出,原是已拜了那玉灵真人为师,你倒有此造化,可喜可贺!也是出乎我和那个朋友的意料之外。你的这个道家师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肖老道之名,江湖上但凡有点影响的人物都知道他,也自敬畏他。能得其尽传医道真学,实在是你的幸运。所以这半年来我们也未曾去打扰你,如今你学成出山,我的那位朋友必要见你一面不可了。”
“顾先生,你和你的那位朋友一直盯住我不放,实在是不知是何用意,若是为了那尊针灸铜人,我看现在也是枉费心思,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彻底地结束了。”宋浩说道。宋浩猜测,对方如此“关心”自己,也必是为了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
顾晓峰闻之,微微一笑道:“肖老道的这个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计,能瞒得过那些江湖中人,却瞒不过我顾晓峰。”
宋浩闻之,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生死门的顾晓峰竟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可洞察一切,一时无语,呆怔在了那里。
顾晓峰见状,笑道:“怎么,说中你的心思了。虽然有人看到了那尊针灸铜人装上了货船,离开港口后不久遇险,但是以肖老道的深谋远虑,岂能做出如此不当之事。你这个师父心机沉付,为此事倒也煞费苦心。其实他是为了瞒过江湖上的那些普通门派罢了,做此事真正的用意,是要告诉那些江湖中人,你宋浩已拜入的他的门下,成为了肖老道的弟子,那尊铜人给你带来的麻烦他已‘处理’过了,日后不得再有人打你的主意。制造出这种简单的‘事实’,以封江湖诸门派之口,不可再生对他肖老道有不敬之举。不明白的人自被他瞒过了,明白的人也多会自此打消对那铜人的企图之心。以此给你带来一个安全的氛围。并且留你在上清观随他习医半年,也是为了令江湖上淡化此事。”
“你……”宋浩哑言,无语以对。
“你放心罢,我和我的朋友对那尊针灸铜人不感兴趣,而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当然了,主要是我的那个朋友。话说到这里,你也应该明白了,我们对你是没有恶意的。还有,我的那位朋友一再叮嘱我,对你不要勉强,但是希望你能与他一会。并且让我代他问候你的爷爷宋子和老先生。”顾晓峰说道。
“他……他认识我的爷爷?”宋浩闻之讶道。
“不错,我的那位朋友说,你的爷爷对他有过大恩,一直找不到机会回报,所以才会这般的看顾于你。顾晓峰点头道。
“能否告诉我顾先生那位朋友的姓名吗?还有,他是做什么的?”宋浩说道。
“这个倒是可以。”顾晓峰说道:“他叫齐延年,是天医门门主。天医门你应该听说过罢,是众医门之首。”
“天医门!”宋浩闻之一怔。在唐庄时,唐纪曾对他讲过天医门的医门旧事。
“那位天医门的门主齐先生是爷爷的故人吗?怎么没有听爷爷说起过有关天医门的事呢?”宋浩心中仍是迷茫不解。
第六十五天医集团
顾晓峰说道:“天医门与你宋家应该是有些渊源的,否则不会请我生死门出面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生死门本已远离江湖,要不是当年顾某生命垂危之际,得天医门施术救治,我也不会出面来管这些事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和天医门的人见上一面为好。”
在上清观,师父肖伯然也曾对宋浩讲起过天医门的事,天医门为众医门之首,门人遍布世界各地,医术冠绝天下,若能得拜天医门下,也可展现自己的宏医之志。
宋浩见那顾晓峰言辞垦切,不似虚伪。并且对方竟是天医门门主要见自己,这可是与对方接触并结识的一次大好机会。还有重要的是,自己也要搞明白天医门与爷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般关注自己。
想到这里,宋浩点头道:“也好,那我就与顾先生走一趟罢了。”
顾晓峰闻之一喜道:“你果然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枉我替你解了那几次围。来,我们先吃饱了肚子再走。”
吃饭的时候,顾晓峰着意打量了宋浩几眼,这边寻思道:“宋浩这孩子的面容与神态竟与齐兄长得有几分相象,并且再三请我全力保护他的安全,这其间怕是另有什么事罢。”
宋浩心中暗道:“这个顾晓峰实在是厉害!竟能一眼看破师父的计划,并且能知道师父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原来师父不过是摆个样子与江湖中人看罢了,目的是将我置身事外,将诸般麻烦揽去。顾晓峰与师父一样,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高人。”
吃过了饭,宋浩起身欲去结帐。顾晓峰拦了道:“有人算过了,我们走罢。”
“哦!”宋浩闻之微讶,知道顾晓峰不是一个人。
二人出了酒楼,见门前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一名精干的年轻人立在车前等候。见了顾晓峰,忙自恭敬地开了后车门。顾晓峰拉了宋浩坐进了车内,汽车扬尘而去。
“顾先生,问你个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也是你救下的我罢,我还以为是你绑架了我呢。所以才出手相制,实为冒犯,还请见谅!”宋浩在车中说道。
顾晓峰听了,眉头微皱了一下,笑道:“你能明白就好。没关系了,没想到你竟会施鲁门的霹雳针法,此乃鲁门秘传之绝技,你是从何学来的?”
宋浩说道:“说来也是一桩奇遇,数年前偶遇鲁门的鲁延平前辈,见我针力超强,便授我霹雳针法的秘决,成就了这种防身之术。”
“原来如此!”顾晓峰点头道:“出其不意,近身突袭,能一针将我制住,倒也将霹雳针法发挥到了极致。文武俱全,你真是不简单呢!”
“过奖了!侥幸得手罢了。”宋浩说道。
“可不要这么说!”顾晓峰摇头道:“这是将医武合一的高超之术,可不是轻易的能练得来的。此术重在指力,纤细毫针尤可透木贯石,择穴准确,任他多么强悍之人也抵不过你突如其来的这一针了。我见你施过几次,以此脱身,果然是厉害非常!倒减少了我的麻烦。”
“你……你始终在暗处保护我啊!”宋浩讶道。
“朋友之托,焉能不尽力。不过现在好了,你基本上是安全的了。你的师父那个肖老道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已将你面临的危险消去了十之。”顾晓峰感慨道。
“宋浩!”顾晓峰复又唤道。
“什么事顾先生?”宋浩应道。
“恕我冒昧,肖伯然收你为徒,意在何为?”顾晓峰正色问道。
宋浩说道:“传我医道正法,并且令我日后创办医药馆,济世活人,光大中华医道。顾先生这般问,可是别有所指吗?”
“那倒不是。”顾晓峰摇了下头道:“肖伯然博及古今,道家学识尤为深厚,提倡道家医学,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在江湖上的影响力颇大,且能上通政府高官,达及海外诸国显贵。二十年前曾云游世界各地,宣传道教教义。而后突然销声匿迹,避隐上清观。这些背景资料是在得知你拜他为师之后,天医门紧急搜集来并传给我的,要我查清他收你为徒的目的。原来他是要你做他的医学传承之人,果是有高人的见地。”
“天医门为何如此关注我?并且还要调查我所拜师父的来历,这个齐延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宋浩心中愈加茫然。
“嗯!到了他的这般境界,已是物不能扰其心,利不能动其志了!先前我倒是有些误会他了。”顾晓峰一旁自语道。
汽车飞奔,从上午至傍晚,行到了一座城市的郊区,最后在一幢山间别墅的铁门前停了下来。在望见那幢别墅时,顾晓峰打了个电话。铁门开启后,汽车缓缓驰了进去。这幢大别墅仿欧式建筑,依山靠涯,是若古堡,因在其外形上看,已是在百年以上了。当是那般富贵之人的居家所在了。
汽车在别墅正门前停了下来,一名恭候的仆人开了后车门,宋浩下了来。
顾晓峰没有动身,坐在车里对宋浩说道:“我还有事先回住处了,就不下车了,你自己进去罢,要见你的人在里面等你。不过要记住,我这位朋友不喜欢那种江湖习气和称呼,他现在的身份是天医集团的董事长,不是天医门的门主。”
说完,顾晓峰摆手一笑,乘车而去。
“天医集团!”宋浩闻之一惊,这可是一家在全国甚至在世界上都有名的制药企业,原来天医门就是它的前身。
“这位先生里面请!”那名仆人接过宋浩手中的拎包,恭敬地让请道。
进入大厅之内,宋浩但觉眼前一亮。巨制彩灯悬空高挂,迎面墙壁上是一幅宽大的风景油画,描绘的是那般草地湖泊衬托一教堂的欧美风情。客厅当中真皮沙发横摆,古色大钟旁落。余者是一些雕像等艺术品。全部摆设加以高屋穹顶,显得大气磅礴,是如影视中的欧美式的宫殿。
“先生请坐,老爷马上就下来。”仆人端过咖啡来,轻轻放下后便悄然退去了。
“这……这里就是天医门所在啊!变了味啊!”宋浩挠了挠了头,一旁坐下,闻了一下那杯咖啡,没有喝。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旁侧大理石砌的楼梯上传了下来,一个容光满面的,穿了一件丝绸质地的米黄色衬衫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此人方脸浓眉,鼻直口端,堂堂英俊帅气之中透含着一种威严。
宋浩见主人出现,忙站了起来。
“你就是宋浩罢!”那齐延年呈现出一种激动,快步迎上前张开双臂,有要拥抱宋浩的意思。
宋浩见状一怔,不知初次见面,人家就为何这般热情,站在那里不免手足无措。
齐延年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双手忙顺势过去握住了宋浩的右手,用力地摇了摇,欢喜道:“欢迎欢迎!”
不知对方是过于热情还是什么,宋浩看到这个齐延年时,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望却了对面这个男人是天医门的门主还是什么天医集团的董事长了。
“齐先生你好!”宋浩礼貌地问候道。
“你好你好!坐坐!”齐延年发现了自己握着宋浩的手迟迟未松开,忙松手相让道。
“嗯!宋浩!”齐延年对面坐下后上下打量着宋浩,不住点头,自呈惊喜之色。
“齐先生,不知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宋浩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啊!不急!不急!路上还顺利罢,你饿了罢,桌子上有水果和点心,你先吃些,一会就开晚饭了。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准备。”齐延年没有正面回答宋浩的问题,而是有些急切地问起寒暖来。
“这个……”宋浩也自被对方搞得不知所措。
“哈哈……”齐延年随即朗声一笑,歉意道:“你看我,一见到你高兴得什么都忘了,让你紧张了。宋浩啊!到了这里就等于到了自己的家里了,随便些的好。对了,宋子和老先生还好罢?”
“我和爷爷分开将近一年了,正要赶回去看望他老人家呢,也不知道现在爷爷怎么样了。”宋浩低下了头去。
“哦!我忘记了你现在的情况了,待日后见到宋老先生代我问好罢。”齐延年忙说道。
“谢谢!”宋浩应道。
“宋浩!”齐延年轻声唤道。
“齐先生,什么事?”宋浩抬头望去。见那齐延年的眼中呈现出了一种异彩,那是一种慈爱的神态,并且在刻意地抑制着心中的激动。
“宋浩!”齐延年眼中湿润,故作镇静道:“你现在不要奇怪我为什么找你,有些事情你日后自会明白。能答应我在这里住两天吗,有一个人正从美国赶回来,两天后到。她一定要见到你,所以请你务必答应我。”
“又有一个人想见我!?”宋浩又自迷茫。
“对不起齐先生,我不能答应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人为什么要见我,但是我必需在明天离开,因为我要先见到我的爷爷,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所有的情况我一无所知,不知道爷爷怎么在担心我呢。还请原谅。”宋浩拒绝道。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古怪。
“你和宋老先生的感情很好罢!是啊!应该先去见见他老人家的。”齐延年无奈而又尴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