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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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恩报恩 更新:2021-04-30 16:22 字数:5085
看着白岳愚蠢的行为,桃花差点忍不住骂过去,尼玛,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顶个屁用。好在大腿上被自己刺痛的刀伤,遏止了她吐槽的冲动。
因此,她出口的话,回温了一遍后,变成了劝阻。
“我不想连累先生,先生快离开此地。”
“你们是何人?为何欺凌他们兄弟二人,天子脚下,眼里可还有王法?”白岳直言批判,竟能找对头目,对着刀疤男一顿严厉的质问。
刀疤男只瞟了白岳一眼,扬声大笑,“腐儒也敢来多管闲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
第73章
“怎么回事;谁在闹事?”叫嚣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便见一行衙役装扮的七八人的队伍,从自动让出道路的人群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桃花暗松了口气;双腿登时有些虚不受力的发软,可她手中攥着的刀柄依旧牢牢的握着;精神不敢有任何松懈;想从哪些衙役里寻找谢天宝的身影。
却……没有。
桃花的眉头紧蹙;回头看了眼阖上双眼,看似快要昏迷过去的百里,心里霎时一突。她连忙靠近百里,不顾自己流着血的大腿;急切的唤道:“二哥;能听见我说话吗;睁开眼看看我。”
百里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痛苦的拧着眉毛,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想要撑开眼帘,怎么也无法张开眼睛,嘴唇微启,似要呢喃什么。
桃花粗鲁的抹去脸上的泪,哽咽着声线:“二哥,我去找大夫,我很快回来。”
桃花起身,一个踉跄向前局促了一步,受伤的腿传来的痛使她整个人向前栽了过去。她咬牙闷哼了一声,双手撑着地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正巧与谢天宝火急火燎冲进来的身影碰个对面,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嘴里念念叨叨的老大夫。
仔细一瞧,却是上回请来的老大夫。
他驼着腰,气喘吁吁的道“这回儿再诓骗老夫,老夫可不饶你。”话音刚落,就瞧见桃花那条伤腿。脚下生风了一般,一下子蹿到了桃花身前,神色凝重的就要查看桃花的腿伤。
“大夫,先看我二哥,快,天宝快带大夫看我二哥。”桃花忙伸手阻拦。
天宝一听,忙拉着没反应过来的老大夫直奔店铺内。
老大夫看见里头伤势更重的百里,惊呼了一声,急忙和谢天宝俩人一起把百里抬回里间的床铺上。
桃花拖着伤腿,跟在身后。
白岳的眼神微凝,看似随意的朝最前头的捕快的瞥了一眼,正义凛然的跨步向前,抱拳道:“何捕头,你来的正好,这些恶人在此欺凌弱小,还请何捕头为我这两位小兄弟做主。”
被白岳称何捕头的男人,双鬓斑白,看起来年近四十,双眼炯炯,鹰钩鼻下一张四方大口,淡淡的撇着。看见白岳,眼皮不由的一跳,但很快老练的抖动了下面容,故作不耐烦的瞄了一眼白岳,敷衍的嗯了一声。越过他,对上刀疤男不可一世的神态。
“刀疤蔡,我记得这片不是你的地头,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这片儿也不是你的管辖范围,何捕头跑来这儿又是做什么?”刀疤男以唇反讥,不疾不徐,嚣张态度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此话一落,双方人马立马相互对峙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充斥着在场的所有围观的人群,人人自危的情绪瞬间上涨,可即便如此,扔没有浇灭来自心里上的好奇。谁也没有半分退避三舍的意思,只是向后挪动了几步,自以为躲在了较为安全的地段。
两方头目,冷冽的眼神在互相碰撞,似乎谁先退开半步,谁就在这场较量中失去了先机。
桃花不顾自己的伤势,神情紧张的守在老大夫身边,看着谢天宝身前身后的给老大夫打下手,呼气都跟着轻了几分,生怕干扰到老大夫的救治。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外面发生的状况。
老大夫满手献血,眼神专注,桃花忘记过了多久,只见老大夫长吐了口气,用衣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
桃花这才敢出声问:“我二哥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幸好伤口不深,也未中要害。最重要的是今晚,一定要多注意身体的温度。倒是你,快脱了裤子给我瞧瞧。”医者父母心,老大夫说完转过脸对上桃花,霎时白眉一竖,两眼一瞪。全副心思忙活完一个,他差点忘记另一个伤患了。
经老大夫咋呼,大腿上的刺痛像铃声一样,被他这么一敲瞬时刺入感知,疼得桃花龇牙吸了口气。
桃花低头一看,裤子上的血迹居然都半干“呀呀,大夫,您快给我瞧瞧。”了。
老大夫又瞪了她一眼,心说,你才想起来啊。
离间的屋子,不像外面,桃花也没什么顾忌,脱了裤子让老大夫瞧。
腿上的血已经凝固,形成大片的痕迹,染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老大夫眸光一闪,抬头重新看了眼桃花,清洗伤口的动作下意识的放轻了下来。
谢天宝终于泄了口气,看见桃花的伤口,没好气的说了一嘴,“怎么还把自己也给弄伤了。我再晚回来一会,你的小命岂不是都没了。”
“是啊是啊,多亏你回来的及时。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记在心里。已经这会儿了,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你看看发展到什么情况了。对了,还有白先生……啊!大夫,您轻着点,痛痛啊!”桃花被老大夫一个重手按在伤口上,疼的桃花差点没跳起来。
“知道疼,还说那么多话,给我老实点。”老大夫严厉的训斥过来。这个女娃子,说个话还要指手画脚的,没个老实劲。
“你老实待着吧。”谢天宝语气不善的应了一声,可还是给老大夫换了盆干净的水,这才转出屋子,走到铺面。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淡了下去。
铺子除了一身书生气的白岳外,竟没看到任何闲杂人等。
尤其铺子里还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连地上的血污都清扫干净,很难让谢天宝不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白岳。
“如何了?”未等谢天宝先开口,白岳一脸平静如常的出了声。
“没事了,谢了。”谢天宝不算情愿的道了谢。
白岳淡然一笑,摆了摆衣袖,“那么在下,便告辞了。”
谢天宝比划了一个不送的手势,看着他白衣飘飘的背影,又看了眼被收拾的好似原封不动的店面,总觉得他这个人不那么简单。
可是没心没肺的桃花,却没想那么多,她只要记得欠下白岳这份人情债就足够了。
一切都等她伤势好了再说。
由于两人都受了伤,不便回村,给老李太太徒填担忧,只得差遣天宝每天一来一回的跑,免得老李太太担心。
而米铺那天的事,闹得雷声大雨点小,搞得很多人意犹未尽,惋惜没有亲眼看见两帮火拼的场面。
当然这些两伙人马为何不了了之,没人得知。
身为当事者,桃花自然也是无从得知,只有等伤好后,亲自等门拜谢白岳,才能知晓下文。
况且,桃花并不急着揭晓故事的结尾。而是借着躺在床上养伤之际,思来想去的想着一件事。要不是有谢天宝这个传话筒,她真不知道,自己的性别会暴露于人前。
会是看穿自己性别的老大夫泄露的?
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嘴巴的!
这些都不是桃花在意的问题,而是居然有人传她和百里是小两口。
百里无法下地,整日躺在床上,能见的人只有谢天宝,再加上她也知道她是百里童养媳的人。
于此,很难不让桃花把矛头指向谢天宝!
可谢天宝矢口否认,还不辩解,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害得桃花,差点顾不得伤势,去踹她两脚。
欺负她现在是伤残人士是吧!等着,等她好利索了,新仇旧恨和天宝一起算。
桃花和百里的房间中间只隔了一堵墙,有时百里睡醒过来,第一时间先敲墙,唤几声桃花。听到墙那边的回应,他才善罢甘休,乖乖的喝下谢天宝送到嘴边的药汁。
一等自己能下地走动,他马上就踏进百里养病的房间,说什么都不肯走,非要自己照顾她。
在照顾桃花这件事上,百里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执拗,不惜扯动了伤口,血迹渗出了绷带,桃花才肯依了百里。
百里的伤势在小腹上,不能翻身,只能平躺,直到结疤。
可每次桃花醒来张开眼,必不可少的都会看见百里侧着身子,脑袋靠在桃花的肩膀上呼呼熟睡。
为这事,桃花不止一次的纠正他,可他总是一脸无辜的傻笑。第二天照样给她侧身,头歪在她的肩膀上。
桃花气无可气,每每看到他孩童般的睡颜,心里柔软的一次次妥协,直至两人的伤势都大好的见了一层浅色的结壳。
害得两人总是忍不住想去抓挠结疤的地方。
米铺的生意一直不好不坏,经过地头蛇那么一闹后,反倒吸引了不少新客,乐得桃花每天光是数钱就能笑容满面一整天。
至于那伙地头蛇会不会再来闹事,桃花说不准,也猜不到,只好给巡街的衙役塞了点钱,拜托他们多来这片走动走动。
衙役们收了钱,却也真办事,巡逻的时候,来的次数比往常多了一些,只不过看向桃花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异样。
桃花猜想是跟自己让那个就女扮男装有关,在她想来,邻居们知道归知道,但她还不能换回女装,免得遭到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现在这样,来买米粮的年轻男人们,无不多看她几眼,才肯离去。
桃花摸了摸脸颊,心道,惊艳的美貌带来的可不一定都是好事,有可能会是麻烦。
所以她更不能换回女装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百里和桃花的伤势终于见好,可以多做些活动,这时,久不曾露面的刘夫人出现了。
桃花甚至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刘夫人先是一阵嘘寒问暖,才转入正题,问桃花考虑的如何。
在百里为了桃花受伤那刻起,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这会儿,刘夫人主动道明了来意,她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向她阐明她的意思。
百里这辈子也不会招赘入门!
刘夫人只道可惜,竟没再多做劝说,而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桃花,笑的意味不明。
直把自以为把脸皮磨的很厚的桃花看的面色发红。
好在刘夫人知情识趣,并未说什么,便离开了。
第74章
上官家的避暑别院;城内有一座;城外傍山依水还有一座。
通常在酷暑难当的时候,才会迁移至城外的那。
这个时节还未到最热的时候,上官家只能在城里的那一座。
好容易劝下百里陪天宝看店,由桃花租了一辆人力车拉货;天刚亮就从铺子出发;往打听来的线路走去。
不知上官府是怎么买办,就桃花赶的这一路,见了不少推着货车;目的地一样的同行人。几乎都停在了上官别院的后巷处,桃花到的时候;堵着后门的货车,已经排成一条长龙。
桃花靠坐在货车边沿上;做好了耗一上午的心里准备,没想到没一会的功夫,前头排队的货车就陆陆续续的进了院门。一下子拉开她所在位置的距离。
她赶紧落脚站好,催了声雇的推车的小伙计,两人排着队,没有停歇的直接凑到了门口。
不用废话不用言语,桃花掏出那个女人给的小木牌,往守门的两人跟前一递,俩人动都未动,只拿余光一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意思是赶紧过去。
桃花未做停顿,毫不犹豫的和推着车的小伙计,通过了院门。
宽阔的后院中央设了一座小水塘,石头堆积成山坐落在水塘中间,靠近水源的石头周围长满了绿苔。
水质清澈见底,能看见成群结伙的小鱼儿们自由自在的四处游荡。
水塘旁边是四人宽的青石垒砌的小路,弯弯屈曲的直通一道拱门,无需抬头,就能看见拱门的上方空间,挺立着一座二层高的阁楼。
而之间从后门近来的货郎们,都停在一片杂草不生的空地上,将手中的木牌交到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手上。
山羊胡低眉垂目,收走木牌的同时指手画脚的将木牌字刻画的字分门别类,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些送货的人就跟着前头带队的小厮继续往里深入。
桃花的木牌是牟字。
她不懂这其中的门路,只知道和她站在一块的人的木牌上同样刻着牟字。虽然没机会说上话,送个笑容,以示友善还是可以做到的。
跟着领路的小厮,和桃花持着牟字牌的几人,左拐右拐,和其余一些人的路都不相同。大概走了能有半