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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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 更新:2021-04-30 17:08 字数:4748
门外凌寒收拾着从市集买回的日用品,和食物。飞儿缓缓走到他身边俏皮的说“眼光还不错嘛,你看好看吗?”提起裙摆在原地旋转了一圈。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如仙子般的她,那般纯洁可爱,不食人间烟火。微卷似波浪的秀发,在阳光底下显出淡淡如紫葡萄一样的颜色。她的样貌,她的穿着,她带的饰品,她说话的语气,都不似这里的女子,霎那间甚至以为她真的就是九天仙女下凡。
见他不理会自己,飞儿蹲下身看着他摆弄的物品,居然有铜镜和梳子,太好了,看来这是专门为自己置办的,心里美美的。
“唉,你经常给女孩子买衣服吗?”她边把玩着精致的桃木梳子,边问。“你是第一个”凌寒说完这短短的几个字拎起手中的物品起身向屋内走去。看他起身,飞儿忙拿起铜镜追进去。把铜镜放好笑着说“想不到第一次给人买衣服就挺合身的,我很喜欢,谢谢你”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人没回话接着说“你以后直接叫我飞儿就行了,不用叶姑娘叶姑娘的,听着怪别扭的。”他没有答话,只是在心里想着今早在集市买衣服的情景。
“客官,您看有您中意的吗?您是买给多大年龄的人穿?”成衣店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大概十八九吧”他猜想,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吧。“这些衣服都是刚做的新样式,您慢慢挑”老板指着货架上一套套衣服说。颜色和样式好多,他从未给女子有过接触更别说买衣服了,如果凌越在就好了,她身边的从未缺过女人,想想还是算了,让凌越知道自己家里住了个女人还不一定怎么调侃他呢。随便翻了两件,突然看到一款白色的长裙,纯洁又不失高贵,她穿上一定很美。想想那天抱着她的感觉,挑了件腰身合适的递给老板“把这件包起来”。老板赶忙接过衣服在柜台一边熟练的包裹一边说“客官眼光不错这衣服想必是给令夫人或中意的姑娘买的吧,”脸上依旧挂着大大的笑容。他没有回答付了银子接过包裹转身离去,留下柜台里一脸茫然还在等回音的老板。
收拾好一切,转身向坐在铜镜前梳头发的飞儿说“柜子里有吃的,我有事要出去,没事别乱跑。”“你去哪?什么时候回来?”听见他要出去,飞儿心里很慌起身走到他跟前接着问“你走了万一我出事了怎么办?”“只要你不走出这个林子就没事。”语气坚硬但却没了那份冷冰。飞儿低下头低低的哦了一声,眼睛盯着手里的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她不再说话拿起挂在墙上的清风剑,走出门。感觉身后的人跟随到门口停下,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戳了一下,回过头对上那双妖瞳,眉头微锁缓缓的说了句“事情处理完我会尽早回来”。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踏出门槛,静静的看着那马背上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8。傲林山庄
江湖上有两大对立的门派:“傲林山庄”和“雄霸山庄”。傲林山庄又被称为仁义山庄,专为江湖中人主持正义,惩恶扬善。在江湖中威望很高;
雄霸山庄里皆是武功高强的杀手,只要付得起银子,无恶不做。
傲林山庄是凌寒的义父凌霄天一手创建的。凌霄天一生行侠仗义,辛辛苦苦立了傲林山庄,却从未娶妻生子。因为他知晓要想在江湖上立足就必须了无牵挂,不能让自己为感情牵绊,又不能让与自己对立的人有了可以威胁他的把柄。年近半百仍是孤家寡人。
一次出行中遇到了凌寒。那时的凌寒还未满三岁,父母遭仇人劫杀,在他干倒时场面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没有一个生还者,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去时,听到草丛中有细细的声响,走进一看一个稚嫩的孩童趴在地上,手里紧握着一支玉笛,正抬头看着他,那不符合他年龄的冰冷眼神中没有一丝看到陌生人的惊慌和惧怕,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他。他觉得这是种缘分,是上天的安排,于是就把他带回山庄收为义子,教他武功,取名凌寒。
八年后受故人所托收养了凌越。凌越的父母是官宦世家,却在一次事件中触怒龙颜,满门抄斩,幸得他父亲在得到消息后连夜姜他偷送出府,托付给了凌霄天。为掩人耳目,凌霄天给他改名为凌越。
看着两个年纪相仿的义子渐渐长大成人,武功都早已不在自己之下,而自己也年过古稀,他觉得是时候隐退江湖了。于是把傲林山庄交付于两人一同搭理。
凌寒从小跟随凌霄天,性格内敛,沉稳,什么事都爱埋在心里,无用的话从不多说,心思慎密,做事果断,聪明睿智。山庄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早已交于凌寒打理。而凌越性格洒脱,调皮贪玩,整日和丫头门嘻笑打闹。对庄里的事虽不上心,但要做起来却是认真的很。
两个人一个似冰,一个似火,却像亲兄弟一样,关系很是要好。
把一切事情都交代妥后,凌霄天退隐江湖,离开了傲林山庄,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之后的这些年,凌寒和凌越都搬离了傲林山庄。一个在山上亲手盖了座小木屋,一个在京城建了座很气派的府邸。他们只是在处理事情时才会回去。
山庄里培养着一批暗卫,武功及其高强。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他们轻易不会露面,而外面的人皆不知道傲林山庄有这么批人存在。江湖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总会在第一时间知晓,也会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送给他们二人。
9。她究竟是何人?
今日,庄里暂无事情处理,凌寒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靠着椅背,微闭双目。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刚沏好的茶。
一个带着假面的黑衣暗卫,像幽灵一样飘进大厅在离凌寒一米远的地方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于胸前“属下见过庄主”声音沙哑低沉。“凌越最近有回来过吗?”语气平缓,依旧闭着眼。“回庄主,二庄主自上次的事情结束后还未回来过。”地上的人微低着头说。“知道了”声音略显疲惫,他知道凌越的性情,肯定又有新看上的姑娘了。
睁开微闭的双眼,直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边掀着盖子一边问“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回庄主,属下连夜彻查还调动了驻守宁月过的暗卫,却始终查不到那位姑娘的身世背景,”听到暗卫的答话,还未入口的茶杯又退了回来,盖上杯盖,眉头紧锁,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暗卫。她究竟是怎样的人,连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暗卫都查不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世背景,他不信,别人的身世背景都能轻易的查出来,她的却偏偏例外。他更不信她是天上的神仙,因为他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调整一下心绪,又问“雄霸山庄那里查过没有?”目光凌厉的看着前方,冰冷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派去的人还未回来,估计快了”“回来后让他到这来见我”“是”暗卫拱手后退,转身没了身影。
他的手在微颤,他要等暗卫回来,他要知道答案。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厅里的人依旧坐在那。突然间有些害怕,害怕听到一些他不想听到的话。如果她真的是雄霸山庄的人,难道自己要亲手毁了她吗?他不想。回想她那纯洁的笑和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睛,是不想,还是不舍?
“庄主,晚饭准备好了,您是去前厅还是我把饭菜端到这?”丫头绿裳垂首站在门口看着凌寒。“不用了,我不饿”眉头一下午紧锁,还未舒展过。“绿裳壮壮胆子,用几近恳求的语气说”您午饭都未吃,晚饭又不吃,就算再有烦心的事,身子要紧,庄主您句多少吃些吧。”“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平缓的说着,任谁都能听出那语气中的落寞。
绿裳行了个礼,有些不舍的转身离去。这些年她从未见过庄主对江湖上的哪些事,像今天这样忧心和不安,只是可以肯定一点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厅内的人起身走到窗前,一轮圆月挂在璀璨的星空。紧握的双拳背在身后,抬头仰望着浩瀚的银河。月光静静的洒在他挺拔的身上,朦胧间,又为他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一道黑影飘过,他知道是暗卫,转眼间暗卫已来到他跟前。“消息如何?”急促的语气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安。“回庄主”暗卫都偷拱手于胸前“雄霸山庄没有那位姑娘的任何线索,属下确定那姑娘和雄霸山庄无半点关系。只是觉得有些古怪,所有暗卫竟没有一个能查的出那位姑娘的底细,就好像……就好象……”暗卫犹豫着不知后面的话该不该说。“就像什么,快说”这话像是从他嘴里吼出来的。“就像她从未出现在这世上。”
暗卫的话,听在心里忧喜参半,喜的是他已确定他不是雄霸山庄的人,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忧的是她到底是何许人?她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来这儿?最让他不安的是,她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去,就像她突然的出现。
骑在马背上,凌寒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真是越理越乱。
小木屋黑漆漆的,没有烛光的影子,她应该睡了吧。拴好马走进院子,借着月光远远的看到台阶上的一抹白色。快步走过去,白色的身影迅速站了起来“你回来啦”兴奋的语气,让他心里一颤。“为何不进去?”“等你呀”是在等他,她从小就怕黑,尤其现在这个地方,没有电灯,做什么都不方便,更何况这‘荒山野岭’的就她自己一个人,她如何能安心的入睡。“不困吗?”“你不在我睡不着”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进去吧”凌寒走在前面,进屋燃起蜡烛,看着已经疲倦的飞儿低声说了句“早些睡吧”转身带上房门。
此刻,凌寒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竟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结果放她一个人在这夜里,结果对他来说真有想像中的那么重要吗?若他今晚留在傲林山庄,那她是不是要在这独自坐到天亮? 不敢再想下去,只怕又会乱了心忖。
10。古代版的新好男人
烈日炎炎,虽处在青山绿水间,空气中还是有那么些闷热。飞儿坐在和小溪相连的木桥上,双手撑在身后,未穿鞋的脚浸泡在水中,时不时的在水里晃动溅起无数水花。桥边唯一的一棵银杏树为她遮挡着火辣的太阳。
来到这千年之前的异空,已一月有余,日子过的很是平淡。小溪是她每天必去的地方,若有天起的特别早的话还能坐在岸边的小桥上看凌寒练剑。不过最多的时候还是她自己一个人在溪边万水捉鱼。她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自己这么贪睡,每次晚上临睡前总在心里肯定的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早起’,可到了明天,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偶尔,她也会在凌寒去后山采药时,死缠着跟他去,每每到那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凌寒采着草药,也会时不时的看看在花丛中蹦来跳去的她,嘴里还哼着从未听过但却很好挺的曲子。有时看着眼前如此俏皮可爱的人,竟忘了手里未干完的活。
抬头往小木屋的方向望去,淡淡的青烟已不似方才那般浓密,飞儿迅速的起身用裙摆擦了擦湿着的双脚,穿上鞋飞快的向小木屋跑去。她知道凌寒已做好了午饭,而且还是刚刚好。
屋内,一袭白衣的凌寒正摆放着碗筷,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某些人闻着味回来了。
“哇!好巧呀,刚感觉有些饿你就做好饭了,咱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一边俏皮的说着一边拿起碗筷如饿狼般的吃起来。“不怕被噎着吗,又没人与你抢”看着眼前没有一点淑女形象的她,凌寒却觉得这样的她很真实,起码不做作。“我衣服脏了”飞儿嘴里嚼着饭菜含糊不清的说着。“嗯,前两天买的那几套衣服已洗好放进柜子里了,你一会儿换下来放盆里就行了。”话说的很平静,没有一丝不情愿的色彩,好似为她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似的。“嗯,知道了。”依旧埋头猛吃着。
自从前些日子,在飞儿自告奋勇去洗碗时不小心打破了碗,碎片把手划了个小口子后,凌寒没再让她做过一顿饭洗过一次碗。就连洗衣服也是在飞儿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想报点小恩,在溪边洗衣服,因在现代的时候家里有洗衣机,且有老妈在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再加上不会用这里的工具,衣服被溪边的石子磨了个大洞。自这以后只要衣服脏了,脱下来放到木盆里,第二天衣服肯定在晾衣杆上干干净净的挂着。
像这样的男人,会洗衣会做饭,又有很棒的武功,放在现代是很普遍的那只能被人们说成是好男人,可眼下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像他这样厉害的角色,那可真是古代版的新好男人。虽然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每天进进出出的忙些什么,但她不会问,因为她相信有天他会亲口告诉自己一切。
11。她已住在了他心里
清晨,溪边的白衣男子利落的冲洗着衣服,偶尔刮过一丝微风,清清的,凉凉的。
“这么快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