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1-04-30 16:57      字数:4789
  筋则拘急解。辛甘与苦甘相济。斯阴阳二气。顷刻调和。即四逆加人参汤之意。但人参亦无
  情之草根。不如猪胆汁之异类有情。生调得其生气。为效倍神也。诸家囿于白通加法。谓格
  阳不入。借苦寒以从治之。堪发一笑。按古本只加胆汁。无人尿。张隐庵注有人尿。必有所
  本。读其注文。极有见解。张隐庵云。此节重言。以结上文两节之意。上两节皆主四逆汤。
  此
  内竭。
  所谓脉微欲绝之脉。依然如故。此为阴阳血气皆虚。更宜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通脉四
  逆汤解见少阴篇。加水畜之甲胆。乃起肾脏之精汁上资心主之血。更加人尿。乃引膀胱之津
  液还入胃中。取精汁内滋而血气调和之意。盖风雨寒暑之邪直入中焦。皆为霍乱。若吐利太
  过。而生气内伤。手足厥冷。脉微欲绝。皆宜四逆汤主之。无分寒与暑也。何也。正气受伤。
  止救
  药亦愈。即阴阳汤、黄土汤。皆能疗之。若霍乱里虚。古圣止立四逆、理中二方。为急救正
  气之法。有谓藿香正气散治暑霍乱者。亦非也。愚每见暑月病霍乱。四肢逆冷无脉而死。藿
  香正气。不过宽胸解表之剂。恶能治之。况夏月元气发泄在外。中气大虚。外邪卒至。救正
  犹迟。况疏散之剂乎。夫邪正相搏。有风雨寒暑之分。正受邪伤。止论正气之虚实。入脏即
  为不治之死证。非风暑为阳而寒雨为阴也。此为霍乱之大纲。学人宜服膺而勿失。 高子曰。
  霍
  汁、人尿者。津液竭而阴血并虚。不当但助其阳。更当滋益其阴之意。每见夏月霍乱之证。
  四肢厥逆。脉微欲绝。投以理中、四逆。不能取效。反以明矾少许和凉水服之而即愈。亦即
  胆汁、人尿之意。先贤立法。可谓周遍详明矣。
  卷六阴阳易瘥后劳复方
  烧散
  属性:治阴阳易。
  上取妇人中 近隐处。剪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
  妇人病。取男子中 烧服。
  歌曰 近阴裆裤剪来烧。研末还须用水调。同气相求疗二易。长沙无法不翘翘。
  张隐庵曰。 裆乃阴吹注精之的。盖取彼之余气劫彼之余邪。邪毒原从阴入。复使之从
  阴以出。故曰。小便利。阴头微肿。即愈。
  卷六阴阳易瘥后劳复方
  枳实栀子豉汤
  属性:治大病瘥后。劳复者主之。若有宿食。加大黄。
  枳实(三枚 炙。) 栀子(十四枚) 香豉(一升)
  上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内枳实、栀子。煮取二升。下豉。更煮五六沸。
  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歌曰 一升香豉枳三枚。十四山栀复病该。(伤寒论只以大病后劳复者六字该之。不着
  其病形。)浆水法煎微取汗。食停还藉大黄开。(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张隐庵曰。大病瘥后。则阴阳水火始相交会。劳其形体。则气血内虚。其病复作。其证不一
  。故不着其病形。只以此方统治之。方中栀子清上焦之烦热。香豉启下焦之水津。枳实炙香
  宣中焦之土气。三焦和立三百九十七法。法以方而行。方以法而定。开千百年之法眼。不可
  专谓为方。仲景后。此道渐晦。至唐。赖有孙思邈起而明之。着千金方。其方俱从伤寒论套
  出。又将伤寒论一一备载不遗。惜其字句不无增减。章节不无移易。又不能闱发其奥蕴。徒
  汲汲于论中各方。临摹脱换。以求新异。且续刻千金翼以养性补益。各立一门。遂致后医以
  补脾补肾。脾肾双补。补气补血。气血两补。温补凉补。不温不凉之平补等方。迎合于富贵
  之门。鄙陋之习。由此渐开。究非千金方之过。不善读千金方之过也。后学若取其所长。弃
  其所短。则千金书何尝非仲景书之翼也耶。千金私淑仲景。时有羹墙之见。其方托言龙宫秘
  方。盖以仲景居卧龙冈。其伤寒金匮方即为龙宫方。老生恒谈。神明瘁鬼神来告。岂其真为
  神授哉。家严少孤。家徒四壁。半治举子业。半事刀圭家。日见各医竞尚唐宋各汇方。金元
  刘张朱李四大家。以及王宇泰、薛立斋、张景岳、李士材辈。滥收各方而为书。是有方之书
  行而无方之书逐废。心甚悯之。每欲以家藏各方书付之祖龙。而于无方之本经、内经、难经
  。及祖述伊芳圣经方之仲景书。寝食数十年弗倦。自千金以下无讥焉。壬子登贤书后。寓都门
  。适伊芳云林先生患中风证。不省人事。手足偏废。汤米不入者十余日。都门名医。咸云不治
  。家严以二大剂起之。名噪一时。就诊者门外无虚辙。后因某当事强令馆于其家。辞弗就。
  拂其意。癸丑秋托病而归。后出宰畿辅。恐以医名蹈癸丑岁之前辙。遂绝口不谈。而犹私自
  着书。尝语蔚曰。三不朽事。立言居其一。时文词赋不与焉。有人于此。若能明仲景之道。
  不为异端末学所乱。民不夭札。其功德且及于天下后世也。前刻公余医录等书。皆在保阳
  己注释后。若存若没。千有余年。至今日方得其真谛。与时俗流传之医书大有分别。所苦者
  方中分两轻重。煮渍先后。分服、顿服、温服、少冷服等法。毫厘间大有千里之判。不得不
  从俗本。编为歌括。以便记诵。命蔚于歌括后各首拟注。亲笔改易。其于蔚之千虑一得处。
  则圈之又圈。点之又点。意欲大声疾呼。唤醒千百医于靡靡欲寤中忽然警觉而后快。至于金
  匮方。又命弟元犀韵之。蔚则仿建安许氏内台方议体。为之逐条立议焉。盖以高年之心。不
  堪多用。蔚与弟元犀不过效有事服劳之道。非敢轻动笔墨也云尔。时嘉庆二十四年岁次己卯
  冬至后五日也。男蔚谨识。
  蔚再按。以上拟注及附识一条。皆家严亲自裁定。付刻后。每欲于注中说未了者。续出
  数条。庶无剩义。因阅时贤徐灵胎医书六种。其首卷有论六条。颇见晓畅。蔚可以不必再续
  也。今附录于后。以公同好。
  卷六阴阳易瘥后劳复方
  附录六首
  属性:(俱徐灵胎着。灵胎名大椿。江苏吴江人也。)
  方药离合论
  方之与药。似合而实离也。得天地之气。成一物之性。各有功能。可以变易血气。以除
  疾病。此药之力也。然草木之性。与人殊体。入人肠胃。何以能如人之所欲以致其效。圣人
  为之制方以调剂之。或用以专攻。或用以兼治。或相辅者。或相反者。或相用者。或相制者。
  故
  夫按病用药。药虽切
  有一二味与病不相关者。谓之有方无药。譬之作书之法。用笔已工而配合颠倒。与夫字形俱
  备而点画不成者。皆不得谓之能书。故善医者。分观之而无药弗切于病情。合观之而无方不
  本于古法。然后用而弗
  则亦同于杀人而已矣。至于方之大小奇偶之法。则内经详言之。兹不复赘云。
  古方加减论
  古人制方之义。微妙精详。不可思议。盖其审察病情。辨别经络。参考药性。斟酌轻重。
  其于所治之病不爽毫发。故不必有奇品异术。而沉痼艰险之疾。投之辄有神效。此汉以前之
  方也。但生民之疾病不可胜穷。若必每病制一方。是曷有尽期乎。故古人即有加减之法。其
  病大端相同。而所现之症或不同。则不必更立一方。即于是方之内。因其现症之异。而为
  加减。如伤寒论中治太阳病用桂枝汤。若见项背强者。则用桂枝加葛根汤。喘者。则用桂枝
  加浓朴杏仁汤。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去白芍汤。更恶寒者。去白芍加附子汤。此犹以药为
  加减者也。若桂枝麻黄各半汤。则以两方为加减矣。若发奔豚者。用桂枝为加桂枝汤。则又
  以药之轻重为加减矣。然一二味加减。虽不易本方之名。而必明着其加减之药。若桂枝汤倍
  用芍药而加饴糖。则又不名桂枝加饴糖汤而为建中汤。其药虽同而义已别。则立名亦异。古
  法之严如此。后之医者不识此义。而又欲托名用古。取古方中一二味。则即以某方目之。如
  用柴胡则即曰小柴胡汤。不知小柴胡之力全在人参也。用猪苓、泽泻即曰五苓散。不知五苓
  之妙专在桂枝也。去其要药。杂以他药。而仍以某方目之。用而不效。不知自咎。或则归咎
  于病。或则归咎于药。以为古方不可治今病。嗟乎。即使果识其病。而用古方支离零乱。岂
  有效乎。遂相戒以为古方难用。不知全失古方之精义。故与病毫无益而反有害也。然则当何
  如。曰。能识病情与古方合者。则全用之。有别症。则据古法加减之。如不尽合。则根据古方
  之法。将古方所用之药而去。取损益之。必使无一药之不对症。自然不倍于古人之法。而所
  投必有神效矣。
  方剂古今论
  后世之方。已不知几亿万矣。此皆不足以名方者也。昔者圣人之制方也。推药理之本原。
  识药性之专能。察气味之从逆。审脏腑之好恶。合君臣之配偶。而又探索病源。推求经络。
  其思远。其义精。味不过三四。而其用变化无穷。圣人之智。真与天地同体。非人之心思所
  能及也。上古至今。千圣相传。无敢失坠。至张仲景先生。复申明用法。设为问难。注明主
  治之症。其伤寒论、金匮要略。集千圣之大成以承先而启后。万世不能出其范围。此之谓古
  方。与内经并垂不朽者。其前后名家如仓公、扁鹊、华佗、孙思邈诸人。各有师承。而渊源
  又与仲景微别。然犹自成一家。但不能与灵、素、本草一线相传。为宗支正脉耳。既而积习
  相仍。每着一书。必自撰方千百。唐时诸公。用药虽博。已乏化机。至于宋人。并不知药。
  其方亦板实肤浅。元时号称极盛。各立门庭。徒骋私见。迨乎前明。蹈袭元人绪余而已。
  今之医者。动云古方。不知古方之称。其指不一。若谓上古之方。则自仲景先生流传以外。
  无几也。如谓宋元所制之方。则其可法可传者绝少。不合法而荒谬者甚多。岂可奉为典章。
  若谓自明人以前皆称古方。则其方不下数百万。夫常用之药不过数百品。而为方数百万。随
  拈几味。皆已成方。何必定云某方也。嗟嗟。古之方何其严。今之方何其易。其间亦有奇巧
  之法。用药之妙。未必不能补古人之所未及可备参考者。然其大经大法。则万不能及。其中
  更有违经背法之方。反足贻害。安得有学之士。为之择而存之。集其大成。删其无当。实千
  古之盛举。余盖有志而未遑矣。
  古今方剂大小论
  今之论古方者。皆以古方分两太重为疑。以为古人气体浓。故用药宜重。不知此乃不考
  古而为此无稽之谈也。古时升斗权衡。历代各有异同。而三代至汉。较之今日。仅十之二。
  (余亲见汉时有六升铜量。容今之一升二合。)如桂枝汤乃伤寒大剂也。桂枝三两。芍药三
  两。甘草二两。共八两。二八不过一两六钱为一剂。分作三服。则一服药不过今之五钱三分
  零。他方间有药品多而加重者。亦不过倍之而已。今人用药。必十数品。各一二钱。或三四
  钱。则反用三两外矣。更有无知妄人。用四五两作一剂。近人更有用熟地八两为一剂者。尤
  属不伦。用丸散亦然。如古方乌梅丸。每服如桐子大二十丸。今不过四五分。若今人之服丸
  药。则用三四钱至七八钱不等矣。末药只用方寸匕。不过今之六七分。今亦服三四钱矣。古
  人之用药分两。未尝重于今日。(周礼遗人。凡万民之食食者人四釜。注。六斗四升曰釜。
  四釜共二石五斗六升。为人一月之食。则每日食八升有余矣。)而谬说相传。方剂日重。
  此一端。而荒唐若此。况其深微者乎。盖既不能思考古。又无名师传授。无怪乎每举
  谈也。
  煎药法论
  煎药之法。最宜深讲。药之效不效。全在乎此。夫烹饪禽鱼羊豕。失其调度。尚能损人。
  况
  然后加余药同煎。此主药当先煎之法也。而桂枝汤又不必先煎桂枝。服药后须啜热粥以助药
  力。又一法也。如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则以甘澜水先煎茯苓。如五苓散则以白饮和服。服后
  又当多饮暖水。小建中汤则先煎五味去渣而后纳饴糖。大柴胡汤则煎减半去渣再煎。柴胡加
  龙骨
  二十沸。煎药之法。不可胜数。皆各有意义。大都发散之药及芳香之药不宜多煎。取其生而
  疏泄。补益滋腻之药宜多煎。取其熟而停蓄。此其总诀也。故方药虽中病。而煎法失度。其
  药
  难愈也。若今之医者。亦不能知之矣。况病家乎。
  服药法论
  病之愈不愈。不但方必中病。方虽中病而服之不得其法。则非特无功。而反有害。此不
  可不知也。如发散之剂。欲驱风寒出之于外。必热服而暖覆其体。令药气行于营卫。热气周
  遍。挟风寒而从汗解。若半温而饮之。仍当风坐立。或仅寂然安卧。则药留肠胃。不能得汗。
  风寒无暗消之理。而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