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6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1-04-30 17:12      字数:5105
  仿若是那迎风就涨的春笋,仿若是那奔涌而来的洪流,让他竟然一时间,没有办法招架。
  南溪先生用手摸了摸双喜的秀发,轻声哄道:“莫要哭了。”
  “你不会离开我了吧?”双喜好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猫,可怜兮兮的。抓住了南溪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松开,然后忐忑不安的问道。
  南溪先生轻轻的嗯了一声。
  “喜娘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睡觉。”南溪开口道。
  “你叫我喜娘子!不对不对!子言。你还是不想承认,我是你娘子……”双喜又哭了起来。
  醉了酒的双喜,好像是一个不谙人事的幼童,喜怒变化的极快。
  南溪先生轻叹一声,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唤道:“喜儿。”
  “我要听你唤我娘子!”双喜无理取闹的说道。
  其实双喜也不是无理取闹,子啊双喜的心中。还是害怕,沈子言会负心,她想让沈子言叫她娘子,是想确定一下,她还是沈子言的娘子,而沈子言,还是她的夫君。
  南溪先生的脸色有些奇怪,冗长的沉默之后,才细弱蚊蝇的唤道:“娘子。”
  哭着的双喜,应该没有听清。依旧是不停的流泪。
  南溪先生无奈之下,之后朗声唤道:“娘子。”
  这一次双喜却是听的真真切切的,双喜稍微安静了一下。
  嘴中呓语着:“子言。不要离开我,不要……”
  南溪先生用站起身来,想拥着双喜走,送双喜回房睡觉。
  不过双喜的脚,已经没有力气了。
  好像整个人身上的力气,都在刚刚用完了一样,身子倾斜在南溪先生的身上,若不是南溪先生在那支撑着,估计双喜就会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双喜刚刚那么大的力气。无非是心中的意念支持着的,她不想让沈子言离开。于是就爆发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现在得了“沈子言”的话,知道沈子言不会离开了。心中安心了下来,自然是泄了力气的。
  南溪先生目光沉若静水的,看了怀中的小女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狷狂。
  接着就低头,附身,一气呵成的把双喜打横抱了起来。
  然后就迈着稳健的大步,往屋子里面走去。
  双喜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就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了。
  根本没有发觉,抱着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南溪!
  双喜的酒品,实在是差到一定地步了,估计这次事情一了,这辈子,她都不想喝酒了。
  南溪的身子有些僵硬,脸色有些绯红,他把双喜放在了床上。
  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摸一摸双喜的脸,那只手,在双喜的脸上,悬空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落下。
  南溪先生清幽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从双喜的床边,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不料双喜却一下子抓住了南溪先生那宽大的袖子,不肯松手。
  口中还不停的喃喃低语着:“子言,不要走。”
  南溪先生的脸上,神色莫名,站在那任由双喜拉着自己的袖子,看了双喜好一会儿。
  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强行的把衣袖拽回来,他知道,自己要是这么做,双喜估计就会醒来了。
  最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根短匕首,利落的划开了宽大的广袖。
  南溪先生的衣服,瞬间就少了一个袖子,看起来有几分好笑。
  不过南溪先生,自己却是不以为意。
  双喜就是抓着南溪先生的袖子,睡的也很不安稳。
  南溪先生走到了琴架旁,拨动气了琴弦。
  轻柔缓和的声音,从南溪先生的手中,流淌出来。
  在溪儿小时候,每次睡不着,作为哥哥的南溪,都会探这首曲子来哄她睡觉。
  很多年了,南溪先生的琴声之中,只有金戈铁马的杀气,只有那壮志难酬的悲壮,只有那与世难容的落寞。
  这样温情的曲子,却是多年以后第一次谈弹奏出来,却也不不觉得,有多么的生疏。
  双喜就在这温温绵绵的曲子之中,睡着了。
  一曲终了,南溪先生回头看了看双喜,她的呼吸已经绵长了起开,看起来应该是进入了梦乡。
  南溪先生想把自己的衣袖从双喜的手中拿出来了。
  不料双喜即便是睡着了,也不肯松手。
  南溪先生只好作罢,然后帮着双喜掩好被子。拉上了床帏。
  吹灭了灯火之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转身要关门的时候,南溪先生又往双喜的方向看了看。
  南溪先生一个人在月色之下。就开始饮酒。
  南溪先生常年饮酒,当然不会和双喜一样。不过喝了几碗酒,就醉成这般。
  等着酒坛子都快要空了的时候,南溪先生才半醉。
  他把自己两个酒碗,随意的扔到了酒坛子之中,然后就抱着就酒坛子,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去。
  就和以前每一次他坐在自己妹妹的屋外饮酒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南溪却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同的了。
  他对家人的思念,正在慢慢的淡去,那种哀痛,一点一点的沉入了他的心底,就好像那伤口结痂了一样。
  十几年的时间,南溪先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的心中,除了家人以外,好像又多出了一点什么。
  他想,那种奇怪的东西……好像叫做……动心。
  南溪先生是捐款的,也是隐忍的。比如今日,若是他稍微有一点邪念,估计双喜就会把他当成沈子言……
  但是他没有。南溪先生回去了之后,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就躺在床上,阖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竟然把家人的事情,说给了双喜听。
  南家的事情,不是一人知道,但是他却从来也没有主动的说出来过,今日是他第一次没主动的去说这件事情。
  说出来之后。他的心,竟然也轻快了一些。如此,也是一夜好眠。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过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里面的时候,双喜醒过来了。
  因为宿醉,双喜有些头痛,
  双喜揉了揉额头和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
  双喜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梳洗,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截衣袖.
  双喜微微一愣,这衣袖,怎么这么眼熟?
  渐渐的,双喜的脸色古怪了起来。
  这是南溪先生的衣袖!
  南溪先生喜欢穿着广袖灰色的袍子,自己的手中的衣袖,那独特的特点,正在明确的告诉她,这衣袖不是别人的,就是南溪的!
  这府上除了她和水生,就是南溪了。
  水生喜欢穿劲装,这是曾经作为一个镖师的习惯,方便施展拳脚。
  这衣袖,一定是南溪的!
  双喜的越想就越明确的,这衣袖不是旁人的,就是南溪先生的。
  可是……南溪先生的衣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手里?双喜不由的自问道。
  双喜看着衣袖,然后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艰难的想着昨晚的事情。
  昨天……
  她睡不着,便弹了一首曲子,南溪先生就陪着自己弹了一首曲子。
  后来呢?
  后来好像是,南溪先生找自己来喝酒。
  喝酒,双喜想到这件事情,脸色一黑!
  她的酒品,一直都不怎么好,她喝醉了之后呢?
  她记不清了!
  双喜发现,自己记不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双喜有些慌张,南溪先生,昨晚不会……不会……
  双喜不敢想下去了,连忙摇了摇头,把自己心中的那种想法甩出去,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南溪先生那样的人,一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双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衣服都好端端的穿在了身上。
  这让双喜长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南溪先生的衣袖,应该是昨晚断的了。
  定是自己昨晚拉住了南溪先生不肯松手,南溪先生才出此下策的。
  双喜的脸色一下子红烫了起来,她昨晚会不会对南溪先生做了很多失礼的事情?
  正文、第五百六十六章:都来了
  双喜用力的晃了晃自己昏沉的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双喜啊双喜,你怎么这么糊涂!以后一定不能再饮酒了!
  双喜看着那袖子,一脸的纠结,自己是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呢?还是主动去找南溪先生赔礼道歉?
  双喜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道歉。
  不管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都要找南溪先生说清楚,不然以后在见到南溪先生的时候,心中就会一直感觉到有一根刺,到时候难免会觉得尴尬。
  南溪先生的宅子之中,没有下人,双喜就自己去打了水梳洗。
  这点事情对于双喜来说,还真的算不上什么,她本来就是村子里面出来的,没有多么金贵。
  微凉的水浸在脸上,让双喜的那因为宿醉而昏沉头,清醒了很多。
  因为昨日哭过几场,双喜的眼睛都是红肿的。
  双喜眯了眯眼睛,微微的酸疼。
  她换好了衣服,就慢腾腾的往后院走去。
  越是接近后院,双喜就越是忐忑。
  心中忍不住的想着,她昨日一定是极其失礼了,南溪先生这会儿心中不知道会怎么想自己。
  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水生在练拳了,而南溪先生则是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饮茶。
  “喜儿,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水生有些懊恼,没有想到喜儿起的这么早,不然的话,他一定早早的过去照料喜儿。
  双喜有一点点的尴尬……面对南溪先生一个,就已经让很难为情了,现在水生还在这,难道要自己当着水生的面去和南溪先生说昨晚的事情吗?
  双喜把断袖往自己的身后藏了藏。
  好在水生的目光都在双喜那双苦肿了的眼睛上。到是没有注意到双喜手上的东西。
  “喜儿,你等着我,我去给你坐吃的。”说着水生就大步走开了。
  把双喜和南溪。留在了这。
  南溪先生一直在饮茶,好像没有看到双喜一样。
  可双喜就是知道。南溪先生肯定早就发现自己了!
  双喜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唤道:“先生,早上好。”
  “嗯,早上好。”南溪先生的声音很依旧洒脱爽朗。
  双喜往前走了一步,把手中的袖子,伸了出来:“先生……这……袖子……还给你。”
  南溪先生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眼前的小女人,怯生生的,好像害怕他吃了她一样的。
  南溪先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袖子上面。好笑的看着双喜,然后伸手接过了袖子。
  双喜这才长松一口气,看起来南溪先生并没有和自己生气。
  “先生,昨晚……”双喜说起来这件事情,难免的有些支支吾吾的。
  南溪挑眉看着双喜:“昨晚怎么了?”
  双喜知道,南溪先生这是和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于是咬咬牙说道:“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了?”
  “你昨晚喝醉了。”南溪先生叙述着这个事实。
  双喜心中苦笑,要不是嘴醉了,她能做出那么失礼的事情吗?
  南溪先生继续说道:“你把我当成沈子言了。”
  啊!双喜在心中惊呼一声,南溪先生说是什么?她……她……昨晚把南溪先生当成沈子言了?
  “然后呢?”双喜忙不迭的问道。要是真的把南溪先生当成了沈子言,自己不会……不会对南溪先生做了什么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双喜都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然后了。”南溪先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啊?”真的没有然后了?双喜想着。要是自己真的把南溪当成了沈子言,肯定不会没有然后了……
  南溪先生朗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双喜吓了一跳:“先生笑什么?”
  “我在想,喜娘子是希望发生点什么吗?”南溪先生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双喜连忙摆手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越解释双喜就觉得尴尬,索性就不说了,从嘴里蹦出来这样一句话:“我去和水生一起做早饭。先生等着吃饭吧。”
  说着,整个人就一转头。好像逃难似的,拎着襦裙。就跑了。
  双喜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南溪先生,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双喜一边跑着,一边回味着南溪先生的话。
  如果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南溪先生的衣袖,又怎么会断了?
  双喜摇了摇头,把心里奇奇怪怪的想法都甩出去,既然南溪先生说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就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她要是知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兴许还会更加的纠结。
  就让她做一回糊涂人吧。
  水生已经把火给生好了,正要自己来煮饭,双喜来了,就接过手来。
  煮了一些稀烂的肉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